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美人不好惹(八)
美人不好惹(八)
“味道如何?”過了一會兒一旁的玄茉方才問道,他支着下巴看着沈冉進食,沒有絲毫要對與之分享的意思。
沈冉吃了一口花糕,又掏了一口花蜜,說實話他是個不怎麽愛吃甜食的人,可是這兩者卻剛剛好。
介于不甜與甜之間,多一分嫌膩,少一分又太過清淡。
“很好吃。”沈冉毫不吝啬的評價道。
玄墨抿了下唇,“你喜歡就好。”
“你不吃嗎?”沈冉見她還在看着自己,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
“我不需要進食,”只聽玄茉答道,拿起筷子又夾了一道點心放到了沈冉面前的小碟子裏,“你喜歡的話就多吃點。”
沈冉看着她一只手扶着過于寬大的衣袖,一只手給他夾着點心,瞧瞧他這一手種出來的美人,也過于貼心了點。
等等,該不會這些都是她親手做的吧,這麽早,想必天還沒亮就去給他準備了。
美人都這般賢惠了,他竟然還懷疑他是個男人,這可能嗎,呵呵,這可能嗎?!
在他看來這是田螺姑娘還差不多。
且不說昨晚的夢太過于荒誕了些,還是沉浸在夢境中的他過于荒誕了些。
想到這裏竟然生出了細微的愧疚,沈冉一把抓過她的手掌心覆蓋了上去。
“對不起,還有你真漂亮。”眼波流轉着似含着百般的真誠,萬般的柔情。
玄墨與他的目光相對,微頓了一下,薄唇輕啓,“你也是。”
也是什麽?也很漂亮?沈冉輕皺了一下眉宇。
沒有注意玄墨已經抽出了手将他的雙手覆蓋在了下面。
懷疑的種子一旦落下就會慢慢的想要破土,直至發芽,而沈冉現在就很想知道這棵芽長出來的是什麽。
這讓他心尖都有點癢了。
連續三天他都做了同樣的夢,夢裏玄茉解開了腰帶,結果他看了過去,立刻傻眼了。
就不得了,就很驚悚。
如此過了三天,沈冉的眼底染上了一層黑眼圈,要是有熟人看到的話定是以為他被什麽妖怪給吸了精,氣呢。
而在這幾天裏玄茉仍是變着花樣給他做着各種吃食,賢惠得不像話。
他被自己的懷疑折磨的有些受不了了,有時候他甚至想跟玄茉說,你先脫了衣服給我看看,可是他行嗎?他可以嗎?
呵呵。
直到第四天,他終于忍不了了,拎了幾壇酒從門外走了進來。
玄茉盯着他似有些疑慮,沈冉看出來了,提些酒笑道,“這是我在妖市底下的杏煙村淘到的好酒,迫不及待的與你共飲。”
“只是我不知你會不會飲酒,所以特地挑了一款果酒,我聞了一下酒味極淡,肯定不會上頭。”沈冉将酒放在桌上,其實他撒了謊,酒味極淡沒錯,但是喝了肯定會非常上頭。
他特地問了老板,那酒店的老板說了這款雖然是果酒但卻能醉倒一只道行上萬年的妖怪。
老板還親自打了包票如果喝不醉他親自剖出妖丹給他釀酒喝,或者免費送他一百壇酒。
而沈冉自诩酒量驚人,千杯不醉。
不是他自吹,他跟人拼酒從來沒輸過,他的那幫好兄弟誰又能喝倒過他的,現代的酒不能這古代的酒豈能把他給幹倒。
況且他到時候悠着點,喝倒玄茉應該不成問題,最後還不是他問什麽他就得說什麽。
就算喝不倒,他也不虧,合着老板的妖丹他是不想要的,一百壇酒他是怎麽都得讨回來。
想到這裏沈冉連日來的陰郁散了個七七八八,甚至有點小小的激動,他先替玄茉滿了一碗,然後才給自己倒上。
玄茉低頭看了一眼,沒有動作,沈冉以為他不喜歡,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玄茉先他一步擡起頭來,道,
“好想少了什麽?”
