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這張紙條擺明了找事兒。
梁折看到的第一秒,他就是這麽想的,而且找麻煩的人也壓根沒躲着,百分百是陸宛。@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但這會兒不能直接報警,一方面沒有任何的證據說是騷擾。二來也只是這一張紙,沒個實質的東西。
“怎麽辦?”梁折問。
“先找物業調監控。”
梁折思考幾秒:“行,八成是那個瘋子。”
這會兒他不知道為啥,總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他進門的時候還在對陸清說:“這瘋子估計在整什麽,咱得加快時間。”
陸清嗯了一聲:“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這兩天就會聯系律師。”
梁折也跟着點頭:“那我這幾天也不走了,別讓我逮着他。”
“你們動文的。”
他捏了下手指,格拉作響,“我這裏可就是武了。”
陸清聽到這話,神色稍放松了一點。
梁折說這話其實也是想幫陸清放松放松,畢竟,這種上門的事是一個大問題,而且在他得知陸宛不知道他公寓地點時,讓梁折又一下皺了眉。
直到進門,他又是生氣,又是在不停琢磨。
等陸清把一切洗漱的東西準備好,還聽梁折在那裏,不停地咕哝:“你說這人是不是腦子壞了,這種騷擾的事情也幹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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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哥別氣。”陸清坐下來,遞給他一杯水,“下周起訴後都結束了。”
“但我還是……”
梁折就撓頭,隔了幾秒,說算了,就先放他幾天活路。
這事兒還真急不得,但按照陸清的思路來說,送這張紙也不算壞事,他們的公寓的攝像頭多,到時候如果真拍到什麽,會讓下周的起訴來的更順利。
第二天,陸清就送梁折上班。
他們周末都會工作,這一行做實體的沒辦法,不過倆人還是盡量争取了一些時間。
梁折從紋身店回去的時候,陸清已經在廚房忙活了。
“別忙了,喊外賣呗。”梁折習慣性的把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陸清煎了荷包蛋,盛到盤子上給梁折:“得好好犒勞保镖。”
梁折笑着直起身:“你這犒勞的,得養肥我。”
盡管有陸宛的事,但像他們這類在社會上混了挺久,生活和糟心事兒總要劃分一點界限。不至于因為陸宛的事,搞得吃
喃風
不下飯睡不着覺的,沒必要。
這點壓力得受住,到了吃完了,陸清收拾的時候,梁折就要了那些收集的資料,盤腿坐在椅子上看。
“之前的工廠的确存在出售配方。”陸清在廚房說,“這些訂單上的日期,全部能和兩年前對上。”
梁折就放在桌上翻。
就見每一份都加了不同的标簽,密密麻麻的,都做了不少記錄,包括他們工作室的日期節點,全部單獨做了獨一份的梳理,根據時間線,附在後面。
“挺好。”梁折最後合上,對着陸清說,“這下陸宛也沒什麽招,事實證據都擺在眼前。”
陸清嗯了聲,把熱過的牛奶放在桌上:“別擔心了,喝了熱的去洗澡。”
在陸清家,梁折是什麽都不需要幫忙,只要待着就可以。
但按脾氣是坐不住。
于是在周一早上,梁折就提議去超市,采購一下需要郊游的東西,免得之後沒什麽時間。
畢竟,上次立刻定下的安山之行,也只剩下十多天的時間。
他們去了周圍商場的外國超市。
雖然貴,但好處在于距離近,過個天橋就能到。
買了東西也不會負擔太重,直接提回去就行。
火燒雲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天橋上路人不少,也有小孩在玩,梁折和陸清一邊聊一邊往前走,忽然感嘆了一句:“真美好啊。”
“為什麽這麽說?”
