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畢業舞會(四)

畢業舞會(四)

混亂,黑暗,尖叫,哭喊,四處逃竄的身影,事情是在短短的兩分鐘內發生的。

彼時一杯香槟下肚的牧長歌正在坦白自己的來歷,牧長歌設想過很多種結局,卻沒想到解無言能毫無芥蒂的接受他不是蟲族的事實。

或許就像牧長歌最開始接觸蟲族歷史的那本書中描述的那樣,雌蟲他們複雜而又簡單,當他們選擇了雄主,從那一刻起,他們便是雄蟲最忠心最虔誠的騎士。

就像現在這樣,解無言始終站在他的身邊,赤忱而熱烈。

可來不及溫存,更來不及想出試探二皇子的方法。

先是燈光在頭頂逐次熄滅,在黑暗之中即将畢業的學子們還以為這是一場已經安排好的驚喜,他們帶着笑容,在黑暗之中和同伴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卻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将是滅頂之災。

直到巨大的壓迫感,空氣中彌漫的甜蜜蜜的氣味,機械的警報聲,用特殊材質封住的窗口,和被鎖上的無法開啓的大門,都在宣誓着襲來的危險。

“警報,軍事學院宴會大廳發現發情期雌蟲,已經出現中度發情熱……”

一聲警報響起,還沒有播報完,另外一聲警報就緊接着覆蓋。

“警報,軍事學院宴會大廳發現發情期雄蟲,已出現輕度發情熱……”

警報聲循環往複甚至出現了嚴重的卡殼,而播報的等級還再向上飙升。

随後巨大而厚重的機械牆壁向上升起,圍困住了宴會廳所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學生。

在刺眼而模糊的紅光中,在混亂的蟲群裏,危機四伏。

而作為在場為數不多可以主事的解無言,卻沒有那個心氣顧及別的。

身體由內到外一遍遍沖刷而來的熱度,将他的理智泯滅的一幹二淨。

憑借着閃爍的紅色燈光,他的視線緊緊地注視他身前的牧長歌。

像是餓極了的狼,撕扯占有暴躁的因子在封閉的空間裏盡情的揮灑,高于大部分蟲的精神等級将這個在大廳角落的空間,與混亂分隔。

只是空氣中充斥着的繁雜的雌蟲雄蟲信息素的味道,讓解無言産生了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不适。

此時他離瘋狂只有一線之隔,黑暗裏解無言的信息素像是幻化成了一縷縷的觸手,小心而又緩慢的試探着直至将牧長歌包裹在內,那泛着綠光的眼眸之中才劃過絲絲愉悅的笑意。

像是渴求許久才終于得到寶物的孩子,他向前将寶物擁入懷中,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嚣着歇斯底裏的渴望。

他顫栗着身軀,想要貪婪的索取,靈魂像是殘缺一半,渴求着被填滿的瞬間。

而他懷裏的牧長歌,也算不上有多清醒,這種奇異的無法控制的情況,讓牧長歌有短暫的空白,而在這短暫的空白中,事态似乎已經變得更為更糟糕。

可他畢竟是個人類,一個覺醒了精神力的人類,那些導致這場混亂的誘因,對他的作用被降到了最低。

身後貼上來的溫熱的軀體,發出野獸般的低哼,帶着急促的喘息。

但雙手逐漸加大的力道,讓牧長歌獲得了意識上的清醒。

顧不上身體的狀況,牧長歌先環視周圍一圈更覺現在情況緊急,但還沒有試圖掙脫出解無言的懷抱,肩甲處就被咬了一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氣,卻也讓他反應過來。

得益于之前的訓練,他集中精神将自己的信息素引導釋放,耐心而又溫柔的包裹着解無言的身體。

因為精神力的接觸和信息素的誘導,讓他們兩個幾乎站不直身子,還是牧長歌眼疾手快攬着蟲倒在了沙發上,這裏顯然并不是适合“辦事”的地方,牧長歌也沒有“辦事”的打算。

但故事的另外一位主角,被“敷衍”對待失去理智的解無言,只覺得有說不盡的鼻酸和委屈,之前因為發現牧長歌疼痛而收回的牙齒,再次咬上了牧長歌的肩膀,隔着厚厚的衣服留下了深淺不一泛着青紫色的兩個牙印。

輕嘶兩聲試圖緩解那份疼意,又因為不管用而放棄,牧長歌貼心地撫摸着解無言的背部,試圖緩解愛人的不适,但這似乎适得其反。

因為身體久久得不到疏解,解無言焦躁地扭動着身子,若不是牧長歌扣住了解無言的腰,只怕要被解無言跨坐到身上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

禁锢住愛人,牧長歌用信息素進一步安撫,又托住解無言的後脖頸,在愛人唇邊落下數個輕吻。

“阿言,忍忍好嗎?”

