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面

第十八章-暗面

“其實我早就派過手下去調查你的動機，是為了找到父母的下落對吧？”澄明緩緩說道。見樂林點頭後，澄明繼續方才的話語：“我認識你的父母，而且我們關系很好。”

“你和我父母認識？！”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出現在樂林臉上，随後樂林立即隐藏起情緒，“你該怎麽證明你所言非虛？”

“這麽說吧，【超越】計劃，另一個你一直在調查的東西，也是我和你父母一手創立的，當然創立者還有一個，我想你已經見過她了，那個給你潘多拉魔盒的研究員。”

“等等，【超越】計劃？！薇爾也是你們的人？！”連影也感到驚訝，那個讓自己休眠又給自己潘多拉秘鑰的薇爾竟然站在自己對立面。

“對了，中野兄弟的能力你還記得吧？”澄明掙紮着，勉強把身子撐起來一些，但樂林依然沒有放松警惕，仍架着應敵态勢。“好了好了，別這麽緊張，你看我還能做出什麽反抗？我直接坦白吧，你、中野兄弟，甚至你所見識的我的能力，都是【超越】計劃一手造就的，或者我再直白一點，你們都是實驗體。”

“等等你說什麽？！”樂林一個箭步沖到澄明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肩膀，“你是說，我們都是同源的？我爸媽還拿我做實驗？！”

“疼......你輕點，”将樂林推開一些，澄明忍着痛繼續說道，“應該歐陽跟你說過了，【超越】的目的目的是利用科技強化人體。而接下來你将聽到的內容就屬于絕對機密了。”澄明喘了口氣，稍微平穩一下氣息：“【超越】計劃第一個，也是最有名一個研究——【Z組件】，在注入人體與人體融合共鳴之後，就能讓受體獲得異于常人的能力，我們當時稱其為【超限權能】。”

“所以影能憑空造物也是因為這個嗎？”頂着澄明的一舉一動，樂林環抱着雙臂問到。

“我想是的，【Z組件】會因為受體的差異而共鳴出不同的權能。當然，這就要講到一個很重要的轉折點。因為【Z組件】可以說代表當代科技的最高水準，和人體融合的時候難免産生副作用，好的話可以使受體恢複力加強，差的話......輕則傷殘，重則當場斃命。”

“怎麽會......父母居然是這樣的人嗎？”聽到【超越】計劃的實驗後果，樂林雙目無神地呆滞在原地，嘴裏喃喃道，“不可能，怎麽會是這樣......”

“樂林你先冷靜，你父母絕對不是殘忍無情的人，作為和樂山跟木茶共事多年的戰友，他們是為了讓大家過得更好這點我絕對可以保證。”雖然身上還淌着血，澄明仍努力安慰樂林。

“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樂林呆呆地擡起雙眸，直勾勾看向澄明，“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以及，我的父母是叫樂山和木茶是嗎？”

“對，樂山和木茶就是他們的名字，一對堪稱傳奇的名字。一開始的計劃确實是以醫療和強化身體為研究方向的，參加試藥的也都是些自願參加的走投無路的人們，對于他們來說參加試藥總比坐着等死要好上不知多少倍。而你，則是他們狠下心來所采用的第一千零一個實驗體，也是在數百次數據預演下誕生的唯一成功個例——為了治療你先天無力的症狀。”澄明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但樂山他們關于【Z組件】的應用方案一發表，就被一個軍閥盯上了。”說到這裏，樂林竟然發現有一絲怒意從澄明眼角湧起。“然後呢？”“然後......然後就是被肆意地侵犯、越權，他們脅迫我們按照他們的要求去用我們的研究成果去開發兵器、去武裝他們的部隊，去互相攻擊互相殘殺，簡直就是人渣！！”澄明憤怒地破口大罵，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我先給你療傷！”已不顧對澄明的戒備，樂林掏出療傷噴霧噴向澄明的傷口。“他們把樂山和木茶軟禁起來，要求只能按照他們的要求去研究，還到處去抓流浪的市民去當實驗體。不過好在你父母留有後手，他們僞造你因為實驗事故死亡的證明，封鎖了你的記憶以後讓我和薇爾把你送到福利院，後面我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建立了自己的企業。霍馬當和司馬依這兩個名字你還記得吧，請不要責怪你的父母，他們只是想讓你不要卷進這個漩渦。”

