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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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時候賣過慘。”
“就你那個微信名,賣慘實錘好吧,cr,”朱仰起說,“我文化課雖然只學了兩個月,也知道是什麽意思好吧。”
Cr,來自于。
他從小被親生父母抛棄,不知道自己來自于哪,所以後面沒有後綴。朱仰起是這麽理解的。
“想象力那麽豐富,你改名叫斯蒂芬·銅吧,”陳路周低頭看他,一臉我真是服了你的表情,“cr,是跑跑卡丁車一支車隊的名字,意思是瘋狂的不敗神話。傻子,多讀點書吧。”
朱仰起:“……”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幾天後。
徐栀問:你這個微信名是跑跑卡丁車的車隊名字吧,瘋狂的不敗神話?
陳路周:不是。
陳路周:是來自于,沒有後綴是因為六歲之前都在孤兒院長大。
朱仰起當場把碗砸了。
這章還是全部紅包~
第4章 混球·折腰
陳路周,這個人,很難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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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仰起從小跟他一塊長大,都摸不透他。說陽光也陽光,說自戀也自戀,說人渣吧,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因為他太知道怎麽往人最脆弱的地方捅刀子。但有時候表面功夫又做得比誰都好,總得來說,那就是別得罪他,因為他這個人百無禁忌。陳家為什麽能領養他,圖得也就是他八字大。
這個是真的,朱仰起八字小,小時候見“鬼”是常事。跟陳路周在一起之後再也沒碰見過奇奇怪怪的東西,包括陳路周那個金貴弟弟,剛生下來半夜老哭,陳路周住進來之後,就再也沒哭過。
陳路周沒興趣聽人怎麽安慰男朋友,打算把剩下的可樂喝完,進去找部電影看,随後,耳邊響起朱仰起陰陽怪氣的聲音:“這不是談胥那逼嗎?”
陳路周悠悠瞥他一眼,“怎麽,認識?”
“以前一中的啊,”朱仰起眯着眼仔細在那端詳談胥,“你還記得馮觐吧,我初中部的那個朋友,就是被他媽逼的轉學。”
他媽逼的?
“對,他媽,逼的。”朱仰起認真斷了下句。
一中早幾年其實還挺魚龍混雜,因為那時候還沒取消附中直升部,年年都有朽木糞牆花錢混進去。後來一中為沖升學率,劃分成三個校區,宗山,主校,和榆林。宗山區就是陳路周他們五個實驗班,裏頭都是學神中的學神,各大競賽金牌的得主;主校區就像談胥馮觐這種普通學霸,人數最多;榆林區全是藝術生,像朱仰起谷妍這種,大多數都是附中直升的。
陳路周不是附中直升的,而且,他跟朱仰起的課表不一樣,宗山周一到周六基本都上課,周日放半天,晚上又得回去上自習,哪怕寒暑假陳路周基本都在參加競賽集訓,榆林基本屬于放養,所以他倆高中三年其實還是有信息差,不然朱仰起也不會真以為他跟谷妍在談戀愛。
所以馮觐的事情,陳路周不太清楚。但聽朱仰起那麽說,倒是想起來,他跟談胥打過一場球,談胥這人的情緒控制确實不太行。
那是高二籃球聯賽,市一中對樂成高中。
兩所都是省重點,水平伯仲之間,但那年一中競賽拿獎多,樂高的人就想在球賽上挫挫他們的銳氣,他們打法向來激進粗野,加上那天裁判吹黑哨,樂高的人便有恃無恐、三番五次的惡意犯規,陳路周他們忍氣吞聲打了半場,比分落後大半,還不少人受傷,場外啦啦隊那些女生心疼地嚷嚷着讓陳路周他們別打了。
啦啦隊在場外掐架掐得熱火朝天,場上的隊員倒還出奇冷靜,壓根沒理會對方那些好肉剜瘡的挑釁,中場休息專心致志地商量戰術和布局。
一中的學生魅力就在這,他們私下也有矛盾針鋒、水火不容的時候。但集體榮譽感都特別強,一到這種緊要關頭也不會再顧着争先恐後的搶風頭,對彼此信任感十足,戰術八方呼應,球到哪都有人兜着。
談胥只打了半場就被裁判罰下去,陳路周和校隊隊長都有不同程度的腳傷,因為談胥下場,他倆只輪換休息十分鐘,硬生生把半死不活的現場打得熱血沸騰,最後他們力挽狂瀾,陳路周以三分球壓哨絕殺拿下那年聯賽冠軍。
算是險勝,全場都興奮落淚。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談胥突然就沖過去二話不說一拳把對方的隊長打翻在地,陳路周和另外幾個隊員剛坐下喘口氣,攔都來不及攔,現場瞬間被男生洩洪一般的嘶吼聲和女生歇斯底裏的尖叫聲淹沒。
那年聯賽他們被取消成績,陳路周和幾位隊員腳打廢,賽後打了一個月的石膏,結果因為談胥的沉不住氣,最後連個名次都沒得。
……
“現在都說不清楚他當時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馮觐說談胥這人好出風頭,他被罰下場,最後風頭全被你和隊長搶了,他肯定心裏不平衡啊,明知道打架會被取消成績,他還沖上去不是蠢就是壞,而且要不是他在那瞎搶籃板,你腳能受傷?”
朱仰起說這話時,兩人已經進屋,他上完廁所出來,一邊滿屋找打火機一邊斬釘截鐵地對陳路周說。
作為當事人、因此打了一個月石膏的陳大少爺都沒他那麽義憤填膺,單手拎了張椅子擺在客廳中間,準備把前兩天剛買的燈換一下,不過他單腳站上去看了一眼,就放棄了,燈罩裏頭蚊蠅密密麻麻橫屍遍野,前租客估計煙瘾很大,燈罩邊沿的金屬螺絲帽上全是黑色污膩的煙油,壓根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