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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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着性子把人往外卷着被一推,翻身睡覺。

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下,卧房裏重歸寂靜,只剩下外面燭火燃燒的聲音嘶嘶作響,不仔細聽,任誰也聽不到。

衛澧側耳聽着這微弱的呲呲聲,才剛有睡意的時候,趙羲姮連人帶被滾了過來,立馬又讓他清醒了。

衛澧朝着昏暗中翻了個白眼,握着拳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坐起來,惡狠狠看着趙羲姮,攏了攏散開的衣領,把露出的黑色紋身擋住。

趙羲姮哪裏能察覺到衛澧的不快,依舊往他身邊兒擠。

衛澧把她裹回自己的被褥中,繼而垂首打量她,鼻尖挺翹精致,睫毛又翹又長,嘴唇紅潤,大概是這些天吃得多,兩頰上長了點兒肉,不那樣清瘦了,看起來像打糕一樣軟彈彈的。捏起來手感很好,衛澧自己試過,大概啃上去也是一樣……

他撥開垂落在眼前的黑發,喉結上下動了動,有點兒餓了,于是飛快把目光從趙羲姮臉上挪開,撐着身子後退了幾寸。

趙羲姮縱然身材苗條,但也不是個蘆柴棒,穿着兩層襖子,所以圓滾滾的,像個小雪球一樣。

這樣看起來,不止是漂亮,甚至有點兒可愛。

衛澧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已經七八歲了,大概她五歲以前,會更像個雪白的湯圓;或者她将來有了女兒,女兒會像個小糯米團。

艹,他想這些做什麽?

衛澧臉一熱,煩躁地抓抓頭發,抓到一半手中動作忽然停下。

他就想想怎麽着了?哪條律法不讓他想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趙羲姮是他媳婦兒,他不僅能想呢,他還敢做呢!

飛快傾身在趙羲姮臉上咬了一口,的确軟軟嫩嫩滑滑的口感很好,還帶着一股栀子花的香味兒。

他心跳飛快,蒙着被躺下,躺了一會兒,實在悶得受不了,于是又掀開被子,趙羲姮還在滾來滾去還在找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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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澧坐起身子,點了盞燈去找了件毯子,然後把毯子撕成一條一條的。

“趙羲姮?”他又喊了一聲,趙羲姮夢裏輕輕“嗯”了一句,算作回答。

他把趙羲姮像卷餅一樣,卷在被子和褥子中間,只留出一顆小腦袋,然後把撕成一條一條的毯子連接成一條粗繩子,連人帶被一同捆起來。

趙羲姮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白嫩嫩,剛出鍋的卷餅了。

衛澧拍拍手,一個咕嚕把人推回去。

她不能動彈,也就不會滾過來了。

相比趙羲姮,衛澧入睡要困難許多,尤其換了新的環境,睡眠質量會更差,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刻驚醒,這也是年幼時候留下的習慣,改是改不掉。

這也是他為何日日眼下都挂着青黑的緣故。

日上晌午,趙羲姮是被外面的叫喊聲吵醒的。

“主公!主公!”副将在府中打轉兒,尋找衛澧。

他已經去查探過衛澧原本的屋子,裏頭都是血,上下漏風,不像是能住人的,估摸着是找了哪個院子對付了一宿兒。

陳若楠跟在陳若江身後,穿着最鮮豔亮麗的裙子,卻被冒到小腿肚子處的積雪折磨的狼狽不堪。

昨晚兄妹兩個的争吵十分激烈。

陳若江叱罵她,反反複複疑問,“你到底看上衛澧哪兒了?”

陳若楠哭着說,“主公拿錢砸人的時候最有男兒氣概了!”她說得是衛澧拿錢給她娘治病的時候,扔錢那叫一個痛快,陳若楠那一顆春心當場就被擾亂了。

氣得陳若江解下身上的錢袋子就往陳若楠身上砸,“你哥也能給你砸!你這丫頭真是近的不親遠的香!天下好男人千千萬,非在一棵樹上吊死?”

最後哥哥還是拗不過妹妹,準備帶她來見一見趙羲姮,別的不說,單是趙羲姮那張臉,就足夠讓天底下大部分的小娘子自慚形穢了。

趙羲姮眯了眯眼睛,翻身打算爬起來,卻發現四肢沒法動彈,重心一個不穩,嘴磕在了炕沿上,疼得她倒吸涼氣。

衛澧掰過她的臉過去看,“沒事兒,就有點兒破皮。”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趙羲姮就要上腳去揣他了,什麽叫沒事兒?什麽叫就破了點兒皮兒?

“主公昨晚綁我做什麽?”

衛澧順手把包裹上打好的蝴蝶結解開,然後彈了她個腦瓜崩,“你昨晚睡覺不老實,總往我身邊兒蹭,我嫌你煩。”

趙羲姮讪讪不說話了。

她睡着後是有往熱地方鑽的習慣,大概是昨晚太冷了。

她掐着嗓子輕咳了兩聲,準備說點兒酸話,結果讓衛澧給打斷了。

他皺眉問,“你風寒了?”

趙羲姮瞬間沒了說話的興趣,暗暗翻了個白眼,“沒,主公,外面有人叫你。”

她從褥子裏滾出來的時候,衛澧無意間碰到了她的手,還是冷冰冰的,和外面的雪沒什麽分別。

趙羲姮動了動腿,被綁了一晚上,有些麻,加上昨日騎馬,大腿內側還在隐隐作痛,房裏沒燒爐子,凍得她骨頭都疼,總之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舒坦。

她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衛澧已經穿好衣裳,看她還磨磨蹭蹭的,把她的被子掀開,“起來了。”

冷氣往懷裏一灌,趙羲姮凍得渾身發顫,紅了眼。

衛澧老狗,不得好死,她在心裏罵了好幾遍,才有勇氣撿起旁邊凍得像鐵一樣的衣裳,準備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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