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在準備一份心上人不知的驚喜

她在準備一份心上人不知的驚喜

“大小姐很生氣,還好我準備了驚喜。”——《零零一密錄》

淡棕色眸孔霧化,水蒙蒙的無辜之色。

蘇安還想再撩撥一二,房門被敲響。

她瞬間黑了臉,敲門的定然不是自己帶來的十二人。于是惱火地看向淩一,直接将人扯過來狠狠咬了一口。

大小姐尖牙利齒,何況用了力。

淩一将唇邊沁出的鮮血舔淨,卻不知道要如何安撫眼前人。

就如同大小姐知道門外不是自己的部下,淩一也明白外面的人必然是黑龍衛。

只有黑龍衛,才會無視大小姐的禁令,不顧大小姐說過禁止打擾,依然敲個起勁。

她瞥一眼大小姐難看的臉色,紅袍淩亂。

伸手想要為她整理衣衫,被一把揮開,“怎地,不這樣他們能知道打斷了我什麽好事?”

大小姐怒氣甚重。

淩一也頗為心虛,悄悄移動到房門位置,挑鎖開了門。

第一次希望來找自己的不是黑龍衛。

門外熟悉的面孔打破了她的妄念。

來人是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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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大公主跟丢了,唯一确定的是他們出了衛州。”

小七也知道眼下不是好時機,都不用看見人,一股殺機已經鎖定了自己。

可是他此時不來報,大公主那邊出了事,最後倒黴的還是首領。

至于蘇将軍,就算出了事主上也不是多加問責。

都稱臣,可他們這種人又怎能和蘇氏那種身份相比?這種想法都是自取其辱。

餘光飛快掠過首領面容,春意方歇。只希望某人用情再久一些,不要是随便玩玩就好。

而淩一聞言神色一頓,沉默了會不知在想什麽。

她轉過身,從屋內拿上随身物品,将衣裳整理好,擡頭看了一眼大小姐,欲言又止。

她以為會看見怒火。

可那雙琥珀色眸色,卻如月下深潭,寂冷無聲。

卻叫人更害怕。

“首領,再不走城門要關了。”

小七頂着巨大的壓迫,開口催促。

淩一扔過來一只腰牌,“先去和城尉說一聲。”

“我等會就過去。”

小七抓住腰牌,上面居然是“如朕親臨”。估計是這次為了便宜行事主上特地賜予。

他一刻沒停,立馬溜走。

當首領說等會過去的時候,他可沒有忽視驟然殺氣四溢。

辛苦首領了!雖然蘇小娘子已經成了将軍,不過歸根結底還是小娘子,應該很好哄吧?

被人臆測很好哄的蘇安,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你等會過去?”

她開口,冰涼冷硬,完全不複之前柔軟。

“大小姐——”

淩一想解釋,卻無從說起。

她自然也想留下,她還想做很多事情。

可是她沒那麽大底氣。

七歲被挑中進了黑龍衛,她便知道,忠誠是自己必備的東西。黑龍衛作為皇家暗衛,首要的就是事君以忠。

主上付出人力財力,培養的是聽話的刀。

當然,作為皇家暗衛,黑龍衛被允許有獨立人格,但是他們的思想絕對不可以妨礙自己身為刀的使命。

更何況,他們這些人都是主上從垂死的孤兒中挑選。若不是有幸被挑中,墳頭草都老高了。

黑龍衛不似金龍衛那麽光鮮亮麗,身世傲然。

三十六黑龍衛,每個人都相當于死了一回,被主上挑中的那天起,先不提其他,光是活命之恩,便要求他們這群人,事君以忠,至死方休。

她已經背叛過一次。

歸龍甲如今還在大小姐這裏。

可事情可一不可二,不然真的沒有回旋餘地了。

淩一上前兩步,離大小姐僅三寸距離。

她擡手,似乎想擁抱。瞧着大小姐冰冷的眸光,半擡的手臂放下。

“我會留下記號,大小姐随後可跟上來。”

“我先走了。”

淩一轉身,腳下一陣綿軟。她不由身子一斜,随後立馬穩住。随後的每一步,她都走得很穩,直到離開蘇安的視線內。

她沒看見身後人着急伸出手臂,見她站穩又放下。

到了城南門,淩一發現在等她的不止小七她們,還有蘇安的幾個部下。

“首領,她們說蘇将軍沒讓回去,繼續在這邊幫忙。”

小七上前解釋道。

“八娘,你留下去蘇将軍那邊。”

淩一想了一下,大小姐的人都給自己,一個人難免不方便,便繼續安排花八娘跟着。

“其餘人跟我走。”

淩一掃了一眼蘇安派過來的人,有兩人明顯身姿更高挑,膚色微黑,握着缰繩的手都更加有力,想到歸龍甲和歸龍族的關系,淩一垂下了眼眸。

或許,這便是歸龍族人。

沒再細究,小七之前和城尉打過招呼,因此關閉的城門重新打開,放了他們一行人出去。

“首領,大公主應是往南去了。”

“她一個人根本擺脫不了我們的追蹤,一定有人幫了她。”

淩一拽緊缰繩,說了一句,“陳祭酒三子。”

“居然真的是他?那老小子整日眠花宿柳,大公主怎會為了這種人逃婚?”

