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現代真少爺vs首富06
第68章 現代真少爺vs首富06
一個月後,遠在F國鄉下,和初戀情.人恍若最恩愛老年夫妻的左天喆突然發現自己的信用卡不能用了。
他換了一張又一張卡,再打電話去銀行,他的所有資産被凍結了,而他手頭上的現金并不夠支付今天的晚餐。
“天喆,怎麽了?付個錢這麽久……”
一樣是容顏不複,但在左天喆眼裏永遠有一層初戀濾鏡的王雪珍問向左天喆。
“沒事,”左天喆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後,繼續把電話打去大兒子左彥宜那裏,但……打不通,之後他又繼續将聯系簿裏除霍衍之外的所有兒孫電話都打了一遍,無一例外都打不通!
再一思量,他打去一年到頭聯系不了幾次的結發妻子程瑜君那裏,出乎意料地打通了。
“什麽事?”平穩無波的詢問語氣,程瑜君的聲音傳到了左天喆耳裏。
左天喆打了十多個電話的現在,那一腦門的怒火忽然熄滅了下來,“沒事,有兩年沒回國了,我打算近期回去看看兒子們,你要……”
話沒說完,左天喆的通話就被單方面挂了。
最終左天喆和初戀情.人王雪珍的這一餐由王雪珍刷卡付了,包場加樂隊演奏等花費在一萬歐左右,王雪珍笑笑沒說什麽,但那些服務員和餐廳經理看左天喆的眼神就不太對了。
原本以為左天喆是隐藏富豪為愛人準備的驚喜約會,沒想到最後是約會對象付的錢,小費也僅僅是按餐廳的最低額度給。
左天喆一肚子的惱火蹭蹭蹭地往上蹿,就在這個晚餐結束的第二天,他乘坐王雪珍為自己和他訂的飛機商務艙機票回飛京城。
來機場接機的是丁宇萱和霍衍。
丁宇萱的名氣因為去年的上位大新聞再次回暖,霍氏娛樂也在力捧她,她出現在機場那是分分鐘要被認出來的,她沒進機場,而是在車裏等着。
霍衍把倆老從機場帶出來後,他換到副駕駛位置,後頭是丁宇萱和倆老的寒暄,霍衍的目光落在機場外那巨大的廣告圖上,是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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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這一個月前,左棠還是一個不值得他放在心上、被他生母養廢、失憶失明的殘疾廢人而已。
然而這樣的左棠卻被全國首富的穆晟寧捧在手心裏寵着愛着。
且穆晟寧并不是把左棠當玩物,他公開和左棠的結婚登記信息,讓左棠當棠寧集團唯一的形象代言人。他私人給國際各醫學組織裏重金支援對眼科腦科的研究,只為有生之年能治好左棠的眼睛。
有穆晟寧護航,左棠在極短的時間內蹿紅到全民皆知,首富的伴侶,京城左家鳳凰歸來的真少爺……
“阿衍,你外公問你話呢?”
丁宇萱不得不加大聲音提醒失神好久的霍衍,她忍不住關懷,“你最近是不是累着了,霍氏娛樂是你的,不用把自己逼的那麽緊。”
霍衍偏頭避開丁宇萱摸他頭發的手,“爺爺打算回哪裏?”
