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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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穗兒娘抹着眼淚說:“這事卻是不能告訴別人的,她二嬸子,我也沒有辦法,現在只好問問你了。”
王二嬸低頭想了下,說:“我這裏倒是有一個方子,是我婆家姑姑從山上庵子裏求來的,為這個還花了許多香油錢呢。如今給你了,你可不能外傳。”
顧穗兒娘聽了,自然是千恩萬謝,當下王二嬸掀起炕上的鋪蓋,只見下面一個席子,席子下壓着一個發黃的方子。
她珍重地遞給了顧穗兒娘,又叮囑說:“你不能給外人知道,也要記得,用了再還回來啊。”
顧穗兒娘心中感謝,連連點頭。
待回到家,顧穗兒娘就将這個方子給了顧穗兒爹,從旁偷摸地說:“你趕緊再去趟鎮子上,問問那大夫,按照這個抓藥。如今咱們不用他的方子,倒是也省了銀錢。”
顧穗兒爹接過來,低頭看了看,卻是看不懂,他們一家都是不識字的。
顧穗兒爹當下穿好了衣服,将那一張發黃的紙疊好了放在懷裏,當下就出門上路了。
顧穗兒娘過去和顧穗兒說了一會兒話,胡亂安慰了一番,這時候顧穗兒弟弟已經将飯做過好了,不過是把昔日的粗面餅熱了一熱,又在鍋裏下了點米熬了一鍋湯。顧穗兒喝了剛才那碗米湯,也吃不下東西,顧穗兒娘是沒胃口。
當下一家人也沒吃飯,都怔怔地坐在那裏,半響,顧穗兒終于說:“我爹呢”
顧穗兒娘忙笑道:“你爹去鎮子裏,有點事兒。”
顧穗兒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也沒說什麽。
她身上懶散,渾身沒有力氣,最後只能閉着眼睛靠在炕頭上養神。
到了晌午過後,顧穗兒爹終于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個黃紙包,用細麻繩捆着,顧穗兒知道那是藥。
顧穗兒娘接了那黃紙包,對顧穗兒說:“你如今身子弱,我讓你爹去鎮子上給你抓了藥,你吃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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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穗兒望了眼那黃紙包,低聲道:“我過些日子就能下地幹活了,不要花銀子給我買藥。”
顧穗兒娘忙道:“這不是你暈倒了嗎,大夫給開的,以後自然不給你買了。”
說着這個,顧穗兒娘忙出去,熬藥去了。
顧穗兒弟弟咬了咬唇,沒吭聲,像柱子一樣杵了半天,終于出去了。
到了日頭西斜的時候,藥熬好了,顧穗兒娘端過來,遞給顧穗兒:“來,喝藥吧,穗兒。”
顧穗兒弟弟從外面臺階上聽到了,禁不住睜大了眼睛。
顧穗兒此時只覺得腹中難受,喉頭帶着惡心,不過娘辛苦熬的藥,又用銀子買的,她便接過來,忍下惡心喝了。
顧穗兒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顧穗兒,可是那藥喝下了半天,顧穗兒一直沒有動靜。
顧穗兒娘不禁犯了疑惑,這到底管用嗎
就在這時候,顧穗兒忽然一個作嘔,猛然起身,趴在炕頭,“啊”的一聲,嘴裏吐出許多黑色的藥汁來。
顧穗兒娘忙過去扶住,幫着顧穗兒捶背。
顧穗兒的弟弟也趕緊跑進來了。
顧穗兒吐得眼淚都要下來了,趴在炕頭上,擡着迷惘無助的清澈眼眸望着自己釀:“娘,我真沒用,把你辛苦熬的藥吐出來了。”
顧穗兒娘怔怔地望着閨女,想着這藥全都吐出來了到底留了一些在肚子裏嗎
還是說該再讓顧穗兒爹去鎮子裏抓一副藥
正想着呢,顧穗兒忽然臉色蒼白,她痛苦不堪地捂着肚子:“娘,我肚子疼!”
顧穗兒娘吓了一跳,驚呼一聲,忙上前抱住閨女。
可是顧穗兒卻疼得在炕頭上翻來滾去,額頭汗都流了下來。
顧穗兒弟弟見姐姐疼得死去活來,急了,便問娘:“娘,這到底是什麽藥,怎麽姐姐疼成這樣!”
顧穗兒娘抹着眼淚,她想着這肚子裏有了一塊肉,如果要這肉掉下來,那自然是得疼啊!
顧穗兒爹聽到裏面的動靜,可是這到底是女兒家的事,他也不好進去,只能在外頭石頭墩子上坐着幹着急。
顧穗兒在床上掙紮了許久,終于肚子不疼了,她的下面流出一些粘液,裏面的亵褲都濕了。
顧穗兒娘忙将顧穗兒弟弟趕出去,幫着顧穗兒清理。
亵褲裏有一些紅,但是并不多。
顧穗兒娘就有些疑惑了,先扶着顧穗兒躺下,讓顧穗兒弟弟喂顧穗兒吃些東西,她拿着那亵褲,先沒把那亵褲洗了,而是去了隔壁王二嬸家。
王二嬸一見那亵褲,知道是事成了,可是看看上面的血,卻犯了疑惑:“這麽點子血,怕是沒成吧”
顧穗兒娘一聽急了:“怎麽就沒成那如今這血哪裏來的”
王二嬸想了想,終于說:“可能是把冤孽打了,但只打了一半,如今怕是還在肚子裏呢。”
顧穗兒娘聽了這個,頓時直了眼。
肚子裏還有一半,那是什麽情況
顧穗兒娘回去後,把這事說給了顧穗兒爹。
顧穗兒爹急得臉都黑了,說着就要穿起衣服往鎮子裏找大夫去。
顧穗兒娘忙拉住顧穗兒爹:“如今天都黑了,你且歇一歇。再說了,閨女這到底是怎麽樣還不知道呢,現在再來一副藥,怕是她受不住的。我們看幾日再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