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嫁妝
嫁妝
“自然。”弦知回答道。
東海龍王百思不得其解：“你對他一見鐘情，就願意對他如此？”
“是。”弦知鄭重回答，“願意。”
饒是司錦瑞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神君，我……”
“你？”
司錦瑞低了低頭，沒再說什麽。
東海龍王珍重地拍了拍司錦瑞的肩膀：“以後你在人間可以橫着走了。”
弦知說：“他沒這愛好。”
東海龍王有些不解：“你怎麽突然生氣了？”
弦知的目光落到了東海龍王的手上。
他的手搭在了司錦瑞的肩膀上，原本東海龍王都不覺得這個動作有什麽不對的。
但是弦知這個反應已經說明了他介意。
他把自己的手放了下來，而後把弦知的手搭在了司錦瑞的肩膀上：“這下行了？”
弦知沒說話，但是也沒把手拿下來。
司錦瑞隐隐約約察覺到了他的意思，而後将弦知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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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為緊緊握着。
弦知低頭看了看，他只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他嘴角出現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東海龍王懶得繼續看他們兩個人膩膩歪歪，便開口問他們：“道侶契結成之後，會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司錦瑞确實不知道，所以就把目光放到了弦知的身上。
弦知做了個手勢，而後司錦瑞身上的道侶契就出現了。
“你的呢？”東海龍王眼中帶有期待，“快給我看看。”
弦知讓自己身上的那個也顯示了出來，東海龍王非常激動：“好看，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都更喜歡去南海。”
“你心裏清楚。”弦知和他說。
司錦瑞聽着二人交流，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東海龍王有些不滿，“你不能和你道侶一樣。”
司錦瑞眨了眨眼，當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東海龍王無話可說，也不知道為什麽，司錦瑞就成了現在這樣。
“肯定是因為你教壞了他。”東海龍王不滿道。
弦知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就像是承認了一樣。
司錦瑞一開始見到弦知的時候還有點害怕，現在倒是覺得他也不是很難說話。
至少在東海龍王面前，他一直都很維護自己。
“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東海龍王問司錦瑞和弦知。
“随便他。”弦知說，“我輔助他。”
司錦瑞頓時愣住了，他自從到了人間以來，唯一在做的事情就只有幫助百姓。
修仙根本就沒有繼續放在心上過。
可是眼前的神君是真神，自己如何當得起他的主導人？
“別瞎想。”弦知說，“你是我夫君。”
就算他這麽說了，司錦瑞也沒辦法安心。
自己和他實力懸殊太大，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他如此好意。
“你有什麽不放心的。”東海龍王開口道，“你看我不是也沒用，你道侶都沒看不起我過，更不用說你了。”
司錦瑞看了看東海龍王，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了。
“放心。”東海龍王又說了一句。
如此一來，司錦瑞只能點頭。
一直到回了住處，司錦瑞都覺得自己非常恍惚。
弦知仔仔細細打量起了他的小木屋，并沒有開口說什麽評價的話。
“神君，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
司錦瑞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弦知打斷了：“你就住我的？”
司錦瑞相到了弦知比龍宮還有富麗堂皇的宅院，根本不敢說一句話。
“我沒有這個意思。”司錦瑞說，“我只是怕委屈了神君你。”
弦知幹脆利落：“不會。”
這倒是讓司錦瑞有點意外。
正愁神仙都不會輕易接受艱苦的環境，眼前這位真神怎麽會願意和自己一起受苦？
弦知施了法術，将司錦瑞原本的宅子換成了自己的那套。
司錦瑞手足無措：“神君，這不合适……”
弦知無所謂道：“這是嫁妝，你不喜歡？”
聽到這句話，司錦瑞腦子裏過了很多民間關于嫁娶的說法，他對于弦知這句嫁妝持懷疑态度。
“神君這是打定主意要做我夫人了？”司錦瑞開口問道。
弦知說：“我活了千萬年，也沒見過比你生得更好看的。”
這個理由可以說是無懈可擊，司錦瑞自己也很喜歡相貌好看的。
