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月色溫柔
月色溫柔
剛走出學校一食堂的封眠看着時祁年兩分鐘前回複她的企鵝消息，整個人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她幹巴巴地眨了下眼，反複确認自己确實沒看錯。
L兄說，他也在D大。
封眠吸了口手裏的熱豆漿，有些迷茫地咬着吸管。
她心裏像是确定了什麽事情，但又不太敢相信。
應該......
他和時祁年學長聲音相似只是巧合吧？
他倆也只是恰好在一個學校讀書吧？
哈哈哈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啊？
一串問題扪心自問下來，封眠心裏對于“L兄=時學長”這個可能性的反駁聲越來越小。
她往前走了兩步，硬是一口氣吸了半杯豆漿這才冷靜了下來。
消化明白後，封眠忽地就吐了口氣，她彎了下眉眼，“啧”了聲，算是勉強接受這個事實了。
回去的路上，封眠踩着腳下軟綿綿的雪，心情突然輕松了很多。
該怎麽說呢？
她覺得要是自己現在就回去告訴徐西岐——
上周末和你打過游戲的，那個聲音很好聽的小哥哥其實就是你之前說好看的那個栗發小卷毛，她一定會比自己還驚訝吧？
封眠又吸了口豆漿，直到喝空了，吸管和瓶內的空氣相互摩擦發出“呼”的一聲，她這才想好怎麽回複對方。
出于一名理科生的嚴謹性，封眠還是想聽見這人親口承認這件事。
【封圓是個圓球球】：所以，剛才我碰到的那個人，确實是你啊？
等時祁年看到封眠的這條消息，已經是十分鐘後了。
他回到宿舍把手裏滿滿當當的早餐給分了，然後才有手騰出來掏口袋裏的手機。
他把手機丢在桌面上，從口袋裏掏出根帶塑料包裝的吸管，又往口袋底部掏了掏，翻出五六顆彩色的糖果。
時祈年看到糖果的當下，驀然就記起封眠遞給他糖時，那雙布滿了笑意的眼，她的眼裏流光輾轉，好看的緊。
想到這，他莫名笑了聲。
時祈年把那五六個彩色小圓球好好地丢進了自己的零食罐，而後熟練地撕開吸管的塑料袋。
伴随着“啪”的一聲，他邊上的空氣裏頓時多了不少香醇的豆香味。
他捧着豆漿的杯壁小心地喝了一口暖暖胃，接着捧着手機開始慢悠悠地敲字。
【NnN】∶是我。
【NnN】∶被吓到了？
對方幾乎是秒回。
【封圓是個圓球球】∶說是吓到那倒是不至于吧，感覺有點誇張了。
【封圓是個圓球球】∶準确的來說應該是驚訝吧？
【封圓是個圓球球】∶知道真相的某一瞬間我感覺頓悟了什麽。
【NnN】∶噢？
【封圓是個圓球球】∶所以，今早你說的那句“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封圓是個圓球球】∶難不成我早就在你那掉馬啦？
看到對方的追問，時祈年拿舌尖壓了下嘴裏的吸管，他捧着手機繼續打字。
【NnN】∶你猜呢？
【封圓是個圓球球】∶好了，你不要說了。
【封圓是個圓球球】∶看到你這句話我又頓悟了。
封眠有些氣惱地，忽然就想起了那天下午她和封靳在游戲裏的聊天記錄。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重重地壓着屏幕上的軟鍵盤打字，像是在氣憤自己居然那麽早就掉馬這件事。
【封圓是個圓球球】∶你不會是上周在包廂那會就認出我了吧？
【L兄】∶哇。
【L兄】∶聰明啊。
【L兄】∶不愧是理科生，思維這麽缜密，一下子就猜到了！
看到時祈年那突然吹起彩虹屁的回複的封眠差點被氣笑了，她皺了下眉頭，看着兩人的聊天記錄，低低地嘟囔了聲∶“什麽嘛——”
語氣裏，半是嗔怪，半是無奈。
【封圓是個圓球球】∶[微笑/]
雖說這天是聖誕節，但時祈年宿舍的一群單身狗依舊照常過着日子。
下午三四點，許洛刷朋友圈刷到他們班裏幾個女生結隊出去玩的照片，他看着照片上每個人臉上的聖誕節限定濾鏡陷入了沉思。
