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夢幻,家族

夢幻,家族

如夢如幻。

就好像爺爺和爸爸講的故事真的只是故事而已,可那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為什麽姐姐們和哥哥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反倒是她在這個介意。

“走了,回東京,等寒假光太郎不忙了,我們再回來。”木兔光柏牽着木兔光箋的袖子,拉着她往前走。

“大姐……”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管你是誰的孩子,我永遠是你的大姐,家裏人永遠都還是你的家裏人。”木兔光柏打斷木兔光箋的話,無非說來說去就是這麽幾句。

沒什麽好在意,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了。

“小妹,下次去給我加油,不能叫光太郎,要叫哥哥,大聲地叫哥哥。”木兔光太郎趁機上前提醒木兔光箋。

“光太郎一邊去,你說的和這件事可沒關系。”木兔光清推開木兔光太郎,用力摟了摟木兔光箋的肩膀,她在無形間給小妹力量。

她們真的不介意。反倒是因為家裏人對小妹的放肆和從容,讓她們有了掙脫束縛的機會。如果沒有小妹,可能她們也只會過上亦步亦趨的生活。從這裏想想,有小妹真的是她們的幸福。

小妹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她們,而是對方。爺爺昨天一直說的是‘那個人’,那個人究竟是誰?

那樣龐大的家族如果一定要小妹回到本家,小妹該怎麽辦?

還有,就木兔光清理解就是那樣的家族害死了姑姑,小妹真的要回到那樣的家族嗎?

回去之後的小妹會有怎樣的結局?

還不如讓小妹永遠不知道這些事情,永遠平安健康地養在木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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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現在有了牛島若利,那個人的家族能接受嗎?

木兔光清真的思考了很多。那樣的家族還不如不要回去。

“大姐,二姐,謝謝你們。有你們在,我什麽都不怕。”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胡鬧的底氣是家裏人,尤其是大姐、二姐和母親給的。

現在,她們依舊是自己的底氣。

“這才對,光箋就是光箋,其他的不要太過思慮。”免得想太多又會身體不好。木兔光柏突然明白為什麽一家人中就小妹身體這麽差,很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姑姑沒有照顧好。或者說因為姑姑的原因先天體質就很差。木兔光柏對自家小妹的心疼又多了幾分。

“回家喽。”木兔光太郎高興地走在前面,他已經和赤葦約好回去一起吃飯了。

好幾天都沒見到赤葦了,木兔光太郎給赤葦帶了爺爺家的好吃的。

木兔光箋不知道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牛島若利,現在她自己還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不如等找到‘那個人’之後,再把完整的故事告訴若利。

從京都回到東京,木兔光箋又開始繁忙的學習,師傅家、自己家兩點一線。牛島若利也一樣,不是學校和德大寺家,就是學校和木兔家,都是兩點一線。

他們的生活總是很簡單、很規整。換算其他人,早就覺得無趣。可木兔光箋和牛島若利從來不會這麽想。

對他們來說,生活就是很普通、很簡單,有很多每天必要要做的事情,比如訓練、讀書。每天的日程看起來是重複的,那每天面對的具體事物卻是不一樣的。

今天的訓練和昨天相比,有些不同。今天的跳躍更好、今天拉弓時內心更寧靜。今天讀的書和昨天不同,書中所蘊藏的世界永遠是無窮盡。怎麽會生出無聊?完全不會。

随着時間的推移,在德大寺家中的訓練也接近尾聲。這意味着假期也快結束了。

畢竟只是學生,德大寺久和在安排訓練時,還是考慮到給木兔光箋留下幾天可以游玩。

最後一天訓練時,德大寺久和拿出一把之前未使用過的竹弓。搭上一支箭,全心全意地射出。木兔光箋被這只弓吸引,弓鳴的聲音悅耳,穿透了她的靈魂。

德大寺久和完成射箭的儀式後,坐在木兔光箋對面。将手中的弓放在木兔光箋面前。

“這張弓是你出生之後的射禮上用的弓。”當時他是那個拉弓的人。時隔多年,他再一次拉開這張弓。

“射禮?我都沒有聽爸爸和媽媽說過。”看來自己和弓道的緣分很是深遠,難怪自己一直這麽熱愛弓道。

“他們當時也在。可能只是未在你們提過。”

“師傅今天怎麽突然拿出這張弓?”為什麽突然提到出生的射禮,難道說師傅想告訴她母親和‘那個人’的故事。畢竟都是學習弓道的人,到一定境界之後,高手們大多都是認識的。所以,師傅可能和母親、‘那個人’是相識的,說不定還相熟。

