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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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牛做馬我都不指望,你好好做個人,以後少在徐栀面前扯些有的沒的。”陳路周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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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栀和蔡瑩瑩吃完早飯回到房間,老徐和老蔡電話幾乎是同時撥過來。兩人坐在床上對視一眼,哎,又開始了。

這兩年老徐和老蔡內卷得也很厲害。老徐是一直對徐栀無微不至,蔡院長是這兩年被蔡瑩瑩張口閉口的“別人家爸爸”給刺激的,因為她總是在老蔡面前說,“你看看人徐栀爸爸……你再看看你……”

徐栀接起電話的時候,嘆了口氣,正因為蔡院長的暗暗較勁,老徐這兩年對她的關心也越來越頻繁,“怎麽樣,傅叔那好玩嗎?”

“還行吧,”徐栀接起電話,開了擴音,心不在焉地刷着社交平臺,“還挺涼快的,早上我去采茶了,傅叔給您裝了兩包,等炒好,我給您帶回來。”

“哎,小蔡也在你邊上吧,”徐光霁在電話裏說,“這丫頭真是,回來又要挨打了,拿他爹的鞋油給她姥當頭油抹,她姥腦袋上現在一股皮鞋味,洗都洗不掉,夜裏還有點發光。”

徐栀看了眼蔡瑩瑩,果然那邊已經吵起來了。

“是姥姥自己說要抹的,我哪知道!你兇我幹嘛呀,行行行,我回去給姥姥磕頭賠罪,蔡賓鴻,你再罵我,我就不回來了!”

蔡瑩瑩氣洶洶挂掉電話,徐栀匆匆對老徐說了句,“那我也挂了,您別擔心我,這邊挺好玩的。”

電話那頭,徐光霁正要說什麽呢,電話就毫不猶豫地嘟嘟嘟被人挂斷。

兩人同病相憐地坐在食堂,對面的蔡賓鴻也是一臉跟發了酵的面粉似的氣鼓鼓,“這臭丫頭,脾氣越來越難管了,真以為我不敢打她,看她回來我不打得她屁股開花,就估出來那點破分數,我差點當場出殡,還敢跟我發脾氣——”老蔡說半天,見徐光霁沒搭腔,“想什麽呢你。”

“不對勁,”徐光霁若有所思地搖搖頭說,“真是不對勁。”

“什麽不對勁。”蔡賓鴻問。

“徐栀啊,”徐光霁放下電話說,“她剛剛居然說裏面挺好玩的,她從來都覺得裏面無聊透頂。”

“你也太敏感了,小孩子的心态一會兒就一個變,我們哪摸得準。”

“是嗎?”

“你別想太多了,徐栀自從她媽媽走後就一直太壓抑了,既然覺得好玩,就讓她在裏面多玩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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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茶山人還多,拍照的,采茶的,寫生的,絡繹不絕。因為太陽還沒那麽毒辣,再過一兩小時,這邊幾乎就沒人了。

不過這會兒也是火傘高張,陳星齊是沒敢想,他哥居然讓他下去幫傅老板采茶。

陳星齊心說我十指不沾陽春水,我媽都沒舍得讓我幹過活,但看他哥這鐵了心的樣子,幹脆問了個最實際的問題,“給工錢嗎?”

陳路周給了他一頂鬥笠,鬥笠松松垮垮地壓了他半張臉,“那哥你呢?”

陳路周挺不要臉:“哥在旁邊幫你記錄下這歷史性的一幕。”

陳星齊轉身要走:“我還是回去畫畫吧。”

“你昨天扔畫板的時候扔得不挺幹脆嗎,行了,今天不用畫,正好,傅老板這會兒缺人手,”陳路周拿着相機在調試鏡頭角度,把鏡頭不偏不倚對準陳星齊,輕描淡寫、陰陽怪氣地樣子也挺欠,“來,笑一個。”

咔嚓幾聲。電光石火之間,陳星齊趕緊先比了個耶。

陳路周收起相機,懶洋洋地靠在一旁的陰涼樹下一張張檢查照片,差強人意地點點頭說,“還行,光線不錯,下去幹活吧。”

陳星齊不情不願地戴上鬥笠,“那給我拍好看一點,我要發朋友圈的。”

“我技術你還不信?別人求我拍,我都不拍好吧。”

這倒是,他哥的拍照技術簡直一絕,不然陳星齊也不會聽他一句,走,哥今天帶你拍照去,就被人拐到這兒來。

不過陳路周向來不做人,他哪有功夫搭理陳星齊,把人忽悠下去就開始去倒騰無人機準備拍茶山了。

半小時後,陳路周駕輕就熟地把無人機緩緩升上去,在一旁監工的傅玉青沒玩過這個,不知道是所有的無人機都這樣,還是他的設備太爛,看他好像挺有錢,應該不至于買不起更好的設備,但噪音還是挺震耳欲聾的。

所以他一開工,附近就有不少人過來圍觀,有些茶農一聽見這個嗡嗡嗡發響的聲音在頭頂就手足無措,提心吊膽地不敢工作。他怕影響人工作,又只能找個偏僻的地方去升,但這樣的話,整個茶山的全貌拍不下來,或者不夠正。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找角度,傅玉青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應該說特別有意思,明明他這個老板就在邊上站着,可以讓茶農們先停工,但他不,也沒有要敷衍了事的交片子給他,反而一直在給自己增加拍攝難度。

後來聽旁邊采茶的老師傅解釋說,傅玉青才知道為什麽,

“傅老板,他是怕耽誤我們進度,他剛問我每天幾點能采完,我說一般十一點之前,因為十二點太陽會更毒一點,我說我們沒關系,你先拍就好了,他說沒事,他再找找角度,讓我們別耽誤進度,這孩子還挺好的。比上次那個來那個節目組的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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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栀本來打算下午睡醒去一趟傅玉青的茶室,轉念想到傅玉青這會兒應該在茶山跟陳路周弄拍攝的事,因為傅玉青去茶山很少帶手機,所以她從被窩裏伸了個懶腰,撈過床頭的手機打算問問陳路周,拍攝結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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