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破局
破局
聞诃白生日的時候,宴傾文安排了無人機表演秀,所以這次的結婚周年紀念日,聞诃白主動請纓,由她來安排。
“在過結婚周年紀念日之前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想要怎麽過?”聞诃白自然不會忘了宴傾文生日這麽重要的日子。
自宴傾文十八歲生日宴後,她每年的生日都成了K市豪門、商界的交流大會,聞诃白希望宴傾文能有一次生日是屬于她自己的。
聞诃白提議:“我們去希臘聖托裏尼島看日落,怎麽樣?”
“我們的紀念日同樣也是爺爺奶奶的周年紀念日,我們可以全家一起去聖托裏尼,至于我生日……最近宴氏集團有幾個項目在談,不過上面對公職人員參加飯局的情況查的嚴,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一般的飯局是組不成的,正好可以以生日的名義邀請他們。”
聞诃白:“……”
她嘆氣:“宴總,你不解風情這一點還真是……算了,拿你沒辦法。”
宴總的心裏,生意總是比生日更重要的。
宴傾文知道她不高興,說道:“生日每年都可以過,項目一旦錯失了,就無可補償了。”
聞诃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知道,我也配合,你生日你高興怎麽來就怎麽來。”
話雖如此,心裏到底是有些失落的。
宴傾文抿了抿唇,忍着羞意,說:“宴會結束後,就陪你過,好不好?”
這句暗示性十足的話,令聞诃白被刺激得心髒都縮了一下,旋即腎上腺素飙升,口幹舌燥。
她起身,一手撐着宴傾文身後的椅背,一手按着宴傾文的手背,心頭滾燙:“阿文,你說的,宴會結束後,你是我的。”
“用不着等宴會結束,我現在也是你的。”宴傾文擡手環住聞诃白的脖頸,用膝蓋一下一下地蹭着聞诃白修長的腿。炎炎夏日,又是在家中的書房裏,她穿得十分清涼,這一動作,領口洩露了大片的春光,為她這個動作更添幾分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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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清冷嚴肅的人,驟然擺出如此具有挑逗暗示的姿勢,饒是聞诃白都忍不住頭腦發熱,剎那間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子裏就只剩下宴傾文了。
聞诃白撥開宴傾文臉頰上的發絲,目光在那水潤的唇上停留了半秒,那唇微微啓合間,好似在說:“快來吃我。”
半秒後,聞诃白吻上了那紅唇。
聞诃白從未設想過,常年生長在寒冷地區的冰花,會在融化之後,綻放出如此絢爛的色彩。
從前她就喜歡這朵“冰花”,即便它散發着嚴寒的氣息,即便觸碰它的人都會被凍傷,即便它終年不化,即便她一次次地吻它會凍得鮮血淋漓,可她依舊甘之如饴。
她不敢奢望這朵花會盛放,倒不如說,她害怕這花融化之後會消失。
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希望它消失。
所幸……
“說起生日,好像王祁歡的生日到了,她邀請我們去參加她的生日會。”宴傾文說。
聞诃白從床上做起來,一臉震驚:“她怎麽是向你發出邀請?”
宴傾文睜開眼,不答反問:“她以前有邀請過你去給她慶生嗎?”
“沒有,以前我倆見了面都不會給對方一個眼神,她才不會邀請我呢!”
宴傾文輕笑了聲,起床往浴室去,邊走便說:“你們最近的關系改善了不少。”
聞诃白疑惑地看着她:“我怎麽覺得老婆的話中有話?”
宴傾文回頭,掐了她的臉蛋一把:“你是真不清楚還是裝小白?”
“我本來就是聞诃白,不用裝。”
“你以前幫王祁歡澄清過謠言,她因此一直對你心懷感激。”
聞诃白不太相信:“她感激我?我還真看不出來。”
宴傾文話鋒一轉:“嗯哼?就像你第一次說喜歡我,我也看不出來你喜歡我。”
聞诃白一噎,話題就此僵住。
半晌,聞诃白率先打破僵局,她清了清嗓子,悻悻地說:“确實,王老師的性子冷傲,又不坦率,心裏感激我卻未必會到處聲張宣揚……不管怎麽說,我倆現在在公衆面前也算是冰釋前嫌了。”
宴傾文點點頭:“至于邀請你去她的生日宴這種事,就算她有心,你也未必肯賞臉,所以她才一直沒能付諸行動。”
聞诃白又迷惑了:“那為什麽現在會繞過我,邀請你呀?”
“自然是為了避嫌。”宴傾文心裏想,王祁歡的心思挺好猜的。
既然聞诃白不明白,她也沒必要去點撥對方,說:“因為我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聞诃白:“……”
“老婆,你好狡猾,這個家怎麽就是你做主了?”
宴傾文反問她:“如果王祁歡邀請你帶我去她的生日宴,你有把握說服我跟你一起去嗎?”
聞诃白啞然,旋即有些不服輸:“你也未必能說服我跟你一塊兒去!”
“那我就自己去。”
聞诃白敗下陣來,她心酸地嘀咕:“你欺負我。”
宴傾文遞給她一個“你在說什麽蠢話”的眼神,進浴室去了,那裏濕漉漉的,再不進去洗一洗就太難受了。
王祁歡的生日并沒有大辦,她只邀請了宴傾文、聞诃白、經紀人,還有莊袂到她家裏燒烤。
人少,需要準備的食材就用不着多少,處理起來也方便,她跟助理兩個人就能搞定了。
聞诃白晃悠到廚房,趁着助理走開了,她問王祁歡:“王老師,你談戀愛了嗎?”
