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頁
馬思遠推薦的面店生意果然很好，名字十分簡單，小馬面館。
白文珞看了直笑，“馬思遠不會是你家開的吧。”
“要真的是我家開的，我們還用得着站在外面。”
現在正值飯點，外面排起了長龍。好在翻臺的速度快，等了約莫半個小時就輪到他們。店鋪不算大，連行人道也被占用了一部分，四人還是只能擠在角落裏。
白文珞拿出手機，收到來自他媽媽的短信，“記得回家吃飯。”趕緊回了句，“知道了。”刷了刷朋友圈，有些無聊，把玩着號碼牌，“姜宇誠，和誰聊天呢。笑成這幅德行。唐薇啊。”
“什麽亂七八糟的。”姜宇誠收起手機，掩飾性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擋在自己面前，一連喝了好幾口。
“不否認聊天的是唐薇了。”白文珞狡黠地笑道。
“我們倆最近都在追同一部漫畫，她剛剛看完最新連載，和我在吐槽。”
“不錯啊，終于從學習聊到興趣愛好了。作為師父的我很是欣慰。”
“閃一邊去。”
“你很有經驗？”馬思遠好奇地問道。
“我這麽風流倜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麽可能沒有！”白文珞說得心虛，轉移話題道，“難道你沒有談過戀愛嗎？你長得又帥，成績又好，情書總歸收到過的吧。”
“額……沒有。”馬思遠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去瞟左側的Karry，“都沒有。”
“怎麽沒有。”Karry道，“有一次，我從廁所出來，結果被一個女生遞情書，後來才知道那是讓我轉交給你的。”
“有這會兒事嗎？”
“有，當時那女生說話聲音太小，我聽不清，手又是濕的，那封信就皺了。然後就被我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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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被你扔了。”馬思遠一臉“果然是這樣”的表情。
“啊？那可是女生的一份心意啊。”白文珞感嘆道。
“我以為是我的，還沒來得及拒絕，她就跑了。我也懶得看，就扔了。”
“也對。”白文珞哀嚎道，“我也好想收到情書啊。”
“面來了——”
白文珞搶先拿過自己的大排面，“我要化悲憤為食欲。”
“當心燙。”馬思遠道。
“馬思遠，你別聽他瞎說。他無時不刻在戀愛，無時不刻在失戀。”姜宇誠道。
“啊？”馬思遠茫然道。
“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白文珞一把握住馬思遠的手。
Karry用筷子的尾端敲在白文珞的手上，“吃你的面。”
姜宇誠：“他還沒談過戀愛，永遠都是暗戀。”
白文珞不滿道：“什麽叫我暗戀，我光明正大得好不好！”
“那你倒是告訴我，哪個女生成了你女朋友或者是前女朋友？”
“吃你的面去。”碗上還冒着熱氣，白文珞吃不了，洩憤似地咬下一塊大排，“這個好好吃！肉也好厚。馬思遠，你的眼光不錯。”
馬思遠：“這家店就是做面的，已經開了挺久了。”
白文珞問：“有多久啊？”
Karry：“從我們倆上幼兒園起就有這一家店了。”
馬思遠：“都是街坊生意，所以價廉物美。現在被電視一宣傳，味道也沒變。”
白文珞：“你們倆就跟講相聲似的，以後班裏有節目可以讓你們上，表演相聲。就光你們倆這臉，講兩個小時都有人願意聽。”
姜宇誠放下了自己的手機，“你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記班級榮譽。”
白文珞翻了個白眼道：“終于舍得理一下你的兄弟了。”
姜宇誠傻笑道：“她讓我好好吃飯。”
“還是愛情的力量偉大。”白文珞不屑道，“所以啊，只有像我這種人才能把學校發揚光大。”
馬思遠：“你那麽想進學生會啊。”
白文珞：“也不是說想，就怎麽說。在初中的時候，看到高中部的學生會，就覺得可帥了。高一的話沒資格，高三要忙學業，就只能高二申請。”
“加油！我會支持你的。”姜宇誠捶了一拳在白文珞的肩上。
“很痛诶！”白文珞捂着肩膀喊道。
馬思遠：“我們也是。”
白文珞：“別，你還是勸勸Karry，讓他一起進學生會。”
