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桦在哪兒?”
第十四章 “白桦在哪兒?”
等走近了,李濟州才看清對方懷裏摟着的人,有一頭辨識度極高的金發,正是不久前還在舞臺上縱情高歌的那個樂隊主唱,此刻卻雙頰潮紅神志不清,撲面而來還有股濃郁酒氣。
“哎喲……”他觀察秦天,秦天也在觀察他,大喇喇地往屋內瞟一眼問:“這藏的誰啊?”
被私自安排房間的火還壓在胸口,李濟州不客氣道:“秦少吃着碗裏的,就別再惦記別人鍋裏的了。”
秦天并未惱怒,反而哈哈大笑,從那渾濁醉眼裏泛出精光:“這話說的倒讓我好奇起來,究竟是個多稀罕的寶貝,讓你這樣藏着掖着?”
李濟州目光緩緩下移,沖他努了努下巴提醒:“你懷裏的人要醒了。”
秦天急色,于是不再糾纏,半拖半抱地帶着人進了房間,砰地一下,關門聲震蕩。
管家任務完成,生怕再待下去李濟州堅持換房,逮到機會欠身告退。
李濟州沒有為難下面人的無聊癖好,揮揮手便放他走了。
進屋,關門落鎖,李濟州轉過身對白桦道:“從現在起到明天下船,你就待在這裏不要出去。”
他只交待,沒說為什麽,白桦也不問,心思卻放在了別的事上,開口道:“剛剛他懷裏那個人……”
李濟州睨過來:“怎麽?”
白桦頓住,想了想說:“沒事。”
李濟州邊往裏走邊扯下領帶,那會兒被陸家成勾肩搭背,對方汗津津的襯衫蹭過來,讓多少有些潔癖的他難以忍耐,徑直往浴室方向走,“我去沖個澡,你先自己玩。”
白桦的聲音追過來:“我餓了。”
李濟州停下腳步回過頭:“不是剛吃過東西,怎麽又餓了?”
白桦想找合适的說辭,搜腸刮肚一番發現沒有,理直氣壯地強調:“我就是餓了。”
李濟州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卻還是朝客廳邊桌上的座機一努嘴:“打客房服務,讓他們送餐進來。”
浴室響起淅瀝水聲,白桦撥了客房服務,嘴上說着餓,卻只讓人送份沙拉進來,因是貴賓客房下達的吩咐,那邊響應很快,約莫過了三兩分鐘,門鈴被摁響,他起身走過去開門。
霧氣缭繞的浴室內,花灑聲戛然而止,李濟州哼着歌一腳邁出,撈過疊放整齊的浴巾系在腰上,邊往外走邊說:“我洗好了,你——”
客廳空空蕩蕩,白桦不見蹤影,他面色一凜,揚聲又喊:“白桦?”
無人回應,他又懷着一線希望跑去卧室,衣帽間,餐廳……偌大的套間內遍尋無果,不祥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是他低估了秦天的色膽包天,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擄走。
兩米寬的歐式軟包複古床,雪白床單早已淩亂成團,青年被秦天壓在身下肆意侵犯,綿軟無力的手推搡着抵抗,嘴裏痛苦地發出咒罵:“滾……開……”
秦天惡狗撲食般埋在青年白皙修長的頸側舔舐吮吸,唇齒間帶出惡心水聲,“寶貝,別白費力氣了,你今晚逃不掉的……”
砰砰砰——
震天響的拍門聲從客廳傳來,起初秦天以為聽錯了,只當是浪頭撞擊船身的聲響,結果幾下之後,那噪音非但沒停,竟還愈演愈烈。
屋外走廊,被一個電話叫過來的鐘泊南心驚膽戰地勸阻着瘋狂捶門的李濟州:“你冷靜點,萬一弄錯了呢,白桦不一定在裏面。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說不定是好奇心強,趁你不注意跑出去玩了呢?”
李濟州乜過來,一聲冷笑:“秦天許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樣賣力地替他打掩護?”
