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他成神
第二章 我要他成神
極北極寒之地，有一座晶瑩剔透的冰晶宮殿，由萬年寒冰打造而成。
今天，這座百年未有來訪者的宮殿迎來了一位客人，大殿的王座之上，随意的坐着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眼睛看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面站着的人等了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青楮宮主，晚輩接到您的傳訊就立馬趕來了，您這裏真的有能讓九霄劍認主的人嗎？”
“當然。”青楮走下臺階，站在泊潤面前說：“但我有條件。”
“這是當然。”眼前的人雖然是一副少年模樣，但泊潤還是表示出了足夠的尊重，恭敬地問：“您的條件是什麽？”
“我要他成神。”
泊潤震驚的問，“成神？萬年來從來沒有人族能修煉成神的。”
“我知道，以你們人族的資質當然不可能，所以我交給你的人并不是單純的人族。”
“難道是妖？可九霄劍是不可能認妖為主的。”
青楮懶得和泊潤廢話，往後殿走去，“跟我來。”
泊潤跟在青楮身後，看見他在宮壁上按了一個機關，雪白的冰牆後居然另有天地。
那是一條向下的樓梯，兩邊的牆上綴着不少的夜明珠，他跟着往下走了二三十步，右側的冰牆慢慢變薄，再往下走，右邊變成了望不到邊，只有微弱亮光的空無，腳下的臺階也越來越窄，最後只剩下夠一個人行走的面積。
泊潤伸頭看了一眼，以他的修為只能看到點點熒光，他居然看不到底，這栖遲宮居然在冰川之下挖了個這麽大的空間，是用來幹嘛的？
“泊潤真人，小心腳下。”
青楮的提醒在空曠的環境裏回蕩着，讓泊潤顫了一下，“宮主，您這是要帶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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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知道了。”
泊潤只得跟着，越往下那瑩潤的光芒越亮，是從一些很大很粗的彎曲的，透着淡淡熒光的東西上發出的，以他的閱歷居然分辨不出那是什麽。
越往下，他越能感到這個空間的寬闊，這麽大，栖遲宮這怕不是把整個冰川挖空了吧，怪不得要把宮殿建在這人煙罕至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青楮終于開口了，“從上面下來，禦劍而行的話很快就能到，但我覺得那是對她的一種亵渎。”
青楮的年齡有多大恐怕沒人知道，他只知道當初妖族的翎皇是他殺死的，連五千年前，祖師創立極宵宗時，神器九霄劍都是對方給的，人界再找不出比他資歷更高，活得更久的人了，什麽樣的人能讓他尊敬到這種地步？
之前看不清楚全貌的東西，随着視野的開闊漸漸能看清了，他看着那明顯屬于禽類的骨骸問：“這是骨骸？”
“嗯，很壯觀吧？”
何止是壯觀，簡直是震撼，泊潤跟着青楮走近，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這是？”
“還記得青鸾嗎？這就是她的。”
“青鸾？我聽說過，那是一種上古神禽，不屬于人界。”
“你們人族不配提起她。”青楮走近親昵的撫摸着那瑩潤的骨骸，輕聲低語了幾句才繼續往前。
神禽的骸骨居然留在了人界，藏在了冰川之下，這...這太讓人震驚了。
泊潤一直都能感覺到青楮對于人族的憎惡，他之前不知道從何而來，現在他或許知道了。
繼續往前，他一路上都在看那巨大的骨架，他按捺住想要觸摸的渴望，他知道自己要是敢伸手，今天可能走不出這裏。
青楮朝青鸾胸腔處的那團耀眼的光伸出手，那團光慢慢地向他飄來，他接在懷裏的瞬間光芒散去，那是一個一歲多的男孩，現在睡得很熟。
泊潤看到那個男孩眼睛都睜大了，他能感覺到納戒裏的九霄劍在躁動，問：“這是？”
“你知道九霄劍是怎麽來得嗎？”
九霄劍是神器，對妖魔兩族有絕對的壓制力，泊潤擡頭看向頭頂縱橫交錯的骨骸，遲疑地問：“是由青鸾骨煉制的？”
“那是由青鸾的脊骨煉制而成，而這孩子是由我取的兩根青鸾胸骨加我的心頭血，用我半身神性蘊養千年而來，他是注定要成神的。”青楮把男孩放在泊潤手上。
神性？青楮和眼前這具神禽的骨架是什麽關系？
泊潤感覺自己接過的不是一個孩子，他抱着孩子問：“您為什麽會把他交給我？”
“極宵宗是人族的第一大宗，成神不但需要堅定的心智，更需要知大義明事理辨是非，這些都不是我能教會的。”
泊潤看着懷裏已經醒了，正用那雙淺金色眼睛好奇的看着他的小孩，想這真的能成神嗎，“如果他成不了神呢？”
青楮用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看向泊潤，冷漠地說：“那我就用別的辦法打開通往天界的道路，那時我将不會再顧忌任何生靈。”
泊潤不安地問：“什麽意思？”
