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大神通過我好友申請了。”張格格看到系統消息,轉而問陶言,“桃子,你怎麽回事呀,剛才那局,怎麽那麽冷淡。”
陶言抿了抿唇,想了想,還是如實說:“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麽,覺得有點尴尬?”
張格格奇怪:“尴尬?尴尬什麽?”
想到第一局結束時張格格說的那些話,還有四號給她的那些物資以及決賽圈的三級甲,陶言為難地蹙起眉:“之前那局,不是你說,他有點奇怪嗎?”
“奇怪?”張格格怪笑兩聲,賤賤道,“嘿嘿,是挺奇怪的,怪關注你的。”
陶言無奈:“……我說真的,你別貧。”
張格格勉強收了笑,想了想,安慰:“好了,別想那麽多了,就一陌生人,技術好玩兩局游戲而已。再說了,你這麽軟的聲音,誰聽了不會想多給你幾分關注呀。”
她知道陶言的性格,別人一主動就想縮回自己的殼子裏,只想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對于拓展社交交朋友一點興趣都沒有。對于不在意的人,更是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于是又道:“而且剛才那局也還好吧,你反感得那麽明顯,大神也沒有再追着給你扔物資了,你倒了也是我來扶的。”
說完這話,她“啊”了一聲,恍然大悟一般:“說不定大神就是因為你這态度,才不跟我們一起玩了。”
她譴責:“桃子,你說咱倆難得遇見個大神,你不抱大腿就算了,怎麽還避如蛇蠍,把人給往外推呢?”
陶言:“……”
她沉默片刻,不确定地開口:“我也沒有……這麽明顯吧?”
張格格“呵呵”兩聲,無情戳破:“不主動開口跟人說一句話,人家問什麽也不回答,除非叫到你。見人家朝你走過來,就好像生怕別人給你送物資一樣趕緊跑開。簡直把‘別來沾邊’刻在腦門上了。”
“好像……”陶言遲疑着,“是有點不太禮貌。”
張格格繼續冷笑:“你覺得呢?虧得人家第一局的時候還給你送藥送物資,你兩次倒地都來扶了。”
後知後覺,陶言內心受到譴責:“好吧,聽起來我做得是有點過分。”
她只是因為對方第一局的表現,覺得有些尴尬,再加上以前在游戲中的經歷,怕又被纏上,才表現得那麽冷淡。
但現在看來,對方察覺到她的态度後,就順勢拉開距離,顯然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一時之間,陶言又免不了因為上局不太禮貌的态度感到歉疚。
“既然你清晰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張格格清了清嗓子,“那就先去把大神好友加上吧。”
“……我怎麽覺得。”陶言頓了頓,眼眸微眯,“你這是賣友求榮呢?”
張格格義正辭嚴,“我是這種人嗎?!”接着苦口婆心,“桃子啊,你不要這麽敏感,只是加個游戲好友一起玩玩游戲而已,人家技術這麽厲害,言辭行為也沒有什麽過火的地方,還紳士懂禮貌,聲音也好聽,我們完全不虧的好嗎。”
“再說了。”張格格哄勸的同時不忘給條後路,“大不了後面相處不舒服删好友就是了,隔着網線,誰管的了誰呢。”
陶言仔細想了想,雖然覺得張格格說的有道理,但想到上局她的态度,就莫名尴尬。
恐怕就算是加了好友,對方也只會覺得她莫名其妙,一起游戲時愛答不理,對人避如蛇蠍,結果游戲結束又來申請加好友。
于是她婉拒:“反正我每次玩游戲都是和你一起玩的,你加上了就行了。”
又想,若真是自己錯怪了對方,下次還有機會一起玩時,最好還是為上局不禮貌的态度道個歉。
八月末,離去報道沒幾天時間,陶嘉的暑期補習班終于結束。陶父也難得有一天休息時間。
正好趕在陶言離家前,陶父計劃着一家回去看望一下二老。
陶爺爺退休後,就和陶奶奶一同回了老家。老家坐落在南省東南邊的一個小縣城,雖占地面積不大,但環境清幽,生活節奏也慢,近幾年旅游業發展起來,交通建設基礎設施也漸漸完善。
從榕城回去,有近兩個小時的車程。
車上,陶言和陶嘉坐在後座。
陶嘉今年十一歲,正是人嫌狗憎的中二年紀,從上車到現在,一張嘴就沒停過。姐弟倆雖然感情好,但陶言也有些受不了他的聒噪。
在敷衍完他大學是不是會給他帶個姐夫回來的問題後,陶言默默拿出自己的耳機,一邊戴上一邊說:“有點困,我睡一覺。”
副駕駛位坐着的楊姨沒忍住笑,扭頭看了陶嘉一眼:“你安靜會兒,別吵到姐姐。”
陶嘉擡手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果真沒再說話。只是車內冷氣足,擔心姐姐着涼,在陶言閉眼前,陶嘉将放在一邊的毯子遞給了她。
陶言接過毯子,自然地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得到陶嘉一記抗議的瞪視後,她彎了彎唇,含笑低聲:“謝謝弟弟。”
而後不等陶嘉開口,陶言馬上将毯子蓋好,轉頭面向車窗,阖上了眼。
車內安靜下來,陶言聽着耳機裏輕緩的歌聲,慢慢醞釀睡意。結果在一首歌播放完的間隙中,突然聽到耳側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她微怔,面向車窗的臉轉了回去,甫一睜眼,便看到陶嘉毫無形象地靠在椅背上,閉眼睡得正香。
她眉眼露出點點笑意,将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輕輕搭在了他身上。
前方陶父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無奈笑道:“果然,每次最先睡着的就是這小子。”
路程還未過半,陶父又問起陶言報道的事:“訂票了嗎?準備哪天走?”
A大位于北方的燕城,一南一北,距離榕城有近兩千公裏的距離。
陶言從小沒離家這麽遠過,再加上幼時發生的事,陶父總是不放心陶言離家太遠。
其實最初他并不贊成陶言去那麽遠的學校,但A大一直是陶言的夢想,再加上陶言母親溫楠的勸說,陶父最終還是妥協了。
“哥哥說幫我訂三十號的機票。”陶言摘了耳機,溫聲回答。
她口中的哥哥是舅舅的兒子——溫瑾。
溫家是陶言母親那邊的親人,定居在海城,只是溫瑾大學畢業後留在了燕城創業。
陶父能答應陶言去燕城上學,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燕城有溫瑾在。好歹不是陶言孤身一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待四年。
雖然陶父和溫楠在陶言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但兩邊家人對她的愛卻沒有減少分毫。
甚至于因為陶言跟着父親生活,溫家那邊對陶言更加疼惜溺愛了幾分。小時候,幾乎每次寒暑假,陶言都是在溫家那邊度過的。
因此即使溫瑾上大學後,陶言便很少再見到他,但對于這個幼時常帶自己玩樂又寵愛自己的哥哥,陶言也并不生疏。
況且溫瑾平常工作忙,陶言又住在學校,其實也并不會時常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