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鄉下妹子要追少年了

鄉下妹子要追少年了

就這樣,在衆女生呲裏呲裏電火花四射的視線圍攻下,彌葉和茶咲尾随那位大學生離開了女網部。前一秒還不爽美女源氏的女生們瞬間把這種情緒轉移到彌葉上,女生們總算明白了——做人必須走極端。

經他自我介紹,彌葉和茶咲得知了大學生的名字——入江奏多。

其實如彌葉所說,她和入江算不上認識。

十多年前,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奶奶生了場大病,被送到別府市住院,彌葉便随媽媽到醫院照顧。一天早晨彌葉想買糖吃,恰好奶奶要化驗,母親給了她讓她自己去附近的超市買。結果長年在村裏那種小地方跑慣了的彌葉到稍大一點的地方路癡屬性就徹底暴露了出來,加上當時年紀小,走着走着居然迷路了,于是手裏捏着一把錢,坐在臺階上一家沒開張的店門前百無聊賴地挖鼻。

然後入江便出現了,像是去旅游,背着一個巨大的旅行包。當時入江年紀也還小,非常典型的正太樣,彎下身一問彌葉怎麽了,彌葉的小臉騰一下就紅了。

五歲的小姑娘其實已經開始犯中二了,彌葉怕大哥哥笑話她都五歲了還吃糖,于是随口就說她打醬油迷路了。

事情的結局就是,八歲的正太帶着五歲的蘿莉買了一瓶原裝醬油然後把她送回了醫院。最後,正太在蘿莉母親熱淚盈眶的感激下離開醫院,回旅館找媽吃飯。

人這一生,有無數成為別人生命裏一個路人甲的可能。即使重逢,還是逃不過路人甲的命運。

彌葉覺得,當年的自己就一傻逼,早知道正太十多年後能長這麽帥,就該抓住機會把他家住址啊電話號碼啊什麽的搞到手了。

入江很會找話題,三人雖然不熟悉,但在他的帶動下,一路說說笑笑氣氛很是融洽。不知不覺就到了網球部。

彌葉想跟着進去打個招呼,卻被茶咲攔住。兩人和入江告別後,彌葉立馬被茶咲拉到了附近一棵無人的櫻樹下。

“真宮寺桑你太殘忍了來着,我還想和醬油哥哥敘敘舊來着!”不情願地往樹上一靠,彌葉哭起一張臉。

茶咲白她一眼,道:“連人家的名字你都不知道,你們有啥舊可續?真是……還想不想聽……我暗戀的是誰。”

彌葉一路上當着入江的面多次向茶咲問起這個問題,但除了把茶咲的臉越逼越紅最後腦袋上挨了一拳之外,毫無收獲。彌葉還以為她不想說了,沒想這一甩開入江,她就自己又扯回這話題上了。

想不想聽?開玩笑,她彌葉是什麽屬性?八卦這個詞就是為她而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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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地窺視一遍四周,确定無人後,彌葉才湊近茶咲,壓低聲音:“誰呀?”

茶咲都說是暗戀的人了還願意告訴她,那她就算再怎麽八卦也有為她保密的責任。

暴力屬性的茶咲一瞬間小女人起來,雙頰浮上兩朵紅暈,聲音變得如夕陽般溫柔:“就是演霍爾王子的那個……柳生比呂士。”

“……啊?”

“那個……小彌……”

“唔……”

小彌?來神奈川以後第一次被人這麽親昵地叫,彌葉一下子被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差點就撲過去抱住茶咲發誓一定幫她追到手了。

于是,很多事情,果然是不能想的。

茶咲擡頭看看她,又低下頭去:“你……和倉井挺熟的,仁王和她的事兒誰都知道,然後仁王和柳生君的關系,那是铿铿的~~”

“甭說了阿茶。”彌葉拍了拍她的肩,一甩頭發,渾然一副俠女的氣勢,“柳生比呂士是吧?就那戴眼鏡樣兒一看就是沒啥經驗的書呆子來着,小彌我沒追過男生,今兒個開始把我的初戀勁兒也使上,保準能把書呆子少年搞到手來着!”

“呃?不,不……小彌,別小看那人……”

“小彌我可是小清新中的小清新,那種文藝少年,絕對沒問題來着!”

