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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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氣得哇哇大哭,“那誰會往自己的籃球上寫十幾個自己名字的簽名啊!自戀狂!”
……
顯然,小哥就是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搭讪,什麽人啊,居然往總冠軍限量款的籃球上簽自己的大名。
朱仰起過去的時候,陳路周頭都沒擡,那耳朵比狗都靈,“畫家忙完了?”
朱仰起無視他的調侃,目光幽怨地環顧一圈座無虛席的燒烤攤,連陳路周對面的位子都被人占了,朱仰起掃了一眼那姑娘的臉,生得比廣東生菜還生,完全不認識,“我坐哪啊?”
這是夷豐巷有名的單人燒烤,可以随時随地拼桌,那姑娘見朱仰起一副正宮娘娘的表情,想說要不我站起來——
陳路周一副東風吹馬耳的散漫姿态靠着,還在全神貫注地看電影,眼皮都沒擡,“我可沒說要請你吃飯。”
朱仰起:“那你催命一樣給我發微信,我他媽以為你餓死了!”
陳路周屬于飯量不大,但他不能挨餓,一挨餓就喪心病狂、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朱仰起本就心虛,哪還敢讓他餓着肚子等他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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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榈巷,算是江南老屋。巷子蜿蜒縱橫,嵌着一排排犬牙交錯的雕花矮樓。
蔡瑩瑩擺好三腳架和相機,換上一身不知道從哪借來的大碼女士黑色西裝,然後鄭重其事地拉上窗簾,壁壘森嚴的屋子頃刻間暗沉下來,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窗外空調機在漏水,“啪嗒啪嗒”有節奏地敲打着樓下的遮陽篷。
徐栀盤腿坐在地毯上,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擡頭瞥她一眼說:“錄個染發教程而已,你弄得跟錄遺言一樣幹嘛?”
“可不得謹慎點,”蔡瑩瑩對着鏡頭調試,膽戰心驚地說,“等我爸晚上回來,說不定這就是大美女蔡瑩瑩同志生前最後一個視頻了。”
徐栀無語地看着她:“你就不能染個能活下去的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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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鏡頭調試好,蔡瑩瑩退回到沙發位置坐下,然後視死如歸地戴上手套,懷裏抱着個巴掌大小碗,一股腦把染色劑和雙氧奶都倒進去:“翟霄說了,這是他們學校今年最流行的顔色。”
“翟霄有沒有說,讓你趕緊把空調機修一修,”徐栀知道她對翟霄有點走火入魔,随手翻了翻她的色卡本,說,“不然不用等你爸動手,你就身先士卒了。”
“徐栀!”蔡瑩瑩做作地瞪她一眼,“翟霄才沒來過我家好不好。”
徐栀也做作地挑下眉,“哇,那你真棒。”
蔡瑩瑩沒搭理她,自顧自說:“翟霄跟我說,這次市一中那邊,有好幾個大學霸考得都不行,考場出來直接收拾東西準備複讀了,就連——”她神秘兮兮地湊到徐栀耳邊說,“‘誰誰誰’都缺考了一門。”
“誰誰誰”是翟霄和蔡瑩瑩對市一中某個人的專屬稱呼,其實徐栀都不知道他們說的人到底是誰,可能連蔡瑩瑩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翟霄從來不提,也不肯給蔡瑩瑩看照片,說就是個恃帥行兇的混球,但成績一直都是市一中實驗班的第一第二。
如果不出意外,這次慶宜市的高考狀元不是他就是另外一個學霸。但翟霄對他的感情很複雜,拿他當偶像又不甘心,畢竟一中都是鳳毛麟角的佼佼者,加上那家夥很少幹人事,那張嘴啊,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反正僵屍都能給他忽悠起來走兩步的那種程度。
徐栀此刻正躺在沙發上看慶大的歷年分數線,興味索然地回了個哦。
“你知道‘誰誰誰’長得多帥嗎,”蔡瑩瑩一邊給自己套上一次性披肩一邊說,“而且,超浪漫的,他們學校百年校慶的時候,他用無人機以他們班的名義拍了個視頻短片,真的超會拍,運鏡很牛,現在變成他們學校的宣傳片了,還上過熱搜的。”
“了不起,”徐栀敷衍了句,“不過,你見過?”
“那倒也沒,我至今都不知道這個誰誰誰是誰,就翟霄發過一張照片,模模糊糊一個背影吧,超級有味道。”
徐栀半信半疑,畢竟蔡瑩瑩真的比食堂阿姨都會炒菜,“行了,你別添油加醋了,學弟學妹們快沒得吃了。”
“不信算了,”蔡瑩瑩把頭發分好區,話鋒一轉,“對了,剛剛說,你下午碰見一個聲音跟你媽一模一樣的女人?”
徐栀這才放下手機,“嗯,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聲音那麽像的人嗎?”
而且,她身上的習慣和口頭禪,真的跟林秋蝶一模一樣。
“在哪兒碰見的?”
奇怪,徐栀腦子裏又響起那個清冷緊勁又欠的聲音。
——“站着聽人挨罵多累啊。”
——“您沒看她剛盯着我下面看啊?”
……
徐栀劃拉着手機心不在焉地說,“在談胥租的房子樓下。”
“你去找他了?”蔡瑩瑩怒其不争,“還說你不喜歡他,我看你就是被他PUA了。”
“我去拿我媽的項鏈好吧,上次你約我們看流星,他沒看上流星,看上我的項鏈,覺得四葉草很幸運,就拿着去考場了。”
徐栀越想越覺得她跟談胥只能當朋友,盡管彼此沒确定過關系,但談胥認為她必須跟着他。
蔡瑩瑩從小對林秋蝶的事情也略有所聞。反正在各種妖魔化的版本裏,林秋蝶女士仿佛就是一個厄運的象征,有關她的東西最好都不要碰,跟徐栀他們家最好也少接觸,要不然老徐這麽幾年也不能患上重度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