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震驚住了
震驚住了
“吃了，”肖擱仰頭朝他笑了笑，右手拎起一個精致的小袋子，“要禮物嗎？”
“什麽禮物？”言鏡從窗戶口探出頭。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肖擱說着要上樓，迫不及待的言鏡一下子竄了出去，在樓下大門口乖乖等着肖擱換鞋。
“是小蛋糕嗎？”言鏡一邊戳了戳禮物袋子一邊看向肖擱。
“不是，是花。”肖擱說。
言鏡拿過來，在手裏掂了掂，驚訝:“好重的花！”
“打開看看。”
言鏡依言，小袋子裏面還有一個長方體的小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揭開，不禁“哇”了一聲。
是一朵“花”，一朵鑽石花。
大約七厘米的長度，通體晶瑩剔透，精雕細琢地磨出花朵、細花枝和葉子的輪廓。
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手心裏，言鏡一眨不眨地看呆了。
“83年有人在南洲考察時發現的一塊434.3克拉鑽石原石，落到了老爺子手裏，在我十八歲時他送給我，”肖擱告訴他，“兩個月前我找來境內有名的工匠大師，将它雕刻成玫瑰花。”
“鑽……鑽石。”言鏡愣愣地道。
“嗯，喜歡嗎？”
“喜歡！但是，”言鏡看了一眼手心，又擡頭看肖擱一眼，“我有點害怕，摔了是不是會裂開？”
肖擱不甚在意:“那你小心點好了，裂了也沒事。”
“可是，可是，”言鏡不放心，重新将它關進盒子裏，過了一會又打開看看，再關上，他突然沮喪，“是不是要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錢啊……”
肖擱走到沙發邊，按開電視，言鏡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肖擱回頭，接着說:“不至于，本來也是要切割下來的，剩下的部位我拿去賣了個好價錢。”
“……”
言鏡默默地想，肖必安碰上這麽個孫子一定十分難過。
“兩個月前……”言鏡突然琢磨起這一句，恍然道，“原來這個才是我的生日禮物？”
“不然呢。”肖擱調侃似的撇了他一眼。
肖擱想起那些言鏡原本悉心照顧，十分喜愛的彩色玫瑰花們，在他得知花是薛依依他們家送來的之後，立馬失了興致。
不只是失去興致，言鏡不僅将盆栽丢進肖搖的花園子裏，走過路過看到了都得皺鼻子，猙獰的表情肖擱合理懷疑他在心裏罵罵咧咧。
言鏡也想到了失寵的彩色玫瑰，他摸了摸鼻子，癟了癟嘴:“小七呀，我也很喜歡小七它們的呀，上次小鹦和小鹉比賽啄花，啄壞了兩朵，我傷心難過了好久呢。”
小七就是七種顏色的玫瑰花，小七還沒失寵前言鏡給取的名。
肖擱笑了兩聲:“不是你讓它倆啄的？”
“啊不是啊！！”言鏡看天，啊不，看天花板，心虛地說，“它們才沒有這麽聽我的話。”
“那我怎麽沒見它們咬過肖搖的花，就專咬你的。”
言鏡說不過了，弱弱地道:“那小喵和紅眼睛烏鴉怎麽不咬，就小鹦鹉咬，它們這麽讨厭我才不會聽我的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只烏鴉已經在天臺上變成一只幹屍鳥了。”
言鏡“咦”道:“是嗎？好吧。”
他一片坦然。
言鏡不喜歡薛依依。
其實很早之前就有預兆了。
肖擱時時刻刻注意言鏡，哪裏會不知道只要自己和薛依依待在一塊，言鏡就不高興。
盡管旁人看不出什麽，但肖擱自問對言鏡的情緒拿捏得還算精準。
高興就哥哥哥哥的，不高興就背過身不說話了。
言鏡大多數時候都是笑臉，或者說，在肖擱面前的時候多是笑臉。
但肖擱總想在他的這副面孔下看到不同的情緒。
言鏡捧住肖擱的臉頰，湊近道:“嗯？”
怎麽不說話了？
“你下午沒有去演習？”肖擱回過神，找了個話題。
“啊……我拉肚子啦，到處找衛生間。”言鏡用了不下三遍的借口，現在張口就來。
“食堂什麽東西這麽毒？”肖擱蹙眉。
言鏡裝可憐:“把劉阿姨放我書包裏帶走吧，我愛吃她做的飯。”
“讓劉阿姨做好了放盒飯裏？”肖擱似乎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我開玩笑的，食堂好吃，”言鏡擠了擠眉，咳了一聲，道，“軍訓太熱啦，我吃了三個旺旺碎冰冰！”
“軍訓熱不熱和你有什麽關系，你不是一直待在醫務室裏面？”肖擱一語道出真相。
這都知道。
言鏡臉上挂不住:“被你發現了，好吧，那我下次不讓別人告狀了。”
不是我下次好好練，而是下次不讓別人告狀了。
肖擱服氣。
“哥！小鏡！”
