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Chapter 22
嚴昇的那個炮.友出來說話了。
“和ys認識五年，戀愛三年，一直說好他總有一天會告訴他的粉絲，不會讓我永遠讓我走在地下，現在卻……”
他用的并不是微博大號，只有幾百個粉絲，但往前翻全是和嚴昇相處的點點滴滴，只要熟悉嚴昇的人都能循着蛛絲馬跡看出來。
在發聲的一個小時內，這條微博爆了，獲得了九萬評論、四萬轉發，粉絲們迅速解碼，瘋狂地湧到嚴昇的微博下去問這是不是真的。
景天的公關團隊向嚴昇再三确認，知道這個炮.友手裏并沒有更多爆料，便決定讓嚴昇否認到底，回了一條。
“嚴昇V：清者自清，已移交律師處理。”
然後，團隊又緊急去和嚴昇的炮.友談條件，希望他不要再繼續出面發聲，火上澆油。
誰知道大半天過去了，他們都聯系不到對方。
孟柏立的嘴都急出火泡了，卻還是想不出任何辦法。對方明顯有備而來，為的就是把嚴昇拉下水，再優秀的公關團隊都沒法化險為夷。
他沖到舒槐的辦公室裏去和她商量，舒槐倒比他淡定許多。
“幹什麽幹什麽？”舒槐瞥他一眼，“別和沒見過世面一樣，再說了，嚴昇也不是你手裏的藝人，讓老何操心去。”
孟柏立欲言又止：“舒總，我是怕……是怕這事情有可能會牽扯到周時泱身上啊。”
舒槐想到周時泱偷偷摸摸捏自己的手，笑了笑，“怎麽可能。”
“你不覺得這事兒太蹊跷了麽？”孟柏立手指敲桌，“先是視頻，再是當事人出來發聲，我們毫無辦法，明知道是陷阱還得往裏跳……舒總，要麽我們再和丁軒談談吧？解鈴還需系鈴人，現在看來，只有他能把這事平息下去了。”
舒槐晃了晃指尖的手機。
“我剛剛和他談完。”
“然後？”
“沒戲。”舒槐搖搖頭，“我提出一千萬，他不要。”
“他什麽條件？”
“讓我用你手裏一個藝人的料來換嚴昇的全身而退。這不可能。”
孟柏立吓了一跳：“我手裏的藝人？”
他手裏的藝人少而精，這兩天分流出去了不少，算起來，也就葉喬和周時泱算是最活躍的。
“嗯。”舒槐雙手撐在桌上，表情嚴肅，“現在看來，只能……”
孟柏立心領神會，嘆了口氣。
“嚴昇他……”
舒總的意思，是要放棄嚴昇了。
也是，現在形勢對他們很不利，也不知道是誰非要把嚴昇搞下去，倒不如先雪藏他一段時間，壓一壓輿論，等過兩年再讓他換個人設出道。
“那接下來……？”
“你不用跟了，交給他們去公關吧。上次你不是還和我說過公司裏那誰想公布戀情來着？今晚就公布了吧，分一下熱度。”舒槐直視他，“孟柏立，我需要你動一下你的人買，去查一下這件事。”
“丁軒？”孟柏立挑眉。
“嗯。重要的是他背後的絲絨娛樂。”舒槐靠上椅背，頓了頓，“我真他媽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妄想把我景天拉下水。”
那個新近空降的大股東？
可真是神秘呵。
舒槐接到舒景天咆哮的電話時，第二波爆料剛剛席卷全網。
依然是嚴昇的炮.友爆出的，卻比上一條勁爆許多。
這是一段錄音。
“反正我和她在一起，她也獲得了好處不是麽……不，我當然沒有向她出櫃，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點風險，我現在可正在重要的階段……假戲真做？怎麽可能啊！我跟她上床都是要關燈的，否則我怎麽可能硬起來啊哈哈哈……乖，你放心哈……”
語氣暧昧而輕佻，充滿了不屑。
一刻鐘之間，風向全變。
這次，就連大部分負隅抵抗的死忠粉們都沉默了。
如果剛才還能争辯說嚴昇喜歡男人并不是他的錯，是這個時代錯了的話，現在這段錄音裏表達出來的歧視、傲慢、醜惡卻是真真切切的。
舒槐坐在辦公室裏刷到這條爆料的時候，快要氣瘋了。
她的右眼皮狂跳着，狠狠地抽了兩根煙讓自己冷靜下來，踩着高跟鞋就想去嚴昇家找他談話。
正在此時，舒景天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人先是平靜的嚴肅：“舒槐，怎麽回事？”
舒槐把嚴昇的崩盤老老實實說了一遍。
“你怎麽搞的！能讓他在外面玩成這樣！？”舒槐能聽到舒景天的拐杖在“噠噠噠”地用力敲擊着地板，發出直刺神經的尖銳噪音。
