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運氣
運氣
“神君想要什麽？”司錦瑞道，“我實在是猜不出來了。”
弦知道：“你。”
司錦瑞看着他現在的神色，還有說話的語氣。
他隐隐約約意識到了，或許從一開始，弦知就是這個意思。
“神君。”司錦瑞說，“你能不能……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不敢擡頭看弦知。
“好。”
弦知語氣有些輕快。
這幾日以來，他已經摸清楚了司錦瑞的心思。
沒有必要的這些事情上逼迫他。
“走吧。”弦知說，“滄月借你。”
司錦瑞向來喜歡滄月劍，弦知這麽一說，他的注意力也就到了滄月劍上面，一時之間倒是也不想其他的事情了。
“我不認路啊，神君。”司錦瑞開口道，“就算我喜歡滄月，也沒辦法走……”
“抱緊。”
弦知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用法術帶着司錦瑞一起去了碧霞元君的碧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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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弦知就拜托碧霞元君不要暴露他的身份，碧霞元君也是答應了。
“你們倒是相配。”碧霞元君不掩眼神中的贊賞，“個頂個的美人。”
弦知聽慣了這樣的誇獎，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可以。
司錦瑞則是一如既往的不好意思。
他雖然知道自己相貌好看，但面對如此直白的誇獎，司錦瑞還是無所适從。
“別不好意思了。”碧霞元君開口道，“你當真是很配我們弦……”
她話說一半，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碧霞元君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小友和你家神君特意過來找我一趟，想必是有事？”
她如此直白，司錦瑞也就沒有隐瞞的意思了。
弦知用法術放了放先前的畫面。
碧霞元君也就知到為了什麽事情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清楚了。”碧霞元君開口問司錦瑞道，“只是小友為什麽會被他人叫做弦知？”
司錦瑞開口道：“是我不好。”
“想必弦知他不會怪你。”
說這話的時候，碧霞元君看着的是弦知。
弦知輕輕“嗯”了一聲。
碧霞元君笑道：“你們這個忙我幫了，就當是新婚賀禮。”
說完之後，弦知也給了碧霞元君一對耳墜當作禮物。
碧霞元君原本就惦記了很久，眼下見到了，自然是愛不釋手：“瑞瑞是吧，謝謝你了。”
司錦瑞一愣：“元君，你為什麽要謝我？”
“你道侶可是素來清冷，從他手裏拿禮物，我可從來沒有想到過。”
一句話就告訴了司錦瑞弦知平時對待其他人的态度。
司錦瑞看着弦知道：“那也應該多謝神君。”
“沒必要。”弦知說了一句非常宣示主權的話，“你是我道侶。”
這句話無疑就是把司錦瑞劃分到了自己人的範疇裏。
碧霞元君笑着問他們道：“你們二人的婚事，準備什麽時候舉辦？”
司錦瑞說：“這個不着急，神君他應該……”
“知道了。”弦知開口道。
倒是沒讓司錦瑞繼續幫他找理由。
“你們倒是恩愛。”碧霞元君開口道，“你們應該不想留在我這裏？”
說話的時候看着的是弦知。
“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弦知和司錦瑞就回到了原本的住處。
“謝謝你，神君。”司錦瑞說，“如果不是你的話，這事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弦知沒說話，只是定定看着他。
而後他拿出了一對耳墜和一條項鏈。
“給你了。”弦知開口道。
司錦瑞看到東西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些東西的貴重。
“能助你。”弦知言簡意赅。
不用說也知道這些東西一定能夠幫助自己增進法術，畢竟這些全部都是弦知拿出來的。
但是司錦瑞意不在此。
他原本也沒有多少飛升的意圖。
只是這是弦知一片好意，他不會拒絕。
“謝謝神君。”司錦瑞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什麽能給你的。”
弦知看着他胸口的位置，一言不發。
司錦瑞這一次意識到了，弦知說的，或許是感情。
“神君。”司錦瑞非常認真，“我很喜歡你的。”
“只是不特別。”弦知幫他補充完整。
向來只有司錦瑞幫弦知補充的份。
這一次弦知給司錦瑞補充，司錦瑞覺得非常意外。
但是弦知說得其實不錯。
司錦瑞在人間幾年的時間裏，幫過很多人。
但是事實上，他沒有和任何人建立非常親密的關系。
就算是有人喜歡司錦瑞的相貌，他們也知道人和天生仙骨的司錦瑞有區別。
