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拍賣會在即, 各部門陷入忙碌階段，新上任的秘書一天至少要往陸壤這裏跑十次，很多事情都需要陸壤來抉擇。
陸壤作為新上任的假老大, 處理起□□事務來竟也如魚得水，俨然就是□□繼承者二號。
男人處理了一上午的事務，蘇薇歪在沙發上都睡了三覺了。
她感覺自己的面頰被人捏了捏。
蘇薇迷迷糊糊睜開眼，聽到陸壤問她, “午飯想吃什麽？”
簡簡單單吃個減脂餐吧，讓身體輕盈一點。
“想吃雪媚老祖。”
男人沒有吭聲。
蘇薇的聲音小了一點, “簡單吃個榴蓮億層也可以。”
男人還是沒有吭聲。
蘇薇終于清醒了,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陸壤, 咽了咽口水，“浴巾卷？”
陸壤終于理她了，“還有呢？”
午後甜品點完了，當然要點個正餐了。
“韭菜房子, 章魚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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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的廚房特意空了出來, 陸壤挽起袖子, 給蘇薇做飯。
蘇薇站在旁邊, 礙手礙腳。
“出去等。”
“哦。”
蘇薇走了出去，她踮腳，看到陸壤挑出幾顆洋蔥，背對着她在切。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難道陸壤是在用剝洋蔥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悲苦？
雖然大魔王很厲害，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
蘇薇想到男人晚上盯着他爸媽的照片猛看的行為, 忍不住心裏一酸，然後拿出手機, 對準陸壤。
你的生活沒有那麽多觀衆，拍下來大魔王哭泣的照片後她要分享給一百萬人。
蘇薇：……這個世界上居然還存在連剝洋蔥都不哭的奇人？
蘇薇震驚地看着手機屏幕裏陸壤那張臉, 他微垂眉眼，手中拿刀，動作幹淨利落，小小的洋蔥完全不在話下。
反倒是蘇薇，因為靠得太近，所以被熏紅了眼。
“怎麽了？”
“洋，洋蔥……”
陸壤放下手裏的刀，指腹摩擦過蘇薇的眼尾，替她擦去眼尾的眼淚。
蘇薇：！！！啊啊啊啊辣死了！
陸壤看着哭得更兇的蘇薇，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忘洗手了。”
下一刻，哭得涕泗橫流的蘇薇連滾帶爬的跑出廚房尋找水源洗臉。
廚房隔壁的院子裏就有一個清泉引進來的水池子，門口還有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天然可飲用。
蘇薇一頭紮進去，靜等水将自己臉上的辣度帶走。
憋了一會兒氣，她猛地一下擡頭，水波潋滟，她看到水面上出現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穿着茶館工作人員的服裝，正歪頭盯着她看。
蘇薇也歪頭看他，然後下一刻，就被男人手裏的麻袋套走了。
蘇薇：……橋豆麻袋！她要粉紅色的麻袋！
-
蘇薇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是被運送出去的時候。
按照她看的各種電視劇情節，她果然被藏在了送菜車裏。
這是一輛腳動三輪車。
因為現在電很貴，所以人力反而非常便宜。
茶館後門有人看守查驗，不過因為綁架她的這個人看起來跟後門守衛很熟了，所以并沒有仔細檢查，蘇薇就這樣被帶了出去。
身上沒什麽力氣，大概是被下了什麽藥，那種吸入肺部就會讓人渾身無力的。
因為無法掙紮，所以蘇薇勉強挪動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她透過一條很窄的縫隙看到外面的光。
正是午後，陽光溫暖。
她被中年男人一路帶着來到一處低矮的破舊高樓內。
這棟高樓顯然已經沒有供電系統了，因此，男人只住在最下面一層，然後底下還有一個地下室。
蘇薇被中年男人放在那個地下室裏。
她聽到男人在數數，“一、二、三……五。”
他居然綁架了五個人？
蘇薇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恢複了一些，她恍惚睜開眼，率先看到的就是頭頂那個太陽能發電的小電燈。