“可是神君，你也很好看。”司錦瑞對他說。
弦知聽到這句話，把額間神印和道侶契都顯了出來：“這樣更好看。”
司錦瑞隐隐約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神君，也是自己的道侶。
弦知不喜歡多說話，但是會表達自己的想法。
司錦瑞一只和人打交道，也能明白其它人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司錦瑞總覺得有了道侶契之後，他和弦知之間似乎被一條線牽住了。
他好像能夠更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情緒。
還沒來得及多思考，司錦瑞就聽到了有聲音傳來。
此時他的宅院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裏面的空間很大，司錦瑞幾乎沒有辦法一下子找到出口。
“神君。”司錦瑞評價道，“太貴重了。”
與此同時，司錦瑞也就覺得很詫異，為什麽別人一下子就能夠找到大門？
還有就是，這宅子和之前分明就是不一樣的。
他和弦知打了聲招呼就往外面走了。
弦知不遠不近地跟着他，他隐藏了額頭上的神印，但是沒有隐藏道侶契。
不管是誰來找司錦瑞，都可以看到他身上的道侶契。
弦知到門口的時候，司錦瑞正在扶着跪在地上的人起來。
那老人開口道：“仙君，你要是不救我，我願意長跪不起。”
聲淚俱下，司錦瑞也跟着揪心。
“什麽事？”
弦知開口的聲音極冷，司錦瑞和老人同時看向了他。
司錦瑞道：“爺爺他夫人重病，許多郎中瞧過之後都說沒有辦法。”
弦知看他滿臉愁容，便用仙術取了瓶藥：“有用。”
這句話說完之後，藥就在司錦瑞的手中了。
司錦瑞拿起來看了看，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把這瓶藥給了老人，老人神情懵懂，有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要這瓶藥。
察覺到了老人的擔憂，司錦瑞對弦知說：“他不會騙你。”
老人問道：“弦知仙君，這位是……”
司錦瑞有些猶豫，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總不能直接告訴老人，這是天上的神君。
畢竟神仙不見得會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果說眼前的神君是自己的道侶，神君會不會惱怒。
“他道侶。”弦知說話的時候，甚至故意吧道侶契露在了最外面。
老人自然是看到了，他愣了一下：“這是……”
“道侶契。”司錦瑞也沒準備讓他說，便自己告訴他了。
老人聽到了之後，便點頭道：“多謝仙君和仙君道侶，祝你們永結同心。”
這句話讓司錦瑞有點心虛，但是他也不好說什麽，弦知沒有任何意見，他當然也不敢有。
“我送你出去吧。”司錦瑞開口道。
老人又是千恩萬謝，司錦瑞見過凡人無數次這樣感謝自己，但始終都沒有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且不說他現在也不過是個沒有飛升的仙，就算他有一日真的得到升仙，他也不會覺得自己和其他凡人有什麽不一樣的。
“爺爺。”司錦瑞說，“希望你愛人早日康複。”
弦知在後面出聲：“一定會的。”
老人也就跟着重複了一句：“一定會的。”
初次見面的弦知給自己藥，老人其實不敢相信，但是有司錦瑞在，他還是選擇信了。
一直到老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弦知才開口問道：“凡人都是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嗎？”
司錦瑞眼神中立刻出現了慌亂，弦知告訴他：“藥沒問題。”
聽到這句話，司錦瑞一下子就放心了。
既然弦知給的藥沒問題，那他說凡人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他也就不介意了。
弦知将他的表情盡收眼底，而後嘴角動了動，扯出了個極淡的笑：“你這麽害怕我騙人？”
司錦瑞想要點頭，但是又想搖頭。
他确實擔心，又打心底覺得弦知不會是這樣的人。
他的糾結全部都被弦知看到了：“無妨。”
弦知與他四目相對，司錦瑞眼神清澈，但依舊有一點不敢和弦知對視。
“神君。”司錦瑞打心裏覺得他周到，開口說的便也是這話，“你好周到。”
之前的老人并沒有發現他的宅院不一樣了，證明弦知有用法術掩蓋了此事。
他分明是一副不愛管人間世的樣子，可真的遇到有人找上門，還是選擇施以援助之手。
想到這裏，司錦瑞又開口說了一句：“謝謝你。”
“無妨。”弦知對他說，“我們已經是道侶了。”
語氣沒有任何波瀾，司錦瑞不知道他說這句話帶着什麽樣的情緒。
但是他知道，弦知一定不讨厭自己。
“司錦瑞。”
弦知先看了看自己身上道侶契，而後又看了司錦瑞，叫了他一聲名字。
“什麽……”聽到弦知叫自己，司錦瑞頓時有些膽怯。
“你好像沒有用夫人這個稱呼叫過我？”弦知聲音極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