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臉盲症39
偷偷跳的那支舞?
溫念瞳孔微縮,不敢相信捏緊了手機,腦中閃過那年昏暗燈光下的學校禮堂。
禮堂的舞臺上,是翩翩起舞的溫念。
那時是最後一次彩排,大家急着回去休息,紛紛離開。等到人都走了,溫念才四處張望,确定真的沒人了,才上臺去試一試自己新學的舞。
雖說溫念十分活潑,與人交往時展現的模樣都是外向的,但她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諸如學舞,她便是不自信的。
所以溫念獨自一人留下來,在舞臺上跳舞,既滿足了她上臺的想法,又不讓她因為有人在而緊張尴尬。
可……當時不是沒人嗎?
溫念心中一緊,不禁拔高音量,問:“當時不是沒有人嗎?”
言雪松還沒回答,溫念整個人尴尬到僵硬,連忙又解釋起來,“我……就是喜歡跳舞而已,沒有很專業,很不會跳,跳得也很不好。”
知道溫念在這方面臉皮尤其薄,言雪松也不會多說什麽更惹她尴尬,只說:“我是回去拿東西,才看見的。當時也沒有其他人在,你別緊張。而且……你跳得很好,沒什麽不好的,別否定自己。”
溫念聽見這話,睫毛微顫,臉頰也染上薄紅。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舌尖頂了頂上颚,緊抿着唇,良久才擠出一句,“我……還有有些事情,先挂了。”
說完,溫念挂斷電話。
言雪松拿着只剩下“嘟嘟嘟”忙音的手機,淺灰色眸子中劃過一抹無奈。
演戲這件事,溫念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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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原因呢,是劇組實在耽誤不得,之前付慧拍過的戲還得重拍,時間實在緊迫,哪裏有時間再重新找女演員。另一個原因呢,還是言雪松那夜的話,多少還是給了溫念信心的。
來到片場後,溫念忙碌了一天,言雪松想跟她說句話,都找不到機會。況且,溫念因為昨晚聊到的事情,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面對言雪松這個目擊者。在片場時,她多少也有些逃避的想法,能不跟他接觸就不跟他接觸,就算碰上了,也是沒說兩句話就借口工作轉身離開。
倒也不算是借口,劇組的拍攝确實很緊張。溫念這個借口說出來,轉頭真的忙得腳不沾地。
言雪松見溫念明顯還沒緩過勁來,也沒強求。他想着,也該給她一個緩沖的時間,讓她冷靜冷靜,其他的事情,往後再說。
就這樣一天過去,言雪松直到結束之後,都沒跟溫念說上幾句話。他剛剛離開片場,又被林岳一個電話叫了出去。
言雪松驅車到了地方,一進門就看見林岳悶頭喝酒。他哪裏見過林岳這副頹靡模樣,挑了下眉,好奇地問:“怎麽了?”
林岳悶了一口酒,又重重嘆了口氣,才說:“莊薇,莊薇她拒絕我了……”
言雪松并沒有太驚訝,只坐下來,也給自己倒了杯酒,“嗯,然後呢?”
林岳早習慣了言雪松這副冷漠的樣子,知道他也就是表面這樣而已,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又苦着臉朝他哭訴:“兄弟,你說這,這追人怎麽就那麽難呢?”
言雪松點頭,“我也想知道。”
林岳瞥了言雪松一眼,見他神色恹恹,眉頭一簇,當即湊過去,“怎麽了?你也沒追到?”
言雪松冷冷朝林岳看去,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岳大笑起來,沒輕沒重地拍着言雪松的肩膀,笑聲中漸漸帶上幾分同病相憐,“你肯定沒追到,不然怎麽還在這裏陪我喝酒!”
言雪松拿開林岳的手,喝了一口酒,才說:“她倒沒拒絕我,躲着罷了。”
林岳虛指着言雪松,像是抓住了什麽機會,略帶嘲笑地搖搖頭,卻不知是在說自己還是說他,“哎呀!什麽叫躲着罷了!人家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不然早答應了!”
言雪松沉默,沒有回答。只仰頭飲盡手上的酒,淺灰色眸子深沉,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