第37章 武當喜宴
武當喜宴
大約過了兩日的功夫,陽頂天在張三豐的內力相助之下,再加上自己慢慢調息,已經恢複了不少,下床走動已是不成問題。
武當山上風景怡人,綠樹成蔭。
這天陽頂天出了房門,在山上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打算轉悠一下,走着走着,見到翠山綠樹掩隐之下有一處小亭,上有一匾,書有“青松亭”三字,內坐一人,長須白發,言笑晏晏,正是幾日來為他運功導息的張三豐。
陽頂天走了進去,只見張三豐正坐着,面前石桌上擺着一副棋局。
黑白為子,他神色淡然,正和小徒兒翠山講着棋局中的重重變化。
“原來張真人對棋局有研究啊。”陽頂天說道。
“小兄弟,今日可覺得好些了?”張三豐問。
說起來,這幾天因為張三豐的相助,陽頂天覺得自己的內息已經順暢了很多。想來若不是他伸出援手相救自己的話,自己現在也許已經走火入魔,七竅流血而死了。
“多謝張真人,這幾天已經好多了,精氣神也恢複了不少。這都要多謝張真人。”陽頂天做了一個揖,誠懇地拜謝道。
張三豐朝一旁的小徒兒翠山道:“小山山,你先去試劍亭那兒找幾位師哥練武吧,師父有話要和這位哥哥說。”
小翠山眨巴眨巴了眼睛,應了一聲好,便一蹦一跳地走遠了。
不過,他可不是去試劍亭那兒找師兄們練武,他是去找妙妙玩來着。他的幾個師兄都太嚴肅了,倒是妙妙鬼花樣層出不窮,一會兒有一個新點子,和她在一塊兒似乎樂趣更大。
“小兄弟,你來了幾天,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難道真的對我這個老道戒心如此,一點兒都不肯透露?”張三豐一邊笑着,一邊在棋盤上落了一子。
陽頂天心想,自己的性命也是他所救,如此隐瞞并不坦誠,再加上這幾日來陽頂天和張三豐接觸下來,覺得這個武當掌門并非和那些其他的名門正派一般,仙風道骨,并非是個凡夫俗子。
“在下陽頂天。”他一邊說着,一邊擡眼看着張三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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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豐的手頓了一頓,側過臉來,“陽頂天?年紀輕輕就當上明教教主的陽頂天?”
“張真人知道在下?”這回輪到陽頂天有些吃驚。
“呵呵,我雖然很少下山,但是江湖中的事知道不少。我第一次給你運功歸導內息的時候就覺得你的武功不同尋常,沒想到居然是明教的教主。”張三豐話語之間并沒有露出特別的神色,似乎并不以他的身份為意。
“張真人如今知道我是明教——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魔教教主,是不是後悔救了我?”
“陽教主多心了,其實明教雖然有時候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但于民族大義卻是沒什麽偏差,這幾年來我也聽說了不少明教中人和蒙古鞑子抗衡的事情,外間人不了解這些所以将明教看成是邪魔外道。陽教主,其實依我老道所看,魔不魔不外乎心中一念,若是心中明淨,便是正道,你說可是?”
陽頂天仔細琢磨了張三豐的話,呵呵一笑,“張真人所言極是,沒想到張真人心襟如此開闊,在下實在佩服。”
“來來來,那就陪我下一盤棋如何?”
“張真人,請。”
話說這黑巾三俠少了楊逍可是日日食之無味,再加上到了武當山之後,每日裏清茶淡飯,更是覺得口中寡淡,一點滋味也沒有。
房裏的桌上一盤青菜,一盤豆腐,還有一大碗的米飯。三個人唉聲嘆氣,面面相觑,此時此刻再想起楊逍的烤雞腿,真是格外想念啊。
妙妙進來後,幾個人忙問:“淩姑娘啊淩姑娘,到底我們還要在武當山上呆多少天啊?”
