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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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浮生:陳海月,你工作找得怎麽樣了?

我是陳海月:這一提全是淚啊T.T

關山難度雪正茸:HIAHIAHIA,報應來了吧。

關山難度雪正茸:敢夥同別個欺騙老子純真的感情,這就是下場!

我是陳海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抱大腿哭,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關山難度雪正茸:好吧,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平身吧。

我是陳海月:謝娘娘開恩。

安得浮生:哎,你不是說打電話給一家啥啥裝飾公司?

我是陳海月:陳小姐,您的條件基本上都符合我們的招聘要求,不過很遺憾,根據公司的要求,我們這次招聘助理的年齡标準是20-24歲——我超齡了,就這樣。

安得浮生:杯具……

關山難度雪正茸:杯具+1

安得浮生:內個……需不需要我要幫忙?

我是陳海月:謝啦,暫時不用,實在找不着再說,我也不是很急。我家娘親有交代,不要急,慢慢找,你這個歲數了,找工作跟找老公一樣,要慎重。哈哈。

關山難度雪正茸:咦,說到這個,陳海月,不如你先把婚結了呗,不然剛找到工作就要請婚假,會被公司打死的吧?

安得浮生:茸茸,請容我甩你一記白眼。要不要順便把孩子也生了,免得請産假被打?

關山難度雪正茸:呃……

我是陳海月:這個……話是怎麽說到這裏來的?

安得浮生:婚假産假是勞動人民的合法權益,那是理直氣壯的事。算了,你是專職少奶奶,說了你也不懂。

關山難度雪正茸:姓安的,老子把你一劈八瓣!

我是陳海月:這個話題翻過,刷掉刷掉。

安得浮生:你別躲啊,這有什麽好面癱的,結婚是好事。憑良心說,梁東雲還是不錯的。

關山難度雪正茸:看,安安這麽睚眦必報的人,都肯放下個人恩怨說一句他不錯,可見他真的不錯,你就收了他吧。

我是陳海月:幾個月前你們還在叫我拿下鄭非呢,這倒戈得也太快了。

安得浮生:可見我們是多麽仗義的人,哪邊是你的幸福,哪邊就是我們的立場。

關山難度雪正茸:“哪邊是你的幸福,哪邊就是我們的立場”——紅燒大排!

我是陳海月:……謝謝啊。這句請自行腦補範偉的聲音。

我是陳海月:我下了,你們繼續。

關山難度雪正茸:嘿嘿,看這忙的,談戀愛真好哇。

我是陳海月:!!!我只是去看電視而已。

安得浮生:蒙誰哪?你敢說梁東雲現在沒在你那兒?

我是陳海月:我還真敢說,他今天就是沒在。向毛主席保證!

關山難度雪正茸:“今天”這個詞大亮啊!哇哈哈哈哈哈,意思就是這些天都在。

我是陳海月:我看電視去了。

安得浮生:拉住。來來來,八卦共賞析。說說,你到底在糾結什麽。

關山難度雪正茸:就是說嘛,這個點有什麽電視可看的。

我是陳海月:新聞聯播。

陳海月關掉QQ走進客廳,吊兒郎當的歪進沙發裏。

新聞裏正在講朝韓沖突,半島局勢。

哎,這個世界混亂得像她的心情。

她一直以為,當對的那個人出現的時候,她一定會知道那個人就是她的。

可是對于梁東雲,她沒有任何的确定感。

和他之間的這一切,荒謬得像一場無厘頭電影,看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尾。

賭,還是不賭,這是個嚴峻的問題。

陳海月心浮氣躁的坐直,拿起遙控器不停的按。

新聞聯播的牛X之處就在于,即使你馬不停蹄的換臺,也可以完整的看完一條新聞。

片刻之後,她決定還是放棄這種無聊的行徑,拿出手機撥通家裏的電話。

“媽,你猜我是誰?”陳海月向來不吝于自毀形象,彩衣娛親。

電話那頭的笑聲表示她賣萌成功:“鬼丫頭。”

“嘿嘿,你們在幹嘛?”

“和你爸看新聞聯播呢。”陳家媽媽接到女兒的電話總是很愉悅。

“哇,真的好巧哦,我也剛好在看。”其實這個點坐在電視機前也沒太多的選擇,哈哈。

“你呀,”母親笑呵呵的,“工作找得怎麽樣?”

“還沒找到呢,”爸,媽,我沒臉見你們,“對了,媽,我問你個事。”

“說吧。”

陳海月調整了一下坐姿,小心翼翼的問:“你說我先把婚結了,再繼續找工作……這主意怎麽樣?”

“如果是小梁的話,我沒意見。”陳爸爸的聲音居然冒出來了。

搞了半天他們兩個都湊在聽筒旁邊哪?暈死。

“爸……”陳海月有氣無力的打個招呼,“我又沒說是他!”

什麽呀?什麽呀就沒意見?

陳媽媽沉吟了一下,說:“海月,小梁這個年輕人不錯。自己好好把握啊。”

算起來,整個中學時代,她和梁東雲一共同校六年。那六年裏,“梁東雲”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經常出現在年級十強排行榜上的傳說而已。

她從來沒想過,多年後會有這麽一天,周圍的人都開始在她面前念叨起他的名字,等着聽他們倆之間的故事。

抛開那浮雲的六年,她和他真正認識的時間還不到半年,怎麽就變成這麽混亂的場面了呢?

大家都在說,他不錯啊不錯啊,每個人的語氣都像是她除了梁東雲就沒別人可以嫁了似的。

她不忿的用力想了一下——哎,也是。還真沒別人了。

結束和父母的通話之後,陳海月磨磨蹭蹭的洗好澡,收拾完以後窩到床上。

這張床她自己一個人睡了三年多了,怎麽今晚會突然覺得……好、心、酸……

“呸呸呸,想什麽呢,”陳海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自言自語着躺下,“啧,一個人睡不知道多自在呢。”

她就是那種有天大的事可以等到睡醒了再說的人。

Love his mother who who who。睡覺睡覺。

被子捂熱以後,睡意很快襲來。

在她迷迷糊糊就要進入夢鄉之際,電話卻響了。

懶得睜眼,摸索着接起。

“喂。”聲音含混得接近夢呓。

梁東雲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舒展:“睡了?”

陳海月眯縫着眼睛坐起來,抓抓自己的頭發:“嗯。你還沒睡呢?”

“我睡不着。”

她一聽,咧嘴瞎樂,調侃道:“不習慣你媽媽家的床了?”

梁東雲今天回母親家省親,早上各種誘拐了很久,她也死活不肯去。

“不是。我在想事情。”他的笑音中帶着一點狡黠的味道。

“想什麽呢?”這有些人哪,就是不長記性,見坑往裏跳。

“想,你怎麽還不是我的。”

槑。

陳海月僵住了。

聽着電話那頭梁東雲故意壓很低的欠扁笑聲,一股不甘旋即湧上喉頭。

她回過神來,清清嗓子,聲音甜得像在白糖堆裏滾了一圈,話尾軟軟上揚:“那現在,你可以安心的睡了。”

吓着了吧?哼哼,比唬人,誰怕誰。

梁東雲的母親走到客廳,就看到自家兒子站在落地窗前發愣,神情是前所未見的微妙。

他轉頭看了母親一眼,怔怔的對着電話說:“……別挂,給我十分鐘,讓我冷靜一下。”

梁東雲母親的聲音同步傳達到梁東雲和陳海月的耳朵裏:“冬雲,等下到書房,我們談談。”

好嘞,這下大家都不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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