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經紀人
經紀人
霍煜吾的電影都是男人電影，一個男四聽起來無關緊要，其實戲份挺多的，因此網爆的定妝照裏男四出乎意料的引起了群嘲。
事态愈演愈烈，從男四起的頭，後來不知怎麽的，火燒到了霍煜吾身上，從嘲諷男四開始有人帶節奏diss霍煜吾，第二日，由某個知名公衆號撰文《第五代導演的沒落——論霍煜吾之流是否已江郎才盡》，轉發量一個上午就超過十萬。
因為事關這次的選角事件，衆多演員都提到了名，各家粉絲參與其中，因此本來只在公衆號的長文，一時間被有心人截圖發到微博上圍觀，整整一天都占據微博熱搜榜排行第一。
本來演員炒作買熱搜，引導輿論，維持營銷熱度是正常的事，華溫西本質就是為了讓引導路人動向，拿到男四的角色，于是繞過姝白自己找了gg公司營銷。
計劃中是讓霍煜吾順應粉絲意思讓他出演，本來萬無一失，沒想到事态演變到這種地步，現在霍煜吾的新電影還沒拍，就已經引起了群嘲。
觀衆心态炸成這樣，未播先臭，到時候票房能好到哪裏去，霍煜吾不僅讓各大投資人損失大筆錢財，名譽更是嚴重受損，有了爛片的名頭，下一步電影觀衆都抱着懷疑的态度。
而始作俑者華溫西已經不敢看網絡上的信息了，況且他做事的時候，也沒怎麽隐秘，現在圈裏要知道的人已經查得一清二楚。
他正惶恐不安的躲在程楠的住處，以程楠境界不清楚華溫西到底捅了多大的簍子，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把人留下來，各種小意溫柔。
至于網上的自己男朋友被罵自己男朋友的言論，在霍煜吾事件下，早就蓋了了下來，觀衆都是遺忘的，現在誰還記得男四，都只噴霍煜吾的新電影去了，程楠當男朋友被拎出來拉踩陪跑的，現在禍不及自身，哪裏會多心。
華溫西到底是怕的，把事情的始末全盤拖出，“事情就是這樣，我也沒料到會鬧那麽大。”
他現在還在後怕，聽說霍煜吾的這部電影，有太子圈裏面的人物投了錢，如果讓這些人賠本，華溫西不用在娛樂圈混了。
“我尋思着，你最好是當面道個歉，把事情給揭過了，不然怎麽着心裏也有個梗。”
華溫西哪有不答應的理，連連應下，這次的男四他也不想了，惹出了這事，霍煜吾心裏不怎怎麽記恨他呢，還能拿到新電影的男四，不找他晦氣就不錯了。
程楠伏在華溫西身邊，面上不顯，但是耳朵尖着，想要聽華溫西和姝白說些什麽。
華溫西光顧着緊張怎麽處理了，沒有注意到程楠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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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電話給你的經紀人啊？”程楠嬌聲道，大大的眼睛看着華溫西，被看的人久了，便回過頭，輕輕問了一下程楠，她漾起一抹笑意，伸手勾着華溫西的小指，動作親昵。
“他是我經紀人，我不打給她打給誰。”華溫西好笑道。
“是是是，我的錯。”程楠可愛的舉起手，眨巴着眼睛認錯。
華溫西意動，捂住那雙眼睛，吻上了程楠嬌嫩的唇。
姝白負責收尾工作，現在他的心裏落了一塊石頭，倒是有空和程楠打情罵俏起來。
只是看着只會撒嬌向他要東西的程楠，再想到所有事情都擋在他面前的姝白，心裏漸漸有了些不一樣。
在和程楠的親吻也有些走神，幸好程楠沒發現，他漸漸的投入，把姝白抛在了腦後。
***
姝白已經接到了霍煜吾的電話：“寧小姐，你那藝人挺有能耐的啊。”
不難聽出語氣裏咬牙切齒的味道，今天霍煜吾被投資商打了一整天的電話，甚至還有幾個心裏沒有逼數的流量派出了自己的經紀人，按照網上那幾張所謂的定妝照對號入座，趾高氣揚的表示自己家藝人可以屈尊降貴的演霍煜吾的新電影，只是片酬一個億，沒得商量。
并表示自己藝人的流量，一個億都是便宜了，以自家的帶粉能力，票房不說超過某大中國主義《軍魂》有80億的票房，但50億那是妥妥的。
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把霍煜吾氣了個仰倒，顧着最後的修養才沒喊出滾犢子，但咬牙切齒的表示自己已經定角，不需要你家德藝雙馨的藝人了，從哪來就滾回哪裏去。
“是挺能耐的，”姝白彎唇，長長的睫羽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風華，“能把神通廣大的霍導氣成這樣，也沒有幾個了。”
她語氣不僅沒有不好意思，表現得誠惶誠恐，要竭力賠償，彌補霍煜吾的損失的模樣，反而幸災樂禍，這倒是把霍煜吾氣笑了。
想過姝白千萬種反應，霍煜吾卻沒想到姝白會是現在這般模樣，輕輕笑着，仿佛那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其實本來也沒多嚴重，是自己被那些給錢的大爺煩到了，想到這，他今天堵在胸口一天的氣稍稍散去了些。
她就該是這樣，像當初說要用身體為華溫西換資源時，坦坦蕩蕩又理直氣壯。
他當時是看姝白模樣不差，況且有朋友從泰國帶了些神奇的藥物，抱着用在送上門的女人身上試試的念頭，才說考慮她的提議。
但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的自己，從來都沒有讓華溫西參演自己的電影的意思，最多不過是事後給點姝白別的好處。