妙妙也是垂頭喪氣,這幾天張三豐對她熱情如故,還有那個小翠山,一有空就跑來找她玩,還老是二師嫂二師嫂這麽喊着她,真是讓她從頭到腳各種別扭。
“快了快了,我看這兩天他們已經開始置辦東西了。還有五天功夫就是二十八了,等過了之後,我們就能下山了。只是不知道,白小蝶和成昆那對狗男女在什麽地方。”
淩妙妙一臉忿忿,黑巾三俠不由奇道:“淩姑娘,難道你也認識他們?”
“那是自然,這對賤~人,以後見到了見一次打一次,還要再加踹上幾腳,才能洩我心頭之恨!”
範遙他們因為和陽頂天分散了,所以并不知道後來白小蝶所做的事,心底裏倒還一直對這個姑娘挺有好感的,只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同是明教中人的淩妙妙為什麽對他們這麽恨之入骨的。
陽頂天也瞧見了這幾日武當山上的一派喜慶熱鬧的景象,便問張三豐:“山上可是要辦喜事,這般的熱鬧?”
一提起這件事,張三豐就打心眼裏樂呵出來,笑道:“那可不是,這個月的二十八,我的二徒弟蓮舟就要娶新媳婦了。陽教主也留下來喝一杯喜酒再下山吧。”
陽頂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本來是想來告辭的,但是張三豐盛情邀請,他不好意思推卻,便答應了下來。
于是問張三豐:“不知俞二俠的這個媳婦是哪門哪派的女俠?”
“不是什麽女俠,這姑娘并非江湖中人。只不過和蓮舟情意甚篤,所以我就做主讓他們快些成婚了。陽教主,我一把年紀,光陰似水不等人,有生之年,我的願望就是看着這些徒兒們一個個都成家立室,能在江湖上有一番作為就好了。”
沒想到張三豐的願望竟是這麽單純,以他今時今日在江湖上的地位,完全可以當個武林盟主之類的。
這大概就是年老的單純吧。
“可是我并沒有帶什麽賀禮……”
“陽教主不必客氣,小徒能與心愛之人成婚,那是天定姻緣。我們只需真心祝福這對新人就可以了。”
陽頂天點頭應着是,卻不知怎麽突然想起了妙妙。
想起那一晚在河邊他們的旖旎場景來,他進入妙妙身體的那一刻便知道從此以後他們将會永遠融合在一起,永世都不會分開。
他要娶她當自己的妻子,要和她攜手共度一生。
他設想過許許多多将來的事情,可是因為他的大意疏忽,一覺醒來,他最珍視、最寶貝的人,卻已經不在身邊了。
若是能夠找到妙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她回光明頂,拜過祖師牌位,然後成親,這一世再也不要分開。
因為有了相聚的快樂,分離的時光顯得那樣漫長,那樣難熬,他簡直迫不及待想要找到這個已經深深烙在自己心上的女子了。
這五天,陽頂天仍是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裏運功調息,很少踏出房門。他大概不知道,在這座武當山上,已經成了明教的大本營了,衆人彙聚,好不熱鬧。
轉眼就到了俞蓮舟和妙妙成親的日子了。
這一天豔陽高照,雄雞高歌,武當山上喜氣洋洋。
到處都是喜慶的紅色,許多江湖中人不久前才賀完張真人的壽宴,這一次又前來恭賀俞蓮舟俞二俠的大婚之喜。
妙妙穿着一身紅嫁衣,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地嗑着瓜子。
江湖中人沒那麽多的規矩,穿個喜服,拜一拜堂,便算是禮成當了夫妻了。
若是講求禮數的人家,新婚夫婦在成親前是不能見面的,但不過妙妙說是有事要找俞蓮舟,他也不避諱,就到了妙妙的房中。
“哎,妙妙,你瞧我這身喜袍是不是有點大?前兩天大師兄拿給我試的時候,我就說了,他還不信。”
妙妙也沒細看,打着哈哈道:“挺好,挺合身的。俞二俠,咱們只是做場戲,你何必這麽認真呢?”