“……”鐘泊南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了,你來。”
客房管家領着幾名安保人員聞訊趕來,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李濟州扭頭看過來,直截了當地發號施令:“把門打開。”
客房管家戰戰兢兢:“這是秦先生的房間……”
“我他媽知道!”李濟州惡龍咆哮:“開!”
一邊是秦天,一邊是李濟州,二者都不好惹,可兩害相較取其輕,管家交手低眉道:“很抱歉,李先生,我們沒有權限。”
李濟州氣笑了:“行,沒權限是吧?叫你們過來是給那姓秦的留面子,既然如此……”他後退兩步,飛起一腳踹上去,“那就沒必要了!”
咣當一下巨響,房門應聲而開。
卧室內,秦天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坐起,陰沉着臉撈起地上的花襯衫套上,敞着懷氣勢洶洶地往外走。
客廳烏泱泱湧進來七八個人,秦天拉開卧室門走出,正撞上迎面過來的李濟州,下一刻衣領子被揪起,右臉頰結結實實挨下一拳。
秦天腦瓜子一嗡,下意識不是惱火而是發懵,這李濟州瘋了不成,莫名其妙闖進門壞了他的好事,還把他給揍了?
“操,你他媽——”
“人呢?”
李濟州人高馬大,面對面對峙時,比常年浸淫酒色被掏空了身子的秦天氣勢迫人得多。
秦天怔住,一頭霧水,“什麽人呢?”
“白桦,你把他藏哪兒了?”李濟州話音落,沒耐心地搡開他直沖卧室而去:“算了,我自己找。”
秦天終于怒了,“媽的,站住!這裏是老子的地盤,不是容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李濟州充耳不聞,大步流星地往裏走,卧室同樣鋪着厚重的羊毛地毯,只開了一盞氛圍壁燈,光線很暗,一道清瘦身影蜷縮在床邊,他瞳孔震顫,一顆心陡地揪住,卻見那人掙紮着竭力爬起身,跌跌撞撞撲過來跪倒在腳邊,緊緊抓住他的褲管,仰面哀求:“……救救我……”
是那個金發主唱。
秦天追進來,抓住他的肩膀往後一扳,惱羞成怒:“李濟州,你他媽別太過——”
“我再問一遍,”轉過身,李濟州一臉陰郁地揮開他的髒手并打斷他的話,“白桦在哪兒?”
秦天終于忍無可忍:“媽的,白桦到底是誰?”
幾分鐘後,陣地從卧室轉移回客廳,鐘泊南上前,往左看一看抱臂靠牆而立臉色黑如李逵的李濟州,往右瞧一眼臉上莫名挂彩眼神怨氣沖天的秦天,自告奮勇地充當起和事老道:“好了,最起碼現在澄清了秦少并沒有把人藏起來,”他說着,掃了眼張嘴欲搶話的秦天,擡高分貝話鋒一轉:“但是,一個大活人在游艇上莫名失蹤,想想還挺驚悚的,這場派對是你秦少一手操辦,真要出了事,恐怕你還是難辭其咎。”
秦少怒目圓睜:“我操——”
李濟州怒火中燒:“你他媽咒誰呢?”
鐘泊南擡手壓了壓,四兩撥千斤道:“兩位先別急,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把人找到,這樣你倆都能安心。”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這附近的監控能查嗎?”
管家搖頭,富豪更加注重隐私,故而這塊貴賓區都沒有安裝攝像頭,屬于監控死角。
鐘泊南嘆口氣:“這就難辦了……”
“那就查查這段時間其他地方的監控,”秦天煩躁地揮了下手:“他如果還在游艇上,總會拍到的,如果沒有……”他斜睨向李濟州,咧嘴怪笑一下道:“那很可能是某人賊喊捉賊了。”
以橋正裏
李濟州涼飕飕地接下他的反将一軍:“你不用激我,查完監控如果還找不到人,”他掏出手機晃了晃:“我立馬報警,等警察一來,這艘游艇上的活動被曝光出去,你那位小媽可正愁抓不到把柄,好在董事局上參你一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