“想和你聊一聊,你的母親,木兔正音。”德大寺久和看向弟子的眼睛,這雙眼睛很平靜,不像正音。

正音更桀骜。

“果然師傅和母親是認識的,師傅想說什麽?”雖然爸爸和媽媽沒有提到過師傅知道母親的事情,但現在知道也沒有絲毫奇怪。

“你的母親,她很愛你。為你争取了本不屬于你的自由。”家族的枷鎖未能在一開始就套牢眼前的人,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套住。

“自由本就是我的。”

“你是背負責任的人,總有一天你要承擔自己的責任。”

“師傅,就我所知,生我的人是木兔正音,養我的人是木兔正律。要說責任,我的責任是木兔家,而不是我從未見過的那個家。”木兔光箋對師傅的話沒有太多的怒氣和怨氣。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師傅是如何支撐自己的家族,對于師傅的這份付出和對責任的履行,她是佩服和尊敬的。

“這是我們的錯。”

“我們?”木兔光箋敏銳地鋪捉到德大寺久和話語中的信息。

“對,我們。光箋,你所屬的家族就是德大寺家族。”這已經是他能夠說出的極限,再多說一句也是不能了。

“師傅,不要開玩笑了。以我的了解,德大寺家族怎麽會容忍我這樣的存在?”

關于德大寺家族,木兔光箋知道的不多,都是在與師傅的聊天中了解。德大寺家族的發源很早很早,是一個流傳很久的家族。這個家族現在在日本具有非常強大的影響力。

影響力越是巨大,背負的責任越是巨大,背後的付出越是不為所知,對自身的修身要求就越是需要不斷提高。

木兔光箋所見,師傅這些年來從未敢輕易放縱自己,時刻背負着德大寺家族的責任。言行舉止、決策都站在家族的角度。

有時候,木兔光箋會覺得師傅是家族的傀儡,而非衆人尊重的家主。師傅在家主的位置上絲毫沒有自己的性格。要說喜好,對外展示的也只有弓道和徒弟們。

木兔光箋則不同,一開始學弓道,哭過、鬧過和師兄打過架、折斷過師傅的弓箭,她的行為和德大寺家族完全不一樣。

是了,畢竟她是木兔光箋。

至于,德大寺光箋不關她的事。

“師傅,我先回家了。今天就到這裏了。”木兔光箋向師傅德大寺久和告別後,沒有乘坐德大寺家裏的車。

有點亂。木兔光箋走出德大寺家宅後才恍然醒悟,剛才師傅只說到‘那個人’是德大寺家族的人,可忘了問清楚究竟是誰。

下次吧,或者可以回家問問爸爸和媽媽。

“正律,我告訴她是德大寺家的人,具體是誰還沒提到。”

“我不管你究竟會和光箋說什麽,怎麽說。姐姐當初已經說得很明确,如果光箋不願意回去,你不能強迫光箋回去,更不能強迫光箋背上和你一樣的責任。光箋沒那個義務。”

“我知道。今天沒有送光箋,可能光箋回去會晚一點。”

“知道了。”

木兔正律憤怒地挂掉電話,要不是因為光箋已經十七歲,怕他們家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偷偷告訴光箋,木兔家這邊也沒必要這麽快把事情說出來。

他還想光箋能簡簡單單地再做幾年木兔光箋。莫須有的枷鎖為什麽總是找上姐姐和她的孩子。

當時,他沒有能力保護姐姐。這一次,他一定會保護好光箋。

木兔光箋離開德大寺久和家宅後,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蕩。

就算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又能怎麽樣?其實她覺得根本沒必要知道,她不在乎。但她好奇被母親深愛的人是什麽樣的人。

木兔光箋已經見過母親木兔正音年輕時的照片,明媚、放肆、桀骜,眼神和氣質與好友淺山明美很像。

突然覺得自己被還友淺山明美吸引是不是就是因為她的眼神和氣質像自己已故的母親,冥冥之中被這股氣質吸引。

對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和明美見,下次見面講講。當面講不容易出錯。

木兔光箋走進一個小公園,公園裏的人已經不多了,大家都要回家了。她坐在秋千上随意晃動。風吹起她的衣角,木兔光箋感覺有點冷,準備回家了。

突然,一陣尖叫吓到木兔光箋,是一個女人在叫。

木兔光箋快速上前查看,只見一個男性将女子騎在身下不停捶打。打人的男性口中振振有詞地念叨:“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你為什麽要離開我?你是不是喜歡別人?你為什麽要離開我?你是屬于我的。”

那女子十指不停地抓着身後的泥土,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流出,眼淚混着汗水滑落在散亂的頭發中。

縱使那男子還在不停地打她,她也不再言語,像是無可奈何地認命。

木兔光箋迅速在腦海中判斷,如果她快速沖向打人的男人,可以用身體撞開他,護住受傷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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