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朋友是一輩子財富
朋友是一輩子財富
敬輝同唐婉前後腳進來的。
唐婉依舊的美麗，謝希一下子突然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語言來描述她，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心中的女神。
而在其他幾個人的眼中，好久不見的唐婉，曾經年級裏數一數二的美女，如今依舊是典型的江南美女的氣息。只是比起十年前，學生時代不施粉黛的面龐如今在昏暗的茶室的燈光下變得朦胧婉轉，眼睛比以前大了也有神，小巧精致的鼻子下微笑大方的嘴角是均勻飽滿的唇色。高挑的身材包裹在剪裁時尚的大衣下，外頭挺冷的，她穿着短裙，修長的長腿很是羨慕別人。
有些人出現在你的面前，不用外貌光用氣場就能把你整個地吸引過去。
謝希正對着唐婉走過來的方向，眼睛好像就着了魔一樣的，怎麽都挪不開了。
謝希想起了高中的時候年級集會時的唐婉，那時候只覺得漂亮，和普通的女生不一樣，男生都喜歡她，平時打打鬧鬧沒臉沒皮的在唐婉走過的時候都會別扭的抓腦袋，當做看不見。好像趙董高一的時候還暗戀過唐婉，那時候這個事兒精還放話說一年內要追到女神的，大家也沒想到最後唐婉會和低調的敬輝走在一起。
時過境遷，那時候的男孩女孩心目中那道亮麗的風景，變成了如今落落大方的輕熟女，舉手投足間輕易地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時間沉澱的那份成熟的美，在她身上很是明顯了。
大家都愣着，連打游戲的張可手上還在按着屏幕，擡頭看人的時間都特別長。
熙夢用手肘拍拍自己老公，趙董這才反應過來，人都已經走到桌前了：“哎喲，我高中時代的女神，我老婆都知道~”
熙夢也熱情，拉人坐下，看了眼敬輝，故意問：“一起呀，那麽巧。”
唐婉脫了大衣，謝希看到她胸前的墜子項鏈上滿是水晶，亮亮的很好看。唐婉和在坐的其實并不太熟悉，也就高中畢業那個暑假一起吃過幾次飯唱過幾次歌的交情。只是女神總能在很少出現的次數裏給人留下極大的印象，大家很快熟絡起來。特別是趙董，挺起勁兒的說着自己高一那會兒不知天高地厚幹的蠢事兒。
趙董這個人，一看就是好男人的模樣的，圓圓的臉一臉福氣樣。一樣的意思從別人嘴裏的說出來，比如陳雄，聽着會覺得不太靠譜，從敬輝嘴裏說出來又會覺得太過的認真嚴肅，而從他嘴裏說出來，還就真是覺得是個特別實在的人抓着腦袋在老婆面前坦白當年年少無知的青蔥歲月。
一時間大家都被趙董逗樂了。
張可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偶爾擡頭看看謝希，見那人傻愣愣地盯着唐婉，眼珠子都要出來了，直搖頭。
陳雄也不做聲，安靜的地坐着觀察敬輝。
“謝晨曦我也好久沒見到了。越來越漂亮了。”唐婉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謝希愣了愣，說話的時候還有點臉紅：“啊，謝謝哈。你才一直都那麽美，哪裏都好看。”謝希自己臉都有點紅，有點尴尬，什麽情敵面前不能輸陣早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因為她沒陣也沒氣場，是見到唐婉就被勾了魂去。“我改名了，現在叫謝希。”
謝希笑笑，在女神面前有點像坦白過去的小狗，等待主人的領養。
唐婉說：“怎麽改了？晨曦很好聽。”
謝希癟癟嘴：“我大學那會兒我媽去給我算命，說我的命裏有什麽紅鸾寡宿，不改名字以後要孤苦終老什麽的，恐怖兮兮，後來找了師傅算名字，就改成這個了。”
唐婉和敬輝聽了都挺好奇地看她。
“沒辦法嘛，我媽堅持。”謝希撓撓腦袋。看到面前的敬輝和唐婉坐在一起，怎麽都覺得，他們兩個好般配，自己說什麽都不對。
大家不過是同多年沒見的大衆女神敘敘舊。