“阿言。”

在愛人耳邊喚着愛人的名字,牧長歌想要拉回解無言的理智,而解無言被熱意逼的眸含春水,身子也虛弱無力,只是牧長歌的呼喚和信息素不再掙紮安靜地趴在他胸口。

等解無言徹底回過神來支撐着坐起身,才用幹啞的嗓音緩緩說道:

“雄主。”

“怎麽樣,還能站起來嗎?”

半扶着解無言,牧長歌知道解無言很有可能還沒有完全恢複,可時間不等人,外面還有學生何況解無言作為軍團長又在現場,宴會廳出了事很有可能會負連帶責任,這件事他們必須要解決。

“嗯,先控制局面。”

索性解無言明白牧長歌的顧慮,他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只是冷靜而又克制的說。

說完就要站起來,卻因為體力不支腳一軟就要跌倒,還好被牧長歌一把撐住身體。

剛想說些什麽就被解無言搖頭打斷,他緩了片刻,聲音用精神力做了加持,然後傳遍宴會廳的每個角落。

“所有清醒的蟲注意,到宴會廳東南角集合,允許對失去理智的蟲采取不威脅對方生命的必要措施,以上第七軍團長解無言。”

或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外面混亂的尖叫聲小了不少,不過多時就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跑了進來,他們聽從解無言的吩咐,在這個角落構築起精神壁壘,為進入這裏的蟲建立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

“解少将,牧老師!”

來的蟲是羅明輝,他身後跟着楚游,只是臉上帶着傷。

“明輝,三皇子這是?”

上前半步先應聲,視線轉移到楚游臉上的血痕牧長歌關心道。

“有只雄蟲攻擊我們,楚游把他打暈了,我找了個繩子把他綁在了柱子上。”

雖然平時感覺有些楞,但關鍵時刻明輝還算沒掉鏈子,至少條理清晰也不像先進來的那幾位同學,就連構築精神壁壘還要解無言手把手教。

只是繩子這種東西真的能在宴會上找到?而且這臉上都帶血了,他倆的遭遇真的像羅明輝描述的那麽輕描淡寫?

雖然有很多問題,但牧長歌覺得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

“牧老師沒見我哥他們?”

向安全區域內部探了探頭,羅明輝臉上全是擔憂。

“沒,但他應該和安宜在一起。”

拍了拍羅明輝的背先把他們迎進來,牧長歌安慰道。

“就是因為他們兩個在一起所以我才擔心,哎呀,牧老師這個事兒我也不好跟你說……”

跟在牧長歌背後羅明輝十分糾結。

“明輝你和我出去,這裏交給三皇子殿下。”

只是他還沒糾結完話就被解無言打斷。

“不行。”

但顯然解無言的提議受到了不止一只蟲的反對,楚游還好理解他大概是不願意讓羅明輝再出去冒險,只是另外一位是先前到這邊的學生,一只B級雌蟲。

見解無言他們都看自己,那位學生擡了擡頭有些盛氣淩人的說:

“不行解少将要留下保護我們,何況這裏有一只雄蟲!”

另外幾個學生也站在這位學生身後不住的點頭。

“三皇子殿下還在這裏,你們自己也有自保能力,而且牧老師可是解少将的雄主,他怎麽可能會對你們做些什麽?”

叉着腰羅明輝對着這幾位學生上下掃視相當不滿,他那頭金色的秀發,在閃爍的紅色燈光散發着淡淡的光澤。

“我不管這只熊蟲是不是少将的雄主,我只知道他是只雄蟲,這要真發情起來誰能克制的住,要是雄蟲真的想對我們做點兒什麽我們能怎麽辦?

解少将說可以攻擊雄蟲,那出去以後這只雄蟲要告我們解少将能擔責嗎?

至于他,他留在這裏又能改變什麽?”

那些學生也不甘示弱七嘴八舌的補充,末了又指指三皇子楚游,滿臉都是嘲諷。

“我不能留下,不止你們需要保護,外面的蟲也需要保護。”

直接不留情面的拒絕了學生,解無言知道外面的蟲更需要他。

“哈?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米華的未婚夫!況且外面的那些,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主動投懷送抱的,你出去人家說不定還嫌棄你打擾了他們的好事了。”

穿着白色西裝的雌蟲有些跳腳,他要是在這裏真的被雄蟲标記了,那這門兒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婚事絕對會被取消。

不像其他雌蟲,他只有C+級勉強夠上軍事學院的招生标準。

要是沒有米家的背景在軍團肯定混不上什麽好職位,然後上戰場也是被炮灰的命,只有解無言這個S級的雌蟲在他才能安心。

“你說什麽呢!”

這位自稱米華未婚夫的學生說話實在難聽,連他的身後站着的幾位都聽不下去了,羅明輝更是被氣的直接上手要打他,被牧長歌攔下。

“不要起內讧,外面的學生還在等着我們。既然他們不放心我在這裏,阿言我和你去,明輝你和三皇子留下,負責接應後面的蟲。”

好吧,作者果然更新不了那麽多,總之會盡量更新的,能更新幾章就更新幾章,至于沒更完的之後肯定補上,愛你們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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