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歪打正着
歪打正着
輪到第六賽季下半程輪回到N市比賽的時候，周澤楷好不容易主動發送了一條信息，那邊方銳卻遲遲沒有回。
周澤楷結合今天呼嘯比賽，方銳僅在個人賽出現了一場，作為核心選手，按理來說最重要的團隊賽是不應該缺席的啊，方銳是不是病了？
想到這裏，匆匆向隊友告別便奔向主場休息室，此時比賽剛結束沒多久，呼嘯的選手差不多都在，周澤楷意識到了不太對勁，自己是以什麽身份來詢問人家隊伍的選手情況呢？
不過此時擔心的情緒占了上風，還是問了出來。
林敬言那邊先是驚訝了一下，但很快也有禮地回複面前這個臉色微紅的年輕人：“哦，沒事的，他今天發燒有些嚴重，我勸他休息一次來着，他硬要來，打完第一場就頭昏得不行，我就讓人把他送回宿舍去了。”
周澤楷脫口而出：“那我能去看他嗎？”
林敬言有些為難，他不确定方銳和周澤楷關系有多近，萬一對方銳而言，周澤楷不是很熟，貿然在人昏睡的時候放進宿舍……
但看見周澤楷眼神十分真摯，順便長得是真不錯，林敬言覺得應該不會是那種提出無理要求的人吧？也許兩人關系還不錯？
于是，收拾了一陣，再去藥店把能買的藥都買了之後，晚上十一點，周澤楷用林敬言給他的鑰匙打開了方銳的宿舍門，還順便帶回了方銳落在比賽場館的手機。
照顧病人并不是周澤楷的擅長，于是仔細請教了在醫院工作的母親，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後，周澤楷算是結束自己的照看工作了。
母親這邊開始發問了，自家這個兒子是知道自己平日裏上班有多累的，一般不會在休息日的這麽晚跑來打擾的。
周澤楷望着方銳熟睡的臉，關上燈，把藥整齊碼在床頭櫃上，鑰匙也放在顯眼的地方後，關好門離開了。
母親給的是是非疑問句，“他是你在比賽後交的朋友嗎？”
很好回答，周澤楷很快回複了“是”。
只是心裏卻有一絲黯然，只能做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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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楷是在第二天下午在高鐵上的時候收到方銳的信息的：“私闖民宅怎麽算啊帥哥？”
正糾結怎麽道歉的時候，手機顯示又收到一條新消息：“猜你正想着怎麽說對不起吧？逗你玩的，謝謝了啊，你人還挺好。”
周澤楷怎麽說也是個沖點小浪的年輕人，一時間想到滑稽的事情：這算是被發好人卡了嗎？
“沒事，現在感覺好些了嗎？”周澤楷回道。
“完全恢複了！這周比賽你們贏了，不過不要緊，咱們季後賽見！嘶，話說咱們一個第七一個第八是不是第一輪見不到啊？等等！第二輪也見不到，來，約定一下吧，咱們決賽見！”
周澤楷也清楚，輪回和呼嘯是八強裏紙面實力比較弱的，但那又如何，一往無前的決心總是要有的。
不加猶豫地，周澤楷回複這個約定：“好，決賽見。”
最終第六賽季的決賽是微草藍雨，藍雨勝，黃少天在群裏大戰其他選手，聊得不亦樂乎。
周澤楷也看見方銳的消息了，從熟稔的語氣不難看出，方銳和黃少天關系不錯。
方銳似乎和聯盟裏的人關系都不錯，至少在五期生中，他是人緣最好，也是社交最活躍的那個，周澤楷時常會羨慕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能。
也……有點失落不比賽的日子，方銳很少主動跟他聊天，但是會在群裏跟其他選手有不少交談。
夏休期匆匆過去，輪回這邊沒有什麽大的調整，只是鑒于江波濤的出色表現，有效提高了輪回團隊賽的效率，在新的一賽季被任命為戰隊的副隊長。
呼嘯那邊隊伍陣容也穩定了下來，兩隊的人氣都在不斷上升。
方銳在上賽季也成功入選了全明星，這賽季一開始，人氣不減，技術也逐漸精巧起來，将盜賊玩得得心應手，與林敬言的流氓配合得也越來越默契。
就在這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有個一起打過挑戰賽的高中密友，當然，現在在大學，發消息向方銳分享自己表白成功的喜悅。
方銳深知這位朋友的秉性，現在這個滔滔不絕的樣子，應該是非常非常非常開心了。
這位朋友終于發完自己追女神的坎坷又甜蜜的經歷，順便給了方銳一個暴擊：“兄弟，也該找個女朋友了，咱們都奔三的人了…….”
