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姥姥的糖
姥姥的糖
“秀蘭？”胡雪健在屋裏喊了半天，沒人答應。
張桂香在客廳轉了一圈，啧啧贊嘆，“哎呀，住得不賴嘛。難怪大奎之前從你們那兒回去之後，誇了個底朝天。我算見識了，這麽大房子就你們兩個人住，哎呦咋住啊！”
胡雪健興沖沖地給丈母娘解釋道：“秀蘭不在，可能出去買菜去了。您先坐坐，我給您倒杯水。”
“姑爺，不用不用！都自家人，客氣個啥？”張桂香丢下包袱，胡雪健便引領着到沙發這兒來，“媽，坐這邊。”
張桂香看屋裏什麽都覺得新奇，簡直像打開了一片天。正擡頭望着電燈，忽然一屁股陷了下去，登時吓了一大跳，蹦得老高。“壞事喽，這凳子坐壞喽！”
“媽，這沙發就是軟的。海綿跟棉花做的的。”
張桂香新奇地拿起坐墊，用手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下，自言自語道：“還真是軟的，這咋坐？”
這時向楠從房間裏出來了，看見張桂香，很是欣喜地走了上來，“姥姥。”
“哎！大妞妞！”張桂香高興地一把摟住她，“我們大妞妞就是最乖。你妹妹呢？”
向楠認真地回答道：“媽媽去買菜了，妹妹去林奶奶家上廁所了。”
“林奶奶？”張桂香聽得一頭霧水。
胡雪健忙解釋，“林奶奶是我們家後排的鄰居，她家院兒裏有個廁所，向曦愛幹淨，外頭的公用茅房她不去上，偏要去林家。”
張桂香一拍大腿，“哪兒有這樣的，天天去人家上廁所，那不給人家添麻煩麽！”
胡雪健樂呵呵道：“我跟秀蘭也這麽認為，可這向曦啊，您是沒接觸，小丫頭又精又倔又好哭，我是沒轍。不過林家那老太太也喜歡向曦，每回借着去上廁所，都會去人家玩一圈兒再回來。她家也有個孫女，跟我們向楠一邊大。”
張桂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說話間，馬秀蘭拎着菜回來了。一進門看見地上那麽多泥腳印，不由蹙起眉，“哎呦，老胡，你是不是又進門不換鞋了？你從哪兒踩得一腳泥巴？我剛拖的地！”
胡雪健忙擺擺手，馬秀蘭這才發現坐在沙發上的張桂香。“媽來啦！”
“昂，是我腳上的泥，不是姑爺幹的。這不昨天山上剛下過雨麽，深一腳，淺一腳的，我也沒想到你這屋裏地上不是泥巴地啊。這锃光瓦亮跟鏡子似的，咋住人？”
秀蘭哭笑不得，将菜放進廚房，“這水磨石，還不是木地板呢。我給您準備了雙新鞋，您等着，我去給您拿。”
新鞋上腳，張桂香心裏別提多美了。“我閨女做的就是跟腳。”
“瞧您這鞋，都破了兩個洞了。我扔了啊！”秀蘭提起換下來的舊鞋子就要往外走。
張桂香趕忙攔住，“哎哎，你這是要幹啥？咋幾年不見這麽敗家呢！這姑爺掙再多也不夠你花呀！”
“我怎麽了？”秀蘭轉過身來，“媽你這鞋都破成這樣了，不能穿了。您看，泥水都從洞裏進鞋子了。”
“壞了，補補不就行了！”
“你這本來就有個補丁，補丁上再摞個補丁？”
張桂香不由分說，一把奪過來，寶貝似的拿在手裏，“我洗洗幹淨，下午曬幹了就補。我這些東西你都別扔！看看，看看，這小院兒多好哇！前後也沒個遮擋，你種那一排花兒做啥？也不能吃不能喝，種兩攏黃瓜多好！那蔥、蒜苗、青菜、西紅柿的，種點啥不都不用你去買菜？你是個莊戶人家的閨女，咋這麽不會過日子？錢還叫別的種菜的給賺喽。”
馬秀蘭哭笑不得，“媽，大家都買，要麽去食堂吃。”
張桂香疑惑道：“吃食堂免費？”
