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鄉下妹子心碎了
鄉下妹子心碎了
和切原一起沖到教學樓外的時候,彌葉手裏還拿着兩根串章魚燒用的竹簽。丸子已經被她在路上啃光,只有幾點醬汁還黏在上面。
切原側了側腦袋,看彌葉臉上駭人的殺氣沒有絲毫減弱,手裏還豎着兩根削尖的竹簽,當即一縮脖子滿眼戒備,“學姐我跟你說萬萬使不得啊,殺人就算不償命也要牢底坐穿的!”
彌葉微微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才發現自己居然無意識地制造了兇器。幹脆把竹簽一扔,正了正臉色大步流星地走進教學樓大門,“學姐我像那種人嗎?!”
運動細胞的差異注定了彌葉開始一股勁小跑着爬樓梯時,切原只用手揣褲包地維持中等速度就能和她并排。認真地瞟了一眼彌葉,少年直言不諱地道:“學姐你頭上有瘴氣。”
“……哈?”
“印堂發黑。”
“……不要随便看歪門邪道的書來着少年!!!”
空曠的樓道裏循環回蕩起彌葉欲哭無淚的咆哮。
上完最後一臺樓梯,成功踏上頂樓時,彌葉果然看到了躲在通往天臺的門旁邊偷窺的柳生和茶咲,以及難得一見的部長婆婆幸村。三人的姿勢頗為滑稽,扒着門沿呈堆疊式把頭伸出去,茶咲縮成一團蹲在最下面,柳生站在她身旁扭着身子,幸村則在最後,頭也在最上方。
聽到身後的動靜,三人齊齊把臉轉回來。搶在彌葉開口之前,齊刷刷地将食指放到嘴前做出消音的手勢。幸村還很負責地指了指與他們相對的門的另一邊,示意彌葉和切原躲到那堵牆後面。
彌葉頓時一頭霧水,愣愣地對幸村偏了偏腦袋。
——茶咲不是讓她來維護世界和平的來着?
幸村嘴角一提,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然而笑容背後卻帶着不容抵抗的威信,吓得切原二話不說蹭一下就竄到了幸村制定的位置,還不忘朝彌葉一個勁使眼色讓她快過去。
彌葉輕手輕腳地跟了過去,把手把到門邊,和幸村三人一樣悄悄探出頭。
“你知道的,她離不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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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綠色西裝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紅發被夕陽鍍上一層金粉卻還是被天臺上狂烈的秋風拉扯得淩亂不堪。丸井就那樣以彌葉從未見過的成熟姿态,像個高大的成熟男人一樣站在片桐面前,嘴裏沒有泡泡糖,臉色嚴肅得稍顯可怕。
而站在他對面的片桐,校服領口處的幾顆扣子沒有像往常一樣工工整整地扣攏,幾縷劉海滑落到鼻尖上,遮住了黑瞋的眼睛。雖然看不見表情,卻不難察覺他的狼狽,他雙手放在褲包裏,背靠天臺邊緣的護欄,弓着背,似乎正盯着水泥地面。
沉默延續了太久,就在丸井眉心一扭,提起手腕像要動手時,片桐才撥開遮住眼睛的幾縷發絲,擡頭對丸井撕扯出一抹挖苦的笑。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
丸井面無表情,不打算搭他的話,明顯想要聽他說下去的樣子。
不料片桐反像是受到什麽刺激一樣,突然瞪大眼睛,脫下外套狠狠朝地上一摔,随即提腳便暴躁地踩踏起來。丸井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伸手想攔他,卻又像顧及到什麽,手到半空又停住。不過多時,那件別着立海校徽的外套便被片桐踩成了破爛不堪的灰布。
他停下動作,手指那件校服,一張平日淡漠溫雅的臉突然間糅滿各種複雜的神色:惱怒、不屑、羞辱……
終于,一切的一切都被少年聲嘶力竭地咆哮了出來——
“你他媽當我就想做寄人籬下的廢物嗎?你他媽以為每天被周圍人用看小白臉一樣的眼光打量我就好受嗎?!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一樣,有夢想就能毫無顧忌地追尋,有喜歡的人只要想辦法追到手就好——你以為所有人都有像你們一樣早就被鋪平道路的人生嗎?小、朋、友?”