這是一個類似于前幾年很有争議的那種半地下室。
雖然陰暗潮濕，很少看到日頭，但中年男人就是利用那一片小小的窗戶，安插了很多太陽能電燈。
蘇薇被放在靠牆的一個地方，在她身邊，還有其它四個……娃娃？
蘇薇：……就她一個活人啊。
在□□的眼皮子底下劫人，這個男人膽子還真是大啊。
蘇薇的指尖勾着陸壤的那根紅色精神力線扯了扯，然後發現……斷了？
斷了！她的大蝴蝶結呢？
蔫了。
蘇薇抱着自己的大蝴蝶結，悲痛欲絕。
中年男人走過來詢問她，“沒事吧？喝點水。”
不喝。
“我這裏好像還有一罐可樂。”
那淺淺品嘗一下吧。
蘇薇抱着可樂，低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拉環，然後又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人。
“沒有吸管。”
中年男人：……
男人轉身出去了，三分鐘後回來，果然被他找到了一根吸管，還貼心的清洗幹淨了。
“打不開。”蘇薇剛剛剪完指甲，打不開拉環。
都怪大魔王，把她的指尖修剪的那麽圓潤，連抓人的力度都沒有了。
中年男人接過她手裏的可樂，替她打開。
蘇薇看了一眼日期。
“現在幾點？”蘇薇詢問。
“十二點。”
哦，那不要緊，還有十二個小時才過期。
可樂的氣還挺足的。
蘇薇喝了一口，感覺渾身舒暢。
像這種能刺激感官的刺激性飲料在末日之下變得非常搶手，諸如可樂、咖啡之類含有□□的東西，能讓人在極度崩潰的狀态下，感受到一絲快樂的寬慰。
“爸爸還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蘇薇：？？？玩這麽野？
蘇薇一口可樂含在嘴裏，半天沒下去。
“來，這是爸爸給你做的粽子，你最喜歡吃了。”
她想吃陸壤做的祖粽。
“是豆沙餡的嗎？”
“是啊，爸爸記得呢。”
哦，那淺淺嘗一口吧。
蘇薇動了動自己的腳踝。
她的左右腳分別都被鐵鏈鎖上了，另外一頭牢牢的固定在牆壁上。
身上的東西也都被收走了。
她看到自己的手機被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不過按照自己腳上這個鐵鏈的長度，肯定是夠不着的。
這個半地下室顯然就是男人平時住的地方。
他身上依舊穿着茶館工作人員的服裝，不過在微暗的光線下，能看到其儒雅的面孔。
看面相，很像那種非常會隐藏的殺人犯。
等發瘋的時候就會拿着刀大喊，“豆沙了，我要把你們豆沙了！”
這個豆沙真不錯啊。
顆顆分明，不甜不膩，入口即化。
外面也是新鮮的白糯米，一口咬下去糯叽叽的還拉絲。
“還想吃什麽？爸爸去給你做。”
“不想吃了。”
蘇薇說完，看到面前的男人盯着她看，“你怎麽，都不叫我了呢？”
啊。
蘇薇明白了。
“不吃了，爸爸。”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想當爸爸，那就當爸爸吧，說不定爸爸一開心，就把她放了。
爸爸開心了，然後又給蘇薇多加了一個鐵鏈子。
蘇薇：……你怎麽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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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蘇薇吃了三個粽子，兩瓶可樂。
她的胃口還沒有得到滿足。
雖然虛弱但能吃。
“爸爸，想上廁所。”
“好，好。”爸爸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帳篷面前，他起身，替蘇薇打開她身後的門。
那是一個小型衛生間。
雖然小，但做了幹濕分離。
裏面有洗臉池、馬桶，還有淋浴。
蘇薇走進去，觀察了一下沒有攝像頭的痕跡，便坐下來上了廁所，然後洗完手，推開門出來，腳上的鐵鏈發出“嘩嘩”的響聲。
她略微歪斜身體，卻依舊看不到那個帳篷裏面有什麽。
雖然說是被綁架，但這個男人卻并沒有傷害她的意圖。
地上放了一個新的床墊，那四個玩偶就擺在她身邊。
毛絨絨的四個，擠占了大半張床，被清洗的很幹淨，甚至還有螨蟲被暴曬之後産生的陽光味道。
蘇薇觀察到，中年男人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是哨兵，卻綁架了她。
蘇薇想象了各種可能，最後斷定。
這個男人或許就是一個宅男變态，喜歡綁架少女玩爸爸女兒的游戲。