俞蓮舟的臉有些微紅起來,他坐下來,看着妙妙,十分認真地說:“其實……若不是你早說了有心上人,我是真願意娶你的。”
“咳咳……”妙妙一顆瓜子殼卡在了喉嚨中,“俞二俠你不是說真的吧。”
其實俞蓮舟當初救妙妙的确是無意為之,但是自從将她救回,她又到了武當山上二人朝夕相處之後,他心裏不是沒有觸動的。
妙妙的朝氣、天真,她的可愛、善良,都漸漸在打動着俞蓮舟。
張三豐為他們定下的婚約,其實俞蓮舟私心底裏是很願意的。今日大婚,也是她就要下山走的時候,他很想最後再挽留一下。
“妙妙,其實武當山上雖然清苦了些,但是勝在空氣好,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還有我的師兄弟他們也都很好相處的,還有師父,他很喜歡你,你要是肯留下來,他一定願意教你武功不出兩年,你就能成為揚名江湖的女俠了……”
妙妙越聽越不對勁,一把拉過俞蓮舟的衣服領子,“俞二俠,江湖中人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咱們說好只是演戲哄你師父高興的,你怎麽是想反悔不成?”
俞蓮舟見妙妙絲毫沒有動心,反倒動起了怒來,知道自己是留她不住了,便道:“你既不願意,我自然是不會反悔的,也罷,待到拜完堂,師父喝完這杯喜酒,明日一早我便送你下山。”
他那小小的失落,妙妙也瞧見了,放下手中的瓜子,嘆了口氣道:“若是以後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真的?”
“恩,自然是真的。”
吉時已到,大廳上已經人頭攢動,大家紛紛在向張三豐道喜。
黑巾三俠和陽頂天也都在賓客之列。
首先瞧見陽頂天的是韋一笑,他拉拉一旁的謝遜:“你快瞧瞧,站在那個胖子後面的人,是不是教主?”
謝遜不以為然,“教主怎麽會在這兒?你眼花了吧。”
範遙看了過去,那人的确很像陽頂天。
“是看着有些像……”
三人十分自然而又緩慢地慢慢移動了過去,一直到了陽頂天的身邊。
“教主,真的是你!”範遙有些激動,但仍是壓着嗓子不敢喊出來。
要是讓這裏的人知道,一下子武當山的喜宴上多了不少明教的人,不知道他們會是個什麽反應。
陽頂天見着三人,也是一驚。
“你們怎麽在這兒?我和楊兄弟到洛楓山等了你們好久都沒見着你們人影。”
三人頓時噎住了,額際冒出粗黑線三根。
“那個……教主,怎麽你說的不是落鳳山嗎?”
原來當時走的匆忙,忘了說清楚了。
洛楓山在北,落鳳山向南。
他們一南一北,又怎麽能碰的上?不過今日能在武當山遇見,可見還是沾了些猿糞山的緣分啊。
“你們幾個打扮的古裏古怪到武當山上做什麽?”
“我們來喝喜酒啊……教主你呢?你怎麽會一個人到這兒來?”
“說來話長,是張真人邀我今天喝俞二俠的喜酒的。”
三人嘿嘿笑着,範遙疑道:“教主,難道你不知道今日和俞二俠成親的也是我們明教的人?”
“明教……?”這怎麽可能?!
“是什麽人啊?”陽頂天問。
“是個姓淩的姑娘,名字還很有趣,和教主的那只小豹子同名,叫妙妙……”
謝遜話音未落,陽頂天的臉色已經煞白煞白。
他怎麽會想到,自己要找的人,今天居然要嫁給別人做妻子?
外面一陣喧鬧,有人喊着:“新郎新娘來啦!”
當小天天童鞋看到要當新娘的妙妙時,內心會有何感想尼?
情況1:爆血管一萬次,重新走火入魔一萬次!
情況2:直接火拼俞蓮舟,爆情敵頭一萬次!
情況3:劫走妙妙,…………………………一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