不敢把這些想法宣之于口。
弦知是唯一一個意外。
“神君。”司錦瑞開口道，“你還是很不一樣的。”
司錦瑞似乎是怕他不相信，還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弦知開口道：“沒想為難你。”
說完之後，弦知就在院子裏坐下了。
司錦瑞很快跟着他出去，天色并不算好。
弦知原本只是坐着，看到司錦瑞出來，倒是用法術換了個頂給司錦瑞看。
司錦瑞驚嘆：“當你道侶真好，阿音。”
“坐吧。”弦知說完之後，便親自給他倒了盞茶。
這樣的待遇讓司錦瑞受寵若驚。
“謝謝。”司錦瑞開口道，“阿音。”
“嗯。”弦知觀察司錦瑞的神色，覺得他應該不是不喜歡。
而後他又變了幾盤點心。
司錦瑞突然意識到，自己道侶每天都在人間這麽陪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無聊的。
他分明可以在天界做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是在人間，也就只能和自己一起浪費時間了。
“神君。”司錦瑞開口問他，“你成日和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無聊？”
弦知看着他，似乎是在好奇她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就是覺得神君和我在一起沒有什麽可以做的事情。”司錦瑞開口道，“我很抱歉。”
“天上也沒有。”弦知說，“你放心。”
司錦瑞知道他一向都是冷淡的性質，今天見了碧霞元君之後，司錦瑞的感受就更加明顯了。
弦知好像和任何人都沒有很親密的關系。
哪怕現在自己和他互為道侶，做任何事情都在一起，他也沒有覺得和眼前這位神君很親近。
但是他似乎一直都在照顧自己。
司錦瑞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幹脆就選擇閉嘴了。
反正現在弦知就在自己的面前。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弦知告訴他：“千百年來，你是唯一一個。”
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很特別。”
司錦瑞大概明白他在說什麽了。
剛剛說了無聊這樣的話，現在弦知就告訴他，他是唯一特別的存在。
無疑證明了，他非常欣賞自己。
不管這份欣賞是因為什麽，司錦瑞都覺得非常珍貴。
就算是自己運氣好，這樣的運氣也不是誰都有的。
“神君。”司錦瑞說，“你這樣我真的會覺得很不好意思，還有就是……特別幸運。”
弦知說：“你很好。”
司錦瑞想了想，尋常人總是喜歡把各種良善的詞放在自己身上。
阿音最開始來找自己，也是覺得自己沽名釣譽。
他是為了弦知來了這趟。
但是阿音見了自己之後，就沒有計較這件事情了。
他和自己去東海結成道侶，和自己一起幫助凡人。
司錦瑞很清楚，不管是自己，還是凡人，對于神君來說，不過都是塵埃而已。
可他并沒有因為自己是神，就看不起其他的人。
他完完全全沒有必要因為是自己的道侶，就完完全全忽略這些。
“什麽眼神？”弦知開口問他。
“沒事。”司錦瑞說，“就是覺得特別喜歡神君而已，神君雖然一直在誇我，但是我知道，神君才是那個真正的良善之人。”
弦知早就放棄了和他在這些事情上争論，司錦瑞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弦知根本就不介意。
畢竟不管怎麽說，他們兩個人都是在一塊的。
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司錦瑞。”弦知開口問他，“你喜歡什麽樣的關系？”
眼神異常認真。
司錦瑞說：“我們嗎？”
弦知點了點頭。
司錦瑞認真想了想，尋常夫妻大抵也不過是整日吃穿都在一起。
男女各自有分工。
就算是大戶人家，也大部分都是這樣的安排。
料理家務、出将入相。
但仙家總是不一樣的。
司錦瑞其實不知道他希望和弦知是什麽樣子的關系。
在他們兩人的關系裏，一直都是弦知更主動的。
司錦瑞不會在這些事情上欺瞞弦知，他十分坦誠：“神君，我不知道。”
弦知沒問的時候，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回答，他也不介意。
司錦瑞總是這樣的。
哪怕是不知道怎麽辦，也至少能夠做到事事有回應。
弦知很欣賞這種态度。
“神君。”司錦瑞開口問他，“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何以見得？”弦知難得有了逗他的心思。
司錦瑞說：“我看你眼神感覺到的。”
弦知笑道：“你見過什麽？”
司錦瑞想了想，自己确實沒見過什麽，如果真要說的話，濟霜和師兄或許算一對？
但自己從前也沒看出來他們有什麽貓膩。
司錦瑞偷偷擡眸看了看弦知，他一個字都沒敢說。
“無妨。”弦知說，“我們一起學。”
“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