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攤牌
攤牌
“幾點下班?”
下午的時候,李景祺發了一條微信給徐穎文。
徐穎文拿起手機一看,快速回複:“5點半。”
“下班不要走,在寫字樓大門前等我。”李景祺回複。
徐穎文看到李景祺的回複,心裏帶着一點甜,他們兩個人現在的相處方式像一對熱戀的情侶。早上,他們在同一張床睡醒,他送她上班前,兩人在路邊大排檔吃着簡單的早餐,下班他還會過來接她回家。
李景祺好像是真的喜歡她,在關心她,她是不是可以嘗試跟他在一起?
她回複了一個“好”字,然後退出聊天頁面,點開李詩桦的聊天框,編輯、發送:“今天不跟你回去了,我有事。”
李詩桦的公司雖然和翻譯社同一棟寫字樓,但是比翻譯社早半個小時下班。徐穎文也不好意思讓她等半個小時。于是,讓她走先。
下午5點半,翻譯社下班了,徐穎文打了考勤卡就離開公司,在寫字樓門前等李景祺過來。
“穎文,回家嗎?”鐘澤明看到她站在寫字樓門前。
她點點頭。
“我有車,我送你回去市區。”鐘澤明邀請。
“不用了……”徐穎文還沒說完,被一聲喇叭打斷。
“咘……”
一輛嶄新的寶藍色寶馬車停在他們兩人旁邊,副駕座的車窗降下,她好奇地彎下腰看近車裏,一個穿着漆黑西裝、戴着一次性口罩的男人坐在駕駛位上。她一眼就認出是李景祺,轉頭對鐘澤明說:“我朋友來接我,我先回去。”
“嗯,好的。”鐘澤明見到有男人接她,覺得有些疙瘩,但是依然保持微笑。
陳祎柏剛好來到寫字樓門前看到這一幕,他看着徐穎文跟鐘澤明道別後,上了一個男人的車。雖然那個男人戴着口罩,沒有露出樣貌,但是他肯定,這個男人跟早上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同一個男人。上午那個男人,開着有些年份的摩托車,穿着普通的衣服,而下午的男人開着的是市值過百萬的寶馬車,西裝革履的裝扮。他心裏在琢磨:徐穎文一天究竟要應付多少個男人?
待徐穎文上了寶馬車離去,陳祎柏走向鐘澤明那裏,說了一句:“我說過,徐穎文不是簡單的女人,早上跟一個開摩托車的男人舉止親密,下午就跟了一個開寶馬的男人離開。”
鐘澤明聽着陳祎柏的話,開始懷疑着徐穎文就正如陳祎柏所說的那樣,是那種亂搞男女關系的女人。
“哪裏來的車?”徐穎文上車後,系好安全帶,說着第一句話。
“上個星期買的,今天才到。”李景祺開着車,專心地看着前方。
“哦!”大導演特別有錢,他買什麽也不關她的事。
“我們先去吃飯吧。”李景祺建議。
“好啊。”徐穎文的父母在鄉下看魚塘,一般都不在市區,所以這些天徐穎文都是一個人吃飯的。有人陪她吃飯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那景文呢?”這時,她才發現小豆丁沒有在車裏。
“我送她去我媽那裏,等下吃完飯後,我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麽事?”徐穎文好奇低問。
李景祺看着前方,緊閉嘴不說。
徐穎文不知道李景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兩人在一家餐廳包房裏吃晚飯,結果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後來,他們吃完飯後,李景祺開車把她帶到一座山的山頂。
白天的時候,山頂有很多人過來運動,只是入黑了,沒見人影,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山頂散步。
J市十月底的晚上微涼,徐穎文穿着一條無袖的連衣裙,她有點不受寒,雙手抱着手臂取暖。
李景祺體貼地脫下西裝外套,套在她身上。
“謝謝。”她口頭上道謝,可是心裏已經在咒罵着李景祺為什麽帶她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受冷,又不說話。
兩人在山頂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
“景祺,不是有話要跟我嗎?”徐穎文停下腳步,忍不住問。
“我喜歡你稱我為祺祺。”他記得他上次病的時候,隐隐約約聽到她叫他祺祺,這個女人很久都沒有這樣叫過他了。她究竟是從哪一年開始沒有叫他祺祺呢?
“又不是上幼兒園,幹嘛叫你祺祺?”徐穎文撇撇嘴,嫌棄地說着:“別轉移話題,你沒事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他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穎文,你有喜歡過我嗎?”