“嗯?少了什麽啊?”沈冉有些不解。
沒過多久只見玄茉衣袖一會,眨眼的功夫桌上就鋪滿了美味佳肴。
“只有酒沒有菜怎麽行?”玄茉收回了手,将其別到了身後。
“倒是我考慮不周了。”沈冉輕笑道,嗨,他還以為美人發現什麽了呢,稍微那麽緊張了那麽一把。
就這樣兩人一杯酒,一口菜的從天明一直喝到了天黑。
今晚的月亮很亮,月色很圓,從镂空之中照了進來,屋子裏不用點燈都非常的明亮。
但是為了比較有氛圍沈冉還是起身去點了燈,這酒是烈連他此刻的腳步都有些虛浮,搖搖晃晃的跟坐船似的。
好不容易将蠟燭給點明,想要塞回牆壁上的燈盞裏時卻怎麽都塞不進去,燈盞的口似乎在他眼前行成了無數個小圈圈,他塞到哪個小圈圈裏面都不對。
最後一只手托住了他的手背,連帶着蠟燭一起放了進去,又帶着他的手拿了出來。
沈冉看着那只大手将自己的手包裹在了裏面,頓時心裏莫名的有些不高興了,本能将自己的手拿了出來包裹住他的。
“我不喜歡那樣,我喜歡這樣,嘿嘿。”沈冉笑道,有些嗤。
“你不适合這樣。”身後的人又将那只大手重新包了上去,略顯低沉的嗓音帶着某種篤定。
沈冉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想要将自己的手重新拽出來,奈何這一次對方扣的死緊。
沈冉略微有些惱怒的轉過了上去,正對着玄茉那雙火色的眸子,裏面眸光跳動着,情緒看不太真切。
一看到是玄茉的面容沈冉唇邊勾起了笑意,“小美人這種事怎麽能讓你在上面呢,當然是我在上面,在上面會比較辛苦。”
說着便捏上了玄茉的下巴。
玄墨任由着青年的手挑逗着,手指在他的下颚輪廓上滑動着,接着落到了自己的脖頸間。
沈冉興在在的滑到上次他挑選的紅絹上面,之後順着結往下撥動着末尾處的鈴铛,聽到鈴铛清脆的響聲他笑了。
他的眼尾本來就長,此時笑的時候更像一把勾子一般。
一邊沒有放棄撥動着鈴铛,一邊仰着頭朝玄墨道,“你知道嗎,買這個的時候我可是存了壞心的,只要那個的時候将它綁在兩只手腕上,然後……”
“然後什麽?”玄墨見他欲言又止,傾了下頭問道。
“然後就會不停地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好聽的緊。”
玄墨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原來還有這種功效,我竟是不知。”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沈冉嘻嘻的笑着,生出了幾分優越。
“還有呢?”
“還有……”沈冉說出了一堆,無論他說什麽玄茉都一一點頭,最後得出了結論就是--
“玄茉你太純情了,這些你竟然都不懂。”
說得有點渴了,沈冉不自主的舔了一下唇,玄茉又從桌子上拿了一壇喝了一半的酒給他。
“謝謝。”沈冉想也沒想的拿了過來,取下瓶塞,咕哝咕哝的往自己嘴裏罐着。
酒液混着果香從唇齒間留入口間,沈冉覺得胃裏一陣舒爽。
他喝得有點急了,有幾口順着下巴、脖頸沒入了進去。
渴是解了,卻沒由來的卻更加的眩暈,想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差點被自己的腳給拌倒。
還好一只手臂攔在了他的腰前讓他幸免于難,剛準備說謝謝,人卻被一把拉了過去。
下一刻,脖頸處傳來一陣微癢,接着脖頸處的皮膚有些疼,有什麽略顯尖銳的東西想要刺破自己的喉嚨,卻在下一刻硬生生的收斂了些許。
帶着酥酥麻麻的觸感,感覺有點刺激,一股電流似從他的腳底竄入到了腦門。
過了一會兒這種被啃噬的感覺方才停止。
火色的眸子落在了青年的唇上,因着酒液的緣故此時更顯瑩潤,下一刻便順應着本能貼了上去。
沈冉覺得那股刺痛轉移到了唇瓣上,同樣帶着一股侵略般的刺激感,如疾風驟雨一般。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瞬間失去了理智,這種事情本來也不需要理智,只是有點不甘心就這樣被動着伸出舌尖想要找回一點主動權。
卻被對方的下一秒給鎮壓了回去。
這裏沒有他的主權他就将目标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擡起手抓住了對方的一些衣料,毫無章法的拉扯着。
好不容易指背碰觸到了一點柔膩的皮膚,對方唇間微頓,嗯了一聲。
抓着他的手撤離了開來,他有些不滿的想繼續往原來的位置伸去,奈何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了。
最後捏着他的兩片肩膀,将他拉的與他對視,他感覺對方捏着他肩膀的手着實太過于用力了,指甲好像都順着布料摳了進去。
一片模糊後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美極了,世間萬物都無法與之比拟的美,似帶着夢幻又帶着蠱惑,同時又帶着某種壓抑。
“你想看我的芽嗎?”
什麽芽?他不懂,有些懵懂的沈冉還是點了點頭,遵循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則,即使在酒醉的時候也順應着。
“只是現在還不行。”美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為什麽?”
“你會受傷。”
*
翌日,沈冉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腦袋疼的仿佛一根筋吊着一扯就疼。
他昨天晚上幹嘛了?他是誰?他在哪兒?宿醉讓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将自己放空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問出來了沒有,怎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吊床下面玄茉捧着一碗醒酒湯走了進來。
又過了三天,直到避無可避的前一天沈冉才決定單刀直入。
“對了,你是男的還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