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顯得成佛
顯得成佛
廣橋的講述将一切拉回他剛失業的五年前。
當時他站在天臺上，準備跳下去，後面傳來聲音：“既然你要放棄自己的人生，那不如放棄思考，專心為這個世界增添一些美好。”
回過頭，是一個全身裹着黑布的詭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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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內心還未完全放棄這個世界，只是無路可走。這樣的自殺者心懷執念，無法成佛，會困在輪回和人間的夾縫裏，直到本來的陽壽到期才能消散。”
【線索-全身裹着黑布的詭異人是廣橋教會的真正幕後BOSS】
成川問話并拿出錄音筆記錄，升田則列出問話的條目，村手打開掌機的記事本梳理他覺得有漏洞的地方，三人配合默契，是一貫的調查小組作/風。
而旁邊兩人兩手空空，只帶了張嘴，在那邊打斷進程。
五條悟吐槽，“詛咒師吧，也只能在普通人面前裝神弄鬼了，一般剛見面就應該報警，怎麽會相信對方呢？”
宇文吐槽：“而且是一點都沒有眼色的詛咒師，剛邁出天臺一步，就在背後出聲，萬一吓得對方失足墜樓怎麽辦？”
五條吐槽：“呀，不是，他本來就是想跳樓的啊。”
宇文：“可跳樓需要做好心理準備，比如喊出1、2、3，再跳，如果剛說1，就被人推下去，那整個死亡過程會非常驚恐。”
五條切了一聲，“說的你好像跳過樓似的。”
宇文：“......”
五條震驚：“你來真的？！”
學姐捏着錄音筆的手捏出“咔滋”聲，“你們兩個，不想參與調查可以到旁邊！”
進入工作狀态的女人很可怕，兩人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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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成佛，就是我經歷的反例。沒有執念，滿懷決心，進入佛籠裏，經歷十天饑餓，最終身死成佛。這就是我們倡導的觀念，一開始是在重病患者群體收集信徒，後面慢慢擴展到失去希望的中青年。”
“我一開始也認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那些重病老人拉着我的手說，這給了他們新的希望。可後來，他将教會全權交給我，一些真相才浮出水面。那些人根本不是沒有執念，只是工具制造的幻覺。但這個時候已經沒法下船，只能不斷從他那邊買符咒和工具維持整個教會的運轉。”
【詞條更新：顯得成佛，通過修行達成修為，最後不飲不食，用本能考驗佛心，堅持到最後可以顯得成佛（可在資料夾進行回看）】
成川認真點頭。
旁邊的宇文小聲對五條解釋：“這就是直營轉加盟了，發覺這些信徒身上沒那麽多錢，不如直接賣材料壓榨加盟商，這樣他永遠都在盈利。”
對外界還不太了解的五條點頭：“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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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逃避追責，一般我都會仔細挑選成佛者，這次一下十三個人，實在是他緊急要求的！”
升田眼神銳利，“所以你只是在懊悔沒做幹淨，抱怨對方要得急，而不是後悔這件事本身！”
“......對不起，我好像已經在長久時間裏，忘記如何責怪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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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他們站在了廣橋教會名下的一棟別墅前。
這裏地處荒山，人跡罕至，門窗全部被砌上，一縷陽光都無法照入，就像是一個建在地上的墳墓。
“門窗都被封住了，村手。”
二年級調查小組剛要進入工作狀态，村手剛要從掌機內召喚式神，頭頂暗下來，帳拉開了。
兩位後輩一邊互噴垃圾話一邊加速朝這邊走來，“門算2分，窗戶算1分。”
什麽？
下一秒一道藍光擊中了大門，五條悟得意地說：“2分。”
宇文沒有露出挫敗，直接伸手抓住對方，“被鬼抓到，你死了。”
成川&升田&村手：所以你們兩個在玩不同的游戲，還能有來有往是嗎？
“哈？你不僅瘋還傻嗎，我不是說玩開門窗游戲嗎？”
宇文聳聳肩，“那我還說要玩鬼抓人游戲呢。”
争吵聲配上不慢的步伐，幾句話功夫兩人身影已消失在門口。
聽着後輩漸遠，外面的三人組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節奏。
“村手，地圖好了嗎？”
村手面前，絲絲縷縷的咒力從地底冒出，挂在三人耳邊變成通訊器。
而七扭八歪的式神，最終生成一副像素地圖，上面一個白發小人一個黑發有人已經砸開了地板，正在争搶第一個下地洞的權/力。
唯一的女生成川抽出了長刀，咒力附上，準備一馬當先沖進去。
結果地圖上一黑一白兩個小人沖了回來，與其一并到達的，是悶在大瓦罐裏爆炸一般的腐臭味。
“嘔——系統關閉嗅覺，什麽？這個都關閉不了？！我要投訴——嘔——”
另一邊的白毛則反應單純很多，他抓住快暈倒的宇文不停抖動，“掉三桶水出來！快，我要洗澡！”
你以為是錢包嗎，抖一抖還能掉幾個鋼镚出來......