唐婉上個月才回的國，在歐洲知名服裝品牌做設計師助理，一聽就是高達上，還給了大家許多折扣券。謝希連那牌子都不怎麽認識，只覺得一晚上都暈暈乎乎的。
而且敬輝坐在唐婉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謝希心裏涼飕飕的，呵，他們這是分手了嘛？怎麽都覺得——像是小兩口鬧了矛盾，現在女神來力纜狂瀾先退一步了。
在場的都能感到唐婉對敬輝的親近，女神看向大家的眼睛都是溫柔而大方地，而看向敬輝，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小心翼翼。
說實話，謝希看了那麽多婚戀的書，別的抛開不說，一點真的是真理——美女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總是占便宜的。
就像現在，謝希知道自己觊觎敬輝那麽多年，好不容易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男神都住到他家樓上去了，哪怕沒這個命，這顆心總可以有的，可是偏偏在唐婉面前，看到她的視線沒有的得到敬輝的回應，或者敬輝有意無意的冷漠，謝希會覺得有些傷心，為唐婉傷感，好像他們就該在一起，公主就應該和王子過上幸福的生活。
謝希意識到自己只是見到唐婉就倒戈，很快就又被那股子自卑和決心圍繞住了。自卑自己的平庸，想着與其想着男人做着不切實際自己都不相信的夢，還不如好好工作賺點錢，做個自由點的大齡女青年。
于是她的思緒飄遠。他們聊了點什麽都不知道。
直到，沒怎麽說話的張可把自己充電寶裏的電也玩完了，問陳雄要了手機，開了半天沒解鎖，有些煩躁地問：“哎，你怎麽把手機密碼換了？多麻煩。”
陳雄坐在他身邊幽幽地回了一句：“喂，不是你上回說讓我換和你一樣的密碼，你用起來方便？”
然後陳雄把手機拿了過去，解了鎖，又把手機放回張可擺着姿勢的手裏。
那寵溺暧昧的語調和動作看得大家表情都有些暧昧。
唐婉說要回去。看着敬輝。
敬輝沒送，卻看着謝希：“回去嗎？”
“呃……”謝希尴尬。
唐婉看着謝希表情有些複雜，美人蹙眉的模樣也是好看的。一邊張可也擡頭看她，眼神裏是讓他不要服輸，就是個幹。
謝希只覺得無力：“不用了，我再待會回，晚上和張可坐地鐵回去。”
然後氣氛就開始尴尬。
陳雄趙董還有熙夢的視線在三個人身上來回晃動，很是忙碌。
唐婉直勾勾地看着敬輝的眼神裏都起霧了，謝希又不傻趕忙低頭喝茶，等唐婉同面色不好的敬輝離開了，謝希終于把低着的頭擡了起來。
發現其他四個人都在看她：“幹嘛？”
熙夢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受傷的小白兔：“沒事兒，我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趙董也搖頭，還看着外面人的情況呢。
謝希無奈地想，好像進入了王子和公主冷戰的故事裏，扮演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無辜炮灰女的角色，主演都是大牌，他一個女二號還是性格懦弱的慫貨。
張可不玩游戲了，把手機丢給了陳雄，臉上兇巴巴的看着謝希：“走，姐帶你去喝兩杯？”說完就拿了包要拉謝希走。
陳雄一把拉住她：“姑奶奶你剛還沒喝夠呀？謝希你別和她瘋。”
謝希倒是覺得待着也沒意思，想回家繼續整理課件知識點了。
“我和張可先回去吧。我看她差不多醒了酒回家睡覺剛好。”
陳雄說要送他們，被張可瞪了一眼給瞪回去了：“你，待着，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謝希，走！”
謝希走的時候聽到躺着也中槍的趙董在那裏憤憤不平：“哎，張可你可別一竿子打死一片呀，你男朋友就好了……”
身邊熙夢安慰：“哎喲，張可喝高了你還真和她計較呀，不過，陳雄，你別想走，老實交代……”
