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頁
王源吃得少，端着碗嘴裏含着筷子，狐疑地看着眼前的Karry和馬思遠，一個認真吃菜，一個認真喝湯。這個場面太和諧了，反而讓人不習慣。
馬思遠拍了王源的手背，“好好吃飯，這像什麽樣？”
王源聽話地把筷子放在了碗上，“吃飽了。”
馬思遠看了一眼碗，“還有兩口，吃掉。”
“吃不下了。”王源數着米粒，猛地擡頭，“不對啊，你們倆怎麽了？吵架了？”
“沒啊。”Karry和馬思遠異口同聲道。
王源眯着眼，“肯定有問題。”
“我們好着呢。”馬思遠道，“你不是一直惋惜看不到Karry穿女裝嗎？白文珞你記得吧。他媽媽給了他一個攝像機，到時候就可以記錄下來了。”
“真的啊！”王源喜出望外。
“我怎麽不知道？”Karry問道。
“讓你知道還能錄。”馬思遠撇了撇嘴。
“Karry，你到時候不要占我哥便宜，趁機偷親他！”王源道。
被點到名的Karry和無辜牽連者馬思遠同時咳嗽，再一次引發了王源的懷疑。
“你們平常排練不會真的親了吧？”看了劇本的王源當然知道有一幕是身為王子的馬思遠被公主的美貌吸引，忍不住吻了上去，也就是Karry。
“沒有！怎麽會！學校不會讓播的。節目是會被槍斃的。”馬思遠紅着臉，話都說不清。
Karry低着頭，什麽話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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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摸了摸臉，“哥，你在害羞。”又摸了摸胸膛，“怎麽這麽快？生病了？不可能。”無法通過自己的身體特征來判斷是什麽狀況而陷入思索。
馬思遠沒有想到逐漸消退的雙胞胎反應，再一次靈驗了，“源源，冰箱裏有我做好的抹茶卷，你看看好了沒有？這個飯吃不下就別吃了。”
“真的？”王源眼睛一亮，深怕馬思遠會反悔，拿着碗就跑了，“其實，哥我是騙你的。”
“王源！”馬思遠深感無力。
Karry沒忍住笑出聲，“恭喜你啊，又一次被騙了。”
從放學回家到現在都沒說和Karry說話的馬思遠，害羞、扭捏就在剛剛不複存在，“你笑什麽笑，不吃就別再這待着。”
“我吃我吃。”Karry揉了揉馬思遠的頭發，拿起筷子把桌上還剩一點的菜都吃了。
“別用你這個剛剝了蝦的手摸我的頭發。”馬思遠懊惱道。
“放心，剝蝦的手是左手，我用的是右手。”Karry道，“現在正常多了。”
馬思遠思考了半晌，“我今天不正常？”
“你竟然沒有反駁。”Karry盯着馬思遠，“不會真的是因為今天下午……”
“不許提下午。”馬思遠捂住Karry的嘴，“這件事到此為止，給我爛在肚子裏。”
“不就是親了一下……”
Karry還沒說完，背後傳來“哐啷”一聲，王源兇神惡煞道：“你剛剛說什麽？”
馬思遠看了一眼，好在模具是不鏽鋼的，什麽事都沒有，決定什麽都不發表，就聽到王源又道，“我的好哥哥啊，你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就只是不小心擦到，你還吃不吃抹茶卷了。”馬思遠故作淡定道。
“現在是吃抹茶卷的時間嗎？”王源顧忌到Karry還在，沒有把話說出口，狠狠地瞪着Karry。
“你要是不吃，就只有下個月才能吃了。”馬思遠提醒道。
王源到底還是不敢跟馬思遠對着幹，捧着盤子，氣鼓鼓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像是在發洩。一個好看得像店裏賣出來的抹茶毛巾卷被王源一勺一勺搗得都沒形狀了。
馬思遠加快了吃飯的速度，打掃了衛生，不敢久待，“想吃什麽給我發消息。晚上甜食不要吃太多，早點睡覺，我先走了。”
“我跟我哥有話說，你在外面待着。”王源一把抓住想逃的馬思遠，而Karry在門外等馬思遠。
“我還要回家寫作業呢。你知道我中午的時間都拿去排練了。”馬思遠試圖用哭訴讓王源能放他走。
“馬思遠！”王源白着一張臉，“你說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他？你喜歡他就算了，不敢說，還一天到晚裝着自己不喜歡他。你累不累？”
馬思遠剛要否認，王源又來一句，“我知道你另外一本日記本。”
聽到王源喊他全名的時候，馬思遠就知道這次談話非同小可，難得他藏怎麽深，還是被發現了。“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滿意？你只是現在滿意，将來呢，你能過一輩子這樣的生活。就他今天親，”一想到這兒，王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不當回事兒，你能不想多，能不會想要再近一步的接觸？停不下來的！”
“我可以的。”馬思遠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的。”
王源的肩一下子垮下來，“都怪我這手，舉什麽舉。”
