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總裁他有白月光(十一)

總裁他有白月光(十一)

他說着,老老實實退回原位,态度溫和得體,毫無破綻。

“多謝。”南渡點頭,防護服是連體,難穿又難脫,南渡的身體确實不方便,看完出門的時候差點就要滑到,被梁宵扶了一把:“要不我來幫您……”

“我幫你脫,”梁宵的指尖還沒碰到,南渡就被謝聞瀾撈了回來,他讓南渡靠在自己的懷裏,一只手攬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扯住腳踝的布料:“小心點。”

淺藍色的防護服一點一點被褪下,露出勻稱筆直的一條腿,謝聞瀾錯開視線落在他的腳踝上,邊脫邊喋喋不休:“你進這裏面幹什麽,都是輻射對身體又不好,要是想看什麽我替你……”

“喬總,”梁宵默不作聲地看完兩人之前默契的互動,“那我就先走了。”

“就進去看了一會……”南渡說完才想起什麽,趁着謝聞瀾現在彎着腰,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把,“你現在都敢教訓起我來了?”

謝聞瀾朝他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

“走吧,吃飯。”

好感度在這兩天無聲地達到了60,按照354的說法,這已經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心動感覺的表現。

謝聞瀾被南渡三番五次的胃疼調.教得十分乖覺,默默地将飯菜裏的過辣和過鹹的統統挑到自己的碗裏,又夾起一塊魚細細剔着刺:“今晚的晚會……”

南渡擡眼看他:“你不想去?”

“嗯。”

謝家以前做的就是科技,量子金融峰會,裏面不知道有多少當年舊人,結伴的結仇的,無論是現在的身份還是地位,這種時候……謝聞瀾都不是很想見到他們。

“不去也好。”南渡點頭,“這次的場地用的是陶家的。”

那家的小兒子上學的時候是個混混,沒少被謝聞瀾修理,萬一見到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你讓林哥跟着你,晚會的時候不要喝酒,我在外面車上等你,早點回來。”謝聞瀾把剔好刺的魚放進南渡的盤子裏,又拿了顆蝦剝了其起來。

“啰嗦,”南渡瞪他一眼,“給你發一份工資,你還真拿自己當三個助理用了?”

“南哥,”謝聞瀾的臉上充滿依戀,“這裏很好,真的。”

南渡慢慢接過蝦沒有說話,但他不可能一直庇護着謝聞瀾,今天這個地方,他就是不去也得去。

讓他完成系統任務可以,但是這出戲在什麽地方開場,怎麽唱,只能由他說了算。

謝聞瀾不去,梁宵肯定要去啊。

一想到他的好助攻反派同事,南渡就心情大好。

果然異國他鄉,還是只能自己人幫自己人。

*

“喬總。”領口的竊聽器悄悄潛伏,梁宵今天把耳後的頭發放下來點,悄無聲息擋住了耳骨上的耳夾。

南渡微微一笑:“你好。”

“我剛好也要去那邊,”梁宵看了眼南渡要去的方向,“B區的展品小謝很興趣,打算給他拍一下,”會場是南渡承包卻并不是他參與布置,梁宵利用了這點信息差,“喬總要一起嗎?”

“好啊。”

南渡說着伸手整了整領口,衣料摩擦的聲音透過竊聽器傳到梁宵的耳膜,那人的腳步明顯慢了一瞬。

“梁工?”

梁宵适時地從口袋裏拿出響起的手機:“真不意思梁總,我接個電話,”他伸手一指,“就在那裏,您推開那扇門就是了。”

南渡看着那扇即将在開合之後壞掉的門,沒先動,而是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艾米,讓王姨幫我把家裏的客卧收拾一下。”

“好的喬總您是要……”

“晚上聞瀾要住。”南渡叫得親熱,幾乎可以想象到梁宵在另一邊跳腳的表情,随後手指下滑,繼續撥出了謝聞瀾的號碼。

【小不死,把信號屏蔽開了。】

【開這個幹嘛?】竊聽器雖然有那麽點可能會影響訊號,但微乎其微,否則梁宵也不會明目張膽地放在南渡身上。

南渡答非所問:【聽說連笙雲要回國了?】

【是,】354拽拽兔子耳朵,不知道是個哪個蝴蝶翅膀扇動了一下,【他好像要提前回來了。】

【所以,】當然要趁他的白月光回來之前把該辦的事情辦好,南渡笑起來,【我要帶人回家啊,房間都收拾好了。】

南渡正要走到那個房間,卻在謝聞瀾接起電話時一轉,推開陽臺走進了後院的花園裏。

“南哥?”謝聞瀾幾乎在看到跳出的名字時就把游戲退了,“怎麽了?”