左天喆略一沉吟,“先送你外婆和媽媽回去,你再陪我回左家。”
“是,”霍衍輕輕點頭後,繼續目視前方。
而他們從機場進入市區的路總能看到棠寧的廣告牌,廣告牌碩大惹眼,照片裏的人更是美到讓人贊嘆造物主的神奇。
“這是哪個公司新捧的人,好看是真的好看,難怪棠寧能……怎麽了?”王雪珍八卦一嘴,卻不想丁宇萱的面色非常難看下來。
“他是阿棠,他踹掉席家那小子,攀上了穆晟寧的高枝兒,處處給我們阿衍臉色,連帶……三哥和三嫂都和阿衍生分了。”
丁宇萱已經在電話裏知道左天喆資産出現問題的事情了,“我估計您遇的麻煩和他脫不了幹系,一樣是您的血脈,心眼兒可從小就不同。”
丁宇萱和左天喆訴苦從開始就沒完沒了,抹了抹眼睛,“我好歹也是他22年的養母,幫他争取到霍家裏生活,卻不想他結婚連我都沒通知,年初到現在我和他一次面都沒見過。”
“你就是心軟,你有阿衍了,還想他做什麽,我們阿衍以後會好好孝順你的,”王雪珍安撫了丁宇萱後,又進入了對霍衍的誇誇模式,如何如何出息,如何如何優秀,幾句話裏還要拉踩一下左棠。
一個小時後,車在一個別墅前停下,在司機搬行李時,左天喆還下車來擁抱了一下王雪珍和丁宇萱,再和霍衍坐車往左家老宅去。
他們不知道從霍家的車抵達機場開始,就有八卦娛樂的記者跟在他們附近,并一路跟到了別墅區,再跟去了左家老宅。
在大致理清楚照片裏的人物關系時,兩個記者也懵了好一會兒。
——
霍衍陪同左天喆進去的左家老宅裏,人是出乎他們意料地全,除了左棠不在,工作兩年又去國外深造學習的左杉和左深都回來了。
左天喆對看到程瑜君也不再驚訝,車上,他知道了程瑜君為左棠從秋水回來過生日,目前也沒有要再回去的意思。
“怎麽?都知道我要回來,還只有阿衍去接我?我辛苦工作大半輩子出門玩幾年,你們就不認我這個父親和爺爺了?”
左天喆擺下臉色,左家裏一貫是慈母嚴父,兒孫上下對他無不尊重敬愛。
沒人吭聲,左彥博在葉玉君的背上安撫性地拍了拍,葉玉君才忍住眼神裏的憤恨,沒有第一時間去質問左天喆,為何如此殘忍地對待她,如此殘忍地對待她的兒子!
程瑜君定定看左天喆兩眼,她對左鴻律師事務所負責離婚方面的女律師輕輕點頭,女律師将一個文件遞給左天喆。
“這是我的名片,我受程瑜君女士委托,和左老先生協商你們離婚協議的事情,請您在三個月內補繳您轉移給王雪珍女士、丁宇萱女士的婚內財産,文件附件3是財産清單。”
女律師繼續說明,“按照您當初和程女士、程家的婚前協議,作為過錯方,您必須淨身出戶。當然,您的兒孫們依舊願意贍養您,不會讓您無家可歸。”
但定期定額轉給左天喆的贍養費和他原本的退休金,絕對不夠他和前十幾年那般帶着情.婦環游世界,過奢靡無度的生活。
“如果你不願意簽署和歸還財物,我們将按程序提起訴訟離婚。”
作為對自己婚內財産的保護,程瑜君已經提前申請凍結左天喆名下的所有資産,防止他繼續轉移和揮霍。
左天喆伸出的手無法自控地抖了抖,他在同齡人裏絕對算保養得好的面皮也顫.抖不停,憤怒地拍開這個協議文件。
“瑜君,你和我加起來多少歲了,你和我鬧離婚?你也不怕學生兒女們笑話!”左天喆有一種晴天劈下一道雷,徹底将他砸地裏焦外疼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想過程瑜君會和他離婚,也不同意離婚!
程瑜君看一眼左天喆淡淡開口,“你有女兒,我沒有。不是我讓你被人看笑話,是你把自己活成一個笑話。”
“我問你,棠棠和霍衍被換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你知不知情?”
被問話的左天喆面皮再次無法自抑地顫.抖起來,他身側的霍衍也是瞪大眼睛,驚覺自己犯了無法挽回的錯誤。
他今日萬萬不該陪左天喆一同出現在這裏,這基本等同于默認他很早前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然而他無法開口,這個時候他說什麽都會加劇他們對自己的懷疑。
“什麽被換?什麽知情?阿衍和小棠都這麽大了,你要把事情搞到天下皆知讓所有人看他們笑話,看我們笑話嗎?左家……”
程瑜君擺擺手,再緩慢搖了搖頭,“若沒有我父親對你的提攜,你左家不過是秋水鎮裏的棚戶。”
“好啊!好啊!你果然是知道的,你果然是……”也只有左天喆和霍骁非配合着出手才能将一切罪證抹得幹幹淨淨!
而她居然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這麽多年,還差點同棺而眠!