說到最後那個詞時,他的嘴角又帶了譏諷的笑意。但搭上那樣落魄的神色,任誰都生氣不起來。
躲在牆後的彌葉被片桐的失态吓得瞠目結舌,要不是被幸村幾人拉着,她早就沖過去帶片桐離開這裏,離開丸井了。
“那算什麽?”不知道過了多久,丸井突然輕輕揚起語調,“小彌的奶奶去世,你不會至今都不知道吧?”
片桐微微一愣,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名嘉來過電話。”
“她一直等你到家裏看看伯父和她,這點,更不會不知道吧?”
他沉默。
“傻子都能看出來,她有多依賴你。”丸井擡起頭,伸手扶了一遍頭頂的亂發,“沒錯,我是不爽你。但我知道那丫頭不會騙我,她很清楚對誰是哪一類感情。”
片桐漸漸恢複了沉默寡言的樣子。
“若月家……”
“夠了,別再提這幾個字。”
“你還想逃避?”
“逃避又怎樣?”片桐的音量再次加大,“自從做下決定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哪怕和她成為陌路人!”
這句話,不止把丸井,甚至把被幸村等人壓制在牆後的彌葉也吓呆了。
這次,不等丸井接話,片桐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會按他們想的那樣扮演好若月優雪的哥哥,填補她的精神需求——哪怕她想要一個英俊的哥哥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時興起——說起來,小彌小時候對洋娃娃的感情也是這樣的。厭惡了,就可以扔掉了,我也一樣。遲早的,我還會有恢複自由的一天,但我清楚,這次一走,就永遠不用妄想讓小彌看得起我了。”
“如果你能親口對她說說這些話,或許……”
“沒有或許,這個周末的機票,我沒有挑剔的權利。”果斷切斷丸井的話,片桐緩緩道,“就讓小彌忘掉這個變得貪慕權貴的混蛋片桐京吧。”
“哐當”,一聲巨響把片桐和丸井的注意力齊齊吸引了過去。指尖彌葉已經從門口面沖出來,恰好踢倒了放在門邊的一個鐵桶,半桶清水灑了一地,鐵桶骨碌幾下滾出去好遠。彌葉的褐色牛皮靴上也染了水澤,卻不見她顧及其他,沖過去便一把揪住片桐的領口。瞪大眼珠子,帶着幾分哭腔聲嘶力竭地對着面色蒼涼的少年吼道:“片桐京你他媽對不起我!”
片桐和丸井同時臉色煞白,丸井盯着彌葉的側臉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片桐出了聲,“什麽時候開始躲在那的?”
“要滾到國外就滾啊!我三浦彌葉沒見過什麽世面,不知道國外有多好多了不起。更不會有這麽的好的機會,所以你不用擔心和我撞面來着,更不用擔心如何做好陌路人!”
話音落下,天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頭頂被夕陽染紅的雲彩像是被膠水黏在了頭頂那片天空上,遮住光線不讓其觸及臺上的少年少女。校園已經空無人煙,只剩下幹枯的樹幹對着荒涼的西風頻頻點頭,像是用兒童蠟筆在水彩紙上塗抹的幾筆,枝幹的褐色顯得幹癟難看。
遠遠望去,整幅畫卷就像畢加索筆下的世界一樣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與掙紮。
就在這時,讓人驚愕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高挑的黑發少年突然把雙手覆到後腦勺上,弓起身子,如流水般渾身無力地縮落到少女腳下的水泥地上。
“放了我吧,小彌……”
“我們不是朋友,也不是仇人。”
“我需要若月家的錢,很需要……需要到哪怕成為若月的一條狗都可以。”
“我媽得了骨癌。”
一個月以來兩次腸胃性感冒,最近這次斷斷續續發了一周的燒,學校還高第一次模拟,我暈乎乎進去暈乎乎出來結果暈乎乎地一團糟成績到手。
然後病吓好了。
停更太久我真的知錯了。這文馬上結局,突然正經起來把我也寫得頭疼,時速慢了QAQ
這周争取再來一更,希望還有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