“死馬當......活馬醫，原來是這樣嗎......”封鎖記憶的鎖鏈破碎，一行眼淚從樂林的眼眶奪路而逃，“那他們現在呢？”

“應該已經被轉移走了，你也是收到了那封匿名信才來的吧？自從計劃被軍閥盯上後，木茶就寫了這封定時郵件，每天改一次發送時間，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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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之前在那裏工作，肯定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吧！”突然想到什麽，樂林突然抓住澄明的手問到。“當然，不過為了避免再次陷入困局，我一直沒回去。”澄明答道。“回去一趟吧，既然爸媽留了定時郵件，那肯定還藏了別的信息沒有交出去。”樂林站起身，一掃臉上的悲傷，神色堅定地說道，“你還能起來嗎，帶我去一趟研究所，逮捕的事後面再說。”

一抹笑意出現在澄明臉上：“走吧，前面車廂裏還有些裝備零件，換上出發吧。”“啧，還是被你牽着鼻子走啊......真是不爽。”捶了澄明一下，樂林扶着他向整備車廂走去。

替換掉損壞的零件，列車在嘶鳴中緩緩停靠在主城區車站。歐陽誠早已帶着城防部隊打通了原先封上的站臺，樂林持槍押着澄明緩緩走出車廂。“上車！”一聲厲喝，澄明跟着樂林上了押運車，随後歐陽誠關上車門，一步邁進駕駛座發動押運車。

“喂，歐陽叔，咱沒露餡吧？”押運車在路上行駛着，樂林趴在駕駛座上問道。“影已經都把情況告訴我了，看樣子你們相處得不錯。我會帶你們去研究所舊址門口，登記報備那邊也都給你們僞造好了。不過進去之後也就都靠你們了，研究所裏面的東西我這邊一點記錄都沒有。”歐陽誠一面開車，一面和樂林說道。“放心，這家夥有我罩着，絕對給你完完整整地送回來。”樂林笑着拍了拍澄明的肩膀，給歐陽誠比了個大拇指。

“可別把這家夥弄壞了啊！”歐陽誠咧嘴一笑，随後踏下油門，押送加速向前奔去。驅車駛入暗部車庫，三人坐上歐陽誠的私人座駕，歐陽誠驅車繞開中心道路駛入一座老舊的升降梯。“這裏出去以後，就是天頂了，再往前就不是我該插手的地方。準備好了嗎，突擊手樂林？”停下車，歐陽誠轉過身對樂林說道。“随時準備出動！”樂林緊了緊裝甲的綁帶說道。

“跟我來吧，走這條路。”樂林和澄明下了車後，澄明帶着樂林拐進一條堆滿雜物的小道。距離研究所人員撤離此地已經接近一個月，研究所雖然在封閉環境中不至于落滿灰塵，但空無一人的陰森氛圍還是讓樂林一陣發毛。“我爸媽之前就在這裏工作嗎？”樂林一邊警戒着周圍的環境，一邊四處張望道。“是啊，真是令人懷念的回憶，如果那些家夥沒來就好了。”澄明冷哼一聲，停下腳步開始在整齊的金屬板牆上摸索着。随着一聲脆響，一個金屬塊從牆面彈出，澄明再一扣，一拉，一個狹窄的通道便出現在二人面前。“影，燈光偵查。”提醒了一下正在警戒的影，樂林摸索着跟着澄明進入通道。“話說那些家夥都沒發現這條通道嗎？”緊跟着澄明的腳步，樂林忍不住問到。“能問出這種問題，看來你還是小瞧了我們四人的團結。當年為了把你送出來，我們可是連夜瞞着那些軍閥的手眼完成了這條秘密通道，再說，不管怎樣研究所還是由咱們主導的，就算被發現了也有解釋的餘地。”澄明笑着說道，仿佛變回了當年意氣風發的新星。突然，澄明停下腳步，沒留神的樂林差點撞在澄明背後。“诶怎麽......”樂林剛想發問，就被澄明制止了：“再往前就不像現在可以說說笑笑了。前面是研究所最核心的區域，也是戒備最嚴密的區域，當時為了防止軍閥那邊起疑心就沒把出入口開在那頭，現在看來還真是麻煩。”澄明探出頭望了望，“小心行事吧，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加些我沒見過的機關。”