蘇薇坐到墊子上，身體歪靠在玩偶身上。
她打了一個哈欠。
吃多了就是容易困，有點暈碳了。
“困了嗎？漾漾？”
漾漾？
蘇薇點頭，“嗯，漾漾困了。”
如果不能反抗，那就順從。
蘇薇在剛才洗手池下面的櫃子裏看到了女孩殘破的舊衣，上面還帶着血。
生怕再翻出來什麽殘破的肢體，蘇薇選擇放棄。
中年男人從那個看起來有些破的小帳篷裏取出一個八音盒。
他将八音盒放到蘇薇身邊，“來，睡吧，漾漾，爸爸在你身邊。”
八音盒發出悅耳的聲音，蘇薇聽着這音樂聲，緩慢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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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內的監控系統都被破壞掉了。
陸壤坐在辦公桌後面，雖然臉上戴着面具，但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周身陰暗的氣息。
他屈起手指敲着桌面，指尖挑着那根紅色的精神力線輕輕拉拽，然後像是碰到什麽壁壘一般，陸壤跟精神力線的聯系時斷時續。
男人的臉上露出更加明顯的焦躁之色。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得更明顯了。
“老大，您有什麽吩咐嗎？”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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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時常有人急匆匆的從半地下室前路過，每到這個時候，中年男人就會非常警惕的将門窗鎖死。
幸好，每次都沒有查到他們這裏。
因為這裏就是一座廢墟，從外面看，你根本無法想象下面居然還藏着一個半地下室。
男人依舊每天都去上班。
蘇薇一個人待在半地下室內，她伸出手戳了戳那根半死不活的紅色精神力線。
怎麽肥事！
難道陸壤有了別的狗！
一想到這個可能，蘇薇就忍不住悲從心中來，然後拿起男人臨走前給她留下的午餐三明治啃了又啃。
今天的飲料是酸梅湯，味道還不錯，就是比不上陸壤做的。
蘇薇再次悲從心中來。
難道她以後再也吃不到陸壤做的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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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都被破壞掉了，顯然是有備而來。”
尹靜拿着查找到的資料逐一分析，說話的時候不自然地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目前暫時有一個鎖定目标，他是茶館後廚的人，做采買的活，每天都會運送新鮮蔬菜進出茶館後門。”
“住哪。”
陸壤沒有那麽多廢話，直接要人老巢。
“現在還不确定，我們還是先調查調查再……”
“地址。”陸壤壓着嗓音，擡頭看向尹靜的視線中凝着濃厚的戾氣。
尹靜下意識一怔。
“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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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薇打了一個哈欠，看着夜幕降臨。
中年男人怎麽還沒回來。
她翻了個身，無聊地摳着地墊。
不能玩手機簡直就是折磨啊！
也不想着給她找點小說看看。
門口傳來腳步聲，蘇薇下意識神色一凜，在門開的瞬間，她大聲高呼，“爸爸！”
陸壤站在門口，手裏還拿着暴力拆卸下來的鐵門。
蘇薇：……此爸爸非彼爸爸，不過都是她爸爸，也沒有什麽區別。
蘇薇終于将一直攥在手裏的紅線松開了，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陸壤的那一刻，她有點想哭。
陸壤随手将手裏的鐵門扔了，然後緩步走到她面前。
蘇薇摸了摸身邊，沒有手機，沒有VCR。
陸壤伸手，扣住她的下颚。
蘇薇安靜的跟他對視。
男人啞聲開口，“回家。”
