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領證吧
領證吧
關于聞诃白與宴傾文領證的事,還得從聞诃白在宴會上回應宴傾文的“告白”開始說起。
“其實我也喜歡你很久了。你雖然長得沒有我漂亮,也沒有我這麽幽默風趣,還總是挂着虛假的笑容,但我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表面的東西。”
宴傾文:“……”
她使勁地捏住聞诃白的手,恨不得現在就撕了這張嘴!
聞诃白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她迅速擡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并且借此姿勢的遮掩來調整她的表情。
然後繼續在宴傾文發飙的底線上瘋狂作死:“我們認識了二十多年,小時候玩過家家,你說要給我當老婆,從那時候開始,你在我心目中就已經是我的了。可是随着我們長大,你似乎已經忘記了小時候的誓言,你知道,我的心有多受傷嗎?”
宴傾文擔心自己咬牙切齒的模樣會被衆人看見,就騰出另一只手捂住嘴,露出一副很感動的表情。
這家夥,嘴裏就沒有一句真話!誰說過要給這家夥當老婆了?
明明是這家夥弄壞了她玩過家家的娃娃,然後為了哄她,便主動說要給她當老婆的!
真會颠倒黑白!
而且那是她們四歲的事情,拿到這裏來說,不要太荒謬了!
聞诃白為她輕挽耳鬓的碎發:“好在,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宴傾文“欣喜”地看向聞诃白,将笑裏藏刀演繹到了極致。
聞诃白大概是知道自己演得太過,調整了下表情,為這份告白做出最後的回應:“我答應跟你在一起。”
宴傾文用眼神發刀:等這事完了,你給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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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诃白被這個眼神威脅到,想了想,直接牽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再飽含深情地注視着她:這可是你親自種的因,自然該你承受它的惡果。
一道電流從手背蔓延,宴傾文下意識想将手抽回,聞诃白早有預料,牢牢地反握緊了她的手,不給她有任何退縮的機會。
“喔——”人群中,有人激動地起哄,但很快被周圍的氣氛所壓下。
莊易的眼神已經能吃人了,蔣雲韓也有些懵:【即便是為了龍王男主,但這演得也太真了吧?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即便她們在一起了,最終便宜的還是龍王男主。而且她們離我越遠,我越安全!】
宴傾文只能硬着頭皮,帶着聞诃白來到已經石化的爺奶、父母面前,她頗為認真地說:“所以……爺爺奶奶、爸媽,你們之前還說我年紀不小了,是時候定下來了。我覺得你們說的話非常有道理,正好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我不想再有太多的遺憾,想早日定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保持鎮靜地對衆人宣布:“我想跟她訂婚!”
宴傾文的母親蕭白嬅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倒在了宴傲天的懷中。
宴傾文上前一步,然後被聞诃白緊緊地拽着手,她只能收起這份心軟,借坡下驢地說:“媽媽這是高興壞了吧,爸爸,你快扶媽媽回去休息。”
宴傲天瞪了她一眼,但到底是心疼妻子,他一把公主抱起蕭白嬅,直奔卧室。
相較之下,宴家家主宴良辰反倒鎮靜許多,他說:“這件事我們還沒有跟聞家商量。”
聞诃白拉着宴傾文的手,說:“不用商量了,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做主。”
她扭頭注視着宴傾文,嘴角一咧,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傾傾,不用訂婚了,我們去領證吧!”
宴傾文:“?”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聞诃白拽住:“婚管局快下班了,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然後當着各界名流的面,給帶走了。
路過莊易身邊時,他向宴傾文伸出了手:“宴小姐——”
聞诃白一把拍開他的手,宴傾文也是沒回頭,仿佛沒看到這個人。
狂野的紅色Revuelto啓動時,宴傾文終于反應過來,制止了聞诃白:“你幹什麽?”
聞诃白戴上墨鏡,提醒她:“系好安全帶,帶你去領證呀!”
宴傾文的臉一黑,說:“我沒說要和你領證。”
聞诃白側過身幫她将安全帶系上,然後一腳油門,宴傾文來不及解開安全帶,只能緊緊地扣着它,提心吊膽地跟着車身“飛”了出去。
“啊……”宴傾文吓得臉色煞白。
聞诃白透過後視鏡瞥了她一眼,嗤笑了聲,用又嬌又嗲的聲音說:“你喜歡人家就早說,非得在大庭廣衆之下表白,人家多難為情。現在你不跟我領證,這沒法收場呀!”
宴傾文要吐了:“你別惡心我了。”
她想解釋自己這麽做的原因,聞诃白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帶着她來到了婚管局門口。
宴傾文扶着發暈的腦袋:“我一定要舉報你超速行駛。”
聞诃白一條胳膊架在座椅上,無所謂地聳聳肩:“我避開了所有有電子測速的街道,你要是有證據,可以去舉報。”
宴傾文固然可以用自己的社會地位來達到目的,但是這樣做沒有意義,她懶得跟聞诃白糾纏,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看到門牌上偌大的“婚姻管理局”,宴傾文沒想到她來真的,只能長話短說,将事情解釋清楚了:“我的目的只是想要中止他們背着我決定的訂婚計劃。很抱歉将你卷入其中,你想要什麽補償,我可以盡量滿足你。”
聞诃白也下了車,淡淡地說:“你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就算完事了?你知不知道這麽做會對我帶來多大的影響?!”
“對不起。”宴傾文道歉,“我以為你會拒絕我,然後像以往那樣趁機羞辱我,我本來已經做好了承受這一切的準備,但你……”
聞诃白半張臉被墨鏡遮擋,讓人無法看清她的眼神,連帶着神情都沒法捉摸。
一陣緘默之中,宴傾文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安。
孰料,聞诃白摘下墨鏡,露出了譏笑的神情,說:“我知道你希望我拒絕你,但是我就不,這很好玩不是嗎?”
宴傾文:“……”
她揉了揉太陽穴,今日發生了太多事,她還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消化一下,實在是沒空跟聞诃白在這兒閑扯。
她正準備走,聞诃白又說:“你今天不和我領證,他們明天就會押着你跟蔣雲韓來領證,以絕了你對我的心思。你以為你這麽做,就能躲過去嗎?”
宴傾文一怔,剛想說誰也別想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然而,她想到了這是個小說世界,世界裏的一切邏輯都是圍繞着主角轉的,在主角光環的影響下,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就好比,這七年來,她的父母和蔣家人即便再希望她能答應蔣三少,卻也絕對不會做出未經過他們的準許,就擅自給他們訂婚這種事。
可是今天,就在蔣三少被人頂替了身份後,她的父母和蔣家人便私下做了如此決定!
她躲得過一時,能躲一世嗎?
難道她真的要被洗腦,喜歡上蔣雲韓,成為他衆多後宮之一?
想到這裏,宴傾文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