舒景天的聲音慢慢變成了怒斥。
“我、你小叔在的時候，景天從沒有出過這麽大的亂子！舒槐，我對你很失望！”
舒槐垂眼，坐了回去。
“爺爺，抱歉，讓您失望了。”
“你別給我在這裏整這些有的沒得了！”舒景天斥責，“他可是景天手裏最大的王牌之一！現在崩成這樣，你說說，你究竟打算怎麽辦！？”
舒景天雖然退居幕後已久，身體也不大好，但依然關注着景天的最新動态。
舒槐說：“先雪藏一段時間吧。我打算先把幾個他的後輩推上去。”
“比如說你上次帶回家的那個？”舒景天似乎已經料到她的舉措，語氣嘲諷道，“舒槐，你是不是又被男人沖昏頭腦了？”
“我沒有。”
“那你還想出這種歪主意？推新人，推後輩，你知道會造成什麽後果！？”
舒景天的嗓門越來越高，明顯已經怒不可遏了。
舒槐平靜道：“我知道。”
人心不穩、老人心寒、跳槽危機，這都是必然的。
但，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應該盡快開一個新聞發布會，把這事解釋清楚，再找厲害的律師把這些人統統告上法庭！”舒景天怒道，“什麽玩意兒，敢踩到我舒家頭上來！”
舒槐嘆了口氣。
爺爺還是老一派的做法。
如果說在第二波爆料之前這樣做，确實是最好的選擇；然而那段錄音一出，一切都晚了。
流量時代，輿論環境早已不是爺爺當年所面對的那個。
更重要的是，嚴昇的言語之中無不是對女性的貶低，這兩年同妻現象越來越嚴重，剛才微博上已經有同妻受害者和女權主義者聯合，自發發起了抵制嚴昇的活動。
舒景天還在電話那頭憤怒地咆哮，舒槐被弄得焦躁煩悶，匆匆說了句：“爺爺，我知道的。”就挂了電話。
等這件事過去，再回去找爺爺說說明白吧。
她拉開抽屜，又對着落地窗外的菱城抽了一根煙。
今天天色陰沉，霧霾有些嚴重，看出去恍恍惚惚地不清楚。一根煙抽完，舒槐想了想還是給周時泱打了個電話。
“喂？”
“是我。”舒槐按滅煙頭，扔進一旁的煙灰缸裏，“這兩天你不要出門，我也暫時不能來看你。”
周時泱靜默片刻。
“你不能來看我，我能不能去找你？”
舒槐：“……不行。”
“我去找自己的老板，沒人會疑心的。”
“……你得養傷。”
“醫生說很快就好了。”
“那你要拍戲。”
“下周才進組！”
舒槐沒轍了。
她從來都拿周時泱沒辦法。
“……你過幾天來吧。”
周時泱低笑道：“好。”
舒槐強調：“來公司找我。”
“好。”
“那我挂了啊。”
“嗯。”
舒槐正想挂電話，那邊的周時泱又叫住了她。
“舒槐。”
“嗯？”
“你……現在有一點點喜歡我嗎？”
舒槐說：“當然。”
“是為什麽呢？”
舒槐總不能說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溫柔又是個能賺錢的吧。
她回答：“你很好。”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比我之前遇上的人都要好。”
她盡力讓這個答案看上去不生硬，還害怕周時泱嫌她敷衍，沒想到他低笑幾聲，聽上去感覺很開心的樣子。
“謝謝你。”半晌後，他說。
舒槐将椅子轉過去，俯瞰菱城全貌。
道路上車水馬龍，人群匆匆碌碌。
電話裏，兩個人都沒說話，靜靜地聽着對方綿長的呼吸。
舒槐突然覺得，就這樣坐着，也挺好的。
這晚，舒槐出去應酬吃飯。
應酬對象就是宋辭，《人間喜劇》的導演。她才三十多歲，卻已經是業內有名的都市劇主力幹将，算是年輕有為。
舒槐不打算和她廢話。孟柏立已經提出讓周時泱代替嚴昇出演男主角一角，此番飯局，不過是雙方為了價格而進行的一場談判。
舒槐的底線是追加一千萬，她以為自己必定勝券在握。
但門一推開，她就愣住了。
宋辭的身邊，坐着一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盛安林。
實在抱歉，今天送朋友去機場，更新又遲了QAQ
這章發紅包，算是小小彌補一下，sorrysor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