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為了錢幣做..,

為了錢幣做..,

翌日下午五點還沒開飯,餘時酒就被父母催促着帶沈楓淩下樓逛逛。

臨出門前,母親林巧真叮囑餘時酒說:“你比小楓年紀大,多照顧些人家,別欺負他。”

餘時酒聽這話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她一邊換上厚實的大棉襖一邊随口敷衍:“媽,你又說。行行行,我知道啦。”

為了女兒的婚姻幸福,當媽的才不怕女兒嫌自己多嘴:“媽是過來人,能看出來小沈這孩子對你很上心。”

那也叫上心?

天天跟她欠了他八百萬似的,好端端的熱臉總往冷屁股上貼。

餘時酒滿肚子牢騷也懶得跟林巧真抱怨,畢竟好不容易回趟家,當然只報喜不報憂。

所以她嬉皮笑臉來了句:“媽,你放心吧,我會對他很好很好的。”

小縣城胡同巷子裏的樹丫挂滿了紅綢,每戶人家的屋檐下挂滿了紅彤彤的燈籠,街道上一片喜氣洋洋。

三五個小孩兒聚集在路邊放鞭炮,沈楓淩是大城市裏長大的孩子,沒見過這種點火就會爆炸的玩意兒。

餘時酒穿一身淺粉長棉襖,而沈楓淩則是一身白色長棉襖,并肩往胡同巷口走。兩人袖子時而摩擦在一起,發出輕微的“刺啦”聲響。

沈楓淩的長腿正往前邁開,餘時酒一把拉過他的手。

然後沖着馬路邊吼了一嗓子:“你們要玩別在路中間玩,快走快走!”

不寬不窄的水泥路中央,一個小小的紅色圓柱形正冒出白煙,隔了點距離幾個小不點兒孩子捂住耳朵等着聽聲響。

幾秒後,一米開外的鞭炮聲炸響了。

反正也不是頭一次被大人呵斥,一群小孩兒吐着舌頭扮鬼臉跑開了,反正待會兒沒人了他們還會回來的。

餘時酒握住沈楓淩的那只手下意識一緊。

沈楓淩修長的身影站定。

“這是小鞭炮,火星子蹦到棉襖上來一燒一個洞。”

“好啦,沒事了,繼續走吧。”餘時酒說完,松開了手。

卻不料沈楓淩此時已經握緊了她的手。

餘時酒這才感覺到沈楓淩的手掌很寬大,暖呼呼的,而自己的手冰涼冰涼的。被他這樣握住,說不出來的舒适。

“你手好暖啊。”餘時酒忍不住去偷看沈楓淩臉上的表情,使壞地叫了他一聲“老公。”

沈楓淩擡起漆黑的長睫,漂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莫名,握緊餘時酒的手,說:“走路。”

就這?老公白叫了。

不解風情的木頭人!

得,就這麽湊合過吧。

逛着逛着,不知不覺餘時酒帶着沈楓淩來到了自己高中的學校。現在是寒假,空曠的校園裏沒有學生。許多綠色的植物都已經枯萎,幹巴巴的葉片落下來,鋪滿了整條路。

腳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碎聲。

傍晚的天空黑藍黑藍的,天邊偶有鳥群飛過,隔着一排排高大整齊的教學樓,在視線觸不到的地方很快就不見了。

看着遠去的鳥群,餘時酒忽憶起了自己的高中時代。

那時候學校抓得緊,偶爾有男生給女生寫情書。女生都不敢收,生怕被教導主任抓到,然後叫家長。

餘時酒高中是沒有談戀愛的,因為她當時只有一個目标,就是好好學習考上自己理想的學校,然後從這個小縣城走出去,去大城市看看。

忽然她用那雙貓兒似的眼睛看向沈楓淩,問:“沈楓淩,你高中早戀過嗎?”

沈楓淩這張臉,妥妥的校園戀愛男主的長相。放到她上高中那會兒,要是能跟這樣的男生談戀愛傳緋聞,絕對值得吹一輩子。

像他這樣的男孩子,情史絕對有一籮筐。

沈楓淩似乎沒料到餘時酒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思考了一會兒才答道:“沒有。”

“切。”餘時酒不相信,心底認定沈楓淩思考這麽久才回答絕對是心裏有鬼。

“那肯定很多人追你。”餘時酒語氣有些酸。這麽好看的男孩子不知道曾是多少女孩子的青春。

這很重要嗎?