小七坐直了身子,左右看看,好在都是自己人。

至于那些滿身煞氣的女兵,即是蘇将軍的人,也當做是自己人罷。小七摸摸鼻尖,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大公主莫不是被他騙了?”

“陳守業,擅詩擅畫。”淩一去後宮調查一番,才知道大公主本身極愛詩詞書畫,自從知道自己的命運是和親後,一直郁郁寡歡。

在她看來,波密蠻荒之地,波密人自然也是粗魯人。

借着婚事,讨衛帝三分愧疚,大公主得了去國子監長居的機會。

而陳三郎雖然三十有四,不複年輕,可那份儒雅也是少年人學不來的。出口即章,落筆成畫,行走如風,君子端方,狠狠撥動了大公主的芳心。

“就為這?”

小七難以理解,大公主瘋了不成,要知道陳三郎可是個鳏夫,而且私下可是什麽都來。先別說紅月樓他三天去兩次就罷了,賭場那邊也常有他的身影。

陳祭酒早就放話要斷了關系。

要不是陳三郎詩畫上的确有些本事,在國子監擔了夫子的身份,恐怕真的會被陳祭酒攆出家去。

淩一倒是沒覺得什麽,大公主的行為還算正常。

“可能喜歡一個人,他吃屎都覺得是條好狗。”

小七一噎,白了自家首領一眼。

路上便不再說話,加快了速度往大公主失去蹤跡的地方趕過去。

另一邊,花八娘正戰戰兢兢地候在蘇安身旁。

這位已經喝了兩壇木下春,雖不是烈酒,可它聚少成多啊!

話說等會把自己嘎了,會不會一句酒後失手就抵過?

“怕什麽?”

似乎瞧出花八娘心思,蘇安擡眼問道。

“沒沒,就是已經夜深,要不您休息?”

花八娘心底迫切地希望這位答是。

“淩一現在在做什麽?”

斜眉入鬓,醉眼看來,帶着十足惡氣。

花八娘望着算手裏把玩的長鞭,都怕她聽到不想聽的回答,立即把自己嘎了。

“首領應該也休息了吧?”

忽地,花八娘感到殺氣籠罩,連忙改口,“正在路上!”

“還沒有到大公主失蹤的地點。”

殺氣散去,果然說真話才會活下來。

花八娘背後沁出冷汗,這位也太不好哄,明天一早她立馬将人把首領送去。這種美人恩,還得是首領才能消受起的。

蒼天啊!她家首領是多麽想不開,搭上了這位煞神!

“衛蘭?嗤!”

蘇安舉起杯盞,又是一杯冷酒入肚,眼尾都泛着紅。

一想到元元一而再、再而三的抛下自己,她就恨不得把人囚起來。

“區區衛帝,什麽東西!”

花八娘眼觀鼻、鼻觀心,沒搭話。心思倒是活絡開,這就是世家的底氣嗎?連帝王的面子都不用給,甚至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哦不對,她正當着自己這個暗衛的面,毫不避諱的。

嘶!真羨慕。

“怎地,你們這些人不都是衛帝的好刀,對此居然沒反應?”

蘇安盯着花八娘,手裏不緊不慢地纏繞着長鞭,似乎下一刻就要抛擲出去。

“您罵兩句,主上又不是因此受什麽傷。”

花八娘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她們是暗衛,又不是愚忠的死士,犯不着計較這點事。

黑龍衛被培養出來的目的,是為整個皇族服務,而且一旦立下大功,甚至有機會恢複自由身,遠遠打發出去做個小官。

雖然還是作為皇帝的眼目,可是和純粹的暗衛大有不同。有退路的人,自然不會死心眼計較一些小事。

罵罵衛帝怎麽了?反正傷不着就行了。

花八娘想着,也許首領這麽着急大公主一事,正是想要再次立功。和上次救駕之功累積,說不得就能脫離黑龍衛的身份,

悄悄偷看一眼蘇安,果然自古建功立業還要靠美人。

為抱美人歸,首領懶散的性子都收起來了。

“您不要……”花八娘正要勸蘇安別介意一時分離,反正照首領的本事,積攢離開黑龍衛需要的功績也不是很難。

到時候再求個恩典,留在臨安當個小吏,不就可以兩人長長久久了。

可是話沒說出,便被蘇安冷眼打斷,咽回了肚子裏。

“明日起,元元那邊的任何進展,必須事無巨細告知我。”蘇安說完話,揮手讓花八娘離開。

眼底的幽光令人心悸,總覺得方才短短一瞬,她決定了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咩~~~最近有些卡文,可能是劇情點有關,所以在複盤,現在好多了,日後應該是日更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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