“不管你的事，就算你不同意，白文珞肯定死纏着我，到時候我一心軟就同意了。”馬思遠安慰道，“今天，只是不小心碰到，和舞臺劇沒什麽關系。就算沒這舞臺劇，說不定以後也會發生同樣的事情。”
“什麽？還會有同樣的事情。”王源一驚，呢喃道，“菜被偷了，還不是被豬拱走的，自己跑的。”
“你說什麽？”
“沒什麽。以後離Karry遠一點。果然我小時候不喜歡他就是對的。”
“瞎說什麽呢。這會兒我能走了吧？”
“走走走，你的心早就飛了。”
“你們剛剛說什麽呢？就聽到了喜歡不喜歡，你有喜歡的人了？”Karry問道，“我怎麽不知道。”
“說明天的晚飯呢。”馬思遠又道，“難不成你知道了之後，要幫我追嗎？”
“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Karry停下腳步皺眉道。
“沒有。”馬思遠鄭重道，“真的沒有。如果有，肯定會告訴你的。”說完，自己只覺好笑，卻又不得不承認王源說得對。每每Karry關心他的舉動都會被他扭曲意義，有種自己被愛着的錯覺，按捺不住內心蠢蠢欲動的野獸。
“今天的事你沒放在心上吧？我向你道歉。”
“沒事。”馬思遠的笑容僵在臉上。之所以野獸能安分地躺在牢籠裏，是因為現實随時随地會給予重擊。
周五，為了給學生們足夠的時間表演完所有的舞臺劇，啓用另外一套時間表。每節課縮短五分鐘，就能再擠出一節課的時間。從班會開始，到放學時間剛剛好。
“剛剛欣賞了另類的小紅帽，告訴我們不要只看外表。小紅帽雖然柔柔弱弱，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大灰狼最後死在她手上，還救下了奶奶。[1]現在讓我們歡迎由高一二班帶來的《白雪公主》。”[2]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度，國王和王後一直都沒有孩子，他們誠心實意地向上天乞求一個孩子。不久以後，王後誕下了一個女孩，皮膚像雪一樣白，嘴唇像血一樣紅，頭發黑得像烏木窗框，取名為白雪公主。”
故事的開頭和大家耳熟能詳的《白雪公主》如出一轍，頓時失了興趣，尤其是在看了上一個不一樣的《小紅帽》之後，更覺失望。
“哇——”
所有人都在想這是誰？學校什麽時候有這麽漂亮的女生。
“白雪公主在國王和王後的寵愛之下，逐漸長大了，終于成了一個人見人愛的美少女。白雪公主非常善良、有愛心、她經常和動物一起玩耍。森林的動物，像小鹿、小兔子、松鼠、小鳥都喜歡白雪公主，因為白雪公主會給它們吃食物，還會講故事給它們聽。個性善良猶如天使般的白雪公主，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白雪公主一開口，如夢初醒，這，這不是Karry？！
在這個學校裏，還真沒幾個不認識Karry的，和馬思遠兩人霸占了校草榜頭二名，至今沒有下來過。不止同年級的女生，還有高年級的學姐都有給他們遞過情書，讓高年級的學長捶胸頓足，學妹泡不到，窩邊草也沒有，但就是找不到缺點。觀衆們興致勃勃，不知道馬思遠會不會穿女裝，飾演惡毒繼後。
“好景不長，白雪公主的母親生病去世了。
國王為了白雪公主就迎娶了一位新王後。其實她是個精通法術的女巫。她雖然很美麗，但是個性很驕傲、暴躁。尤其她最恨別人比她美麗。”
“這就是你的新母後。”
唉，不是馬思遠。大家都耐心地等待他的出場。
舞臺劇漸漸演到尾聲，還是沒等到馬思遠。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一身白衣，浮誇的金線，穿在馬思遠身上，就如同從電影中走出來的王子。
俗話說，人靠衣裝，在他身上，衣裝靠人。
“啊——”
不出意外地又一次迎來尖叫。
熟知《白雪公主》的人都知道，有一段王子吻公主的情節。觀衆們期待着，白文珞捏了一把汗，馬思遠得說話算話啊！
馬思遠緩緩低頭，所有人心跟着一緊，還有人直接喊出聲，“親她！”
似是怕觀衆看不到，馬思遠還停留了兩三秒。
“啊——”
尖叫不斷，此起彼伏，回蕩在整個禮堂。
被吻醒的公主睜開雙眼，沒有錯過馬思遠眼裏的驚訝，Karry知道馬思遠的吻落在臉頰，是他自己扭頭，才貼在了唇上，裝作不知繼續演完了剩下的情節。
“此時，王子的國家卻舉國歡騰，因為美麗的白雪公主答應了王子的求婚，正在舉行盛大的婚禮。小矮人和森林的動物們也被邀請來參加婚禮，在全國人民的祝福聲中，王子和白雪公主将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高一二班出演成員手牽手鞠躬向觀衆致謝，讓王子公主一組單獨謝幕。
第一次牽手，厚重的服裝下，是兩只冰涼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小紅帽的版本很多，最早的結局是被邪惡的野狼吞噬，格林兄弟筆下，勇敢的獵人殺死大野狼，救出了小紅帽，最近的版本中，又成了小紅帽用剪刀剪破大野狼的肚皮，自己拯救了自己。不一般指的是大家熟知的故事是最早的版本，舞臺劇是第三個版本。
[2]:引用百度百科中的白雪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