沈楓淩不說話,只是點頭。

“我就知道。”餘時酒自己寬慰自己,“你長這麽帥,還不是落到了我手裏。”這麽一想,她就快樂多了。

再看昔日的高中的校園,再看看身旁帥氣十八歲男孩,餘時酒頓時覺得自己又行了。

方才的頹然一掃而空。

“沈楓淩,低頭。”

她抓住沈楓淩的手臂,踮起腳,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身後不知名的高大樹木經風一吹,葉子簌簌飄落。

“不管以前有多少人追過你,以後你只能跟我一個人好。可以嗎?”氣氛太好了,餘時酒說這些話完全出于情不自禁。

然後,她聽見沈楓淩聽話地點頭,聲音喑啞:“好。”

“那你回親我!”餘時酒找到了當校園劇女主角的感覺,戲瘾上來也顧不得說話矜不矜持了。

回親?

餘時酒的聲音像一樣,甜絲絲的,帶着些央求。沈楓淩聽得心裏軟趴趴的。

下一秒,餘時酒感到有一雙手溫柔地托住她的後腦,她的唇被輕輕咬住。

小小的舌尖與他的輕輕勾住,纏繞。

被吮吸着。

餘時酒一臉沉溺。

心想,他好會啊!男孩子接吻都是無師自通嗎?

餘時酒嬌軟的身形輕輕晃動了一下,還未來得及出口的滿足的喟嘆被沈楓淩溫柔的吞噬。

溫熱的呼吸逃逸到冬天的冷空氣中,化成了絲絲纏繞的白氣。

她感到嘴裏甜絲絲的,那是十八歲的少年的吻。

老牛吃嫩草就吃吧,一般人還沒這個福分。

忽然沈楓淩把手從餘時酒的腰上拿開,拉下棉襖的拉鏈,将餘時酒裹了進去。

餘時酒因為走路太熱,棉襖的拉鏈早就拉了下來,因為懶得拿衣服所以一直敞開棉襖。

少年胸膛的溫熱蔓延至她全身,有一瞬間的腿軟心酥。

這誰 ding 得住!

餘時酒嬌羞地依偎在沈楓淩懷裏,剛剛的接吻仿佛有神奇的魔力,将兩人的關系瞬間拉進。

隔了好一會兒,門衛拿着手電進來巡邏掃夜的時候,對着林蔭道的兩人照了照:“喂喂喂,六點了,關校門了,出去吧。”

離開時,餘時酒很貼心地替沈楓淩拉好了拉鏈,并且走路的時候還用自己的手去扣住沈楓淩的手。

嘴裏嘟囔了句誰也聽不見的含糊的話:“你要是我養的小奶狗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把沈楓淩當成工具人為所欲為了。

得到感情滋潤的女人心胸瞬間開闊起來,她心想,要是沈楓淩一直這麽聽話該多好啊。

也許她不應該要求這麽多,一時的快樂也是快樂,把握當下就好。

鑒于沈楓淩剛才的表現讓餘時酒非常滿意,她春風滿面,語氣寵溺地說:“晚上我請你吃飯啊。”

說着餘時酒給林巧真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媽媽晚飯不用等她吃了,她跟沈楓淩在外面吃。

餘時酒說得請客其實是縣城裏有名的小吃一條街。

從那地方走一趟,黏在衣服上的油煙味幾天都散不了,人們笑說這是人間煙火氣。

年後的小吃街熱鬧喧嚣更甚,人來人往,暖黃氤氲的燈光打在人臉上,把人的皮膚照的黃黃的。但對于冷白皮沈楓淩就不一樣,燈光越暗黃他皮膚越白,加上他個子高,頭發又黑又亮,在一群人中顯得鶴立雞群,氣質卓然。

看他這樣子不像來小吃街覓食的,而像因為迷路而誤入進來的。

餘時酒的十指與沈楓淩緊扣着,生怕一個不小心老公就被不懷好意的人類揩了油。

“老公,剛剛親了那麽久,渴不渴?”餘時酒湊近沈楓淩耳邊,對他嬌羞一笑。她要犒勞一下自己老公。

沈楓淩猝不及防小臉一紅。

他......秒懂了。

餘時酒剛剛一直在吮_吸他的口水——

旋即,若有似無地牽了一下嘴角。

二人手拉手站在一個賣甘蔗汁的三輪車面前,餘時酒對老板說:“老板,給我榨一杯甘蔗汁。”

老板笑呵呵說:“好嘞,二十。”随手拽來一根青翠欲滴的甘蔗,提刀準備去皮。

“什麽?二十?”搶錢吧!

餘時酒收起剛要掃碼的手機,讨價還價說:“不都賣十五嗎?”