“以前我小時候,爸媽和我飯後散步也這樣。”梁折說,“當時走到河道那裏,就喜歡在斜坡上和小夥伴玩,吵吵鬧鬧的。”
那個時候沒感覺,因為是小孩,眼裏只有玩具槍和飛到天上的風筝。
一切都是理所應當,都是應得的。
但等到長大,這個過程中失去了一點什麽的時候,再回想,發現煙火氣就藏在裏面,貼着邊兒靠着你,能擁有就是幸運。
“我們不也是。”陸清看他。
梁折低頭嗤嗤笑了下,滿足的不行:“對,現在和那會兒一樣。”
說完沒再感慨什麽,用手肘撞了撞對方,說餓了,得去超市趕緊買點吃的。
薄雲帶着遼遠的天際線,跟着夕陽一路燒過去,把他們的背影拉的很長。
商場的超市在B1層。
天橋連接的是二層,要從一側的扶梯下去。
不過,只是剛進門,梁折就見到右邊開了一家戶外旅游的旗艦店。
店面很大,像是剛開業的樣子,連着門口花花綠綠的板子上,都寫着新店打折,一套戶外帳篷加燒烤架能八折。
梁折就拉着陸清進去。
畢竟要去安山,這個直接撞在他們需求的槍口上了。
店裏東西的确很多,梁折他們就慢慢逛,他們拿了一個配送單,只要寫上貨品的名字,就能配送到家裏。
陸清挺自然的拿了單子就寫。
不知為何,每次梁折見他的字跡,就會想到最早在香水店的偶遇。
那個時候的陸清開了香水的訂單。
而那會兒的他根本不敢想,過了幾個月到現在,他們竟然成了這樣的關系。
挺奇妙的,命中注定,又像是巧合,這一些但凡少了什麽一環,不可能站在這裏。@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梁折的思緒就是停不下來。
說感慨也好,不可置信也罷。
反正江順說得對。
他梁折這輩子認對的人,把自己綁起來也得跟着對方走。
“差不多了。”陸清收了筆,“還有帳篷沒有選。”
“那咱正好下一樓去看,那裏好多帳篷,聽說占了好大一地。”
“好。”
的确和梁折說的一樣,戶外的帳篷都根據大小和品牌,放在了各個區域。
他們逛了會兒選了一款能敞頂的帳篷。
密閉的空間下,倆人一進去,連着呼吸聲都能聽見。
梁折放下了帳篷簾子:“空間不錯,跟個小屋子似的,感覺裏面都能打盞燈,看看書玩玩吉他。”
陸清:“我看看材質。”
“安山那兒天氣都挺好,不用太擔心。”
梁折一邊張望說着,一邊起了點心思。
陸清是真的很認真在看帳篷,還用手機拍了一側的标簽。
就在他拍完時,梁折的心思是忍不住了,跟個小孩一樣,偷偷勾了下陸清的手——悄悄在人掌心裏繞了個圈,臉上卻沒一點表情。
不動聲色的,但暗自偷樂。
梁折勾了勾後就把手收了,想着也鬧夠了。
盡管沒人看見,這個帳篷自營店也大,支起的帳篷多,來往的人也不會只盯着幾個,不過梁折也不敢瞎鬧騰。
牽個小手就行了。
不用其他的,他玩兒的不野,也沒在這種地方放肆過什麽。
但是,這會兒怎麽說,就在他要起身把帳門掀開時,面前的男人似乎欲/求不滿,直勾勾地看着梁折,下一秒,伸手用力一拉。
梁折沒反應過來,直接跌在男人的懷裏。
陸清吻了上去。
氣息交織,安靜含蓄卻帶宣誓主權的熱意,梁折只能抓着對方的腰,迎接這個無聲的吻。
說實話,越是這樣公共場合,這樣的動作越是上頭。
偷偷摸摸的在帳篷裏,周圍經過的腳步聲,遠處的交談,這些只是輕輕落過來,就能讓人的每一寸細胞都燃的不行,跌入無法自拔的深淵。
一吻結束,兩人平複着呼吸,也不說話。
陸清又過來啄了啄嘴角,似乎在安慰,或者說近似安撫。
不知持續了多久,周圍來了幾個顧客,似乎在隔壁的帳篷那兒說着什麽。
談話聲隔着淺淺的一層料傳過來,梁折用手摸了摸嘴唇,隔了會兒,看着陸清就忍不住笑了。
“現在出去,我這表情也不對啊。”梁折說,“像在外面偷/情的。”
“能有什麽變化。”
“我又不是你,什麽都不動聲色的。”梁折小聲抱怨。“我虧大了。”
“那就之後補償回來。”陸清拍了拍他的大腿,低聲說,“在安山。”
這句話很有理解上的歧義。
梁折沒法繼續往想,但只要一想到他們出行還有十天,心裏就擱着癢,受不了。
“怎麽辦,陸老師。”
梁折就靠在男人肩上,香水若有若無過來,他順勢抓住了對方的指尖,緊緊地攥住,無意識的撒嬌語氣。
“現在就想和你一起去看日升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