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剛起來。”譚慕風打着哈欠從樓梯上下來，打着電話，但臉上還是一副沒睡醒的迷蒙表情，“什麽熱搜？昨天不都挂一天了麽。”
走進廚房，和昨晚睡前一樣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
将手機免提放到了一邊的島臺上，順勢坐下扯了片面包吃。
“談老師的……”
譚慕風下意識的“嗯？”了聲。
薛寶貝立刻意識到稱呼中的歧義，忙改口：“哦，我是說談說老師，他不是國慶檔有新片上嘛，最近在宣傳期，今天的路演有媒體問到你們的事，就、就上熱搜了。”
譚慕風聽完：“就這？”
薛寶貝唔了聲，很難言的樣子：“……我覺得我轉述學不來精髓，哥你自己去看吧。”
不知所謂地切了電話，譚慕風抽了張紙巾擦了一下指尖，點開微博。
也不知道談說今天幾點走的，他睡得太熟了，完全沒聽到動靜。
就連他昨晚什麽時候上樓睡覺的他都迷迷糊糊記不清了，最後的記憶好像是停留在他在沙發上搜婚慶周刊。
微博上的消息過多，他剛點進去還卡頓了幾秒。
昨天的瓜自然沒那麽快結束，但是譚慕風卻被新的熱搜詞條鎮住了。
#談說：玩個情趣也要跟你們彙報嗎#
譚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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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嗡嗡的，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樣對吧！
熱搜廣場上有營銷號傳了視頻。
譚慕風深吸一口氣點開。
“坊間一直有傳你跟譚慕風不和，但偏偏在出了性醜聞事件後，兩位毫無預兆地就公開了，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媒體拍到過你們私下有什麽交流互動，這其中是否有貓膩呢？你們真的沒有參與昨天的x趴嗎？我認為我們十分有理由懷疑這是你們雙方為了度過這次危機而進行的危機公關，你們的戀情根本是假的，對不對？！”
說到最後媒體記者的語氣愈發激動，自認為是窺探到了事情的真相。
臺上談說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只盯着那名記者看。
半晌，他淡淡開口，語氣聽着十分不爽：“問完了？”
記者更咄咄逼人：“請回答我的問題，不要避重就輕！如果你們真的地下戀情，不該像昨晚那樣在家裏約會更安全嗎？根本沒理由去酒店！”
談說哂笑，壓根不掩飾臉上的嘲諷：“怎麽，這年頭我跟我男朋友在酒店玩個情趣也要跟你們彙報嗎？”
譚慕風默默地捂眼。他到底是怎麽義正辭嚴地在那麽多人面前說出這樣一句話的！
[本來我也不信的，爆出的時間實在太過敏感，但談說那句男朋友真的喊的太順口了，感覺小情侶間平常沒少叫]
[如果談說說他們都是演員住個酒店很正常這類話術反而顯假，直接被逼出情趣二字，嘶——突然有點嗑到]
[姐妹們繼續看啊，下面還有虎狼之詞！]
[因為刺激～]
[啊，到底有多刺激呢～]
[只有@譚慕風體會到有多刺激了~~~]
譚慕風一個咯噔。
還有？
什麽刺激？
你們在說什麽？
恰好連播到下一個視頻。
換了另一個媒體人了，對方又提到了酒店二字，談說直接打斷她：“為什麽出現在酒店，剛剛不是已經說了，你們還想聽到什麽答案？因為刺激？”
譚慕風手一抖，直接打翻了牛奶杯，純白的牛奶淅淅瀝瀝淋了他一身，尤其是下！半身的褲子簡直沒法看了。
譚慕風整個人蹦了起來，瘋狂抽紙巾擦拭，慌亂中差點直接把手機扔地上。
……艹！都怪談說！說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你說的都是什麽啊，啊？我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看熱搜上都是啥啊！什麽情趣？什麽刺激？這是能往外說的嗎？”
談說睨了他一眼，渾不在意道：“我又沒直接說我們去酒店做！愛，你在大驚小怪什麽。”
“哈？哈？這麽說還是我見識淺薄咯？”
“知道就好。”談說換了個姿勢，離他遠了些，“昨天不是你說的營業，現在又在絮絮叨叨什麽。”
“我讓你這麽營業的？”
“我就這樣，受不了憋着。”談說還瞧不上的語氣，“你說的那些穿情侶衫、戴配對首飾，多土啊，現在誰談戀愛還這麽小學生，不都是直接上高速的嗎？”
莊岩嘴角抽搐：“……什麽？你還想上高速？人家譚慕風跟你上麽。”
談說哼了聲：“我上我的，他愛上不上。”
“我說你差不……”
“噓——”談說對他做了個手勢，“我打個電話。”
莊岩未盡的話被迫堵在了嗓子眼裏。
他以為談說是有什麽重要電話，結果下一秒他聽到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醒了嗎？”
“？”莊岩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這大爺什麽時候關心過別人醒沒醒。
他通常有點事情就不分時間直接電話轟炸的。被轟炸的主要受害人莊岩表示有話要說，曾經的記憶不由就自動跳了出來。
淩晨1點、2點、3點、4點……他不止一次地被談說毫無良心地從睡夢中轟醒，但凡他迷迷糊糊地說上一句：“你知道現在幾點嗎？我tm睡着被你硬生生吵醒了！”