靠譜的學姐瞟了一眼，就立刻正色，反身沖入現場。
高專二年級調查小組，由三人組成。
成川，咒具使，體術中上，速度很快，是調查小組的前鋒。
升田，現場重現，一天可還原一個地方的歷史場景，并用繪畫描述出來，是調查小組的核心。三級實力聽着很弱，但很有應用價值。經過成川強化的鋼筆，甚至可以留下一年前發生的場景。
村手，式神使，可以從掌機裏召喚式神，将現場所有事情還原為像素游戲。因為足夠弱，咒力少，他研究的是咒力的精準操縱，就算站在外面，也能實時知曉內部發生的一切。
他們的工作模式是村手在外，依靠咒力形成的通訊工具，播報游戲實況。
“最好不要從剛剛打破的口子進入，他們打破了裝屍體的罐子。右手邊有一個暗門，距離大概2個游戲格子。”村手隐在高處，時不時四處張望。
磨合一年的升田立刻懂了，向右走了大概4米，一推，一個向下的樓梯出現，同時一具縮在門邊死亡多時的屍體倒下。
成川閃入，看到門板附近的血指甲印，下了判斷，“這個人中途反悔，打破了罐子卻沒力氣逃走。”
“嘶”，耳機傳來村手的抽氣，“地圖刷新，底下還有一層！”
兩人快步将整個地下一層探索了一圈，連同打破的罐子，正好十三個，證明他們要救的人已全部死亡。
整個空間在咒術師看來堪稱幹淨，沒有咒靈的痕跡，但地下二層就不确定了，那不是他們的任務範圍。
升田停住腳步，“就到這裏吧，先通知咒術總監部，派有經驗的咒術師過來。清理過咒靈後，聯系警察，接下來是刑事偵破的事兒。”
二年級的調查小組，算是他們将自己的零碎術式組合的産物，也是曾經嘗試掙紮的痕跡，當然從三個人統一立志考大學就能知道，他們的努力并不順利。
咒術師，是沒睜眼前就定下一生的群體，升不了級，對付不了咒靈，就算術式再特殊，也只不過是垃圾。
秉着垃圾回收再利用的原則，總監部閉着眼分派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任務，意外發現用他們調查東西很是順手。
兩人當機立斷往外走，村手的咒力正在建築裏游走，一遍又一遍，确保同伴周圍是安全的。
暗處，一道貼在隐匿處的符咒被村手特殊的咒力激發，突然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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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靈爆發前一分鐘。
五條悟和宇文兩個人濕漉漉蹲在門口，聽着裏面傳來的細微動靜。
這是兩人之間難得的安靜，只不過宇文在全神貫注扒拉地圖，五條悟在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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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所以他們三人本該在今天失蹤，那引發失蹤的契機，就在這別墅裏。
但剛剛她沖進去，甚至打破了地下室裝屍罐，依舊風平浪靜。
所以，要讓三人按照劇情走，從中找到殺機。
客服悠悠地說，【親，你不是對那位學姐評價不錯嘛，真的放任他們進去？】
宇文：誰的命都不如我的命寶貴，NPC不就該為玩家服務嗎？所以堅決不接受PUA，我玩游戲是為了放松，不是為了累死累活。
客服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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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則擡起墨鏡，用那雙藍色又剔透的眼睛，仔細看着宇文手指滑動的地方，六眼瘋狂分析空氣中異物的存在。
半晌，他驀地發問：“他們三個身上有任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