肖搖一把推開大門，左顧右盼，然後猛沖過來一屁股擠在肖擱和言鏡之間。
“手機手機，你們的手機呢？”肖搖左拽肖擱，右拍言鏡，突然“欸”了一聲，道，“這是什麽？好漂亮。”
言鏡解釋了一番，肖搖聽後有些吃味，轉身向肖擱道:“那我的呢？我的呢？”
“我給你的少了？”
“但這是成年禮物啊哥哥，別人家小姑娘都好有儀式感的。”肖搖憤憤。
言鏡疑惑:“他送你的十八歲禮物是什麽？”
“滿滿一箱子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逼我給我全班每個人都發一套……人家白眼都翻天上去了，”肖搖哼了一聲，又有些得意，“我哥以為大家都和我一樣認真學習呢！”
肖擱撇了肖搖一眼。
肖搖輕咳了一聲:“雖然我哥還帶我去熱帶島上玩了十幾天，去學潛水和沖浪了，還有夜釣，吃了很多好吃的……”
言鏡睜大眼睛，看起來很是羨慕。
肖搖的虛榮心被滿足了，正要和言鏡細細地講一講當時遇到的有趣事，卻突然想起來她過來的目的。
“手機！手機！快！拿出來！”肖搖大吼。
肖擱一邊看電視，一邊問:“你發什麽瘋？”
“沒有發瘋，我認真的。我給你們倆發了鏈接，快點進去！”肖搖着急得恨不得幫他們倆操作。
肖擱點開聊天框，看到上面一個花花綠綠的，一看就很不正規的鏈接，有點遲疑:“你不是被詐騙了吧？”
“才不是啊！”
“校花校草？投票？”言鏡念道。
花花綠綠的網頁上附有各學院同學投稿貼上去的照片，大三大四的學長學姐們忙着寫論文和實習，在界面上最活躍的是大一大二的學生。
女生那一欄熱度第一的是個側影，像是在路上偷拍的，言鏡一眼認了出來。
“是啊，薛學姐現在霸榜第一嘿嘿嘿，”肖搖向言鏡擠了擠眉，“小鏡子，你還記得她吧，我當時就說了吧，大美女呢。”
言鏡不答。
肖擱疑惑地問:“你說誰？”
“薛依依呀，還是哥哥你們專業的女生呢。”
肖擱哦了一聲，繼續看電視了。
“哥哥，你不去認識認識她嗎，我可滿意她了！”肖搖着急，“我還幫她拉了好多票。”
肖擱奇怪:“你滿意什麽？”
肖搖說漏了嘴，道:“……沒什麽呀。”
肖擱便不當回事了，實話實說:“早就認識了，她也在工作室。哦對了，你院子裏的小七還是她家養的。”
“！！！”肖搖一臉震驚加一臉幸福，感嘆不已，“人美宜養花！”
“哥哥，我先走了，我記得是不是有兩朵被咬得只剩了棍，不行，我得下去看看……”肖搖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溜煙沒了人影。
過了一會，手機滴滴響，是肖搖發消息叮囑要給她薛學姐投票。
電視機沒調，一直是電影頻道。
女主角和男主角吵架，女主角一個人跑到街上，慢鏡頭下她被一輛汽車撞飛，給完三百六十五度的鏡頭之後，倒在血泊裏不省人事。
肖擱有點想笑，轉頭一看，言鏡正瞪着電視機，活像要把電視機盯穿了。
又不高興了？
言鏡轉頭問肖擱，語氣森然:“你投票了嗎？”
肖擱誠實道:“沒來得及。”
言鏡要被氣死了。
木然道:“哦，好吧，你投。”
肖擱拿起手機。
言鏡瞪他。
肖擱點開鏈接。
言鏡繼續瞪他。
肖擱手指一動，即将碰上最上面那張照片的“愛心”按鈕時，言鏡撲了上來。
好歹是一個個高186的成年男性，猝不及防地撲到肖擱身上，倆人動靜使得沙發嘎吱作響，肖擱的手一抖，手機啪地摔到地上。
言鏡居高臨下，臉蛋藏在避光處，眼睛卻很亮，他吶吶地道:“哥哥總是這樣。”
“我很不高興。”
這樣被壓制的姿勢，肖擱竟然沒推開他，還有興趣問:“不高興什麽？”
言鏡不答反問:“哥哥喜歡她嗎？”
肖擱問:“喜歡誰？”
言鏡想說薛依依，可是想到章哥之前對他說過的話，絕對不能生氣，不能鬧脾氣，他一時間又洩了氣，莫名其妙地說:“小七。”
肖擱好笑地說:“究竟是誰不喜歡小七？”
言鏡不滿意他的回答，鬧個不停:“回答錯誤，回答錯誤……”
言鏡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一扇一扇，俏皮可愛，他的眉眼都漂亮得驚人，肖擱不合時宜地想，這樣的臉放在那什麽榜單，根本不會有人想去投別人吧？
“行了鏡子，下去，我去洗澡……”肖擱話說了一半。
大門一開，肖搖由遠及近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哥哥，那些花——”
從肖搖的視角，言鏡完全背對自己，小腿壓在肖擱兩側的沙發上，腦袋低低的，擋住了她哥的臉，不知道在做什麽。
肖搖天生愛腦補，見到這場面，呆滞了不下三十秒。
言鏡滾到沙發另一邊。
而肖擱有點懵，有點疑惑，覺得有點不對勁。
腦補完，最後肖搖哆哆嗦嗦:“打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