然後只會得到談說一句冷冰冰的、毫無感情的：“哦，我沒睡。”
言下之意，我管你醒沒醒着，反正我自己醒着。
莊岩不忿，別讓他知道電話裏的那人是誰！作為談說的經紀人，難道享受的待遇還不如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嗎？他們不該才是最親密的工作夥伴嗎！
這時，耳邊又傳來談說熟悉的一聲：“哦。”
莊岩心裏微微平衡了一丁點兒，這個“哦”字居然沒有區別待遇诶。
然後談說就挂了。
莊岩：“……不是，這通話有5秒沒？你給誰打呢，就問一句醒沒醒？”
“譚慕風。”談說一邊漫不經心地回話，一邊低頭打字。
“嗯？”莊岩頓了下，“我是讓你對外稍微營業一下，但私底下就不必了吧……你們又不是真情侶，倒也不用這麽真情實感地連叫醒服務都包了。”
談說睨了他一眼，一臉“你是傻逼嗎”的表情。
莊岩見他敲了半天字，一直低頭看手機：“不是，你現在不會是在跟譚慕風發微信吧？”
這兩人的微信還是昨天在兩位經紀人的見證下匆忙加上的，這就聊上了？
談說冷哼了聲，點下語音。
“好的哥。”
莊岩聽出來了：“是艾琳啊。你找她幹嘛？”
“給譚慕風帶個路。”
門鈴響的時候，譚慕風正在跟周家琪通話。
“昨天忙暈頭了，忘記一件最重要的事了。”周家琪聲音有些緊張，“你前天夜裏叫的那個鴨嘴緊不緊，你善後過了嗎，不會出來亂說吧？”
譚慕風想都不想就道：“肯定不會。”
“真的假的，人性可最經不起考驗，尤其是幹那一行的，他們……”
“沒問題。”門外傳來一些動靜，譚慕風邊說邊起身，“還有別的事嗎？有人敲門，去開個門。”
“誰啊？”
譚慕風透過貓眼看了眼，是一個娃娃臉的女孩子，有些眼熟。
他仰臉想了想：“好像是談說的助理，不說了，挂了。”順手開了門。
“譚老師好，我是哥的助理，您叫我艾琳就好。”艾琳笑起來，眼睛眯成了兩條橋，十分讨喜，“哦，我是說談說老師。我們身邊的工作人員通常喊他哥的。”
譚慕風點頭：“請進。我記得你。”
艾琳受寵若驚：“哥說譚老師你已經起來了，讓我來幫你一起搬家。”
譚慕風腳步微頓，哦，是了，昨晚是有提過。之前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也有了緣由。
“有什麽行李衣物要收拾的嗎？”艾琳問，“我最會收納啦~”
譚慕風本想客氣兩句，畢竟她是談說的助理又不是他自己的助理。
但聽到艾琳那最後一句，他的表情微妙了一瞬，頓時想起了昨晚談說幫他疊衣服的場景。
啧，談說該不會是覺得他連衣服都疊不會，才特意把艾琳派過來的吧？瞧不起誰呢？
“對了，談說什麽情況？莊經紀就讓他在采訪裏這麽亂說，不讓他管好嘴的？”
艾琳瞬間領會譚慕風說的是熱搜上的事：“哎呀，莊哥根本管不了哥的。不管說多少次，哥還是會在采訪的時候随意發揮，所以得罪了不少媒體啊。”
譚慕風看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之後還會繼續口無遮攔？”
艾琳一下被問住了：“可能也許……如果有人問的話。”不是可能也許，是一定啊！
他們剛“官宣”，必定會有記者cue到的！尤其最近又在宣傳期，最少不了的就是媒體采訪啊！
譚慕風也想到了這一點。
總不至于還有比情趣、刺激更虎狼的發言了吧……
譚慕風沒有收拾特別多的東西，心想着缺什麽之後可以慢慢添，而且之後進組估計也住不了多久。
換個住處，對他來說沒有什麽不适應的，畢竟演員嘛，換住各種酒店早都習慣了，談說的別墅可不要太舒服。
他忘了從哪兒看到的小道消息，談說這別墅可有九位數那麽壕，啧啧真有錢。
他正熟悉新環境呢，猝不及防就收到屋主本人的一條分享。
是個視頻，不出所料又是喜提熱搜的那種。他想過會有，但沒想過有的這麽快啊！
而且談說這是生怕他看不到嗎？居然還特意發給他！這個男人真的是！
他該為這次采訪裏沒帶任何虎狼之詞松口氣嘛？并不！
有記者朋友cue到了談說即将到來的生日：“談老師生日那天有什麽特別的安排嗎？會跟另一位譚老師一起過嗎？”
“那天應該還在跑宣傳，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會給我準備驚喜，攔都攔不住。”談說說到這兒，适時地從眼底露出情難自禁的笑意和情意。
平靜無波的眼神瞬發光彩，可以說是一個很标準的熱戀期提到對象的表現了。
如是作為之前的競争對手，譚慕風也不由想感嘆一句；就這演技，他不拿影帝誰拿。
但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幫我許出去一個驚喜，有問過我的想法嗎？
他居然還要求：“快看。”
掐着兩分鐘的視頻時間，談說精準的簡直像是按了秒表，就來催了：“兩分鐘了，看完沒？記得準備。”
譚慕風：“……”我還沒找你算上個熱搜的賬，你還理直氣壯地把新熱搜舞到我本人面前了哈。
“生日驚喜是吧，那天你自己随便戴個沒佩戴過的配飾、手表，不用特意說，肯定有人幫你把驚喜過程編完整。”
談說的不滿都要從微信裏溢出來了：“合約才開始你就想違約啊？上面有條積極配合對方營業不記得了？需要我提醒？這兩天我一個人營業累了，現在輪到你了。”
譚慕風把“情趣”、“刺激”的視頻轉發給他。
“這就是你的營業？”
“對啊。”談說一口不管你接不接受得了的語氣，“我營業就這尺度，你盡快适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