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招人疼,也招人恨
第30章 招人疼,也招人恨
祝宗寧這回是真喝大了,醉得徹徹底底,賀蘭牧一路把車開回家他都沒醒一醒的意思,等到了他家車庫,賀蘭牧連喊了幾聲也沒能叫醒,只好又一路把他抱回樓上。
折騰一圈已經很晚了,賀蘭牧進家門直奔浴室,衣服都沒扒就把祝宗寧扔到了浴缸裏。
熱水澆在身上的時候祝宗寧才有點悠悠轉醒的跡象,醒來第一個動作是把正要扒他衣服的賀蘭牧給拍開了。
勁兒還不小,“啪”的一聲,賀蘭牧被打得愣了下,看了祝宗寧一眼,轉而去解他皮帶扣:“還知道不讓人碰你啊?”
祝宗寧剛被賀蘭牧接上的時候還有點意識,這會兒已經徹底迷迷瞪瞪了,口齒不清地吐出來個字:“髒。”
賀蘭牧嗤笑了聲:“不髒你能硬得起來?”
祝宗寧本來勁兒就沒賀蘭牧大,更何況醉成這個鬼樣子,更完全不是賀蘭牧的對手,很快就被賀蘭牧抽掉了皮帶,露出裏頭的內褲來。
黑邊的,這款式祝宗寧有一沓,賀蘭牧甚至替他手洗過。
他眼也不眨地繼續扒祝宗寧身上的衣服,認定這醉鬼已經醉成一攤泥只能任他擺布了,沒成想祝宗寧冷不防伸出手摁住了他後脖頸,弄了他一身的水,直接把他壓在了胯上。
“賤東西。”祝宗寧口齒不清地罵人,“扒爺褲子要幹什麽?”
但賀蘭牧被他摁住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反應過來的瞬間就從祝宗寧胳膊底下躲出來了,撐着浴缸的邊緣看着祝宗寧:“你說什麽?”
然而祝宗寧哪記得自己說過什麽,上身襯衣被水弄濕之後粘在身上不舒服,他完全忽略了賀蘭牧的話,開始專心致志對付身上的衣服。
但他手指不聽使喚,扯了好幾下也沒能成功解開扣子,還是賀蘭牧伸過手去幫了忙,一邊替他把濕衣服脫掉一邊問:“知道我是誰嗎?”
祝宗寧迷茫地看着他,沒認出來,遲鈍的大腦不知道轉了幾個奇形怪狀的腦回路,半晌喊了一句:“趙虔你給我找的這是什麽玩意!”
再好脾氣也要忍不住了,賀蘭牧眉頭瞬間擰成了個“川”字,狠狠磨了兩下牙才忍住想要動手的沖動,拿花灑往祝宗寧身上沖,聲音發沉,帶着火氣:“我是賀蘭牧。”
“賀蘭牧……”回家之前祝宗寧還又罵人家又沖人家撒嬌,這會兒酒意徹底上了頭,又好像不記得這是誰了,重複了一遍賀蘭牧的名字,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歪着腦袋就要睡。
賀蘭牧伸手托住了他的腦袋,往他臉上掐了一把:“祝宗寧,你看清楚我是誰。”
他過去那幾年玩散打、飙車,有段時間還去野外探險,手掌粗粝,指腹上大大小小有不少繭,以前祝宗寧沒少嫌棄他手太粗糙,但這觸感很特別,祝宗寧潛意識裏都有熟悉感,伸手握住了墊在自己臉上的手:“你還能是誰,賀蘭牧你有病啊。”
“我沒病,我幹幹淨淨。”賀蘭牧又往他那細皮嫩肉的臉上掐了一把,“倒是你,得洗洗幹淨。”
祝宗寧是嬌貴,皮肉禁不住暴力,賀蘭牧其實沒怎麽使勁,掐了他兩下都把他下颌角掐紅了。
賀蘭牧摩挲着被自己掐紅了的地方,有點心疼了。
可眼前這人招人疼,也招人恨。
其實賀蘭牧不是不知道祝宗寧的德行,他跟祝宗寧談戀愛,從來也從來沒想過讓祝宗寧立馬變乖,更沒想過去改變祝宗寧。
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祝宗寧,驕縱、張揚,那麽鮮活自在,明亮得在閃閃發光,幾乎是見着面的那一瞬間賀蘭牧就被他吸引了。
賀蘭牧自己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早些年折騰出來的事情,在尋常人看來也是離經叛道得沒譜,他沒法喜歡上一個踏實安穩的人,所以祝宗寧的好和壞他都照單全收,他賀蘭牧心大,盛得下。
但他也是真的沒想過,倆人才從他那小商品房搬進祝宗寧這豪宅,才不過兩個晚上的時間,祝宗寧就原形畢露了。
這小混蛋,用得上他的時候,裝得人模狗樣老實巴交,一旦用不上了,翻臉比誰都快。
賀蘭牧大拇指摩挲過祝宗寧薄紅的唇角,終于放過了那一片軟肉,轉而伸手試了試浴缸裏的水溫,從幹衣架上拿了祝宗寧的浴巾,把人撈出來一裹,送到卧室的大床上,而後關掉了主卧的燈,拎了個枕頭轉身進了次卧。
第二天賀蘭牧醒得很早,聽見了廚房裏頭有家政在弄早飯的動靜,就翻身起了床。
去洗漱的時候路過主卧,他往那邊看了一眼,主卧的門仍舊關着,看樣子醉鬼到現在還睡着,可見是真醉得不輕。
賀蘭牧收回目光,趿拉着拖鞋走進洗漱間,擠了牙膏開始刷牙,心裏盤算着一會兒去外面吃,就原來家樓下的早餐點兒,一雞蛋灌餅再帶根油條,弄上碗豆腐腦,別提多香甜了。
祝宗寧挑剔,這些天都是自己在家弄早飯的,他還怪想那一口的。
這麽盤算着,賀蘭牧刷完牙洗了把臉,也沒拿毛巾擦,帶着一臉水就往小次卧走,他自己帶來的行李箱堆在那,裏頭還有兩件沒整理出來的大背心。
這次的款式是純黑的,以前賀蘭牧不愛穿,大夏天穿一身黑,怪熱。
但現在也沒得挑了,他不想去主卧衣帽間翻自己衣服,就随便抖摟了兩下往腦袋上一套,回到次卧揣上自己的手機就準備出門。
奶糕窩在它自己的小窩裏頭舔毛,板凳腿兒卻是一副生怕被落下的樣子,晃着尾巴在賀蘭牧身邊轉,賀蘭牧于是又折回去拿了牽引繩,沖板凳腿兒說:“走,今兒咱不吃狗糧,早餐攤給你買個肉餅吃。”
他彎下腰給板凳腿兒套繩子,沒弄完,主卧的門“咔嚓”一下開了。
祝宗寧從門裏走出來,腳步虛浮好像是還沒醒酒,一眼看見蹲在家門口給板凳腿兒栓狗繩的賀蘭牧,不高興地往前蹭了兩步:“賀蘭牧,你去哪啊。”
賀蘭牧把狗繩栓好了,牽住另一頭,直起身來說:“遛狗。”
祝宗寧又往前蹭了兩步,靠在了一側牆壁上,聲音裏有點委屈:“你別出去了,賀蘭牧,我不舒服,好像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