身上的鐵鏈被暴力扯斷，蘇薇被陸壤一把抱起來。
被陸壤抱着走出這個半地下室的時候，蘇薇看到了小帳篷裏的東西。
那是一張黑白遺像照。
前面放着一個八音盒。
-
這是一棟廢墟。
按照構造，出了半地下室後就能進入一樓樓梯間，然後從大門出去。
雖然黑，但應該也不會迷路。
可陸壤抱着她走了很長一段路，他們也沒有走出去。
蘇薇緊張的不行。
難不成他們遇到鬼打牆了？
蘇薇把臉埋進陸壤懷裏。
她看到陸壤身後的紅色精神力線變成一段一段的了。
怎麽回事？
她再看自己的，果然，她的也變成了一段一段的。
越往前走，精神力線就越稀碎。
精神力線能準确的反應主人目前的狀态，看陸壤的樣子，大概率是精神力受到了阻礙。
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制約陸壤的存在？
蘇薇絞盡腦汁的想，終于想到了。
原著中确實有這麽一個蟲洞，擁有能屏蔽精神力的效果。
這對于任何一個哨兵來說都是致命的攻擊。
沒有了精神力，哨兵就是一個普通人，面對蟲族，甚至産生了被等級壓制的恐懼。
不過這些對于男主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沒有了精神力，陸壤依舊是大魔王。
憑借着一把鐵鍬，把那只蟲族敲得稀巴爛。
蘇薇看向陸壤空蕩蕩的手，“你沒帶鐵鍬嗎？”
“沒有。”
“那你要不要找個東西防身？”
陸壤以為是蘇薇害怕了，因此随手就撿了一根鐵棍扔給她。
蘇薇：……行吧，我幫你拿着。不過，打蟲洞這種粗重的活還是得您親自來。
兩人順着黝黑的走廊走了很久，直到看到一束很淺淡的光。
蘇薇以為他們找到出口了，沒想到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個發光的蟲洞。
陸壤大概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力有問題，便擰着眉頭站在那裏不動。
蘇薇剛想把手裏的鐵棍遞給陸壤，就看到那個發光的蟲洞裏面按暗搓搓的似乎要冒出什麽東西。
蘇薇當機立斷，直接就拿着手裏的鐵棍砸了上去。
沒砸到。
那個發光的東西又躲到了另外一個蟲洞裏。
因為剛才太黑，所以蘇薇沒發現。
直到陸壤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照，她才發現這裏一大片都是黑洞。
不大，也就砂鍋般的拳頭大小。
那個發光的東西一會兒躲這個洞裏，一會兒躲那個洞裏。
跟你媽媽玩打地鼠呢！
蘇薇一擊未中，心有不甘，撸起袖子，就開打了。
陸壤站在她身邊，悠閑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香煙。
“啪嗒”一聲，香煙點燃。
蘇薇打的氣喘籲籲，一扭頭看到男人還在那裏抽煙。
這就跟自己辛辛苦苦做飯，男人卻不洗碗。
自己辛辛苦苦帶了一天孩子，男人卻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給人的沖擊一模一樣。
“你來！”
蘇薇努力抑制着将自己手裏的鐵棍朝陸壤砸下去的沖動，把鐵棍塞給了他。
男人擡手接過，随手颠了颠，然後猛地一下。
“啪叽……”
鐵棍陷入蟲洞，像是砸到了什麽東西。
蘇薇湊上去看。
陸壤嘴裏咬着煙，他将鐵棍提起來。
一只被敲扁的傑瑞出現在鐵棍上。
死的透透的。
蘇薇：……
原來真的是打地鼠活動。
可惜，沒有獎勵。
“不是它。”
陸壤随手甩掉小傑瑞，然後将視線往上看。
蘇薇也順着陸壤的視線往上。
因為是廢墟大樓，所以沉積的泥土裏竟生長出了一棵很小的樹。
它從側邊的縫隙裏生長出來，青蔥生機的綠色，蜿蜒入那個蟲洞之中，就好像是這棵樹在托着那個蟲洞一樣。
蘇薇能感受到，屏蔽精神力的力量就是從這個蟲洞裏散發出來的。
她下意識抓緊了陸壤的衣袖。
先吃大魔王，先吃大魔王，先吃大魔王，她一點都不好吃，不好吃，不好吃。
在攻擊和防守之間，蘇薇選擇了獻祭大魔王。
那是一個不規則形狀的蟲洞，蘇薇仰頭的時候覺得有什麽東西掉在了臉上。
她伸手摸了摸，手掌之上就沾了一點細碎的粉末。
周圍很黑，這些粉末還帶着一點閃亮的光點，就像是舞臺上面撒的亮粉一樣。
蘇薇看到身邊陸壤的臉，也沾上了這些無處不在的粉末。
粉末很細，它甚至會跟着空氣一起被吸入你的口腔肺部。
随着吸入的粉末越來越多，陸壤身上的精神力線也跟着斷的更加厲害。
這個粉末有問題！
可是他們又不能停止呼吸啊。
蘇薇想起來了，綁架她的男人臉上也有類似的粉末。不過因為他是普通人，所以蘇薇一開始并沒有多想。