沈楓淩有些疑惑地望向餘時酒,二十塊跟十五塊只多小小五塊錢。他另一只手糾結着要不要掏出手機把錢付了。

老板說:“妹子啊,這生意不好做啊,現在東西都漲價了。”

見到顧客不為所動,老板又說:“妹子你誠心買,算你十八。”

“不賣算了,我去前面看看。”生意不好做,東西漲價這種話術她從小聽到大,也就能騙騙臉皮薄的小年輕,她這種臉皮厚的早已百毒不侵。

沈楓淩看着餘時酒跟小販你一言我一語,幾度想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但餘時酒說了要請客,他心裏不忍看餘時酒食言。

下一秒,老板提起手邊的甘蔗,給它砍了頭,大聲喊住正要轉身的餘時酒:“妹子,十五就十五吧,吃好了下次再來。要的話我就給你削皮了。”

餘時酒這才笑嘻嘻地說:“十五就給我削一根。”

沈楓淩就這樣看着餘時酒伸出手機掃了十五塊,心底對餘時酒這種讨價還價的能力感到震驚。

老板削好甘蔗皮,将甘蔗切成小段放進專門的機器裏,滿滿一杯純正清涼的甘蔗汁就這麽做好了。

這時候老板的手機微信收到了一通語音電話。

“喂?老婆。”

周圍有點吵,老板開了擴音才能勉強聽清聲音:“老杜啊,孩子大後天就要做手術了,還差四萬塊錢你湊到了嗎?”

老杜神色黯然:“快了快了,已經湊到了一萬咧,還有三萬我正在想辦法,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耽誤孩子手術的。”

“先不說了,我這裏還有客人呢,晚點再給你打,你照顧好兒子。”

挂掉電話,老杜眼眶紅紅的,将滿滿一杯的甘蔗封好口遞到餘時酒面前,聲音帶着歉意:“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沒事。”餘時酒飛快地接過甘蔗汁,然後塞到沈楓淩手裏,然後趁老板不注意,又偷偷對準二維碼掃了三萬過去。

然後挽着沈楓淩的胳膊歡快地去了前面的燒烤攤。

俗話說救急不救窮。三萬塊錢對她來說只是一頓兩頓大餐的事,但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那可是救命的錢。

反正她現在也不缺這點錢,就當做好事積德吧。

等餘時酒擡頭再看向沈楓淩的時候,沈楓淩也在看着她。

那眼神好像在告訴她,你剛剛的動作我都看到了。

餘時酒向他吐了吐粉色小舌尖。

然後她看到沈楓淩對她笑了,好看的嘴角牽起好看的弧度,那是獨屬于少年人的迷人的微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能不能別對我多笑笑?”如果嫌要求太高,別冷着臉就行。

沈楓淩笑着說了聲:“好”。如果她喜歡,他是很願意對她笑的。

老杜正在接待下一位顧客,聽到手機震動了一下,無意瞥了一眼,到賬了三萬塊的字眼在他瞳孔放大。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想起了什麽似的,往上一位顧客離開的方向看去。

都是人,就是沒有發現哪個穿着粉色棉襖的小姑娘。

老杜的眼睛立刻濕了,真是好人吶。

餘時酒大搖大擺坐下,點了一大堆燒烤。沈楓淩學着她的樣子,坐在露天的小方桌上,用劣質的面巾紙把油膩膩的桌子擦了又擦。耳邊聽着餘時酒念順口溜一樣報出了一大串菜名:五花肉、鐵板鱿魚、牛肉串、羊肉串、雞爪爪、烤翅中、烤扇貝,蒜蓉金針菇、烤面筋......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老板端菜上桌。餘時酒迫不及待地拈了一串滋滋冒油的五花肉串,咬了一口,配上雪花勇闖天涯嚼了兩下,這才滿足地咽下去。

沈楓淩從沒吃過這些東西,雖然聞起來的确很香,很誘人。

“愣着幹什麽?吃啊!冷了味道就不香了。”

“吃吃吃,不好吃你把我打一頓。”吃燒烤肯定兩個人吃才有意思。

餘時酒都這麽說了,沈楓淩覺得自己再不動一下就太不給面子了。

他學着餘時酒的樣子也拈了一串五花肉。

吃一口,嗯,好吃。

再吃一口,還是很好吃。

修長白皙的超級适合彈鋼琴的手指用來吃燒烤,在餘時酒看來有一種強烈地反差萌。

最後兩人都滿足地吃光了桌上所有的燒烤,餘時酒打了個飽嗝,結了賬。挽着沈楓淩回家。

“是不是很便宜,兩個人吃這麽多才八十塊!”餘時酒說。

沈楓淩點頭。

路邊燈光昏黃,身後不斷傳來小商小販的吆喝聲,食物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行走在這樣一條熱鬧的塵世道路中,從前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的哪個少年,第一次感到活在精神之外的真實感。

他唇角再次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走到小胡同裏,餘時酒接到了梁俏薇打來的電話。

“喂,姐妹,新年快樂啊。回老家了嗎?”

