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１７
臉盲症１７
剛剛落地燕城，溫念就接到了莊薇的電話。
“念念！嗚嗚嗚我怎麽還沒回國，我不會趕不上你電視劇開機吧！我還想開機前跟你好好慶祝一下呢！”莊薇一撥通電話就哭嚎起來。
“開機後慶祝也是一樣的。”溫念聽了這話，笑了起來。
“那哪裏能一樣啊！開機了是慶祝開機！開機前是慶祝版權賣出去了！哪裏能一樣，是吧？念念！”莊薇又哭嚎了兩句，最後嘆了口氣，“唉，我盡量吧，不行我們就開機後吃兩頓！就去你經常去的那家！你都經常去，應該是蠻不錯的。”
“好，等你回來，帶你去吃。”溫念答應下來，看了一眼手機，見曾導演發來消息催促，匆忙跟莊薇道別，“我要去試鏡現場了，先拜，空了給你打電話！”
“好，你先忙。我最近也挺忙的，唉……拜拜吧，我們先忙自己的事，等我回國，花城見。”莊薇抱怨了一句，跟溫念道別。
挂斷電話之後，溫念打車到楓銳娛樂大廈，出示來訪證明後，按着曾導演發來的消息，坐電梯上樓。
電梯在十層停下，溫念一走出電梯就看見曾導演的助理小李迎上來。
“念念老師，你好，我是曾導的助理小李！歡迎來到楓銳娛樂，試鏡已經快開始了，請跟我來。”小李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一邊自我介紹，一邊領着溫念走到盡頭，推門進了一間房間。
“你好，麻煩你了。”溫念禮貌地笑笑，跟在小李身後一起進了房間。
推門進去，溫念看見一身白衣收拾得整齊，約莫有四十多歲的黑發男子坐在桌前，一手摩挲着下巴，正盯着手中名單發愁。
“曾導，念念老師來了。”小李出聲提醒。
“哦！念念老師來了？哎喲，剛看入神了，沒發現你們進來，真不好意思。”曾導演褪去愁容，笑着站起來，朝小李和溫念走去。
“曾導你好，我是念念，久仰曾導大名。”溫念走上前跟曾導握手，笑着客套兩句。
“言雪松的試鏡不錯吧？”曾導笑着，語氣帶了幾分得意，“他可是我們楓悅的金招牌，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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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角色的理解非常透徹，看得出來，是一個肯下功夫鑽研角色、劇本的演員。”溫念微笑地聊起言雪松，心頭卻微微一動，不覺想起住在自己隔壁的言雪松來。
真的好巧，剛好同名，影帝言雪松又剛好演了她的電視劇。
溫念心底想着，萌生出一種告訴言雪松這個好消息的沖動。
但選角這些在官宣前是保密的，她也不好做這種事，只能咬牙忍下這股分享欲。
“他業務能力是過關的，又是少見的真正敬業的演員，跟那些立人設的可不一樣。好了，不聊他了，說說今天的試鏡。”曾導演拿出兩份名單，遞給溫念，“今天選女一號角許雲汐和男二號向鳴學的演員，這兩份是今天參加試鏡的名單，到時候念念老師可以在後面打分，有什麽備注也可以寫在後面。”
“好的，試鏡是哪幾場戲，我先看看。”溫念點頭，工作原因，神色也嚴肅起來。
“女一號是見證男主角奪冠現場那段，男二號是給女主角送昂貴禮物被拒絕，卻發現女主角收了男主角用心做的廉價禮物那段。我都做了記號，念念老師翻翻看。”曾導演把準備好的劇本遞給溫念，為她解釋是哪兩段戲。
溫念拿着劇本認真看了兩遍，稍微做一下标注，便示意可以開始了。
曾導演見溫念雖然是個沒幹過影視的作者，卻對表演頗為熟悉，也對她幹涉劇組的事情稍稍放心。
前幾個女演員的表演效果并不很好，溫念全程都皺着眉頭。
曾導演存了幾分鼓勵信任的心思，點評的時候都只點幾個需要進步的點，又鼓勵一番，并不說太重的話。
溫念本是沉默，後來實在忍不住，還是點評了兩句。
一名女演員見溫念也點評自己，很是不高興，拉下臉來，嘀咕了一句：“一個寫破文的，懂什麽演戲……”
溫念聽見這話，臉上有些挂不住，剛要反駁，就聽得導演厲聲道：“念念老師對表演有自己的見解，眼光毒辣，能看出你們到底演成個什麽玩意兒！如果自己演得爛，還不許別人批評，那不如回去讀幾年書，問問你們老師，自己那破爛表演到底該不該批評！”
女演員被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連連道歉，灰頭土臉地推出去。
“念念老師，真不好意思，是我們的演員冒犯你了。”曾導演臉上帶了幾分抱歉，明顯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局面。