他就着手機屏幕顯示的照片，給宿舍裏的另外三位都展示了一番，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濾鏡好浮誇啊，而且我感覺他們臉上的那些白斑看上去好像有點醜噢。”
陸樊啃着鴨脖批判∶“一看你就是直男，洛洛你不懂，這叫浮誇風，是一種華麗美。”
王禹也很認真的∶“洛洛，有種美叫女生覺得美，你覺得不好看只是因為你和他們的審美不一樣。”
時祈年點點頭，對王禹的話表示贊同。
他莫名記起了今早封眠帶的那個小鹿角發卡，其實第一眼看去，時祈年就感覺它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而且似乎并不是很好看。
不過他可不敢這麽當着封眠的面直接說說。
雖然他不覺得這東西有多好看，但是女生既然帶出來了，那就一定就是覺得好看才會帶出來的嘛。
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一寝室各做各的事，又沉默一會，時祈年聽到陸樊突然興致勃勃地問了一圈∶“你們今晚都有什麽安排嗎？”
許洛∶“打游戲？”
王禹∶“部門彩排？”
時祈年∶“追番？”
聽到三人各自答案的陸樊連連搖頭∶“你們的活動都太low了點吧？”
“禹哥你今晚部門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洛洛和阿時——你們反正宅在寝室也不幹什麽正事，那倒不如跟我一起去看音樂社的聖誕演出？”
“我聽朋友說，今晚七點到九點，就在我們生活區的大圓臺那，有他們的演出！”
“閑着也是閑着，出去看個熱鬧呗？沒準還能偶遇漂亮的小姐姐？”
許洛和時祈年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晚上七八點，時祈年一宿舍的人都出門了。
除了王禹去了教學區，剩下三人都在生活區閑逛。
今晚的月亮透亮，是半道彎彎的下弦月，它邊上還墜着幾顆微亮的星。
夜雖冷，可多走幾步，時祈年覺得身體都暖和了不少。
圓臺那邊早早彙集了不少人，音樂社大概是還在舉辦什麽活動，時祈年看到在他們的演出場地旁，還架了個立板。
天色已經黑了，圓臺邊上只有幾盞間隔一兩米的路燈亮着供行人照明。
等時祈年一行人趕到的時候，臺上早就有幾個人在唱歌了。
三人各自找了個視線好的地方看了會演出。
時祈年發現他們是純粹的自彈自唱，據主持人介紹這是他們社團的一個樂隊，現在唱的是他們的原創歌曲。
周邊的人鬧哄哄地喊call，更有人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當作是熒光棒很捧場地在黑夜中揮舞着。
音樂有點吵，時祈年沒怎麽聽進耳，他在那站了一會就覺得有些無趣了。
環視一圈尋找許洛和陸樊的身影時，他看到不遠處，有兩個女生親昵地湊在一起讨論着什麽，他們頭上統一亮着彩色的燈，彩燈的輪廓隐約浮現出鹿角的形狀。
他們正聚在那塊立板前嬉鬧着。
走進了，時祈年聽到那邊的說話聲。
“眠眠！你快看這上面說只要參加活動就能拿到M記的兩張奶茶免單券噢？”
“哎哎哎真的嗎？！”
時祈年聽到熟悉的聲音登時停住了腳步，他往立牌那邊看去，在黑暗中，瞅見了封眠。
她似乎沒看到他，依舊熱熱鬧鬧的和随行的女生說些什麽。
時祈年很快收回目光，繞場一圈，最終在圓臺的另一面找到了自己的舍友。
剛才的樂隊唱過一兩首後就下去了，主持人再次上臺在那有些興奮的宣布∶
“接下來，讓我們歡迎今晚第一對參加‘聲入你心’活動的選手們！他們是來自理工學部的兩位女生，代號分別叫做‘封圓’和‘芋圓’。”
聽到某個熟悉的游戲代號的時祈年有些懵∶“代號？什麽意思？”
看過活動詳情的許洛給他解釋∶“就是他們音樂社搞的這個歌唱活動，為了增加神秘感，每個參加活動的人都能給自己取個代號，感覺有點像……藝名？”
時祈年∶“哈？”
主持人還在繼續∶“那麽接下來請大家送點熱烈的掌聲給這兩位參賽的同學好嗎——”
時祈年配合的鼓了下掌，他還聽到許洛很給面子的喊了聲“好”。
