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夠狠
夠狠
他的字一筆一畫潇灑俊逸，極富美感和意境。
姜小魚看着空白的紙張上出現了素凝這兩個字，帝君握着她的手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喜歡嗎？”
姜小魚腦子一片空白，用着僅存的一絲理智點了點頭：“嗯！喜歡。”
“素凝，你來磨墨吧。”扶桑大帝松開了手，拉過一旁的卷紙，準備繼續寫字。
姜小魚這才想起之前給帝君選的禮物，她忙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枝鋼筆，“帝君，這個送給你。”
“這是何物？”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接過鋼筆看了看。
“這是鋼筆，我示範給你看。”姜小魚說着便拿出一瓶墨水，然後給鋼筆灌滿了墨水，在剛剛那張寫有素凝兩字的紙張上再寫了一遍素凝，額！她的字和帝君的比起來，簡直醜爆了，她的臉微微一紅，“帝君，以後用這鋼筆寫字，就不用磨墨那麽麻煩啦！”
他微微皺眉，神情略帶着一絲不悅，“你是嫌替本君磨墨麻煩？”
姜小魚忙擺了擺手，“不不不，帝君，你誤會了，替你磨墨我非常願意。我是想着如果我不在時，這個就可以派上用場啦！”姜小魚急忙解釋道，天吶！帝君怎麽會想到她偷懶那方面上了。
帝君把筆放下，用手撐着下巴。
一副認真的模樣看着她，“素凝，你是不喜歡這裏？”
我滴天，簡直神邏輯！真是被你打敗了！帝君怎麽老是誤解她的意思？
在他目光炯炯的逼視下，姜小魚欲哭無淚，委屈巴巴，“帝君，我……我非常喜歡。”
“很好。”帝君臉上再次浮現滿意的笑容，輕輕握住她的手，動作自然得讓她一臉懵逼，“你既然如此喜歡，那本君就帶你熟悉一下這裏吧！”
姜小魚莫名覺得有種掉進坑裏的感覺……！
矔疏乖巧的跪下了前蹄，帝君握住她的手坐在了矔疏的背上，姜小魚身子下意識的縮了下，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膛來了。
她今天穿着的是帝君贈的紗衣，衣料薄得不僅能感覺到他貼過來的體溫，還有他那結實的肌肉。
鼻尖萦繞着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好聞得她心肝兒都有些發顫。
他的手臂圈着她的身子，這姿勢似乎有些過份親昵。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氣氛原因，讓她莫名的感覺有些不自在。
跪在門外的女蝠看到帝君摟着姜小魚坐在矔疏的背上，她震驚得眼珠子幾乎要掉地上了，不可能，她服侍了帝君幾萬年，最近的距離都得保持在五尺之外，這凡人，僅僅見了兩面就和帝君如此親密的接觸，這到底是為什麽？
到底憑什麽？
她氣得渾身發抖，指甲深深地扣入地磚裏，恨得咬牙切齒。
如果她的眼神能化作大火的話，此刻的姜小魚恐怕早已經被燒得灰飛煙滅了。
帝君，你不是無情無欲，而是你眼裏沒有我！女蝠在心裏哀嘆。
可是她不甘心吶！她耗盡幾萬年的時光，試圖捂化帝君這座冰山，整天費盡心思讨好他，在他身邊過得小心翼翼，就連平常說一句關心的話，都得細細斟酌過後，才敢說出口，生怕惹得他反感。
她是如此卑微地侍奉着他……
可換來的竟是他這般無情的驅趕，女蝠越想越委屈，眼淚不受控制的從臉頰上滑落，這個凡人絕對不能留在這方諸山上，有朝一日，她定要親手除掉她，不再讓她迷惑帝君。
帝君冷漠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蝠，微微蹙眉，毫不掩飾聲音裏的嫌惡，“你這是做什麽？”
女蝠豆大的淚水從眼裏滑落，帝君冷漠的聲音就像一把刀子直中她的心髒，疼得她幾乎痙攣，她忙磕了幾個響頭，“帝君，只要讓我留下，女蝠什麽都願意做，哪怕你讓女蝠去死，女蝠也願意。”她說着手中突然冒出了一團藍色的電光，“帝君既然不肯原諒我，那我就以死謝罪。”
