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病
有病
宴傾文通過觀察,初步推斷,蔣雲韓及其背後那不知名的力量對“女主”們的影響深淺,理應是按個人意志及接觸多少來衡量的。
她因為能看得到[評論區],所以不以自身為參考,以蘇錦月及廖頌來做對比就能分析出來。
蘇錦月接觸蔣雲韓較少,且她醉酒那次即将親到蔣雲韓時被聞诃白制止了,打那之後,她便對蔣雲韓表現出了明顯的厭惡,後續會迷戀上他的可能性不高。
廖頌因曾跟蔣雲韓談過戀愛,對方又是她的初戀,而在留學期間,她似乎沒談過戀愛……基于這些原因,只要跟蔣雲韓接觸頻繁,便會被輕易地勾起那段感情,從而再度淪陷。
想減輕她被影響的程度或許可以從兩方面下手,要麽是改變關鍵的“劇情”,要麽是讓她減少跟蔣雲韓的接觸。
宴傾文無法經常看到[評論區],并不知道關鍵的劇情點是什麽,所以只能通過宴、廖兩家的合作事宜,給廖頌一些危機感,好讓她專注事業,沒時間去跟蔣雲韓談情說愛。
當然,她只幹涉這麽一次,後續如果廖頌又重新喜歡上了蔣雲韓,她絕不會再多管閑事。
目前看來,蔣雲韓在廖頌心目中的地位,還不足以超越廖家的事業。
從廖頌跟宴傾文談論正事開始,便沒有插過話的聞诃白默默地吃完了她的早餐,準備去錄制節目,然後她轉頭就看到了朝她們這邊走來的王祁歡。
王祁歡看起來心情很不好,抱着手臂,一臉“生人勿擾”的表情。
徑直走到桌旁,王祁歡敲了敲廖頌面前的桌子,居高臨下地問:“那個神經病是不是你的男人?看好他,別讓他出來惡心人!”
廖頌一愣,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蔣雲韓。
臉色微變,廖頌不大高興地說:“你不要瞎說,他不是我男人。”
聞诃白頓時來了興致,問王祁歡:“他怎麽招惹你了?”
“他意淫我,還诽謗我!”王祁歡一臉晦氣。
Advertisement
廖頌也十分驚訝:“他怎麽會诽謗你?他诽謗你什麽了?”
顧及這裏是公共場合,她的一舉一動都很容易被人拍到發到網上,王祁歡沒有明說,只說:“除了緋聞,還能诽謗我什麽?”
“支持王老師去告他。”聞诃白看熱鬧不嫌事大。
王祁歡說:“我沒證據,因為他是在心裏說的。”
她言之鑿鑿,一點兒都不像在撒謊。如果是一般人,在聽到她這句話時,一定會當她在胡說八道,但同樣能聽到蔣雲韓心聲的宴傾文、廖頌,卻很清楚她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而且宴傾文猜诽謗的內容八成又是蔣雲韓透露王祁歡是龍王男主的女人之類的話,惹得王祁歡非常不悅。
既然能聽到蔣雲韓的心聲,那王祁歡很大概率也是女主之一。
宴傾文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廖頌卻因發現自己不是唯一一個知道蔣雲韓特殊地方的人而陷入了驚慌、迷茫。
和宴傾文的平靜、廖頌的驚慌迷茫相比,聞诃白的反應非常真實,她“噗——”地笑出聲,笑倒在宴傾文的懷裏。
“你笑什麽?!”王祁歡瞪她,礙于場合不對,刻意壓低了聲音,反而像是咬牙切齒。
宴傾文拍了拍聞诃白的額頭,後者立馬止住了笑,重新坐好,問:“那他的心裏還有沒有說別的?”
王祁歡以為她是在故意諷刺自己,氣得扭頭就走了。
廖頌終于從“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的女人能聽到蔣雲韓心聲”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她想也沒想就追上了王祁歡,想找她對質。
宴傾文大概能理解廖頌的心情,要不是她看到了[評論區],知道除自己之外,還有很多“女主”都能聽到蔣雲韓的心聲,面對這般情形,她可能也會感到震驚。
看到廖頌走了,蔣雲韓煩躁地撸了撸頭發,然後也跟了上去。
“我們也過去看看吧!”宴傾文對聞诃白說。
聞诃白捕捉到了蔣雲韓的身影,又斜了宴傾文一眼,說:“我要去準備錄制節目了,你好奇的話就自己過去吧!”