二人小心翼翼地前進着，不知何處一個圓球掉落，發出清脆的“哐當”一聲，随後衆多紅色的光點出現在各個角落，樂林知道他們觸發機關了。“快跑！跑到前面那扇門後邊！”澄明喊道，樂林也呼喚影來幫忙。“這些敵人就交給我好了，小姐你先前進。”樂林被澄明拉着往前跑，而冰藍色的身影則沖向敵陣。澄明二人閃進隔離門後，聽得一陣爆炸聲後，冰藍色的身影緩步回到樂林身邊，随後融入樂林身體。“繼續前進吧，再裏面就是資料中心了，如果有留線索的話，那也只可能在這裏了。”

走進雜亂的資料室，地上滿是被粉碎的文件。“做得還挺徹底，連傳單都用碎紙機處理了。”澄明抓起一把花花綠綠的紙屑，這些東西早已不能傳達其原本所承載的信息了。“是啊，電腦也幹幹淨淨的，就差把硬盤拔走了，可惜現在都是一體機設備，想拆都沒那麽容易，這算科技的倒車嗎？”樂林也無奈地笑笑。忽然，樂林看見一張便簽掉落在地上，撿起便簽，上面寫着幾個潦草的數字，像是哪個研究員撤離時匆忙寫上去的。樂林腦中封印記憶的那把鎖似乎有些松動，樂林想起了小時候很愛玩的一個游戲。按着兒時的記憶，樂林調出電腦的管理員對話框，輸入幾個基準數字，随後依照規則進行運算，不一會就得到一串數字。将這串數字輸進對話框，樂林顫抖着按下回車鍵，随後，一個小小的進度條出現在屏幕中央。進度條不緊不慢地從0走到100，樂林手中卻早已浸滿汗水。

終于，一個文檔出現在顯示屏上，其中是一封短信：“最最心愛的寶貝女兒，很抱歉以這種方式和你對話，也很抱歉沒把真相告訴你。不過既然你已經讀到這封信了，想必戰争也已經開始了。請放心，我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湧動的暗流也早已将我們裹挾。共同努力吧，期待重逢的那一天。你的父母，樂山、木茶。”讀完之後，樂林滾動鼠标想看看還有什麽信息，這封信卻突然變成一堆代碼。“是潘多拉秘鑰！如果按澄明先生所說，潘多拉魔盒也是一同研發出來的，那肯定就是那二位要交給我們的東西了！”影第一時間讀懂了代碼的含義，随後将其在心中默念一遍，卻發現發梢竟然亮了起來，而且比先前發動能力時更加耀眼，身後也出現兩片小小的光翼，一片粉色，一片紫色。“這是？”樂林看着身後的小小光翼，疑惑道。“不用擔心，這是超限權能解放的體現，不發動能力就不會出現。”影停止了能力運作，發梢的光芒和身後的光翼也一齊消失。“真厲害啊，”樂林感嘆道，“有了新的能力，就能繼續尋找爸媽的下落對吧？”“嗯，一起吧。”澄明看着注視彼此的樂林和影，不禁微笑，随後澄明招呼樂林：“好了，你該辦也都辦完了，是時候把我正式逮捕了。”“好好好，哪有急着被捕的啊。”樂林推了澄明一把，說道，“那也等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再說啊。”

兩人順着來時的路離開研究所，但在一個看不見的角落裏，一個紅點卻正在緩緩閃爍，如夜色中餓狼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