她淚眼蒙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等着帝君垂憐。
誰料帝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自便！”
說完，他眼皮都不擡一下，冷漠地撥轉馬頭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女蝠跌坐在地，面如死灰。她這才明白，哪怕以死謝罪，帝君都不會正眼看她。
帝君走到一半突然又頓住了，他覺得素凝剛回來，就發生這種血腥之事，似乎有些不太好。
于是他又道：“今日本君不想血光沖撞了素凝，便罰你去後山照顧靈獸，永遠不得再踏出後山半步！你可甘願？”
“帝君……”女蝠內心五味陳雜，一時不知作何回應。
“回答！”帝君面色一寒，語氣森然逼人。
女蝠猛然驚醒，忙跪正了身體，不停磕頭。“謝帝君寬宥！謝帝君寬宥！”
只要她還留在方諸山上，她就有機會鏟除掉那凡人，女蝠恨恨地咬牙。
帝君轉身，摟着姜小魚緩緩離去，只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姜小魚看着這一幕，目瞪口呆，“帝君，你這樣太狠了吧？”
帝君伸手刮了下她的翹鼻，“過獎。”他語氣淡然，微微一笑，一改方才的冷漠，滿眼都是寵溺。
姜小魚被他的舉動震驚得身體僵住，這……帝君也太會撩人了吧！
這誰受得了啊！
躲在一旁偷看的小仙娥們，看到這一幕紛紛交頭接耳八卦了起來……
“帝君這是萬年鐵樹開花了嗎？”一個眼冒粉紅泡泡的小仙娥，看到帝君對姜小魚寵溺的眼神，羨慕得要死。
另一個年長的仙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額頭，“你沒看見帝君剛才對女蝠有多狠嗎？不愧是曾掌萬物生死的男仙領袖，他的心思豈是我們能揣測的！”
“嗯嗯！”另一個瘦瘦的仙娥猛點頭，但回想到剛才帝君帥炸了的樣子，又忍不住嘆道：“要是他摟着的人是我就好了！”
小仙娥模仿着帝君的樣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過獎！哈哈哈……”
衆仙娥鬧作一團，好不熱鬧。
于是，仙界中關于帝君鐵樹開花的八卦就這樣傳了出去。
這方諸山懸浮在東海之上，山上有靈泉，有花草樹木，天橋游廊，大小宮殿，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來的神獸在林間歡快的玩耍着，帝君帶着她遛了一圈，發現這方諸山地大人煙稀少，一路上穿過，見到的仙人伸出十個手指頭都有剩。
嗯！看來這帝君喜歡清靜。
突然矔疏神獸帶着他們跳下了方諸山下，直奔海面上，身子一下子的墜落，猶如下滑的過山車，她下意識的扭身一把抱住了帝君。
帝君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任由着她這樣緊緊的抱着自己，腳下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水很清很藍，清透得仿佛像是一面巨大的明鏡，倒映着天上的藍天白雲。
美得讓人窒息。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了平靜的海面下有一條巨大的魚在游動，她剛要俯身看個清楚時，那條大魚突然騰空躍起，矔疏靈敏的閃躲了下，她能感覺得到頭頂突然黑壓壓的暗了一大片，她擡頭看了下，是條巨大的鯨魚，就像一座小山似的卷起一陣水花從頭頂上越過。
她驚得下巴幾乎要脫臼，那種龐然大物的壓迫感瞬間壓得她喘不上氣來，她下意識的伸手遮擋往傾盆而下的海水。
就在這時帝君突然伸出手，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往上方一頂做了個防禦的動作，頭頂上方立馬彈開了一面閃着火光的方型玻璃鏡面，那些水花便嘩啦啦的落在鏡面上，往外彈開，落在了海面上，濺起一片水霧。