方銳快速敲字：“去去去，下個月二十號才剛滿二十呢。”
“過了二十不就奔三了？”
“去去去，哪來的歪理邪說，心态保持的好，年年十八。”
那位剛剛成為半個人生贏家的仁兄開始勸方銳：“好好好，但兄弟我說真的，你也可以談個戀愛試試了。”
“你周圍有喜歡的女孩子沒？”
最後一句話方銳剛看到就撤回了。
方銳：“？”
“抱歉啊，我忘了你周圍幾乎都男的了。”後面跟了一個流汗的表情。
方銳：“……”
但鬼使神差般的，方銳想到了一個人，然後大驚，自己在想什麽！
居然想到了第一次在輪回場館見到周澤楷時的場景。
那位仁兄孜孜不倦：“沒事啊，雖然你那個工作壞境男女比例是失調了點，但是質量高啊，你看那些女選手，哪個不好看？話說嘉世和煙雨離N市都不遠吧，我覺得異地這個問題也是可以解決的……”
方銳無語道：“喂喂喂，怎麽就嘉世和煙雨了？你是真敢想啊，人家能看得上我嗎？”
“嗨呀，你總要嘗試嘛，一見鐘情的能有多少，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嘛，來，兄弟，你先說，你喜歡哪個女選手，我幫你制定追求計劃。”俨然一副經驗十分豐富的樣子。
方銳故意把條件放得非常窄，為難朋友道：“我不喜歡比我大的，也不喜歡比我小的，最好相差在幾天之內，而且也要玩榮耀，我喜歡職場戀情，所以他還得是職業選手，還要長得好看，最好安靜一點，畢竟之前在藍雨的時候受夠黃少天了，嗯……他們戰隊還得離N市近一點，高鐵一小時左右就能到的，嗯，最好本地還得有房，我不想過去看他的時候住宿舍。”
仔細檢查了一下，覺得自己這番刁難之下，聯盟之內根本不可能有人達到，于是不再往上加條件，信心滿滿地發出去，放下手機，美美去洗漱去了。
等半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手機還是沒有動靜，剛洗完澡有點渴，方銳接了一杯水，邊喝邊刷社交平臺軟件，一條消息顯示在上方：“诶我去，忽略性別的話，輪回那個周澤楷完美符合你的要求。”
方銳一口水噴在手機上，誰？！
搶救完手機，方銳苦笑不得地看着朋友列出的一條條理由。
“你看，他下個月24號生日，你們還都是同一年出生的，就相差四天。”
“人家長得也好看吧，人也安靜得有些過頭了吧？”
“而且他們戰隊正好在S市，高鐵一小時到N市。”
“我還看了榮耀社區裏的幾個帖子，小道消息稱，他爸是經商的，他媽是某家大醫院的醫生，他家還嚴格遵守了獨生子女政策，就他一個孩子，雖然S市是寸土寸金了點，但我分析吧，即便刨去家裏的支持，他收入估計也不少，我看經常還有代言廣告啥的，我一個不粉輪回的最近都能經常看見，所以我覺得他即便沒房，也應該有購房資格并且買得起房。”
“你傻逼啊，我逗你玩的，明顯就是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來敷衍你的條件。”
對面可能是最近墜入愛河，把理智給墜沒了，依然有一大堆歪理邪說：“我覺得潛意識能反映不少問題，你看你列出的條件，怎麽不偏不倚就到了他頭上呢，兄弟好好想想吧，我是個開放的人，也是能理解同性戀的，你的幸福最重要。”
方銳頗為無語，只回了四個字：“你沒救了。”
放下手機癱床上，快睡着的時候模模糊糊地想：要是周澤楷是個姑娘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