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頁

第25頁

“好痛......”她眼眶紅紅的,一直掉眼淚。怕鬧出大動靜,已經忍得非常辛苦。

“忍着。”他平靜道。

口子開得差不多,放下刀,用手用力擰傷口上方的手臂,将餘毒排盡。季枝遙哪裏受過這種苦,還不讓人喊疼,被掐的瞬間下意識伸了下腿,一腳踢到他腹部。

裴煦倒吸了口氣,緊緊斂着眉,硬生生将這股氣給忍下去了。直到幫她把傷口包好,他們都沒再說一句話。

療傷時,因為過程太過痛苦,季枝遙出了很多汗。等他處理完傷口,身上的毒竟然也被壓制住,體內再沒有不适感,很快她就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臨睡前,她似乎下意識往裴煦那邊靠了靠,聲音含含糊糊地說了句什麽。她很快睡過去,反而裴煦在最後一點火光消失後,緩緩睜開眼,偏頭看自己肩上的腦袋陷入思考。

第13章

次日清晨,季枝遙從草堆醒來,不遠處有一條蛇盤踞在石頭上曬太陽。她猛地往後逃,一腳踩到某人的衣服。

“......”

“陛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她迅速認錯,态度誠懇得不得了。

裴煦掃了她一眼,擡手撣了撣衣料,起身往外走:“若是今日再暈過去,孤不會等你。”

季枝遙還在用樹葉小口小口喝水,人就已經頭也不回得往前走,一刻都不敢耽擱。

擡頭看看天,此時天只蒙蒙亮,山上霧氣中,他稍走遠一些季枝遙就有些看不清人。她趕緊再多喝了幾口水,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昨天因為害怕叛軍從後追殺,他們兩個人走得很快,已經将大半路程走完。不到午時,季枝遙就已經能看到山下的風光。崎岖的小路上,有一輛無人馬車停靠。

季枝遙見裴煦拔了劍,步履悠哉地走過去,挑起車簾,并無人埋伏,便直接走了上去。

Advertisement

過了會兒她也走到,只是裴煦在車廂中坐着,此時能坐人的地方......只有馬夫平常坐的地方。這人該不會是要讓自己駕馬吧?

“我不會——”

“陛下,山下已安排妥當。”

她剛出聲,旁邊同時傳來另一道聲音。轉頭望去,那人腰上配着兩把大刀,臉上戴着面具看不清臉,卻能在他脖側露出的皮膚上看到大片刺青圖案。

“嗯。”裴煦淡聲回應,之後便陷入沉默。

車旁的人看到季枝遙,語氣不卑不亢:“公主請上車。”

她微愣了下,吃力但也勉強夠到車外的平臺。半邊身子才剛剛上去,那個侍衛便迅速輕功上車,揚鞭向山下疾馳。

季枝遙整個人差點被颠下去,抓住門簾後,一點點将自己挪到安全的位置,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拉開簾子,看車內能不能再擠一個人。

裴煦一直能聽到外面的動靜,所以在簾子拉開時,視線準确無誤地對上她的。

雖然他們之間沒有很多交流,但卻莫名其妙養成了一些默契。比如此刻,季枝遙手動一動,露出那雙眼睛,裴煦就知道她想幹什麽。

“委屈你坐外頭了。”他似是低笑了聲,停頓片刻,搭在腿上的手忽然輕擡了下,“不然,公主在這兒委屈一下?”

季枝遙的視線被動作吸引,落到他腿上。骨節分明的手随意搭在上面,搖晃的馬車時不時透進光線,照亮他半側攏在黑暗中的臉。

那聲公主像從前任何一次一樣輕飄飄地磨過耳蝸,帶着輕嘲,可是季枝遙卻覺得莫名的旖旎,像刻意提醒她什麽,記住他們曾經發生的事。

她很快別過頭,将簾子放下,放棄進去休息的想法。

裴煦這人太無恥了!她邊調整自己坐姿邊這樣想。

好在下山的路程并不長,沒多久馬車便緩緩停下來。這裏沒有卸貨上客的大碼頭,只有漁夫用來垂釣時用來停靠船只的幾根小木樁和浮板。

陳栢早已在此等候,見到馬車上的人下來時,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參見陛下。”

裴煦經過時嗯了一聲,之後忽然一頓,背後被撞了一下,之後立刻傳來慌張地倒退腳步聲。

“......”

陳栢微擡着頭,将季枝遙的莽撞全看在眼裏,一時不知道說她心大還是膽大。

“皇宮那邊現在如何?”他淡淡問,并不回避季枝遙。

“......叛軍攻占皇城,封鎖所有宮門,不讓任何人離開。還說......”

“說什麽?”他語氣漫不經心,似乎陳栢說什麽他都能接受。

“上京傳來傳來消息,說不日将舉行登基儀式。”

季枝遙聽完覺得頭有些暈,短短這段時日似乎比有的人一生都混亂。新朝才建立不過三個月,現在又要換新皇帝了,這些光是聽着就讓人覺得頭疼。

陳栢見裴煦陷入沉默,以為他正為此感到焦急,出言道:“不過眼下上京人并不服他。聽說他帶兵進城時,将途中許多漂亮的女子都擄進宮中,連新婚婦人都不放過。”

季枝遙又是眉頭一皺。

不過說起漂亮女子,她倒是想起有一個人。只是此刻似乎并不方便問,便一直等到登上船後才開口。

船上只四個人,今早駕馬車的蒙面人此刻正在甲板上劃船,時刻留意周圍的動向。季枝遙卻也感覺他有意控制前進速度,半天過去也沒見走多遠,倒是讓她有些想不明白。

“陛下。”季枝遙坐在一邊悄悄擡頭,見裴煦将手中書卷放下後,才敢小聲主動開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