王祁歡吓得手一抖,險些沒将盤子給摔了。
“哪個狗仔又在造謠?”
聞诃白哈哈一笑,說:“別緊張,不是狗仔造謠,是我看你身上的香水換了一個牌子,好像不是你代言的那個品牌了,還有,你的物品和鞋子的擺放太過整齊了。我跟你認識這麽多年,就算今天有客人來了,你也不是那種為了整潔而将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十分整齊的人,就好像你忽然之間得了強迫症一樣。”
王祁歡松了一口氣,說:“有強迫症的不是我,是莊袂,她比你們都早過來,然後就幫我打掃整理了一下。至于香水,是她送我的生日禮物。”
“喔,你在跟莊總談戀愛。”
王祁歡羞惱地說:“你、你別瞎說!”
“反應這麽激烈,看來是我猜錯了,你別生氣,這樣未經證實的事,我肯定會爛在肚子裏的。”
“你快滾出去。”王祁歡生氣地将她推出了廚房。
接下來燒烤的時候王祁歡要麽将烤好的東西給宴傾文,要麽給經紀人和莊袂,就是不給聞诃白。
明眼人都看出來聞诃白招惹王祁歡了。
宴傾文用眼神詢問聞诃白,後者聳聳肩,把目光往躺在太陽傘下的躺椅處,不幹活,只等着王祁歡投喂的莊袂身上一遞。
宴傾文像是明白了什麽。
聞诃白突然向王祁歡遞出了盤子,準備接烤好的雞翅:“我愛吃這個。”
“你愛吃就自己烤,不幹活的人不配吃。”王祁歡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這時,聞诃白指了指莊袂,用揶揄的目光打量王祁歡:“那個人不也什麽都沒幹嗎?”
“她,她幫我幹活的時候砸傷了手。”王祁歡解釋,不願意承認她就是在偏袒莊袂。
“她的手搖扇子不是搖得挺起勁的嗎?”聞诃白又拆臺。
王祁歡回頭,看莊袂這麽自在,自己就跟她的女傭似的,忙得團團轉,也來了氣:“你的手沒毛病,自己烤!”
莊袂冷冷地瞥了聞诃白一眼,似乎在怪她多管閑事。
莊袂淡淡地說:“今天你是壽星公,吃你親手烤的東西,能沾你的福氣,會長壽一點。”
王祁歡驚訝:“還有這種說法?”
“當然了,這是我們C市的民俗。”
王祁歡将烤好的雞翅遞出去:“行吧,看在你幫我幹了一天活,還受傷的份上,就給你沾沾福氣吧!”
聞诃白:“……”
這也太蠢,不是,太好哄騙了吧?
趁着王祁歡被聞诃白的吵鬧分去了注意力,宴傾文對莊袂說:“我以為你只會将她惹毛。”
莊袂瞥了她一眼,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你不覺得,她生氣的模樣很可愛嗎?”
宴傾文:“……”
這是什麽變态審美和趣味?
宴傾文再次确定,她跟莊袂不是一路人,她們可以為了利益而進行短暫的合作,但不可能成為朋友。
“光靠惹她生氣可是沒法到她家裏來的,你還做了什麽?”宴傾文并不認為王祁歡是一個看不清楚莊袂真面目的傻白甜,必然是發生了什麽。
莊袂不知道宴傾文是哪兒來的信心如此肯定。
但不得不說,宴傾文很敏銳。
莊袂說:“前段時間,她去N市和她父親聚餐,路遇一個叫蔣雲韓的攀談,就在這攀談的片刻功夫裏,餐廳客人帶過來的柯基突然發狂朝她奔去。她小時候被狗咬過,所以怕狗。”
“蔣雲韓救了她?”宴傾文眉頭一挑,看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蔣雲韓又去刷女主們的好感度了呢。
她畢竟還有很多工作要忙,無法時刻盯着[評論區],加上[評論區]沒有劇透一些至關緊要的劇情,她也就錯過了這條信息。
莊袂說:“蔣雲韓一腳踢飛了那只柯基。”
宴傾文說:“那這麽看來,王小姐對蔣三少應該心懷感激才對,你在這裏又起了什麽作用?”
莊袂唇角一勾,說:“蔣雲韓雖然踢開了狗,但……”
這時,王祁歡注意到她們說悄悄話似乎有些久了,她有些在意,就過來問:“你們在說什麽?”
莊袂說:“在說你被狗吓到躲我懷裏的事。”
王祁歡臉頰緋紅,耳尖也紅透了,略氣惱地說:“什麽叫我被狗吓到躲你懷裏?明明是你突然抱起我……”
說到後面,她估計也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因為不管是她主動躲進莊袂的懷中,還是莊袂主動抱起她,都改變不了她們當時在衆目睽睽之下,抱在了一起的事實。
她爸呆了,蔣雲韓也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至于她,吓得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都幹了些什麽,只知道她抱着莊袂的脖子,嚎啕大哭。就算別人跟她說那狗處理了,她也無法回神,拉着莊袂的手不肯松開。
事後,她被莊袂“威脅”了,說正是因為被她躲到懷裏,被聯姻對象認識的人看到了,準備跟莊袂聯姻的人見狀也連夜取消了跟莊家的聯姻計劃,莊袂要求她為此負責。
于是,就有了今日這一邀。
聞诃白關注的重點卻在于:“那狗是怎麽一回事,查了嗎?”
宴傾文也莫名覺得這樣的劇情有些熟悉,等會兒,這不是《龍王歸來》裏,莊易準備攻略王祁歡而使的小手段嗎?
莊易無了,劇情卻還是發生,并嫁接到蔣雲韓與王祁歡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