“新年快樂,薇薇。”

“對,我回老家了,過年在老家過的。”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忽然梁俏薇來了句:“你在圍脖買熱搜了嗎?怎麽我看你熱搜第一都挂了快一個月了,還沒下來?”

餘時酒一臉懵,最近她都沒看微博:“沒,沒啊。”

“可能是系統出bug了吧,你刷新一下呗。”

“不可能。我天天刷微博,你在熱搜第一的位置就沒變過。”

“噢——”梁俏薇發出一道意味深長的聲音,“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家哪位給你買的熱搜!”

沈楓淩?

餘時酒疑惑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公:“他?不可能的吧。他還是學生呢。”

梁俏薇語氣微酸:“沈家名下有一家全國最大的娛樂公司,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想進娛樂圈,你老公給你買個熱搜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

餘時酒:“誰說我要進娛樂圈了。”我只想當鹹魚。

餘時酒的确聽說娛樂圈最大的公司是京城沈家在經營,但她也沒向誰透露自己想火啊。

“難道是沈楓淩自作主張偷偷給你買的熱搜?也許你自己也被蒙在鼓裏。”作為單身狗的梁俏薇此刻的心情像吃了一個檸檬,這種會默默關心你的老公到底去哪裏找啊?!

聽梁俏薇這麽一說,餘時酒趕緊打開微博,果然看到熱搜第一是關于自己的詞條。

“喂,老公你什麽時候給我買熱搜了嗎?”餘時酒将信将疑地問沈楓淩。

被餘時酒突然這麽一問,沈楓淩的眼裏閃過一抹不自然:“沒,沒有。”他第一次撒謊,還不太熟練。

上回他以為餘時酒要進娛樂圈,就花了一個億幫餘時酒預定了一整年的熱搜第一......

後來發現餘時酒進入娛樂圈純粹是為了體驗生活,沈楓淩也就熄了捧紅餘時酒的心思。買過熱搜的事情連他自己也沒放心上。

不行,等會兒給助理發個消息,讓他撤掉熱搜。免得讓餘時酒起疑。

沉默尴尬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回家的那條小巷口才被打破。

還是出門時的那幾個放鞭炮的小孩子,因為在路中間放炮完被人吼了一嗓子,幾個小鬼頭離開後一合計,打算埋伏在路邊“報仇”。

就這麽等了兩個多小時,終于把“敵人”等來了。

在粉色小棉襖路過的時候,為首的孩子頭往她身上砸鞭炮。

一抹閃亮的火星子在夜色中劃破,餘時酒挂完電話剛要把手機放進兜裏。

沈楓淩突然一把扯過她,把她扯進了懷裏。

而在她腳下小半米處,一只炮仗爆響,炸出來一朵火花。

差一點就要炸到了她身上。

這種炮仗一看就是哪種威力很猛的,把人眼睛炸瞎都有可能。

餘時酒吓了一跳,尖叫出聲。

壞事做完,幾個小孩兒想跑,哪裏跑得過沈楓淩的大長腿。只見他一只手拽了兩個小屁孩,全部拎到餘時酒面前:語氣冰冷地說:“道歉。”

聲音不大,可從聲音裏透出來的涼意把四個半截黃瓜大的孩子都吓到了。

紛紛哭着求饒說:“哥哥姐姐,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哭哭哭,哭個屁,剛剛炸我的時候怎麽不哭!”對待熊孩子,餘時酒真的聖母不起來。大半夜偷偷蹲點拿鞭炮炸人,這要是碰到個有心髒病的,還不得活活把人吓死。

剛好附近二百米有個派出所,餘時酒讓沈楓淩就近全拎到了派出所,一路上哀嚎震天。

任餘時酒怎麽說,都止不住熊孩子哭。餘時酒覺得自己耳膜都被震痛了。

然而沈楓淩一個眼神過去,四個小屁孩立刻止住了哭聲。

到了警察局,派出所警察把四個小孩兒輪番口頭教育了一番。做完筆錄,等派出所聯系熊孩子的家長接孩子,餘時酒才挽着沈楓淩回家。

相信這次“警察局之旅”,四個熊孩子一定會記憶深刻,以後再也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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