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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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大夫診脈過後,特意來問:“這位小夫人可曾吃過什麽不好的”

盛平大長公主一聽,便望向穗兒。

穗兒默了片刻,便明白了,低聲說:“家裏給買了打胎藥,吃了。不過後來吐出來一些。”

她這一說,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吃驚。

這可是阿珩少爺的骨血,得來不易,不曾想竟在鄉下險些被打掉

盛平大長公主忙問:“那後來呢”

穗兒想了想:“流了一些血,并不多,後來就沒什麽動靜了。”

當下趕緊問老大夫,老大夫回說:“想來腹中胎兒到底是虛弱了,小夫人身子也虛,需好生補養就是了,我再開一個方子,照着這個抓藥來,一日三次。”

盛平大長公主這才松了口氣,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又囑咐穗兒說道:“這總算是有驚無險,保下了這小胎兒,也算是他福大命大,以後可萬萬記得,不能做這等傻事了。”

顧穗兒點頭低聲應着。

這邊盛平大長公主又囑咐了顧穗兒一番,最後還吩咐睿定侯夫人說道:“你可是要記着,好生看顧這孩子,她肚子裏可是阿珩的血脈,馬虎不得。”

睿定侯夫人恭敬地道:“母親安心就是,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第5章

顧穗兒被帶着離開了這間屋子,穿過一道道月牙門和回廊,最後來到了一處院子。院子挺大,比她之前的家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身旁領着她來的叫“王開順家的”,這位王開順家的給她介紹:“這就是咱三公子的住處,叫聽竹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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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進了屋,只見屋子裏裝飾得極為華麗,床榻是暗紅色木頭做的,上面還雕刻着精美的花紋,而帳子是淡青色,很軟很輕薄,和聘禮裏送的那軟紗倒是極像。

坐下後,王開順家的又介紹了身邊的嬷嬷和丫鬟。

嬷嬷姓安,叫安嬷嬷,旁邊還有四個丫鬟,穿着一水兒的靛青色衣裙,頭上戴着銀釵,大的是和穗兒差不多年紀,分別叫寶鴨和金凫,還有兩個小的,臉上還一團孩兒氣,叫靜月和瑤光的。

最後王開順家的囑咐說:“有什麽事,安嬷嬷都會慢慢告訴你,你平時如果有需要,就差底下丫頭過去告訴我,我能辦的自然都給你辦了,便是辦不了的,上面還有夫人給你做主呢。”

顧穗兒在家裏何曾見到這等陣勢,當下并不知說什麽,只是微微點頭。

這邊王開順走了,安嬷嬷便扶着顧穗兒坐下,遞了茶水,又問餓不餓。

顧穗兒确實有些餓了,只是沒好張口而已,安嬷嬷見了,便吩咐兩個小丫鬟去外面取了吃食來給顧穗兒吃。

“還沒到正經飯點,先吃些點心将就吧。”

顧穗兒一看,說是将就,但是那些點心比自己家過年過節吃得還要精致不知道多少倍,紅絲綠紋的,做成花兒,弄成葉的。

安嬷嬷從旁幫着顧穗兒取過來點心,勸着要顧穗兒多吃一些:“到底是雙身子,小夫人你多用些。”

顧穗兒并不習慣自己吃飯的時候有人從旁邊站着,在家裏的時候,他們都是一家四口一起坐在院子裏納涼吃飯的。可是她知道如今不一樣了,這是一個和他們村子裏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顧穗兒并不在乎自己會如何,可是她如今不光為自己,還為肚子裏的小蝌蚪。

小蝌蚪投生到了她的肚子裏,其實已經很命苦了,她總要為他打算下。

不要讓它在人世間受盡白眼,更不要讓它去品嘗自己嘗過的酸楚。

是以顧穗兒雖然并不自在,不過到底忍下了,知道自己做錯了,怕是要惹人笑話的。

正吃着,旁邊那位叫寶鴨的突然說道:“安嬷嬷,你先在這裏伺候着小夫人吧,我想起還有前頭二太太托我鏽的一個花樣沒做完,我得回屋去忙。”

安嬷嬷擡眼,笑了笑:“既是寶鴨姑娘有事,那就先去忙吧。”

寶鴨笑着看了眼顧穗兒,就此告辭。

旁邊的金凫見了,也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屋裏就只剩下安嬷嬷和顧穗兒并兩個小丫鬟。

安嬷嬷一邊伺候顧穗兒,一邊笑呵呵地說:“這兩位姑娘哪,是皇上賞下來的,一直伺候在三爺跟前,不知道的還以為混成了房裏人兒呢。”

顧穗兒一怔,停下,不解地望着安嬷嬷。

安嬷嬷說得那些,她都不懂,不過隐約感覺到,那兩位姑娘怕是對自己不滿的。

安嬷嬷看這小夫人明明長得那是花容月貌靈氣逼人,卻眼神茫然,一團兒傻氣,稀裏糊塗根本不知道眼前境況,倒是有些心疼,想着鄉下姑娘,沒見過世面,靠着肚子裏孩子進了侯府,怕是還不知道東南西北呢。

當下也是憐惜,便出言安慰說:“搭理那些興風作浪的做什麽,左右上頭有老夫人疼你,若有個什麽,你就說肚子疼,誰敢把你怎麽樣便是大夫人那裏,對三爺素日也是疼愛的,你肚子裏有三爺的孩子,誰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顧穗兒:……

良久,點點頭。

當晚,顧穗兒躺下,屋子裏倒是也涼快,不似家裏炕頭那麽悶熱,可是顧穗兒卻是睡不着,只盯着那軟軟的青紗帳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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