徐穎文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難道他發現她喜歡他?她擡起頭,對視他的眼眸,在猜想他的用意。
“我愛你。”他認真,深情地說出一句話。
徐穎文不知道是覺得意外,還是過于興奮,站不穩,踉跄了一下。李景祺快速地扶着她,苦笑:“是吓到你了嗎?”
徐穎文看着他苦笑無奈的表情,淡然地搖搖頭。甚至,她現在懷疑着李景祺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感覺太不真實了,李景祺怎麽跟她告白了?
“忘記了,可能是小時候你給我一顆橙汁味的糖的時候吧。”
“你這是在逗我嗎?”徐穎文嘴角微微抽搐,表示這個理由很勉強。
“可能是,上初中的時候對你起生理反應的時候。”
她嘴角繼續抽搐,說:“我只想送你兩個字……”
龌蹉!
她沒有說出來,不過他從她的眼神知道她在想什麽,可是這是他對她真實的反應。好吧,這麽臉不紅地、不害羞地說出來,還真有點邪惡。
“我真的是很久以前就愛上你,我高中的時候就想跟你告白了,可是你那時候喜歡陳祎柏,我不知道怎麽樣跟你說。”
“那大學呢?”大學的時候,她已經不喜歡陳祎柏了,而且比起從前,她對待李景祺更加好了。她會經常拿他的衣服回去宿舍洗,還學煲湯給他喝,他怎麽沒有向她告白。
“那時候,我學費生活費比較緊張,我不得不要打工賺錢,我看不到我的出路,怕給不到你最好的未來,所以我不敢向你告白。”曾經,他也自卑過,這些話從來都沒有跟別人說過。
“因為你覺得給不了我未來,所以跟別的女生好上,生下景文?”她不是在意他有沒有女兒的事情,而是他說他愛她很久,期間和一個女人結婚生孩子。
“那是一個意外。”
“意外?”徐穎文扭曲了他的意思:“別告訴我,那是你跟別人一夜情闖的禍。”
“你怎麽這樣想我的?”
“不是我這樣想你,是全國上下認識你的人都是這樣想你。”徐穎文憋了很久的心裏話終于說出來了,他一直跟女明星各種厮混上頭條是經常的事情,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他從來也不去澄清。
“那些都是假的,我和她們沒有關系。”李景祺終于意識到徐穎文這段日子裏為什麽變了,好像是從國慶開始的那則緋聞開始,跟他疏遠了。
“景文不是假的吧?”就算李景祺和那些女明星什麽關系都沒有,那小豆丁又是什麽?他口口聲聲說從小就喜歡她,而他跟別的女人生下孩子又是怎麽一回事?
李景祺想告訴她關于小豆丁的身世,可是他忍住不說,小豆丁的生父已經去世了,生母已經過上好生活,認回小豆丁的幾率幾乎為零。他知道徐穎文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女人,如果跟她解釋的話,她一定會諒解、支持他的做法。
但是也怕徐穎文知道之後對小豆丁流露出同情。
他只想讓小豆丁在一個健全的環境長大,有底氣地活着,雖然她沒有媽媽,但是她還有一個愛她的“爸爸”。
“我一直愛着的是你。”
小豆丁的生母,還有小豆丁的生世都是不能給別人說的。
可是,他不向她解釋清楚,這一句話卻是多麽地可笑。
“李景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徐穎文突然覺得很委屈,開始訴說:“我去你家住了5年,5年了,你知道什麽意思嗎?”
他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聽着她說話。
“因為我喜歡你,我不管你離婚帶着小孩,我依然選擇去你家,照顧你的女兒。”她邊說,邊用手抹着眼淚,“雖然,這5年裏,你經常在外地拍戲,一年到頭就回家幾天。”
“我還記得剛開始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家帶孩子,生活拮據,我還要找兼職翻譯補貼開支,每天過得很辛苦。”
“因為太辛苦,我私底下總是在埋怨你,為什麽你要把孩子丢給我照顧,卻又不關心我。”
“以前住的地方環境差也算了,還有小偷,色狼……”
“我在回家路上被一個男人非禮,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擔心……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晚上出門……”
“有一次,我在住的附近被人偷了錢包,裏面有半個月的生活費。那時候我知道你賺錢艱難,不敢告訴你錢丢,我把剩下的生活費用來給景文買奶粉,而我自己每天吃幾塊壓縮餅幹過一個月……”
徐穎文心裏有很多委屈,從來都沒有跟別人說過。她怕別人說她傻,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給李景祺在家帶孩子。很多話都是爛在自己肚子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