“沒事，小部分演員心高氣傲，我理解的。”溫念笑笑，并未遷怒曾導演。
之後又看了兩個演員，溫念和曾導演都覺得不太滿意。
直到名單最末尾，只剩下一位名叫付慧的演員，二人都不抱什麽希望了。
溫念按了按眉心，打起精神，認真觀看起付慧的表演來。
付慧的表演雖說也有幾分青澀，但可以能看得出來，揣摩人物心理等問題上是做得很不錯的。
“我覺得還蠻不錯的。”溫念沒有說要不要，只點評了一番，說出這句話。
“我也覺得還可以。對付慧來說，算超常發揮了。”曾導演翻看着付慧的資料，盯着她過往作品皺了下眉，“不過，付慧的發揮不太穩定……念念老師覺得呢？”
付慧聞言，有些慌了，搶着話說：“曾導！我确實發揮不是很穩定，演技也比較青澀。但我會虛心向劇組各位前輩學習，盡最大努力表演出最好的許雲汐，保證完成拍攝任務，希望曾導可以給我這個機會！”
曾導演摩挲着下巴，有些猶豫，轉頭看向溫念，将問題抛給她：“念念老師，你覺得呢？”
溫念在寫文的時候便很喜歡鼓勵新人，所以在她眼裏，只要是肯上進的新人，都是值得給予機會的。
她點點頭，微笑着看向了付慧一眼，說：“既然有表演熱情，又是能夠發揮好的，那我們也可以試着給她這個機會。”
付慧聽見溫念的話，眼睛一亮，連忙看向曾導演，急急道：“曾導，您看作者都這麽說了！就給我這個機會吧！”
曾導演狐疑地看了付慧一眼，不敢全然相信付慧的保證，并未立刻給她答複，只讓她回去等。
付慧緊張離開，出門前還看了溫念一眼。
“下一個是男二號的選角了。”溫念拿出自己标注好的劇本翻看，又看了看參加試鏡的演員名單，發現大部分演員都是不認識的。
“對，我讓他們準備準備可以進來了。”曾導演說話間，給小李發了個消息。
前面的幾個演員，并沒有很合适的。
要麽很敷衍，要麽對角色理解很不到位。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一個叫時經綸的演員。
一進來，曾導演将這一段的劇本遞給他，讓他熟悉一下就可以開始了。
時經綸漫不經心地看了兩眼，朝曾導演點頭示意。
曾導演點頭，讓他開始他的表演。
時經綸走到房間中央，伸手做出送禮物的動作，神色間滿是散漫，對前方空氣說：“雲汐，這是我送你的畢業禮物。”
話音落下，時經綸露出浮誇的悲傷表情，撇撇嘴，“為什麽不收，是因為季明宵嗎？”
時經綸目光跟着移動，露出一個驚訝表情，随即表現出誇張的厭惡。
表演結束，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你的表演十分誇張，浮于表面。且對角色理解産生了極大的偏差，對如何表現角色也有問題。臺詞過于薄弱，氣息上……我看你是唱跳偶像出身，這種對氣息有一定要求的職業，氣息上不應該會虛的，是離開舞臺後缺少鍛煉嗎？如果氣息一直這樣虛，你演戲的時候是很難說完一整段臺詞的。”溫念率先開口，皺着眉說完。
時經綸臉色一變，眼神輕蔑地打量溫念，嗤笑一聲，“你們網文作者懂個屁演戲，還指手畫腳的！乖乖待在家收版權費就好了，跑到這裏指點江山幹什麽？我是正經演員，演戲怎麽會出問題！是你眼睛瞎了吧！”
溫念沒想到竟然有演員會在試鏡現場這樣罵人，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愣愣地看着時經綸，忘了反駁。
“時經綸，念念老師說的都沒錯。你覺得她是外行，但其實她對表演是十分敏感的，并非你說的不懂演戲。而她身為最懂《許你深情》的原作者，今天會在這裏，就是要以她對表演的敏感，與對角色的了解，選出最适合的角色。”曾導演臉色難看，沉聲說完這話，指了指門，“好了，試鏡結束了，請你離開。”
時經綸神色變化，臉色難看，最後只瞪了溫念一眼，轉身離開。
溫念松了口氣，剛想對曾導演說些什麽，就看見自己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是言雪松打來電話。
“喂，溫念，我是言雪松。”言雪松先說了自己是誰，才迅速說明來意，“我工作調動，最近都會在燕城。剛剛下飛機，不知道你的工作完成得怎麽樣了，有空出來吃頓飯嗎？”
“好呀，我這邊結束了去找你？”溫念聽到熟人的聲音，安心一些。
“不用，我先去放行李，待會來接你。”言雪松說完，便向溫念告別。
溫念挂斷電話後，沉思中隐隐覺得有些奇怪。
這也太巧了，言雪松竟然也到燕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