茶咲還想再說話的樣子,但看到彌葉直昂着頭拍胸脯的霸氣姿勢,特小女人地點了點頭,就此踏上了信任鄉下妹子的不歸路。

在茶咲的應允下,彌葉把這件事告訴了千繪,通過千繪之口又告訴了仁王。起初幾天只有彌葉一個人在瞎忙活,但随着每天下午話劇排練的進行,千繪和茶咲漸漸熟悉,便對這事兒上心起來,她一熱血,仁王便跟着燃燒了。

來不及等到月黑風高夜,周五午休,四人就約好在食堂背後的那條小道上第三棵櫻花樹下見面。仁王向姑娘們爆出了一個極為有用的信息——柳生的生日在下周三。

茶咲當場就樂得跟看到火影完結似的。

彌葉卻怒了,雙手叉腰,仿佛真田上身一樣:“仁王少年,做人不能這樣來着我跟你說,你不幫忙就直說來着。像你這樣不熱心的少年永遠都不可能追到倉井桑的來着!”

“噗哩,三浦妹子你沒事兒咒我幹嗎?”仁王有點毛了,橫起眉,“把你騙來參演話劇的是蓮二,又不是我!”

“請你幫忙以來你就一直不給意見,今天說柳生少年哪天從他媽肚子裏鑽出來有個屁用來着!”這些天來仁王嘴上答應幫忙,卻對這件事只字不提的态度已經積蓄了彌葉的很多不滿了。

仁王一瞪眼,一巴掌抄向彌葉的西瓜頭:“去!爺追姑娘的時候你還在和正太過家家呢!”恨鐵不成鋼地朝她扔了一個衛生眼,“這孩子……生日是個表白的好機會懂不懂?”

“生日?!”一道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嗚……雅治你個沒良心的,終于想起馬上就是比呂士的生日了啊!”

話音一落,一陣腳步聲漸近,繼而一顆紅腦袋從彌葉和千繪中間鑽了進來,丸井那張嚼着口香糖的臉就這樣出現在圍城小圈的四人眼前。

彌葉盯着他的臉,驚然大呼:“我說少年你怎麽跟只地鼠似的來着,煩不煩啊!”

來不及搭理她,丸井直起身,一本正經地對仁王說教起來:“雅治,多年來比呂士對你,那可沒話說,跟親媽似的,現在親媽生日要到了,怎麽着你也該買個三層以上的巧克力蛋糕意思意思呀!”

“然後呢?”仁王蔑視地斜瞥他一眼,“叫上網球部的人一起去慶祝?”

“嗯嗯!”聽仁王這麽一說,丸井笑得跟向日葵似的,“雅治真孝順!”

“然後大家一塊兒聊天?”

“嗯嗯!”

“然後你守護蛋糕?”

“嗯嗯嗯!”

“然後趁大家聊天,你一個人把蛋糕吃了?”

“嗯……”猛然驚醒,丸井笑容燦爛的臉驀地苦下來,“雅治你混蛋……”

那一瞬間,彌葉覺得丸井少年就像大款在外面兒養的女人,羞澀地嬌哼一聲——讨厭~~~

“等等,話題是不是偏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千繪終于忍不住插話,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已經快要風化的茶咲,“小茶,我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決心。”

千繪一發話,仁王立馬乖乖地自封嘴巴,同時還對滿臉茫然的丸井比了一個封口的動作。

茶咲一張從期待到僵化的臉終于重新煥發生機,一臉期待地對千繪點點頭。

滿意地勾起一笑,千繪揮手朝嘴裏叼着一根雜草,吊兒郎當拄着丸井的肩的仁王一指:“學這家夥幹,折一千只紙鶴。”

“學我?”仁王眼睛一直,指了指自己。随即大窘,“千……千繪醬……你怎麽可以把人家對你一個人耍的浪漫說出來和人分享……真……真是的……”

那一瞬間,彌葉覺得仁王少年也像大款在外面兒養的女人,一拍男人肩膀,撅起嘴——你好壞~~~

“一千只……”茶咲被這個數目怔住了,沉思片刻,淚眼摩挲地抓住千繪的手,“只有四天時間了啊親!”

“怕什麽?”千繪伸手一甩披肩的長發,特女王地朝彌葉、仁王和丸井一指,“今晚開工,周一之前絕對完成。”話畢,還向被雷劈了似的仁王溫婉一笑,“當時你和柳生只折了一晚上對吧,雅治?”

如果現在問仁王,他平生最後悔的事兒是什麽,他一定會跪地痛哭着回答——兩年前,不該聽比呂士的話在自習課時把折好的紙鶴抛向抛向空中耍浪漫,更不該讓班導當場抓到,更更不該一沖動就告訴班導他愛千繪醬一生一世。

當真是最最後悔的事兒啊……沒有之一。

然而多年以後,當仁王回憶起那件事時卻不再後悔。

只有青春才能賦予少年無窮的勇氣,讓他瘋狂追求一個女孩,許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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