幾句話下來,程瑜君已經對左天喆失望透頂,但她依舊要忍着耐心給她的兒孫們一個交代,讓他們看清楚犯錯的代價。
“我為你守着老家,你和你最愛的女人在環游世界……何必如此!當年我提出離婚你不同意,你不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程家的錢。”
當年,她因為穆家出事愧疚于心,生了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在那時,她就和左天喆提出過離婚,左天喆不願意,說舍不得她,說讓彼此冷靜,他環游世界去了。
他玩野了心,程瑜君也漸漸适應秋水鎮裏的生活,靠藥物和友人的幫助,一點點走出愧疚和抑郁,卻沒想到還會有更大的荒唐和謊言在等着她。
“現在你為那個女人和私生女兒花多少錢,就必須一分不差地還給我,還有……彥博和玉君為你養外孫的花銷和精神損失費,你也必須償還上!”
程瑜君眸光一偏看去努力淡化自己存在感的霍衍,淡淡開口,“或許你願意自己墊上,減一點你外公的負債。”
這些之外,他們還必須為自己的行徑付出刑罰上的代價!
外公……是的,從程瑜君開始,她所代表的左家人只承認霍衍是左天喆私生女兒的兒子,而非左家三房的養子了。
霍衍看去左彥博和葉玉君,只從今日這架勢他也知道,左家裏再不會有人脫離了左天喆和丁宇萱的視角去看他,他們不會再認他了。
“爸,媽,如果可以選擇出生,我想當你們的親生兒子,”霍衍知道自己不應該開口,開口了也挽回不了什麽,可他還是說了。
“不要喊我媽媽,你不是!你不是啊!”
葉玉君死死忍耐着自己沒有上去和始作俑者之一的左天喆拼命,但質問的話再也忍不住了,“你把我當什麽,把彥博當什麽,讨好情.人補償私生女兒的工具人嗎!”
如果僅僅是錢財,他們今日不會這麽憤怒和失控,她和左彥博這些年付出在霍衍身上的愛和精力,全部反饋回來後,變成了一生都無法治愈的創傷。
她不能理解怎麽會有一個父親對兒子兒媳、對親孫子如此殘忍!
“還有你,你早就知道了,卻一直瞞着我……即便我家棠棠回來了,你也總是出現破壞,你何至于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葉玉君不明白她這麽多年對霍衍的愛護,卻沒有換來他任何一點的感激之心,為什麽!他沒有愧疚,沒有感恩,反而希望她和左棠徹底鬧掰。
“他們若知道反思反省,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了。爸,您扶媽媽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奶奶、大伯二伯堂哥他們。”
客廳裏除左家衆人外,還有穆晟寧派來的人。
左熙不想葉玉君再如此歇斯底裏、質問憤怒,這對左天喆和霍衍的傷害為零,她自己卻不堪重負,傷痕累累。
左天喆神情幾番變化,他想不明白程瑜君是從哪裏知道丁宇萱和他的關系,就連他自己也在24年前王雪珍哭訴着上門求助才知道。
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也一直愛着他,甚至願意為他在婚內生女,若非霍骁非欺人太甚,她們母女都不願意打攪他。
“我們彼此都需要一點冷靜的時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同意離婚的,我答應了爸要照顧你一生一世……”
在程瑜君和兒孫略帶嘲諷的目光下,左天喆的聲音低了下來,但他依舊不願相信程瑜君和兒子孫子們會對他這半入土的老人那麽狠。
“阿衍,走吧。”左天喆一分一秒都不想在左家待下去了。
霍衍低了低頭,扶住身軀控制不住顫.抖的左天喆從左家客廳裏離開。
左家裏衆人不直接和左天喆對罵、厮打,是他們給他最後的體面。
——
慕宅裏,穆晟寧接到了他派去人回的電話,大抵知道了左家上下和左天喆、霍衍徹底決裂的事情。
但這只是序幕。
“阿寧?”
午睡醒來的左棠杵着的導盲棍自己出來,不知為什麽,他這一覺醒來感覺眼前的白霧稀薄了一點,比過去更能找到一點方向感了。
穆晟寧收起電話,快步走來将左棠抱了一個滿懷,“想不想聽左天喆的壞消息?”
“想!”左棠點頭,努力貫徹自己記仇、刻薄的秉性,他希望那些害過他,害過穆晟寧爸媽的人一輩子走黴運,罪有應得,越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