“當然要給飯票了，不過便宜，也就意思一下。”
“那還是啊！”張桂香卷卷煙袋，插到腰間，“打明兒個起，媽給你們做菜，你安心在家歇着就是了。姑爺也不用忙了！”
說罷，張桂香笑盈盈地打開包袱，對向楠道：“大妞妞，姥姥給你做了新衣服，你快試試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姥姥給改改。”
張桂香拿出了一件淡藍底小碎花的小褂子，“正好夏天到了就可以穿了。喜不喜歡呀？”
向楠乖巧地點了點頭。
秀蘭看着那小褂子想笑，的确是很樸素的山裏娃衣服風格了，自己以前都穿這些。不過這樣挺好，正好改改這倆丫頭以前的千金習慣，尤其是向曦的。現在這個節骨眼，不低調不行。“媽，這衣裳做的挺好的，不過現在家屬隊小孩都流行穿白襯衫、軍綠褲子，跟軍便裝差不多。然後背個軍綠色帆布斜跨書包去上學堂。回頭我給您這個布，您教教我，我跟您一起做。”
“好哇！”
秀蘭趁着向曦不在，趕忙先跟張桂香通個氣，“我跟您提前打個預防針，這回您來，可得好好治治向曦那個小丫頭。三歲了，不管不行了，等往後定型了，更難掰過來。你說我跟胡雪健都是貧下中農出身，怎麽能養出這麽個大小姐脾氣？您可千萬不能慣着她，還得讓她學會什麽叫艱苦樸素、勤儉節約。”
胡雪健也在一旁聽了，沉吟道：“不過呢，這教育孩子跟打仗似的，也有戰術。向曦不是您跟前長大的，跟您不親近。這兩天還是先搞好關系，咱們先懷柔政策，然後等敵人放松警惕再一網打盡。”
“去去去，有這麽說自個兒閨女的麽？”馬秀蘭埋怨道。
“沒問題！”張桂香大手一揮。“我都帶了見面禮了，你們瞧好吧！”
三個大人說話間，向曦的小皮鞋聲嘎達嘎達地過來了。聽見栅欄門一聲響，穿着小裙子的小姑娘得意洋洋、心滿意足地回來了。
一進門，張桂香就高高興興地迎了上去，“二妞妞，看看誰來了？”
向曦蹙了蹙眉，想起來好像前陣子剛見過這個老奶奶，一身鄉土氣息、圓圓的臉上有皺紋，媽媽讓她管她叫姥姥。
馬秀蘭眼睛一瞪，“叫姥姥！”
“姥姥！”向曦甜甜地叫道。
張桂香嗔怪着瞪了女兒一眼，“孩子這不挺乖挺懂事的麽，叫你們夫妻倆說成什麽了？我還以為孫猴子派來的呢！”
胡雪健無奈地笑笑，“她的确不是孫猴子派來的，我們家這個是紅孩兒。”
“向楠、向曦啊，姥姥給你們帶了新衣服，快來看看。”
向曦跟着走了過去，看見姐姐手裏已經拿着一件了，小眉毛擰得更緊了。張桂香拿出一件粉紅底碎花的，“這粉紅的給二妞妞穿，二妞妞喜不喜歡？”
“我不喜歡！太醜了，還有我不叫二妞妞，我叫胡向曦！”說着一跺腳就要逃走。馬秀蘭氣得就要揪過來，平時也就算了，這可是對長輩呢！“胡向曦我平時怎麽教你的？不尊敬長輩，我打你！”
“嗚嗚~”不出意外，向曦哭了起來。
胡雪健抄着兩只手看熱鬧，“一怒、二哭、三逃跑。媽，這是第二招。我們都見識多了。”
張桂香眼裏滿是小外孫女，哪裏肯責怪，“城裏小孩都嬌氣，正常的。你們倆大人不要太苛責了。”
胡雪健跟馬秀蘭迅速交換了一下意見，耳語道：“你媽不會護着她吧？那就更難管了。”
馬秀蘭也皺皺眉，“回頭我得跟我媽說說。”
張桂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後，對向曦笑道：“看，姥姥給你帶了糖果。這是從供銷社特地買來噠，可甜了！向楠，也來！”
聽說有糖，向曦果然不哭了，試探着拿起了一顆，剛放到嘴裏就吐了出去，“不好吃！不是水果糖！”