這突如其來的冷淡,還有明顯溢出的醋味,讓宴傾文意識到了什麽。
宴傾文抿了抿唇,說:“她們一個是粉絲千萬的娛樂圈頂流,一個是出身醫學世家的天才醫生,因為一個風流的二世祖,而在大庭廣衆之下鬧起來,你認為影響會有多大?”
聞诃白思考了三秒,才漫不經心地說:“行吧,那就過去看看。”
她們找到王祁歡、廖頌及蔣雲韓的時候,這三個人正在酒店的泳池邊上。這個時間的泳池沒有什麽人,所以王祁歡和廖頌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交流。
大抵是蔣雲韓在,她們誰都沒有提到能聽到他的心聲這回事,反倒調轉了槍頭來對付他:“你過來幹什麽?”
蔣雲韓皺眉,心說:【我看你火急火燎,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想着過來看看。哎,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嘴上頗為冷淡:“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管我呢!”
若是在之前,廖頌聽到他的心聲估計心裏甜得跟沾了蜜糖一樣,然而此時此刻,她想到王祁歡也能聽到這句話,立馬把目光投向了王祁歡。
王祁歡抱着雙臂,一臉不耐煩:“你們倆要打情罵俏到別處去,用得着專門攔下我,在我面前秀恩愛?”
蔣雲韓不理解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廖頌卻聽懂了,驅趕蔣雲韓說:“這裏人多,空氣渾濁,你到別處去呼吸新鮮空氣。”
蔣雲韓:“?”
想不通廖頌的态度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疏離。
【算了,這裏應該沒什麽危險,我走遠點。】
帶着這心聲,蔣雲韓走了。
有那麽一瞬間,廖頌被這句心聲給感動得心都軟了,但随着他走遠,很快又恢複了理智。
“你——”她張嘴欲問王祁歡能聽見蔣雲韓心聲這事,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王祁歡催促說:“我很忙的,你有事就說。”
廖頌問:“你說你聽到了他在心裏诽謗你?”
王祁歡以為她是過來維護蔣雲韓的,臉上的神情愈發森寒:“信不信由你。”
說着,轉身欲走,廖頌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脫口而出:“我、我信你。”
王祁歡愣住了,然後摸了摸廖頌的腦門,一臉關愛智障兒童的表情:“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是醫生。”廖頌無語地拍開她的手,都說王祁歡只是性格冷傲,沒聽過她原來這麽會罵人的呀!
“醫者難自醫。”
廖頌憋不住了,說:“說能聽到他心裏話的是你,反過來說我腦子有病的也是你,你才腦子有病呢!”
“因為正常人在聽到我的話後,都會覺得我有病啊,你卻相信我,這說明你也有病。”
廖頌腦瓜疼,制止了她:“行了,我倆誰也別給誰診斷腦子到底有沒有病了。我之所以相信你,是因為我也——”
她的話說到了一半就不說了,這勾起了王祁歡的好奇心:“你也什麽?”
“算了,我還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等我想明白了,再來跟你說。”廖頌自己就是醫生,當初聽到蔣雲韓心聲的時候她沒有細想,可是現在細細想來,她首先應該質疑自己是不是腦子有瘤,壓迫了神經,所以出現了幻聽。
如果能排除病理原因,那麽就該更加深入地調查自己為什麽能聽到蔣雲韓的心聲,而不是一頭紮進他口是心非的甜言蜜語之中。
她心事重重地走了,徒留王祁歡在原地一臉無語。這什麽跟什麽呀?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麽,淨遇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人。
目睹了這個過程的宴傾文忽然扭頭問聞诃白:“她們這事,你怎麽看?”
聞诃白捏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認真地說:“我建議她們去做個腦部CT,越快越好,不然到了晚期就沒治了。”
宴傾文:“……”
她終究是把吐槽的話給咽了回去,抓過聞诃白的手,說:“走吧。”
現在看來,用不着她幹預,廖頌應該很快就能發現問題了。
聞诃白怔愣了片刻,目光落在她們交握的手上。
在她的印象裏,這是這七年來,宴傾文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在宴家宴會上那次不作數,因為宴傾文是出于拉她當擋箭牌的目的才被迫牽她的手的,這次她們之間似乎并不存在宴傾文被迫主動跟她牽手的情況。
以為宴傾文是在意蔣雲韓才跟過來而生出的煩悶與不悅,在這頃刻之間,便再度煙消雲散。
聞修狗,非常好哄。
社會你王姐,出牌不按套路。
已知情報:
女一:宴傾文,宴氏總裁。
女二:蘇錦月,保險大王千金。
女三:廖頌,醫療大亨孫女,海歸外科醫生。
女四:齊簪歌,商業間諜。
女五:王祁歡,娛樂圈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