“如果沒有神來神界開門，那就用魔尊逼神界的人主動開門。”青楮一眼都沒看那個小孩，淩空而起坐在青鸾骨骸的頸部，“我是一定要送青鸾回天界的。”
泊潤懂了，他抱緊懷裏的孩子，說：“我一定會教好他。”
十五年後。
今天是極宵宗十年一次收人的日子，今天上山的這批小孩都在山下修煉過三個月，通過今天的秘境試煉，就能成為極宵宗的內門弟子。
術離早上剛練完劍，就被南軒和宮素拉到了山門口，看熱鬧。
在他等得無聊打算偷偷溜走的時候，山門口的傳送陣亮了一下，身邊的同門開始讨論。
“秘境才開一個時辰吧，這麽快就有人通關了？”
“去年最快的也是兩個時辰，聽說以前有只用一個半時辰的，再沒有更快的了。”
“今天有了，秘境最大的難度在于考驗心智，不知道這人會拜哪位長老為師。”
…
術離沒分心去聽那些讨論，只是一直盯着那個傳送陣，他自有記憶起就在極宵宗了，是宗主泊潤的親傳弟子，對于試煉秘境他只聽說過，現在他對那能破紀錄的人，産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山門口的傳送陣閃了三下，在第四下時，淡淡的白光裏出現了一名身材高挑，身穿墨綠長袍的少年。
極宵宗雖然沒有明确規定新入門的弟子們的年齡，但修煉都是越早越好，一般不會收十三歲以上的，可那個少年明顯超出了。
那少年一步一步走出傳送陣，随意的掃視了一圈後，把目光落在了術離的身上，雖然是在看他，可他沒在那雙眼裏看到任何情緒，冷得如同千年寒冰。
青楮對山下那些極宵宗的普通弟子用了障眼法，現在上山了他自然沒必要僞裝。
他把小孩交給泊潤時雖然是一歲的模樣，但畢竟是他用心頭血養出來了，不用看都能感覺到人在哪。
十六歲的少年身姿挺拔，面容清俊，氣息沉穩內斂，穿着極宵宗藍白兩色的門派服飾，持劍立在人群之外，身上透着股玉樹臨風的風姿。
長這麽大了？他感覺到對方身上的修為後，對極宵宗滿意了一點，人族的歷史上還沒有十六歲就能結丹的人。
“哇，這人...這人長得好...好帥啊！”
“小聲點，他太冷了，我都不敢有什麽想法。”
術離聽到身後那兩位師妹的話，特別贊同，剛剛被那雙鳳眸掃過的時候，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他伸手捂住胸口，想不通緣由。
青楮順着眼前的石階向前走了兩步，眼前劃過一道流光，泊潤突然出現在了石階的盡頭，傳音問：“青楮宮主，您怎麽突然來極宵宗了？”
“我來看看我交給你的人你教得怎樣了。”
“他天資卓越修煉刻苦，去年就結丹了。”術離是青楮用心頭血蘊養出來的，說是術離的父親也不為過，泊潤問：“您已經見到他了，還滿意嗎？”
“還行，我想留在極宵宗。”青楮失敗過兩次，這次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絕不允許失敗。
“留下？”泊潤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答複，“留在極宵宗？”
“不然呢？”
“您介意身份嗎？畢竟你是通過入門弟子考核上山的。”
“不介意。”青楮沒耐心再重複下去了，“一切随你安排。”
“好的。”泊潤在一衆弟子的南風團隊注視下走到青楮身前，朝術離招手：“術離，過來，這是你二師兄青楮。”
“二師兄？”術離走到泊潤身邊，心跳沒再出現異常，他忍不住打量着那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年。
“對。”泊潤不可能讓青楮叫術離師兄，只能讓他頂了自己還沒露過面的二弟子的名頭，“他一直有事拖着，所以今天才來。”
泊潤身為宗主事務繁忙，在術離之前只收了兩個徒弟，大徒弟死于三十年前的人魔大戰中，二徒弟是術離六歲那年，帶着術離下山，碰到的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當時對方八歲。
按規矩來說先入門的是師兄，但對方比術離大兩歲，他自願叫對方師兄，這麽多年一直沒上山，他還以為對方忘記了。
原來這位少年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二師兄，剛剛的心跳加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二師兄好。”
“師弟好。”青楮點了點頭，站到泊潤的身後。
“你們小的時候見過，青楮可能忘了。”泊潤其實不太願意青楮和術離接觸，但他沒有立場也沒有實力去反對，只能多提點提點術離。
術離一直看着青楮，目光太過直白，青楮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側頭說：“師弟，不好意思，時間太久了，我忘了。”
“沒事，二師兄還能上山我已經很開心了。”術離沒想到對方忘的不是師門，而是自己。
“怪不得能提前通關，原來是宗主的二弟子。”
“就是就是，這才合理。”
“宗主眼光真好，随便下次山就能撿到資質這麽好的徒弟。”
“這資質加這臉，我以後有崇拜的對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