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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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她一直喜歡明理大氣的姑娘,就不愛這股子小家子氣!
老夫人暗自嘆息。
嘆息之餘,恰好看到了旁邊的顧穗兒,不免又是一陣心疼。
這孩子真是恭敬謹慎,做起事來小心翼翼的,雖不是她喜歡的那種能上大場面的姑娘,不過她還是一看就心疼。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對了眼緣。
在老夫人那裏陪着說了一會子話,恰好炖的燕窩羹過來,她也跟着吃了一盞,又坐了一會,便趕緊回去聽竹苑了。
她得趁着蕭珩還沒回家,先把衣裳給換了。
這幾天他只要回家了,就會把她叫過去認字,還會檢查她白天在家練字的情況。
所以她都是在他沒回來前就偷偷摸摸換了衣服,好讓他高興。
可是當她來到聽竹苑院牆外的時候,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往常有些懶散的灑掃仆婦正蹲在那裏賣力地清理落下來的竹葉,那種幹勁,和往常不太一樣的。
而就在聽竹苑不遠處的高牆下,她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立在那裏。
是江铮和胡鐵。
她也是最近才慢慢明白,因為這聽竹苑有了女眷,也就是有了她,所以那兩位男侍衛都不進院了,只是遠遠地立着,等候蕭珩的吩咐。
看到這兩個人,她的心便沉下來了。
有一種做賊被逮住的感覺。
一定是蕭珩回來了。
低下頭,她看了看,現在身上穿着的是二少奶奶送的夾襖,大少奶奶送的裙子,一點不舊,挺新的。
如果騙蕭珩說這衣服也是他派人做的,他會信嗎
作者有話要說: 蕭珩:你說我會信嗎
第19章
當然不行的。
顧穗兒知道,騙人是行不通的。
謊話編得再圓,只要他用那種看透一切的眼神掃一眼,她馬上就得露餡了。
所以她還是低着頭,乖乖地,想做錯了事的小丫鬟一樣走進了院子。
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翠竹下的男人。
翠綠的竹葉下,男人一身寬松白袍坐在竹椅上,修長好看的手裏拿着一卷書,正低頭看着。
他應該是剛剛沐浴過的,頭發還沒有幹透,額上系一根縧紫色鑲寶石的抹帶,那縧紫色緞帶便和墨色長發一起披散在肩上,點綴在柔軟的白袍上。
秋風偶爾起時,竹葉窸窣,他白似雪的袍角被悄悄掀起,又落下。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擡起,翻開一頁書。
顧穗兒在這一刻,忘記了呼吸。
她站在那裏,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不知道原來男人可以把白色袍子穿得這麽豔美,也不知道原來有人僅僅是坐在那裏便可以有這麽優雅高貴的姿态。
腦子裏懵懵的,只癡癡看他,天與地在這一刻都不存在了,她自己也消失了,這個世上只有他。
“過來。”不知道什麽時候,男人已經放下手,擡頭招呼她。
她沒動。
聽到了,但是兩腳不聽使喚,她傻傻地看着他。
“過來。”男人依然是同樣的神情,依然是同樣的語氣,說出了同樣的話。
這次顧穗兒終于回魂了,勉強找回點力氣,擡腳,走近了。
男人微擡起頭,凝視着她,好一番把她打量。
顧穗兒一直覺得,他的眼眸像山後面黑龍潭的潭水。
不過現在,她發現好像不是的,他的眼睛裏有火,燃燒在寒水之上的火,能把人融化掉的燙。
她的心緩慢而清晰地收縮了下,握緊拳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那一天,他的唇擦過她的臉。
她以為,之後他會做些什麽。
心裏是期待的。
因為期待,只要一靠近她,心跳就砰砰砰的。
可是後來她發現,他什麽都沒有做。
就仿佛那天根本不存在,就好像他的唇擦過她的臉只是一種巧合。
燙人的眼眸打量着她,她臉上辣辣的燒,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
“給我擦擦頭發。”男人收回目光,望着一旁搖曳的翠竹,低聲道。
他的聲音和平時的清冷感不同,現在有些啞,像是剛睡醒。
“嗯。”
顧穗兒這才發現旁邊挂着一捧漢陽白巾,她取過來,細細地幫他擦拭頭發,一縷一縷地分開,擦幹,再梳理。
擦得差不多了,顧穗兒小心地看了眼蕭珩,只見他微微閉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醒着。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便站在那裏,不敢驚動他了。
誰知道他的身形微動了下,臉一側,就貼到了她。
他的臉恰恰好貼在她肚子上,輕輕的,墨黑的發緊貼在她腰側。
顧穗兒開始的時候身體有些僵硬,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後來慢慢地緩過來,她低頭看過去。
男人是極好看的,好看到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向人描述他的好看。
她總是會想起冬天裏的雪,捧在手心裏,幹幹淨淨的美,冰冰涼涼的美,也許這就是蕭珩給她的感覺。
就在這時,肚子裏的小蝌蚪拱了拱身子,好像在翻身。
蕭珩好像感覺到了,在那一刻不動了。
肚子裏的小蝌蚪在輕輕踢了下蕭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