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絕勝煙柳滿皇都

絕勝煙柳滿皇都

秋月白一騎風沙撲進京都，所見那滿眼春光，長長的官道兩岸，柳枝輕拂微皺的湖面，碧水倒映澄澈的藍天，依依美景。若是以往，秋月白只會思量該選個怎樣的詩句與時光相配，而現在，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寫過詩了。

金碧輝煌的淩霄寶殿，日光折射玉階粼粼似波光漣漪，他遞上折子但一直不得君王召見，只能嗅見龍涎香氣高揚幾乎直沖雲霄。

皇城是沒有夜晚的，七轉八折地進了宮宴，看着山珍海味被有條不紊的宮婢奉上，煙視媚行的美人為秋月白斟下一壺酒，他瞧見案角白玉盞在珠光貝母映照下泛淡淡熒光，襯得杯中的暗紅色酒液更加醇厚。秋月白喝不下去，他覺得這像血。

舞姬窈窕的身姿，燈影下曼妙盈盈的楚腰，殿上諸位同僚那恰到好處的笑容，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一語雙關的恭維……都是秋月白曾經最熟悉并且極其擅長周旋的。

可是秋月白明白，在遙遠的，寒冷如永夜的北疆，有一群戰士在戰場上為這金銮殿上的天子抛頭顱灑熱血，可是天子在幹什麽呢。

套用軍營內那群糙老爺們的原話：一切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就不要文鄒鄒地扯淡。

秋月白決定化用了。

酒至正酣，他捧着折子撩起袍子就跪在了華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