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臉盲症33

言雪松跟着溫念進了酒店房間,翻出早準備好的那場戲,跟她聊了起來。

溫念工作的時候尤其認真,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她一個人。

言雪松一錯不錯地看着溫念,聽她眉飛色舞地把戲講完,才回過神一般,點了下頭,“嗯。”

溫念眉頭一挑,眼睛一瞪,“你到底聽沒聽呀?”

言雪松洩出一聲輕笑,“聽了的。”

溫念狐疑地看言雪松一眼,不太相信,但真的沒認真聽,她也不能說什麽。只又聽了聽言雪松的想法,二人往後聊了起來,甚至拿着劇本對起了戲。

讓言雪松有些意外的是,溫念的演技雖然有些青澀,可她對角色的拿捏恰好壓住了這股青澀感,甚至讓這股青澀感對角色的演繹産生了加成。

如果溫念能來演戲,稍加打磨,想來也能小有成就。

但仔細想來,溫念在網文這個領域幹得好好的,叫她來演戲,放棄那在家自由時間又熟悉的活兒,來做這圍着劇組連軸轉的活,确實不太妥。

網文這行,看起來輕輕松松敲幾個字就能賺錢,還在家時間自由,但壓力與傷病,是其他人看不見的。可言雪松覺得,溫念的經濟能力已經到了想不開新就不開新文的程度了。如果讓溫念改行來演戲,還得重新開始,不能休息,得一直保持自己的曝光,不能讓人忘記自己,資源要續得上,要琢磨演戲,讓自己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那很難走,溫念已經在網文這條同樣難走、難出頭的路走了很遠,言雪松不願意讓她再走一回同樣的路。

“薇薇給我來電話了,我先去接個電話。”溫念與言雪松讨論到将要結束時,卻聽見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好。”言雪松淡淡應了,目光落在溫念背上,一直看着她走進陽臺,關了陽臺門才移開目光。

言雪松本是打算再看看劇本,餘光卻瞥見溫念放在桌上的舞蹈筆記,正打開着,他略一猶豫,還是拿起來看了一眼。

本是想着匆匆掃一眼就放下,可看見溫念和房聽蘭讨論出來的獨舞,言雪松腦海中不禁浮現起溫念跳舞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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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雪松記憶中,溫念其實是跳過舞的。

只不過僅僅是一小段,并不很專業,但很投入,看得出來她很喜歡。

而這支獨舞,在言雪松看來是很适合溫念跳的。

但這支舞,最後會由付慧來演繹。

實話說來,言雪松是有些失望的。

而此時此刻的陽臺上,溫念卻不知道言雪松看了自己的舞蹈筆記。

溫念只聽着莊薇一本正經分析林岳在追自己的可能性,等她說完了再适時應一聲。

莊薇說了半天,終于是累了,聽聲音是喝了口水,又對溫念說:“可我又覺得不可能,他看着就不像喜歡我這種類型的。而且他平時相處,跟把我當兄弟似的。”

溫念聽到這裏,才出聲反駁說:“倒也不一定是真當你兄弟,也可能是想追你,卻不知道該怎麽追。你自己想想,那些土味追人方法,你是不是一個都看不上。”

莊薇若有所思,思索許久後才說:“也是,我确實不喜歡。可他又怎麽知道我不喜歡?”

溫念微微一怔,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一時間也沒想明白。

對哦,林岳又在怎麽知道的?總不能是看出來的吧?

溫念心中很是不解,但還是對莊薇說:“先不管這個,他确實對你很上心,也很主動,不是沒可能。”

莊薇沉默良久,開口卻沒再提這件事,而是問起溫念來,“你剛剛在幹嘛?響了一會才接電話,你平時都是秒接的。在洗澡?”

溫念也沒瞞着,把言雪松的身份告訴莊薇,“剛他拉找我,說要讨論後面的戲,我接到你電話,不還要來陽臺接嗎。”

莊薇超大聲地“诶”了起來,似乎很是震驚,許久許久,才猶猶豫豫地問:“他,他真是影帝言雪松?”

溫念聽莊薇這反應,想起自己剛知道的時候,輕笑,“對,他是。”

莊薇這回沒猶豫,急着問:“那你出來接電話,他還在房間裏嗎?”

溫念聽她這樣問,走到玻璃門旁,朝沙發那邊看了一眼,“在的,他還沒走。說起來,我剛到那會還想,劇組怎麽會給作者訂這樣的套房呢?現在看來,估計是熟人的特殊待遇吧。”

莊薇聽到這話,心底滿是只恨你是塊木頭,忙說:“哪裏是熟人待遇,誰家聊戲是大半夜來的,還跑你房間裏,特意找你聊。他怎麽就一定要找你聊,你是外行,他怎麽着也該找導演才對。就算你真的很了解這本書、這部劇,可異性大半夜來找,就是……唉,你還是快點讓他走。”

是有些奇怪,但也許是導演沒空,或是別的什麽原因。倒也不必想那樣遠,工作就是工作,扯什麽感情不感情的。

溫念又看了言雪松一眼,笑着對莊薇說:“不會的啦,你太緊張了。”

後面莊薇也沒再提這個,只又跟溫念聊了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最後各自告別挂斷電話。

回到房間內,溫念走近才發現言雪松是在看自己的舞蹈筆記。她也沒多說什麽,只笑着聊起編舞時的趣事。

溫念總是這樣,她說起自己喜歡的東西時,神情總是認真無比,一雙眼仿佛有光。

這樣的溫念,讓言雪松忍不住想靠近。在無數個懷疑自己的夜晚,言雪松總回憶起那時見到的她。明明沒什麽很特別的事情,明明就是一場相遇,但就是因為看見了她,才一次次讓言雪松在自己的事業上堅持,堅持向前走去。

“付慧有事來不了,那也沒辦法,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這都是可以解決的。她先自己練練,我發視頻給她,她稍微知道了,到時候學起來也快一些。”溫念說着說着,就徹底說到劇組的事情上來,也難以避免地說起付慧。

言雪松并不很想聽別人的事情,他只想聽溫念的事情。

“溫念。”言雪松出聲叫住她。

“嗯?怎麽了?”溫念止住話頭,看着言雪松,神情認真,只以為他也對劇組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這支舞,我有些好奇,你能……跳給我看看嗎?”言雪松一錯不錯地看着溫念,目光灼灼,隐隐帶了幾分期待。

“到時候付慧也會跳的啦,給你保持點神秘感哈哈。”溫念笑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驚訝地叫了一聲,“明天還要拍戲呢,現在好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言雪松沉默着,看了溫念許久許久,最終點了頭。他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說,只模樣瞧着有些低落,叫溫念不禁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應該……也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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