要是這個女人讓人滿意又乖巧的話，不介意保持長久關系，反正從他手上漏下來的資源，怎麽都比華溫西從公司分配到的優越許多。
見霍煜吾沒有說話，姝白調笑道，“霍導難道就沒有好的文案，在電影官博上發個聲明，解釋一下，讓各位吃瓜群衆快快退散？”
“你的團隊也不怎麽樣啊，都一天了還磨磨蹭蹭。”
姝白狀似可惜的搖搖頭，對霍煜吾的營銷團隊下評價。
她四兩撥千斤的把華溫西做的事輕巧的說出來，仿佛那不過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擡一擡指尖就可以解決，霍煜吾這會這會對姝白的興趣正濃，倒也願意賣她一個好。
可是——
“沒有你的團隊會辦事，”霍煜吾諷刺道，“現在微博上還風言風語呢，你說說，怎麽解決。”
其實聲明早已寫好，剛剛助理還問要不要即刻發，而霍煜吾被各路牛鬼蛇神煩了一通，正一肚子氣呢，沒有把事情安排下去，倒是鬼使神差的打了電話給姝白。
“我能怎麽辦，”姝白眉眼彎彎，淚痣閃動，“澄清是最直接的，難不成霍導還沒想法？”
“還沒呢，這麽大的事，你以為出錢的人沒看到，”他切齒道，“也就你當做什麽事沒發生，今天我可是被追了一天了。”
“事情是你的藝人搞起來的，這個事當然由你來解決，不管是什麽，你給我一個解決方案，我一個小時後要。”
這事華溫西是導火線，後面的失控卻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藝人能控制得了的，但是作為始作俑者，遷怒是很正常的情緒，但凡霍煜吾心眼小點，記仇一點，就已經把華溫西給封殺了，碾死一個藝人，對于導演來說不亞于碾死一只螞蟻。
現在雖然沒有封殺，但對以後的事業肯定有影響，圈裏跟霍煜吾穿同一褲子的朋友不少。
對于霍煜吾這個要求，姝白半點沒有猶豫就應下了，“行，叫文案這邊加急給你寫完，保證文采飛揚，挽回霍導你江郎才盡的形象。”
霍煜吾揚眉，唇角勾起，笑得不懷好意，“你親自寫，不然我可不保證會做些啥，比如律師函啊，比如跟幾個導演朋友提一下你的藝人事跡什麽的。”
這是威脅麽？
姝白眸光一轉，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霍煜吾的工作室微博，電影官微統一發表了聲明，辟謠網上所謂的定妝照完全是扯談，演員早已經定好，是德藝雙馨的影帝影後，請大家敬請期待電影上映，并艾特了影帝影後當事人。
至此，事情才算了結。
雖然幾個小花流量沒有參演，但論演技粉絲自知比不上早已成名的影帝影後二人，評論區終于是和諧了起來。
“是梁影帝演男主，我就算請假也去看。”
“還以為是新生代演員，沒想到是從小看他電影長大的梁影帝，哇，他年輕時可帥了，是我媽的偶像，不說他演技爆表，但是他那部《我的少年時代》我都七刷了，大神的顏簡直是神顏啊，媽媽問我為什麽屏幕那麽髒！”
“為艾雪影後打CALl，她回眸那張照片真是驚豔了20年時光啊，現在仍是我的手機屏保，在那個沒有美顏沒有精修沒有濃妝的年代，艾雪的美影響了一代人的審美。沒想到女神會複出，我以後再也不會在屏幕上看見她了，激動！”
“某些檸檬終于閉嘴了，整天就你有嘴，叭叭地講，霍導哪部電影不好看，怎麽拍怎麽選演員需要你們管麽，就知道高潮，就知道diss，就會嘴上喊抵制，有梁影帝和艾雪影後主演，有本事這部電影上映時不去看啊，讓我看看你們這群又蠢有毒的垃圾【鄙視】”
……
輿論方向不到一天，就變了，大家紛紛表示霍煜吾能邀請到影帝影後來參演新電影，一定去影院支持，不僅支持，還帶上爸媽，至于之前蹦跶得最歡的人，現在早就閉上了嘴。
這一反轉，把那些人的臉打得啪啪的響。
見事情停歇，輿論反轉，華溫西松了口氣，打電話給姝白，“霍導的電影我沒戲了，書書，你幫我接一些其他的劇，我之前為了霍導的戲，推了所有的工作。”
華溫西資源本來就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差，他推了之後，自然有人頂上，公司不會為了個把藝人耽誤了掙錢的時機，況且演員都是按季度列好行程的，如今華溫西半年都沒工作，這麽一段時間的空窗期，哪裏那麽多資源給他。
不過好在姝白有所準備：“上個星期給你報名了一個文藝片，導演還可以，我看你符合挺符合男二的角色，不如過去面試，就是片酬有點少。”
文藝片賣的是情懷和導演的拍攝技術，給到演員的自然少，華溫西咬咬牙，說道行，不拍戲，能怎樣，半年的時間沒有進項，哪裏夠他揮霍，少是少了點，但好歹也是有收入。
***
面試的地點是京都郊外的一座寫字樓，姝白這次親自帶華溫西過去。
前來應聘的人很多，大多數是新人或者龍套配角專業戶，姝白看着長長的隊伍，眯了眯眼，有演技未得到賞識的人太多了。
輪到華溫西時，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他面上早已挂滿了不耐煩。
今天華溫西穿了身T恤牛仔褲，顯得活力又青春，大大的□□鏡挂在臉上，皺着的眉頭，視線時不時的看着面試的大廳門口，一副焦躁的模樣。
本來就與大家格格不入，這下子更打眼了，在大家都打起精神，分外緊張的氛圍裏，華溫西仿佛成了異類。
排後面的人看他态度可有可無，情緒有些崩潰，喊道，“到底能不能好好排隊，要是不屑楊導的戲，大可以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