姜小魚覺得眼前的帝君簡直是酷斃了，他的指尖好像藏着另一個天地，能翻雲覆雨，也能扭轉乾坤，反正不管在多危險的情況下，他都能淡定的化險為夷。
她心中的小鹿不停的在亂撞，感覺自己已經被他給迷得無可救藥了。
帝君淡淡地看着這無邊無際的海，細心提點，“矔疏，以後不得私自帶素凝來這東海，該回去了。”
那矔疏點了點頭，前蹄一揚，直沖島上。
帝君帶着姜小魚來到一座叫紫東閣的偏殿上，裏面有茶幾，大床，燈具，書架，家具齊全，一陣微風拂過，揚起落地紗窗，她看到了紗窗後面有一處兩米來寬的溫泉式水池，水池上面還冒着白霧。
這是帶她來泡澡嗎？姜小魚覺得有些懵，“帝君，為何帶我來這裏？”
帝君沒有回答，而是走到茶幾旁邊坐了下來，一派的雲淡風輕。
他不答反問：“你喜歡這裏嗎？”他修手的手指優雅地端起幾上的青星釉質茶盞送到嘴邊，喝了一口，一股清冽的茶香四下彌漫開來。
姜小魚這才注意到帝君的側臉也是這麽好看，深刻的五官勾勒出來的曲線完美到極致，哪怕是喝茶的模樣都是這麽優雅迷人。
令她情不自禁地回答：“喜……喜歡。”要是天天能看到他，別說是這仙界了，哪怕是地獄，能時刻看到這樣的美男，姜小魚心裏覺得，也是歡喜的吧。
可是，回過神來才驚覺似乎有哪不妥，“帝君，你是想安排我住這裏嗎？”
他放下茶盞微微點頭，眼裏看不出任何情緒，“嗯！”
住這裏是沒問題，但是她凡間那邊還有親人在，不能長久居住在這裏啊！姜小魚有些小心翼翼的說：“可是帝君，我不能長久住在這裏，我凡間那邊還有親人，我還要回去的。”
帝君側過頭來，用手托着下巴，微微眯眼探究似地看着她，“哦？”
又是這個姿态！姜小魚感到他的目光就像X光似地想要透視她，令人感覺到脊背上一陣發寒。
“可是你剛剛……”帝君故意不把話說完，提醒她剛才答應過他的。
“是，我是想留下來，但是我不能一直住在這裏。”
被帝君看得渾身不自在的姜小魚，開始語無論次，“我的意思是，我如果在這邊住一段時間，就得回凡間住一段時間，反正不能在這裏長久居住。”
帝君挑了挑眉，“那随你自便。”他起身，走了出去。
帝君這是什麽意思？姜小魚有些摸不清頭腦，她追了上去：“帝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帝君頭也沒回地道：“你先留在這裏，本君得去趟淩霄殿，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真是喜怒無常，果然大boss的工不好打，姜小魚，“噢！”了一聲。
很快房門便被自動關上，姜小魚在房間閑逛了一圈，她有些百無聊賴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翻滾了兩下，整個房間安靜得呼吸可聞，緊接着一股無形的孤獨感鋪天蓋地而來，她仰頭問蒼天，“好無聊啊！”
她拿出ipad放在案幾上煲了兩集提前下載好的肥皂劇，她甚至想念她老爸的唠嗑了，她斜眼瞟了一眼正在冒着熱氣的溫泉，然後蹬蹬蹬的跑去試水溫，溫度在四十二度左右，泡澡的話剛剛好。
反正躺着也是無聊不如泡個澡吧！剛剛帝君說要去什麽皇極淩霄殿，她記得這個地方。
聽司命星君說過好像是玉帝統率天道召見萬靈的地方，那個地方離東海方諸山很遠很遠，帝君應該沒那麽快回來。
于是她便百無禁忌的脫下紗衣跳進了池子裏去，因為用力過猛，濺起了一大片水花，連白色落地紗窗也遭殃的濕了一大片。
池中的水舒服得她簡直要升天，這水池的水清澈溫滑，泡在皮膚上有種滑溜溜的感覺，不過就是水深有點淺，只能漫到腰部。只好身子坐下，把頭靠在池邊上，來個葛優躺，“哇！真舒服！”
姜小魚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瓶洗發水，順便把頭發也給洗了。她剛把洗發水擠在頭發上，準備搓泡泡時，隔着落地紗窗，她突然看到房間裏突然憑空多出來了個人，她吓得一聲尖叫，“啊！你是誰。”