馬秀蘭彎腰就要找鞋底子，“我今天非抽你不可，用北方話說胡向曦你就是一熊孩子。我就是後悔沒早揍你，平時對你好言好語的。”
看着暴走的老婆，胡雪健趕忙一把從背後死死抱住了，“冷靜啊冷靜，慢慢兒來。”
向曦趁大人“混戰”，一個不留神就開溜了。
張桂香急了，“她去哪兒了？快追呀！”
秀蘭沒好氣道：“跑不丢，出不了家屬隊大院的門。她肯定去後面林家搬救兵去了。”
搬救兵？張桂香想笑又有點心酸，“還真是猴孩兒。”她彎腰撿起地上被向曦扔掉的糖，放在嘴邊吹了吹灰，又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放進嘴裏。
“姥姥，糖髒了。”
“糖不髒，貴着呢。”張桂香笑笑。
向楠若有所思，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塊紙包着的糖果來，“姥姥，這是從天津帶回來的酥糖，給你吃。髒了的糖你別吃了，會生病的。”
“哎，大妞妞真乖。”張桂香摸了摸向楠的頭，對胡雪健夫妻倆道，“這不向楠養得挺好麽？怎麽到了向曦就這樣了。”
“都怪我。”秀蘭自我檢讨，“向楠是跟着我在博物館上班時候帶着的。向曦一歲的時候，館長夫人身體不好，我也不好麻煩人家幫我看着。我就把向曦送托兒所了。平時工作忙，疏于教導。又心裏有愧，對她加倍好。哪知道就成這模樣了。”
張桂香喃喃自語，“呦，那是得下功夫、不下狠心好好掰一掰。我跟你爸就後悔，二奎養得就不成器。成天游手好閑的，最後心疼還是我們這些做爹媽的，可吃虧還是他自己。這樣吧，往後我管兩個妞妞，你們別插手，也別心疼。”
“那保證不插手。”
“五一都過了，天氣也熱了。就穿這小褂子，把她那資本主義小姐似的裙子收一收。回頭我再給她們做你說的那個白襯衫、軍綠褲子。”
馬秀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說真的，以前在大城市也就算了，在這兒穿這個是紮眼。
而且弄不好落人話柄。我現在就去收起來。”
新文求預收：《七零之村裏有個狐貍精》
胡嬌嬌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到了一本剛看過的書裏。
不是小言情是年代文也就罷了，還是全書最搶戲、最惹人厭女配角；
作為全村胸最大、腿最長、臉最白的小狐貍精，
除了貌美如花、走在一起賽姐妹的親娘一枚，別的一無所有。
想起原書中随母親改嫁、又被繼父嫁給縣長家傻兒子的結局
胡嬌嬌不寒而栗
決心用雙手勤勞致富、改寫命運。
不久後，村裏人發現俏寡婦家的嬌嬌女兒，會洗手作羹湯了。
而且那湯的味道吧……
村民甲：味道真不錯！再來一碗！
村民乙：娘的，豈止是湯好喝？誰說漂亮的臉蛋做不出好飯菜？
知青丙：我報告！石宇哲偷看胡嬌嬌洗澡，丢了我們所有知青的臉！
石宇哲一如既往地冷着臉，淡淡道：我用得着看她？長得還不如我
（對方并不想理你，并對你丢了一塊大石頭）
胡嬌嬌：？？？
直到那塊石頭磕破後露出點異樣
胡嬌嬌才驚訝想起，石宇哲就是原書中那個幾筆帶過的資本家私生子、未來的珠寶界大佬
從此以後，石宇哲發現，在自己幹活的地方，總會飄來一陣饞人的飯菜香
石宇哲：區區美食就想換我的美石
胡嬌嬌：不，我想換的是你
女主穿書，有金手指；男主傲嬌清高，智商爆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