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詐騙

詐騙

我計劃領完工資還清債務後，先回家陪母親看病。在財務室領工資時發現這個月只有15萬，比預期少了近一半。財務解釋其他醫生也都降了流水提成，如果對工資有質疑需要找院長李友濤。

我第一時間找到李友濤理論，卻發現母親已被李友濤接來永安醫院住院照顧，母親對李友濤的照料感恩戴德。

“沒有醫院會把你媽當親媽，但我們本身就是親人。”

我明白，李友濤想讓我加快手術速度，我表面并未答應，但在實際手術過程中，已然開始提速。

我實在找不到脫身後更好的去處，暫先留在永安醫院。

肖正南調離崗位，去了處理電話投訴以及賬號異常等問題的新媒體客服部。

很快，李友濤得知我加快了手術速度，他竟然為我預定了一輛保時捷，雖然他聲稱這是提前透支的分紅，但我仍心生恐懼。他對我的拒絕不以為然，将訂車單硬塞給我，輕飄飄的回了一句：“随時來提。”

下班駕車回家的我被女性患者柯蓮領着女兒依蘭攔下。我記得曾為她做過宮腔鏡手術。

她說現在複發，子宮黏連嚴重，實在無錢再醫治，求我能否救命。我拿出小額貸款左文豪的名片遞給她，柯蓮接過名片直搖頭。

柯蓮母女跪在我面前糾纏不休。依蘭眼裏噙着淚乞求。

“求求你，救救我媽媽。”若說患者的無助我見怪不怪，可我不想讓依蘭自此眼中只有絕望，于是，答應跟醫院協商試試。

翌日，我向李友濤申請能否免除柯蓮部分不必要的醫療費用，不出所料的遭拒。他告訴我柯蓮前夫韓峰是個嗜賭如命的賭徒，在外欠了很多錢。她這種女人也是罪有應得。

我不明白世道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與我美好憧憬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自覺理虧，找到柯蓮簽訂協議：無論手術結果如何，後續将與自己無關。

我為柯蓮墊付所有費用，自掏腰包給依蘭申請一張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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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如期進行，這次我仔細認真的為她做了手術。

範天茂找我控訴李友濤降低手術分成的行為有失誠信，提出終止合作卻反遭威脅。李友濤甚至安排人将範天茂在公立醫院的號全部搶挂，導致很多患者無法挂到號。我細思極恐。

柯蓮做完宮腔鏡微創，卻在住院部卧床不起，日夜由依蘭陪伴。前夫韓峰闖進醫院鬧事，欲敲詐一筆賠償金。可李友濤給了他幾盒壯陽藥輕松将他打發走。

我對自己手術操作過程的合規性無比堅定，必須調查清楚。

調查中，我發現李友濤為了縮減成本對藥物和設備動了手腳，這才導致柯蓮手術失敗。我還發現了永安更多秘密。

李友濤和袁彤瞞着我通過線上問診的方式，違規給患者開多開藥，開高價藥。我找到肖正南了解情況，遭到拒絕。即便我對自己曾經當衆辱罵肖正南的行為道歉，肖正南并不買賬。

我感覺到深深的恐懼。因為別的病種永安醫院并無資質和經驗，可現在看來，李友濤為了謀財不擇手段。此時，李友濤威脅我：若是退出，就将我主動參與網絡詐騙的證據和我非法斂財的事舉報。若繼續合作，鬧事的患者将由他負責處置。

“我這怎麽是詐騙呢？”

李友濤默不作聲，只是詭笑。

母親的複查結果出來了，查出疑似惡性腫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