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維克多回來的時間沒有提前,也沒有延期。

只是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并沒有去看看自己的兒子們,反倒是召集了不少的大臣去了會議廳,就連海涅都不例外。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維克多将四位王子一起召集了過去。

這似乎成了一個不得了的信號,昭示着維克多對現在的王子們似乎很滿意。

這也就意味着古蘭茲來赫的合格繼承人不再只有大王子艾因斯·古蘭茲來赫一個了,凱,布魯諾,萊恩哈特,乃至于裏希特都有可能繼承王位。

四位王子出現在會議室也就驚起一絲微瀾,大部分的大貴族,上議院裏占有一席之地的大人物們并沒有多在四位王子身上投注什麽目光。

大王子沒有意外一定會繼承國家,這些年裏大王子早已積累了牢固的利益關系,只要艾因斯不自己作死,他的地位就很難被威脅。

君王也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人。

即使看起來維克多對艾因斯不滿——不是不滿,維克多不會特意重新選拔王室教師,更不會這個時候将四位王子帶進這個會議室——可艾因斯的理念更符合他們這些大貴族的利益,四位王子終究是太過稚嫩。

大貴族們心裏都想的很好,抛開了他們,在場卻還有另外一部分人有着不同的看法。

利益總是會驅使人做出選擇,維克多的選擇不是大貴族,四位王子們要吸引的也不會是大貴族們的注意。

海涅在看到大會議室裏出現的人時,就差不多明白了維克多深藏在心的目的了。

軍神王,對外戰無不勝的當之無愧的王者,古蘭茲來赫無所不能的國王……他的心,向着的,是組成這個國家不可計數的無名之輩,是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

海涅想起年少時的維克多,是個會像裏希特一樣偷跑出宮的天真少年。可是他們相遇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忍不住去看維克多,海涅并沒有期待維克多會解釋什麽,他只是想看看。

維克多被大臣們,王子們圍在中間,海涅在外圍并沒有看到維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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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涅要收回視線的時候,人群卻忽然一亂,大臣們紛紛散開,維克多正從人群中走出,向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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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陛下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王宮,渚注意到仆人們來來去去的次數是更多了,就算是以往最清閑的職位,也好像繁忙得不得了。

這也不過是離開一個月而已,維克多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這麽誇張……

離開确實不該大張旗鼓就是了,回來這樣準備,是有什麽喜事?

渚盤算着,向擦身而過、行色匆匆還不忘向他行禮的女仆點頭示意。

渚可不認為這是王宮裏的諸位都在自作主張為維克多慶祝他歸來,作為一個帝王,他對自己的王宮應該是了若指掌才對。

所以這是維克多默許甚至暗示的?

渚想不明白維克多這麽做的動機,簡短了解過的維克多,看上去不像是喜歡鋪張的人。

那麽就應該是他們出去的那一趟,維克多與海涅一起做成了什麽大事。如今王宮忙碌起來,也是維克多授意要辦盛大的慶功宴。

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和王子們的準備相沖突。

渚這麽想着,腳步輕松地轉悠回了自己的房間。

待他的房門被女仆敲開,滿臉紅暈的女仆請渚換上禮服,準備出席夜晚的先行宴會。

渚換好一身行頭,女仆敬職地送渚進了宴會的會場,轉身就去角落侯着了。渚想問點什麽都沒機會問出來。

以往熟悉的王宮大殿,在今晚竟是讓渚感到陌生。

大殿內的每一盞水晶燈都被點亮,耀眼的華光鋪滿整個屋子。

穹頂遼遠,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屹立擎舉着它們,仿佛是神話傳說中亘古的世界之樹般莊嚴聖潔。

不過這樣一份大氣磅礴,卻被場內的觥籌交錯沖淡不少。

潮田渚雖然走了進來,注意他的人也很多,但原因靠近他打個招呼的不多。

一來在場的絕大部分人不認識潮田渚,二來他的身邊也沒有引薦人,看上去雖然美麗,這個場合卻不适合獵豔。

渚打算拿一杯葡萄酒,手剛伸出去,卻被人握住了手腕。

“愛因斯特……”渚看向這個紫發伯爵。

“小孩子還是喝果汁更好。”愛因斯特對渚笑得一臉溫柔。

這表情裏,渚竟絲毫看不出這個人竟是不久前暗中針對他的人。

“我是個成年人。”渚用巧勁,翻手脫離愛因斯特的禁锢,“多謝伯爵泛濫的關心了。”

沒有被話裏多餘的詞意給刺激到,愛因斯特只是做出請渚自便的手勢。

“我很好奇,您又是從哪裏來的人?看樣子,您并不是古蘭茲來赫的本地人。”愛因斯特就像是真正好奇的紳士。

因為愛因斯特站在這裏和他說話,渚的周圍逐漸地人也多了起來。

“我不覺得我哪裏不像古蘭茲來赫人。”渚确定愛因斯特來者不善。

“海涅也是,一開始神神秘秘,讓人不知道他是什麽人。身份揭開,竟然是罪人之身,可讓我很是驚訝。

“現在他離開王子們的身邊,又來了一個你——那麽,您的身份又是怎麽樣呢?”

愛因斯特的問題充滿了惡意。

近得可以聽見他聲音的人,此刻并不少了。聽清了愛因斯特的話,周圍的人打量渚的眼神也變了。

不少夫人小姐本來還打算靠近這位美麗的小紳士,好說說話,問問他是怎麽長得這麽可愛的。可現在,她們打量渚的眼神變得輕蔑了起來。

“世界那麽大,古蘭茲來赫也那麽大,伯爵先生也不能肯定自己知道世界上所有的地方吧?也不能确定您自己走遍了古蘭茲來赫的每個角落,不是嗎?”渚并沒有把這樣簡單的交鋒放在眼裏。慢悠悠轉了轉手裏的紅酒,渚又道,“現在,我為自己能生活在古蘭茲來赫這樣開明繁榮的國家而驕傲,敬陛下!”

他舉起酒杯,遙遙對着人群中心,卻背對着他的維克多,随即他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而他的做法,瞬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渚的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在場耳聰目明的諸位聽見,于是場內刮起了名為“敬陛下”的風。

維克多不明所以之際,卻還是一一對周圍的人致意。

而圍觀愛因斯特與渚的人,則因為渚的話,眼神轉變了不少。

一個認定自己是古蘭茲來赫人并為這個身份而驕傲的人,有什麽懷疑的必要麽?

至于罪人之身?英明神武的維克多·古蘭茲來赫陛下不可能不查清王室教師的底細。

一些消息靈通的人,早就知道維克多一回來就将四位王子一起帶進會議室的事了。

聯系着這事還是在潮田渚教過四位王子後決定的,可想而知這位教師多麽優秀。

渚注意到這些人的眼神,這一茬算是揭過了。

愛因斯特還想再說點什麽,四位王子就已經過來了,他只好撂下幾句場面話,退出了這個圈子。

在場的圍觀群衆,為着愛因斯特的離去,也都不好再留下,也都離開。

這正好為四位王子騰出個空位——還有王子們身後的海涅。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場面真的不擅長,寫得有點久。

PS: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_^*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其實我的荨麻疹反複并不嚴重,就是洗了澡之後會冒些紅痕起來,感覺斷不到根兒的樣子,有點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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