“沒什麽。”南渡将手機從左邊換到右邊,手指慢慢玩着花園裏簇擁的玫瑰,忽然開口,聲音甕聲甕氣,像是在撒嬌,“……我想你了。”

謝聞瀾耳尖開始發熱,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很快冷了下來:“你喝酒了?”

“嗯。”南渡乖乖地應,“一點點。”

謝聞瀾坐直身體:“林哥呢,你把電話給他。”

“我……”屏蔽儀終于開始發揮作用,信號斷斷續續,于是傳輸到謝聞瀾耳邊內容就變成了,“……愛……你……”

我不知道,愛去哪去哪,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你,南哥,”謝聞瀾一只手按住發燙的耳膜,“你手機怎麽回事?”

“想……要……你……”

想要知道的話,你自己過來看啊。

信號的屏蔽同步到梁宵那裏,謝聞瀾還能勉強維持人形,梁宵則差點握碎了手裏的監聽器。

謝聞瀾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心髒努力安撫別信別信別信別信,南渡根本不像是會說這些話的人,況且,別墅又不是在深山,信號怎麽可能差到這個地步?

“你在哪裏?”沒能得到南渡的回答,謝聞瀾當即下了車,“南哥,說話!”

電話被突兀地挂斷了。

梁宵的監聽裏屏蔽了這兩秒的通話,于是他只能聽到,南渡握着空蕩蕩的手機,用那種溫柔甜蜜的聲音道:“今晚去我家嗎?”

嫉妒擠滿了心髒,南渡說完再見的下一秒,梁宵九狠狠地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即便現在的地點和他準備好的有所不同,但他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

那邊很快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聲,像是有什麽砸在了花叢裏,随後是掙紮和疼痛的喘.息。

梁宵這才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個獰笑來,對于即将見到獵物的興奮壓過的一切,梁宵急不可耐地推開門,幾乎可以想象到南渡渾身癱軟倒在地上,冷汗淋漓的樣子,他會親手把他的義肢卸下,看着那張漂亮臉蛋上再度露出只能求助于自己的惶恐和無助,梁宵又往裏走了一步,黑暗中的花叢看不清人影,他推了推眼鏡,輕聲喚道:“喬總?”

“你是在叫我嗎?”

預想中的蒼白無助并沒有見到,南渡靠在牆壁上,那雙腿筆直地站着,笑容精致又悠閑,甚至還在把玩一支折下的玫瑰花。

“居然連趕一個人跑來這裏,”身後傳來啪嗒一聲,梁宵驚恐地回過頭,發現通往後院的門已經上了鎖,南渡一步步朝他走過來,“真是差勁,需要我教教你反派怎麽做嗎?”

“沒有萬全把握的情況下不要離開自己的主場,越是情形不明就越要沉得住氣……”南渡伸手将領口上的監聽器拿了下來,梁宵才發現自己的接收器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聲音,“要是我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會用這麽沒品的東西。”

“把整個研究所握在自己手裏,随便你怎麽設計,哪怕讓這條腿乖乖地走到你身邊跪下去的呢?”裝了機械義肢的腿踩在他的膝蓋上,在黑暗中反射着怖人的光,“喜歡看這個?那我把你變成殘疾好好欣賞怎麽樣?”

“噓,別喊。”骨骼碎裂的聲音在陰暗的花叢裏響起,南渡的臉上依然帶着那種溫和的,柔軟的笑,被慘白的月光一照,卻像是淬了毒的匕首般讓人心驚,剛剛的玫瑰被塞進梁宵的嘴裏,他漫不經心道,“等會兒小朋友要來呢,別吓到人家。”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