很快，圓臺上上來一個紅衣短發女生和一個黑衣長發女生，兩人的頭上都帶着亮晶晶的麋鹿燈，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邊上的工作人員和很配合的把露天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
時祈年看見封眠抱着把和她身形不太相符的大吉他上了圓臺，身旁的徐西岐幫她拿了個小馬紮上來。
時祈年的目光在吉他上停頓了片刻，心想它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剛才那個樂隊的樂器。
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随着封眠的一陣撥弦，臺下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封眠垂眸，認真的看着手裏的琴弦，她試了試手感，側身和徐西岐說了句“OK”。
兩人相視一眼，而後同時點了點頭。
徐西岐很快清唱了句起了個頭∶“當你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一句唱完，封眠彈上了吉他，她邊彈邊跟了小段rap。
“一輩子有多少的來不及，發現已經失去
最重要的東西，恍然大悟早已遠去。”
“為何總是在犯錯之後，才肯相信錯的是自己，他們說這就是人生，試着體會試着忍住眼淚。”
女生的聲音軟糯溫和，她吐字清晰，她尾音上揚，原本有些悲傷的歌詞被她換個調子唱起來顯得節奏輕快，唱得很灑脫，讓人聽來感覺有點小帥。
她一小段唱完，徐西岐很默契地無縫銜接她未唱完的部分。
兩個人的聲音一個偏中性，一個偏軟妹，一來一往結合在一起倒是格外的搭。
時祈年一眨不眨的看着臺上的封眠，她抱着把吉他，低着頭專注地看着琴弦，兩手一上一下地按着。
許洛在邊上說∶“你別說，還挺好聽的！”
陸樊點了點頭∶“有一說一确實好聽！話說那兩個女生好像也還挺好看的。”
時祈年“啊”了聲，算是認同，不過目光依舊落在封眠的身上半天沒挪開。
伴着兩人輕緩的歌聲和琴聲，一曲很快彈完了。
封眠從馬紮上站起，結束的時候抱着吉他和徐西岐一起對着臺下鞠了個躬當是謝幕。
她臉上的笑意明豔，嘴角的酒窩深深地陷下去兩道。
等封眠再擡頭的時候，時祈年看到她無意中朝自己這邊看過來。
在看到自己的那刻，女生似乎是愣了下，但她眼底的笑意還未散，她看向他的眸子依舊亮晶晶的，眼裏恍若有光。
他看到封眠當着他的面，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接着對他做了個口型，然後轉身抱着吉他溜下去物歸原主了。
時祈年站在原地，愣愣地照着她的嘴型發了個音，試了很多次，才發覺女生說的好像是——
“L兄？”
大概是月色太過溫柔，又或是當時女生嘴角的酒窩太過醉人。
再次回想起這幕的時祈年，心裏突地就軟得一塌糊塗。
本感情戲尬手上線了∶）
那什麽！一眼萬年！
四舍五入就等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閉嘴）
這首歌叫《思念是一種病》ovo～
高中那會我們班老師想找人參加十佳歌手，于是班會課就叫班裏人相互推薦一番。
班裏有個女生上臺唱了這首歌，我覺得她唱的好好聽啊啊啊QAQ！！！
她就是那種聲音好聽！然後唱起來有點慵懶的那種感覺qwqqqq！本詞窮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當時我覺得我又可以了！
下章我們回去打游戲吧（狗頭）
戀愛有什麽好談的不如學習不如打游戲（閉嘴）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ovo：菡雲 5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