Karry：“和我有什麽關系？”
白文珞：“你想啊，學生會一共五個人。據我的經驗，學生一般讨厭抱團的。我打算選秘書，這個職位比較冷門，應該沒什麽人和我搶。會長這個職位如果是個和我不是太熟的人一起，容易出矛盾。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要是去競選會長，只要馬思遠不和你争，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你了。”
姜宇誠：“你這算盤打得還真不錯。”
“是吧。”白文珞又道，“不過你要是真的不想進，也沒事。到時候讓你給我拉票，我的機率也是很大的。”
“……明年再說。”
“真的！”在白文珞眼裏看來，能讓Karry考慮就離答應二字不遠了。
馬思遠有些納悶，Karry鮮少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從不委屈自己做不喜歡做的事。不過人是會變的，進了高中不能再拿以前的标準來評判。現在也不是好的時刻去問，自然是不想讓白文珞空歡喜一場，也不想讓白文珞因為期待在被拒絕的時候而難過。
Karry戳了戳馬思遠的腰，“想什麽呢？”
“沒想。”
“那還不快吃，就等你一個了。”
“馬上就好。”馬思遠含糊不清道。他端起碗，把最後一點湯喝完。
“走喽，打球去。”白文珞道。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這句在小學生作文被用爛的句子，每一天都真實存在生活中。
周一總是要到來的。
Karry和馬思遠老時間到達了學校，走進教學樓，就看到一堆人圍在一起。擡頭一看，期中考成績排行榜。
高一的在最左側，馬思遠努力地擠了進去，“讓一讓。”
Karry第一，馬思遠第二。
差了五分，馬思遠想知道差在那兒，但是只有總分，只能等發考卷的時候才能知道。後面的人源源不斷擠了進來，馬思遠艱難地撥開人群。
Karry替馬思遠整了整衣服，“怎麽樣？”
“我考得還可以。”
“我呢？”
“你第一。”
Karry但笑不語，馬思遠看着心煩，“你贏了，想讓我答應你什麽。”
“我還沒想好，到時候我告訴你。”Karry一拽書包帶子，率先邁開步子。
“诶，你這人怎麽這樣！”馬思遠心裏沒底，“你倒是個痛快話。”
“我們打賭的時候，也沒有要求什麽時候說要求。”Karry又道，“你現在應該祈禱我把這個忘了，而不是一個勁地提醒我。”
“你說得有點道理。”馬思遠一把攬住Karry的肩膀，“今天中午吃不吃冰淇淋？”
“大冬天吃什麽冰淇淋。你也不許吃。”
“夏天吃火鍋，冬天吃冰淇淋，很合理啊。”
“哪裏合理了……”
“我覺得挺好。”
“你覺得好就行，但冬天吃冰淇淋絕對不允許。”
Karry一踏進教室，就聽到白文珞在喊：“喲喲喲，看看着是誰來了！這不是我們年級第一的Karry嘛~”
這一喊一下子吸引了班裏同學的注意力，Karry成了衆矢之，馬思遠看到大波人湧過來趕緊松開了放在Karry肩膀上的手，一步跨到自己的位置上。這周剛亂換的位置，現在是在教室的正中央。所以這一行為沒有任何用處，再加上白文珞又喊了一聲，“年級第二也在啊。”
這下好了，兩張桌子被圍得水洩不通。
“你看看你們像什麽樣子！鈴聲響了都沒聽到。”蘇珏敲了兩下門，“覺得一個個考得不錯是吧。”
人群終于散開，低着頭感覺坐回自己位置。
“班裏平均分只有109，居然還有兩個不及格的，全年級平均分114，你們給我好好想想。”蘇珏狠狠地拍在了一打卷子上，“接下來，表揚一下Karry和馬思遠，尤其是Karry進步明顯，好好保持。我叫到名字的上來拿卷子。”
馬思遠和Karry差了一分，低級錯誤，單詞拼錯。蘇珏講了什麽沒聽，馬思遠在心裏計算，總分差了五分，一共考了九門，最多有五門課都比Karry低一分。或者是語文、政治、地理和歷史上，馬思遠考得比Karry高。
這麽多年，馬思遠一直都知道Karry沒有發揮出真實水平，感覺每一次考試，Karry都精準地把控好自己要考多少分。馬思遠嘴上說着，Karry認真考一定考得比他好，其實心裏也在打鼓，感覺應該是和自己差不多。花了相同的時間，用相同的複習方法，事實證明，自己和Karry有差距。
可能就是所謂的普通人遙望天才。
一瞬間的心理落差遠比Karry未提出的要求來得無所适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