還有陳雄不放心的；“哎，謝希你看着點張可。”
謝希同張可走在一月的街上。
有些冷。謝希縮了縮脖子，看到總是穿得很少踩着高跟鞋的張可被冷風一吹，是清醒了不少。走在她身邊，伸手摟着謝希的手臂。
就像高中的時候一樣的親密。
“哎，男人都坑爹，我們湊合着過吧。”張可低頭在謝希的肩膀上蹭了蹭：“都坑爹……”
“你和梁俊臣咋啦？”謝希看張可這情況一看就知道不對。
“嗯？我們挺好的呀。怎麽了？”張可好奇謝希怎麽這麽問。
“呃……就是覺得你今天怨氣特別重。”謝希掐了掐張可的臉，總覺得那個人冷，把自己圍巾繞了一半挂到了張可身上。
“哦，沒啥，今天老板犯賤，看着心煩，這圍巾好舒服又是阿姨打的？”張可蹭了蹭看樣子很是喜歡。
“我媽教我織的，這條我自己弄的，喜歡我給你也織一條？”謝希有點小驕傲。
“哎，不要，我上班也戴不了，你別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切，好心當成驢肝肺。”謝希吐槽着，脖子還是和張可親密得靠得好近。
“有時間多捯饬捯饬，下回相個高富帥閃瞎大家的眼睛。”張可拍拍謝希肩膀，索性摟了過來。
“可兒，我不想相親了，覺得相來相去也就那樣，還是一個人呆着的好。”
“你怎麽可以沒鬥志？”
“我都老了，哎，現在的男生都喜歡生肉好不好？不然也要和唐婉那樣的，越來越漂亮的那種。”謝希承認她是有點受打擊。
張可不以為然，拉着她過了紅綠燈往地鐵站走：“說什麽呢，你很美。”
“哎，別安慰我，這幾年是老了，都沒自信了。”
“什麽叫沒自信？你覺得我有沒有自信？”張可突然不走了，認真地看着謝希，有點兇巴巴的：“我那麽有自信，我也在變老，我陪着你變老，不快一秒也不慢一秒，一直陪着你，你有什麽好怕的！”張可聲音有些響，在空曠的路上的清晰可聞。
謝希一開始沒聽明白，等她明白了，知道張可是在給她打氣，想起來張可罵男人不是東西也是幫她抱不平吧。
謝希看着人，心裏暖洋洋的。
冷不丁地就把張可保護住了，蹭蹭蹭。
“喂，你幹嘛，我的西裝皺了明天加班還要穿呢！”
謝希依舊蹭蹭蹭，張可無力掙紮：“哎，這是大街上，我不搞蕾絲邊，我是直的，宇宙大直女！”
謝希眼睛有點熱，好像從小到大，每當遇到什麽時候，這個人總在她的身邊，無條件的支持她，看不得她自暴自棄，看不得她受委屈，總是為她照想，一輩子最重要的朋友。
“可兒，我覺得除了我爸媽，只有你對我最好了。”謝希發自內心。
張可突然猛力地掙脫開她，像看外星人一樣的打量：“哎，你不會是受刺激了吧，轉性了？取向還正常嗎？哎，別鬧，我要喊非禮了呀！”
邊說邊做要逃跑的樣子下了地鐵站，謝希在後面笑着追着。
小姐妹倆，打打鬧鬧。
還是那麽的親切。
比親姐妹還要親……
敬輝的事，謝希心裏有些許不甘和失落，到底是被張可可愛的模樣給治愈了大半。
回到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淘寶上挑紅色的線，雖然張可不讓他織，但是謝希就是知道她織了她就一定會戴。
想着好姐妹，謝希睡得特別早。
周日，謝媽沒洗衣服。
謝希舒舒服服地睡到十點。
突然手機大震，是熙夢。
“謝希，你出門了嗎？就在湖墅南路的那家星巴克，記得穿裙子呀，化妝，化妝，頭發披下來哦！他爸和我爸是同事，我見過的，挺帥，應該是你喜歡的型……就是現在工作吧……”
“哎，熙夢你等等，什麽呀？”謝希囧。
“相親呀，昨晚你一走我就幫你安排了，這個靠譜，我給你打包票！”
“我怎麽不知道……”
“我給你發微信了，昨晚，你沒看到？”熙夢着急。
“我很早就睡了，熙夢呀，我其實不想……”
“哎，來了！”熙夢在電話那邊說着什麽：“趙董喊我呢，我出門了，你看看微信，別遲到呀，回來告訴我戰況，麽麽噠！”
謝希看着已經跳回桌面的手機。亂糟糟的頭發粘在臉上。
陽臺上的暖陽融融地灑了進來，又是新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