現在看來，想要對付這個蟲洞，大概率要帶着呼吸機進來了。
只要不呼吸，就能避開這些粉末。
可是他們已經進來了，這可怎麽辦呢？
粉末越來越多，就像是一場絢爛的舞臺秀。
粉末從上方的蟲洞裏散落，洋洋灑灑的落在兩人臉上和身上。
就像最豔麗的東西一定是最危險的。
這些粉末看似美妙至極，實際上卻能讓人死于無形之中。
吸入的粉末越多，哨兵和向導的神智就會越不清醒，甚至出現自相殘殺的情況。
蘇薇：！！！她怎麽現在才想起來這種事情！
大魔王沒瘋的時候把她殺掉就是擡擡手指的事情，現在瘋了把她殺掉那不是直接一口氣都能給她吹散嗎？
蘇薇突然覺得剛才她被綁架那地方挺好的。
她想回去找她的便宜爸爸。
她的三明治還沒吃完呢。
蘇薇看着陸壤越發猩紅的眸子，忍不住發出了悲鳴聲。
她寧願回去跟綁匪玩過家家游戲，也不想跟失去理智的大魔王待在一起啊！
誰知道這裏居然有兩個蟲族！而她偏偏還記岔了一個蟲族的威力。
快想想，原著中陸壤到底是怎麽恢複神智的？
好像是一頓嘎嘎亂殺之後，直接把蟲洞給毀掉了。
那站在大魔王身邊的她也會被毀掉嗎？
蘇薇被自己的幻想吓得差點凹凹叫。
不過她忍住了。
大魔王低頭，蘇薇緊張的不敢呼吸。
似乎就是想确認一下蘇薇還在不在，陸壤看了一眼，就又将視線放回到了蟲洞上。
蟲洞在天花板上，大魔王似乎正在琢磨怎麽把它打下來。
它又不是價格，說打就打，這裏也沒有商家會哭。
陸壤身上被粉末覆蓋，整個人就像是上了一層會發光的盔甲。
蘇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也跟陸壤差不多。
“離我遠點。”陸壤明顯感覺到這些粉末不正常，然後一垂首，就看到原本安安靜靜待在他身邊的蘇薇已經不見了此刻正站在極遠的地方握緊了拳頭，“哥哥，加油。”
陸壤：……
蘇薇撒腿就跑。
你就活吧，誰能活的過你。
她只是想當一個自由的廢物，她有錯嗎？
蘇薇一個人跑出一段路，覺得差不多了。
她氣喘籲籲地停下來，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的命，沒什麽東西這麽便宜了。
黑暗中，只有她一個人在發光。
蘇薇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粉末，看一眼黑漆漆的前面，再看一眼黑漆漆的後面，突然感覺有點害怕。
她蹲下，抱住自己的膝蓋。
不知道現在大魔王的嘎嘎亂殺有沒有結束。
她就這樣跑掉，大魔王會不會生氣？可是他自己說讓她離他遠一點的呀。
蘇薇感覺到懷裏暖烘烘的，她低頭一看，大傻春不知道什麽時候冒了出來。
因為自己身體不好，所以大傻春的進階被限制住了。
蘇薇也不知道大傻春是什麽品種的鳥或者雞。
這個世界上聽說已經被發現的鳥類就有九千多種。
蘇薇驚奇的發現，那些粉末落到大傻春身上的時候，就會被大傻春的翅膀抖掉。
嗯？
蘇薇盯着大傻春的羽毛看了一會兒，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扯下大傻叉的一根尾巴毛。
大傻春立刻飛了起來，對着她的臉猛扇。
粉末窸窸窣窣的往下掉，蘇薇使勁揮手，然後看到地上已經鋪了一層粉末。
把大傻春按回去，蘇薇用手裏的尾巴毛掃身上的粉末。
一掃一個準。
那些黏膩在皮膚上，就好像沾了502的粉末在尾巴毛的加持下，一撥就掉。
蘇薇立刻拎着大傻春，又往回沖。
陸壤依舊站在那裏，他仰頭盯着面前的蟲洞。
他身後，是被粉末完全覆蓋的精神力線。
蘇薇跑過去的時候，看到男人完全變成猩紅色的眼睛。
她下意識頓住步子，然後下一刻，她直接就将手裏的大傻春朝陸壤扔了過去。
大傻春受驚亂拍。
拍掉了男人身上大半粉末。
蘇薇這才敢稍微靠近。
陸壤站在那裏，厚重的粉末就像是石膏粉一樣，将他固定在了原處。
雖然蘇薇知道大魔王一定能突破這個坎坷，成功消滅蟲洞，然後按照原著劇情，又跟後宮裏的向導美人們進行了好一番疏導。
什麽破複仇文！你這個作者就是打着複仇文的幌子來發展十八禁的吧！
可現在，沒有了美人們的加持，陸壤的精神力本來就不穩定，經過這麽一遭，不會直接就變成瘋子吧？
不敢耽擱，蘇薇拿着手裏的羽毛，對着陸壤的精神力線就是一頓掃。
灰姑娘都沒有她這麽勤奮。
終于掃完了，蘇薇踮腳，伸手拍了拍陸壤的臉。
沒反應？
真變成提線木偶了？
蘇薇想了想，撸起袖子，正準備用力的時候，男人突然動了。
陸壤纖細的黑色眼睫落下，粉末也跟着掉落。
他猩紅色的眸子凝視着蘇薇，蘇薇在裏面看到了自己的臉。
她小聲開口，“叫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